黑玫瑰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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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18

陳山晚放下了遮住鬱睢眼睛的手,眼裡滿是迷茫。

鬱睢沖他微微偏頭,含笑眨了下眼睛,陳山晚大腦雖然混亂,但已經恢復了一點理智,這才覺察到鬱睢從頭到尾的惡劣逗弄:「阿晚,原來我是誰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呀?」

「他」說這話時,還極其狎丨昵地用指腹撚了一下陳山晚凸出的腕骨,蹭過上頭淺淺的粉色劃痕和殘留的一點黑色黏液。

雖然鬱睢沒有明說什麼,但這配上這動作,暗示意味也很明顯。

陳山晚也很直接:「你要不是他,我會想盡辦法殺了你。」

鬱睢低笑,很開心地摟住他。

其實就算是知道了鬱睢就是那個小哥哥,陳山晚還是一時無法接受這些親密的舉動,但他隻是不習慣,不是反感。

所以陳山晚偏了一下腦袋,又感覺到鬱睢貼了上來,耳朵壓著他的耳朵,兩人之間可謂是密不可分。

這動作讓陳山晚有些發毛,還沒說什麼,鬱睢就又輕輕地問:「阿晚,你都想起些什麼了?」

「…很少。」陳山晚試圖推開鬱睢:「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受到了太多的沖擊,鬱睢能不能有點邊界感,讓他一個人緩緩?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鬱睢不僅抱得更緊,還裝得很是無辜委屈:「阿晚,我費了好大功夫才能和你見麵,才能碰到你,還有時間限製…你就不能先讓我表達一下我的思念之情?而且你還甩了我一張符……阿晚,真的很痛的。」

陳山晚:「……」

他沒說話,也一時間沒了動作,聽鬱睢悠悠說了句:「你心跳好快啊阿晚。」

陳山晚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抱過,耳根都有點燥熱:「因為你勒得太緊了。」

鬱睢眨巴了下眼睛,鬆開他一點,但還是湊得很近,陳山晚感覺他們的距離近到呼吸都在交錯:「真的嗎?」

但陳山晚終究是得以喘息,哪怕隻有一點點空間,他緊繃的神經也還是鬆懈下來一些。

他沒回答鬱睢的問題,而是反問鬱睢:「你…到底怎麼回事?」

陳山晚想到那個養神的事,本來還混亂的思緒無端清明了些,因為他的心髒泛起細細密密的刺痛,讓他沒忍住抿起了唇,眉眼也耷拉了下去。

鬱睢低頭抵住他的額頭,眉心相碰,冰冷的觸感叫陳山晚下意識地想要避一避,卻被鬱睢抓住扣緊,不讓他讓開。

「就是你想的那樣。」鬱睢好像在撒嬌:「阿晚,我受了好多苦呢。」

那些堪稱在煉獄裡滾過一趟的苦痛被「他」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原本驟然沉重的氣氛都發生了改變。

鬱睢盯著陳山晚的眼睛,輕輕道:「你不安慰我一下嗎?」

陳山晚直覺不太妙:「你先鬆開我。」

鬱睢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要,你先安慰我一下。」

陳山晚:「。」

他本來發脹酸痛的心髒都從窒息中被解救出來,那些壓抑沉悶的情緒全部化作了無奈和一點難以察覺的赧然。

他沒辦法,抬了抬手,終於在鬱睢的期待下回抱住了鬱睢。

鬱睢的身軀是冷的,要不是有屬於人類皮丨肉的柔軟,陳山晚幾乎要以為自己抱住了一塊在冰裡凍過的鐵。

然後他整個人就順勢嵌入了鬱睢的懷抱中,鬱睢的語調也終於不再是那種帶了點逗弄的感覺。

「他」抱緊了陳山晚,發自內心地喟嘆:「終於。」

鬱睢沒有說終於什麼,但陳山晚無端明白:「…你找了我很久嗎?」

「嗯。」鬱睢不動聲色地控製著荊棘慢慢接近陳山晚,語調輕柔:「因為我不能離開這裡,隻能靠那些住進來的人,但比較苦惱的是大多數人隻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並不願意為我付出什麼。」

陳山晚有一瞬安靜下來:「……所以你殺了他們?」

鬱睢覺得自己很無辜:「這也並非我所願。隻是願望這件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是場交易,他們違背了交易,我又不可能拿我的生命力去幫他們的貪婪填補,那麼他們就隻能付出違背契約的代價。」

「他」的荊棘已經虛虛圈住了陳山晚的腳腕:「阿晚,你在怪我嗎?」

陳山晚給不出答案。

他無聲地輕出一口氣,還是那句話:「你讓我緩一緩行嗎?」

荊棘悄無聲息地往上又虛虛繞了幾個圈,將陳山晚的小腿圈在其中,隨時都可以收緊,將其徹底禁丨錮住。而陳山晚卻毫無察覺。

鬱睢凝視著他,並沒有放手的意思,隻是問:「阿晚沒有辦法接受我現在這副模樣嗎?」

陳山晚總覺得「他」說的並不僅僅是身份,還有太多東西在裡麵,畢竟今早一睜眼的場麵就可以證明很多。

陳山晚默了默,很認真地思索著:「…我不知道怎麼說。」

他一個唯物主義,從來不信鬼神的人,在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裡經歷的事真的是極其沖擊他的三觀的。

但要問他最真實的想法,他又好像沒有那麼裂開。尤其這是鬱睢,是當年那個小哥哥。

陳山晚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鬱睢有一種盲目自信,相信「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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