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15(2 / 2)
如果直接找大師將它除掉……
吃完中飯,陳山晚要照例繼續陪鬱睢,而且因為他答應了鬱睢要多陪他一會兒,陳山晚是準備在這裡坐到做晚飯的。
但沒想到鬱睢主動說:「你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一下。」
陳山晚頓了頓:「好。」
他輕聲:「鬱先生,午安。」
鬱睢彎彎眼,指尖已經能夠夾著一張黃符玩了:「嗯,午安。」
陳山晚沒有做午睡的習慣,所以他猶豫了下後,打開了客廳的電視。
網絡電視,想看什麼都可以自己找。陳山晚選了一部很老的電影,是之前室友推薦過的,他一直沒空看。
他不知道這部電影講的是什麼,看完才知道講了些什麼內容。
電影大概是說主角生活在一個謊言和騙局構建的世界中卻一直沒有察覺到,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他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主角一開始還不相信,但懷疑的種子種下後,太多的不尋常都會成為牽連成一張完整的蛛網的線。
結局的最後,是主角打破了所有的謊言,發現曾經那些愛自己、對自己好,甚至是自己愛的人都是虛假的。
但這個電影也沒有那麼be,因為結局的最後,主角和一直想要將自己救出來的人碰麵了,那是他小時候的一個玩伴。
他們在一家咖啡館碰麵,坐下來喝著咖啡,要了一塊蜂蜜蛋糕,笑著談論以後要怎麼樣。
電影到這裡就結束,進入了片尾曲。
陳山晚靜靜地看著屏幕裡滾動的字幕,窗外忽然炸響了一聲驚雷。
他好似如夢初醒般眼睫輕顫了下,偏頭看去,就見沒拉緊的窗簾縫隙透露出外頭的天氣。
陰沉沉的,天黑得不像是白天。
說起來,今早上天氣預報就發布了雷暴預警,早在前幾天,南方就發布了台風預警。雖然他們這不臨海,但也是會受台風影響的。
陳山晚關掉了電視,他站定在窗戶前,看著被狂風吹得搖曳淩亂的黑玫瑰,忽然有點揪心。
一場暴風雨,會將這些花摧毀吧?
但喻心之前又說他不用管這些花……
陳山晚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還沒糾結完,又聽見搖鈴聲響起。陳山晚毫不猶豫地上了樓,他本來以為鬱睢是想讓他幫忙給那些黑玫瑰蓋一下,結果沒想到鬱睢是說:「很大的雷。」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我很害怕,可以陪著我嗎?」
「…好。」陳山晚有點詫異鬱睢怕打雷,但也沒有表露出什麼震驚,隻是坐在了自己放在三樓的小板凳上,背又靠上了貼滿了黃符的門:「鬱先生你好點了嗎?」
鬱睢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因為「他」手賤,指尖隔著門點在了陳山晚的後頸的棘突上。
刻在桃木門上的咒文登時應激似的亮起刺目的白金色光芒,當場就將鬱睢徹底擊碎。
黑色玫瑰花和荊棘的碎片伴隨著漆黑的黏液灑落一地,然後又在頃刻間完成了重塑。
隻是這一次對鬱睢的傷害確實有點大,恢復後的身體有一半仍舊存在裂紋,裂紋裡還有荊棘像是在驚恐地遊走著。
鬱睢的麵上浮現出了微弱的苦惱。
還是不行啊。
所以他實話實說:「好像不是很好。」
陳山晚是沒想到這個答案的:「…因為打雷嗎?」
「各方麵的原因吧。」
陳山晚總覺得鬱睢有時候話裡有話,但又不知道要怎麼去戳破,畢竟五百塊錢一天的雇主的弟弟……陳山晚隻能繼續關心:「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讓你舒服點嗎?」
陳山晚在說這話時,外頭的雷聲還在不停歇地響著。
時而沉悶,時而清脆,伴隨著閃電,確實有幾分可怖。
鬱睢卻低笑了聲,聽著似乎並不害怕。
陳山晚能為「他」做什麼?
他能做的事可多了。
其實從陳山晚踏入這裡開始,「他」按照交易就該吃掉他。
隻有吃掉他,「他」才能變得完整,變成真正的神,也不會再被這些對付邪祟的東西束縛,更不用受這樣宛若煉獄般的苦痛。
可「他」怎麼舍得呢。
陳山晚是「他」的人類,人類的生命是這樣脆弱又短暫,「他」將其嗬護延長都舍不得讓陳山晚受一點苦,更何況是讓陳山晚直接化作「他」的養料?
「你什麼都不用做。」
黑暗中,荊棘影子悄無聲息地纏上了陳山晚的脖頸,形成一個荊棘環,圈在陳山晚的脖子上。
鬱睢的聲音低而微啞:「陪著我就好。」
「他」會承擔所有的痛苦與災難,陳山晚隻要在這兒,隻要不離開「他」,無論是因為什麼留下來的都可以。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