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15(1 / 2)
黑玫瑰15
聽到這話的瞬間,陳山晚就想到了那個小哥哥。
真的就這麼巧嗎……?
尤其陳山晚問鬱睢:「鬱先生你的眼睛是怎麼受傷的?」
鬱睢的回答是:「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他」微垂著眼簾,聲音聽上去還是輕輕柔柔的,但眸中卻是一片冰冷:「好像我從小命就不太好,總有人說我克這克那,我隻記得有一天醒來,我覺得眼睛很痛很痛,什麼也看不見了。」
陳山晚一愣。
他不是學醫的,對這些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失明除非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然都會有前兆,所以他問:「在這之前你的視力是正常的嗎?」
鬱睢好像很愛笑,陳山晚又聽見「他」輕輕地笑了聲:「沒有。姨媽他們也請了醫生來給我看,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正給我開了很多藥。」
陳山晚有些疑惑:「所以你後麵是吃那些藥治好的嗎?」
鬱睢唔了聲:「也可以說是有那些藥的作用吧。」
陳山晚微微皺眉。
他覺得這話有點奇怪,但還沒追問,鬱睢又問:「如果是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很痛,還失明了,你會怎麼辦呢?」
陳山晚稍怔。
他仔細想了想:「…不知道。」
他說:「沒有經歷過,我也沒有辦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但非要說的話,我想我會很害怕吧。」
說到這,陳山晚就問了句:「鬱先生你當時很害怕嗎?」
鬱睢喜歡聽他關心自己,哪怕是被「他」誘導出來的關懷,「他」也喜歡。
所以「他」眉眼彎得好看,語氣也有幾分輕快:「嗯,很害怕。」
「他」想,還好是「他」經歷這些,不是他。
陳山晚不是沒聽出「他」語氣的變化:「……?」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也許鬱睢可能真的有一點精神上的問題。
北方到南方有些距離,就算是飛機也要幾個小時,來回就是一天。
遊明很難瞞過喻心。
他說自己去出差時,喻心的直覺就讓她敏銳地問了句:「是不是遊喻騙了我們,他沒有去旅遊,而是……」
她話沒有說完,但遊明能夠明白喻心的意思:「沒有的事。」
他盡量溫聲安慰喻心:「你別多想。」
喻心卻用那種失望的眼神看著他:「你還想瞞著我?」
遊明稍頓,終究還是道:「遊喻是回去了,不過沒關係的,我現在就去把他接回來。」
「你怎麼知道他回去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喻心敢肯定遊喻沒有告訴遊明:「是不是它還和你有聯係?!」
遊明還沒說什麼,喻心就肯定地呢喃了句:「它還和你有聯係。」
喻心瞪大了眼睛,滿目驚恐:「它為什麼還和你有聯係?不是說了我們搬走了,完成了它交代的事就還清了嗎……」
她說到這時,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看著遊明:「你帶了什麼不屬於我們的東西走?」
喻心問完,就轉身,瘋魔似的要在這個新家裡尋找:「你帶了什麼?!」
遊明拉住她,想安撫她,但在將她拉回時,就被喻心毫不留情地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地在別墅內炸開,遊明的表情也微微扭曲了一瞬,就被喻心劈頭蓋臉地罵下來:「遊明!你瘋了!?」
喻心還猛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是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我們明明說好了等生意有了起色就早點搬走!不貪心!」
遊明的手握緊了拳頭,那張儒雅的皮相在這一刻也有些崩塌,喻心看著他,甚至覺得他的臉好像都是假的,在他的麵紅耳赤中出現了裂縫:「可這明明是我們的機會!」
他怒聲:「公司做生意多累你不是不知道,為了談成一個稍微能多賺點錢的合同,我們低聲下氣了多少次你不是不知道……但隻要為祂辦事,這一切都會輕鬆起來,有合同主動找上門,我們的生活不說世界首富,可至少普通的大富大貴,你想買個名牌包,想買鑽石就可以買!」
「你這是與狼共舞!」
喻心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還想說什麼,但在對上遊明狂熱到有點扭曲的目光時,又驟然噤聲。
她連連後退了幾步,覺得自己不認識遊明了。
遊明攥緊了手裡的身份證,喻心不說話,他也沒有再與她說些什麼。
他就像是魔怔了般往外走:「我要快一點,要幫祂把遊喻帶回來,沒有人可以打擾祂……」
遊明的眼瞳有一瞬變成了玫瑰的模樣,闃黑幽深,且毫無光澤。
遊明走了後,喻心跌坐在地毯上,雙手捂著臉,眼淚模糊了她的掌心和指縫。
她壓抑著抽泣哭了許久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放下了手。
不行……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喻心慌亂地找出自己的手機,近乎神經質地從通訊錄裡翻出來了一個人名,就像是陷入泥沼後絕望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