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李若水不能說她無情冷漠,如果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在街上抓著自己,求自己買她了。
她最起碼還知道,那魏大海一家子無辜,生怕自己的身世牽連到他們,同樣也怕連累自己,沒打算留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薛若雪也說了,她母親和外祖母犯下的彌天大罪不是假的,即便她是親女兒,又能如何?隻能說現在的薛若雪更為清醒吧,她知道自己能做得了什麼,又做不得什麼。
所以李若水搖著頭:「這樣反倒好。」難不成還要她喊著她娘親和外祖母是有苦衷是被逼迫的,然後求著苦主去原諒麼?
這時候薛若雪又說道:「薛家在隴西盤踞這麼多年,的確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本來我此前還愧疚,想著因為我母親之事連累了薛家,即便那些叔伯們手裡沾了人命活該,但小孩子們知道什麼?可我到了魏家後,看到這些孩子們的生活環境,我才覺得,我們家裡的小輩們其實也不見得無辜,每日他們花銷的都是些沾了血的銀子,享著錦衣玉食不知道是多少人平民百姓的血肉堆砌起來的,如今也該遭到報應了。」
就如同自己一般,不然的話,外祖母乾的那些事兒,莫說是自己,母親也不知道啊。而母親做的這些事情,自己也不知情。
但那又如何,有一道律例叫做連坐呢!自己尚且還能活著,隻是被賣,其實還算好。
而且比起隴西家裡的那些姐妹們,自己可能運氣是最好的,沒有被賣到那種地方,遇到的魏大海也是有良心的。
現在又遇到了李若水,從此以後算是得了自由之身,到時候找個偏遠的小村子住下,同名同姓的人那樣多,誰知道自己曾經又是犯人呢?隻是想起父親來,到底是心中難過,聽聞他已經自盡了,待找到安定住所,在與他建一處衣冠塚吧。
而薛家已無,戶籍自然是不在隴西薛家了,反而在魏家的頭上,如今那魏大海又不是難纏之人,給了自己這賣身契,回頭自己找個地方拿著,一樣能遷戶籍。
小地方可不會過問自己曾經原戶籍又在何處。
李若水聽著她這話,這樣看來,以後倒也不必擔心這薛若雪會做什麼傻事了,她明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且心態也平靜得很。
秦照雪速度很快,確切地說是那魏大海也有心放人,所以薛若雪的賣身契很快就拿來了。
捧著自己的賣身契,薛若雪發了好一會兒的愣。然後起身要朝李若水告辭,就打算趁著天色未晚,早些離開。
但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起李若水來:「可以給我紙筆麼?」
李若水不解,不過還是讓小二的幫忙尋了來。
沒想到那薛若雪卻是取來了一張紙,在上麵畫了些曲曲折折的線條來。
她畫完後,沒有立即交給李若水,而是躊躇了好一陣子,才將東西收起來,遞給李若水道:「我方才畫的東西,想來你也看到的,但我的確沒有哄你,這是我小時候躲在祖父書房裡看到的藏寶圖,隻是這麼多
年,明顯薛家的人都沒有參透,我不知是否有用,但如今的確身無長物,便以此作為謝禮與你。()」
然而她卻不知,這幅她們薛家拿著多年沒有參悟的所謂藏寶圖,其實在她畫得一半的時候,洞洞幺就叫了起來:【呀,水水你發現沒有,她畫這個圖和我們的那個疊在一起,好像就完整了。】不然手裡早早做任務得來的那張圖,看起來線條太少,什麼線索都沒有,甚至是不像地圖。
李若水聽到的時候,就有些激動,隻滿懷期待地等著薛若雪畫完。
一旁的秦照雪一驚,詫異地看朝這薛若雪,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這麼說來,李若水救她可真是不白救了。
所以當下李若水聽到薛若雪的話,隻伸手接了過來,你的謝意,我已收到,若是以往有什麼難處,可寫信與我。?()?[()」
李若水這話,以及她收下了讓薛若雪覺得無用的圖,心中不免是交薛若雪十分感動,「多謝。」她還以為,李若水會將她當成了神經病,斥責她隨便畫幾根線就來糊弄人。
因此也是十分鄭重地朝李若水鞠了一躬。
藏寶圖在手了,李若水也不摳門,十分豪氣地拿了銀票給她:「你一個女子,獨身一人到底行路不安全,銀錢也萬不可缺,但要仔細放好。」又指了指一旁的秦照雪:「你也別不信,你看人要衣裝襯著,如今他沒了那些個華服加身,街上有幾個人願意多看他一眼?」
薛若雪明白李若水的意思,是叫她路上也藏拙扮醜,再次道謝,方離開了。
她一走,秦照雪就湊過來,裝作毫不知情地看著薛若雪留下的圖:「這東西真有用?連個地名都沒標注出來,你也太好糊弄了,白瞎叫她騙走了那木多銀票。」
「她外祖母和她娘做的事,到底與她無關,何況現在她也受了不少苦,更何況人總歸有遇到難處的時候,她現在的問題尚且還好解決,隻是需要銀錢罷了,順手的事。」李若水現在隻巴不得秦照雪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去,這裡也和洞洞幺大大方方地拚圖。
便讓他出門打聽打聽消息。
秦照雪這才不情願地出門了,他也想看看藏寶圖呢!
等他一走,李若水果然立即插上門閂,和洞洞幺將兩張圖疊在一起。
那紙張薄,放在李若水的藏寶圖上,還能清晰看到皮上的幾根線條,果然兩圖疊加,像樣的地圖就出來了。
就是唯一差標注的山川水域了。
於是李若水突發奇想:【難道,這藏寶圖一式三份,另外還有一份覆蓋在這最上麵?】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咱們現在這個還算完整,如果能拿到大盛各州府的堪輿圖,一一對比,其實也能找出來,隻不過這個工程量實在太大,水水你是要乾大事的人,也沒功夫花在上麵。】洞洞幺說著,提醒李若水任務進度。
可別糾結什麼藏寶圖了,先想辦法破壞南宮家與武林盟束竹言這樁婚事才是最要緊的。
【是哦,阻止這位遠房表妹跳火坑迫在眉睫。】但是話又
() 說回來,怎麼揭穿渣男真麵目呢?現在這渣男就愛自己,不然的話,怎麼能把為他犧牲了那許多的娉兒做成人彘?
但凡他好色花心,倒也好辦了許多。
【洞洞幺,不如咱們去平月山吧?直接將那娉兒給找到,然後送給南宮小姐?】李若水覺得,還有什麼比讓南宮家的大小姐看到娉兒的下場更直接呢?
洞洞幺當然同意,不過鑒於遇到的戀愛腦有點多,便有些擔心道:【可如果她不相信娉兒和水水你,還是要嫁給那束竹言,那怎麼辦?】
李若水怔了一下,還真有那麼一點擔心,不過隨即擺擺手:【不會了,哪裡這麼倒黴,遍地的戀愛腦。】
洞洞幺難得嘆起氣來:【不是戀愛腦多,而是這古早文以前就這樣寫的,那時候又不需要引導正確的價值觀,所以天大地大愛情最大,不然怎麼會有你失去的隻是一條腿,她失去的是愛情這樣荒謬的台詞呢?而且水水你仔細想想,你以前沒覺醒前,不也是戀愛腦麼?】為了愛生為了愛活,為了愛哐哐撞大牆。
李若水頓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半天也才隨著洞洞幺嘆氣:【照著你這樣說來,這任務倒是艱巨。】
【也不見得,主要是原著裡這位南宮家的大小姐沒出場過,我暫時探取不到她的信息,不然要是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就不用這麼擔心了。】洞洞幺也很無奈,人家未出場,自然是沒有這個權限信息。
李若水托腮想了想,與其在這裡想七想八,倒不如西直接將事情落實了再說。如果那時候果然如同洞洞幺所擔心的那樣,又是一個戀愛腦,那再想對策吧。
如此,打算要去平月山,自然是要趕在天黑關城門之前出城。
所以胡亂找個借口給秦照雪留了字條,她自己就偷扌莫出城去了。
到底不是光明正大去行正事,站在人家的角度看,她這是典型的偷雞扌莫狗,所以那朝天大道怎麼敢走?
都是挑著那些隱蔽的小路,沒路的地方就直接飛身而起,反正這一身白來的輕功也不能總閒著不用,多浪費啊。
但也不知這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竟然在平月山後山腳下的時候,遇到打鬥。
洞洞幺連忙叫她停住腳步:【水水,奇怪了,這裡如此隱蔽,怎麼還有人在此處動手?】
李若水在一叢山石旁邊停下來。
他們挑的這條路,可直達平月山後山,進入武林盟老巢後院。當然,這條路之險,也隻有李若水能走了。
換做是旁人來,隻怕骨頭渣滓都要碎得不成樣子。
所以這樣的地方居然有人動手,李若水怎麼可能錯過,八卦心一下就熊熊燃起來:【能在這裡動手的,顯然都非尋常之人,說不定就是武林盟的,咱們必須過去看看。】指不定還能給人主持公道不是?
洞洞幺想著,那也行吧,反正也要從那裡路過的。
於是李若水直接運起那蓮花步,不過是轉眼間,便穿越過這一片石林。已經下過幾場霜了,花葉樹枝如今枯萎敗
爛,所以沒了樹枝遮擋,前麵的視線一下豁然開朗,那一抹月白色和紅色就相當的紮眼。
【哦!】洞洞幺看到那著一身月白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直接發出了驢叫聲來:【居然是束竹言!我瞅瞅誰居然在這裡和他真動手啊,膽子這麼大。】
李若水也是一樣意外,如今有武功的她一下就能看出對方與束竹言這場較量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