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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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的教學樓頂層天台上,諸伏景光站在護欄邊緣,手撐在水泥製的矮圍牆上。黑發貓眼的年輕警校生靜靜的看著遠方,沒有實際焦距的眼神代表著他正在出神。

沒有掩飾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天台的門被拉開。已經知道來人是誰的諸伏景光回頭頭,溫和的微笑出現在嘴角,「zero,晚上好。」

金發黑膚的混血青年向他走來,「晚上好,hiro。」

「zero怎麼沒有和鬆田他們繼續逛了呢?你不是最喜歡逛祭典的嗎?」

降穀零理所應當的看著他,「hiro都中途退場了,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再逛下去。」

「……」

諸伏景光撐在牆上的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眼裡的笑意變淡了一點,他撇開視線不再說話,隻繼續凝視著遠處不知名的景色。

降穀零站在他身側看著他,擔憂的神情在臉上顯露無疑,其中還夾雜著幾分委屈和無措。

諸伏景光自然注意到了幼馴染的情緒變化,這是隻有zero以為他在生他的氣時才會有的反應。

他嘆了口氣,伸手在金發青年的手臂上輕輕捏了一下,「我沒有在生zero的氣,不要亂想。」

他想笑的開心點,但麵對幼馴染疑惑的眼神他又實在笑不太出來,最後隻能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可以更真誠一些。

「我隻是,心情不是很好而已。」

降穀零往他這邊又邁了一步,兩人的手臂毫無芥蒂的貼到了一起。

「那我陪hiro待一會。」

他沒有多問什麼,隻是選擇了靜默陪伴,一如過去十幾年中每每他夜晚從噩夢中驚醒,都會收獲一個金發孩子的無聲擁抱一樣。

貼心又溫暖。

十月份的夜晚已經足夠警校學生們換下短袖穿上長袖製服,但即便是有兩層布料隔在中間,諸伏景光還是不受控製的覺得整條手臂開始發熱,還有點發麻。

他想後退一步與青年拉開距離,但潛藏於內心的渴望又把他按在原地,不能動彈。

高中的時候他做過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容的綺夢,也是在那個夢後他逐漸開始認清自己對自己的幼馴染降穀零,究竟是抱有著什麼樣的感情。

他沒想瞞著zero,但幼年時帶血的夜晚記憶讓他始終沒辦法完全的把注意力和心神放在這方麵上,於是他默默的和自己做了一個約定——如果能在追訴期生效的最後期限內抓到殺害他父母的真凶,他就和零告白。

不過後來在與幼馴染一同備考職業組的考試時他又給自己在這個約定上加了一點補充說明。

——如果抓不到凶手,那他就要在警校畢業的這天和zero表明心意。

凶手外守一已經落網,多虧了zero和他們的朋友幫助,今天也是警校的畢業式,明天他們就要收拾東西離開警校,準備去各自的崗位報道了。

這本來是一個很合適的表白時機。

如果不是他已經決定了接受警視廳公安部為他派發的特殊任務的話。

「zero,後天,我大概不會去搜查一課了。」

還沒和公安接觸之前,他們幾個談到未來的崗位時,諸伏景光一直說的都是希望能和自己的哥哥諸伏高明一樣,做一名刑警。搜查一課也確實向他拋了橄欖枝。

隻不過是他自己沒有接。

降穀零和他一起長大,知道他想當警察的原因是因為父母的慘案,想親手抓凶手。

按照公安的保密規定,他本不該用這麼有暗示意味的話和幼馴染說這些,但一想到未來他們可能會有不知道多久都無法見麵的年月,諸伏景光還是這樣說了出來。

手背被輕輕攏住,一直不敢正麵直視幼馴染的黑發青年詫異的轉頭,金發青年明媚的笑顏就這樣直直的撞入了他的心裡。

「沒關係的,hiro。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就是,隻要是hiro的決定,我都支持。」

心髒跳動的節拍開始加快,諸伏景光覺得他的臉現在肯定是紅了。

不可名狀的沖動在血管裡流竄,多巴胺的分泌令他原本已經打消的念頭再次升起,甚至已經不能自控。

他抽出被幼馴染虛按著的手,雙手握緊金發青年有些單薄的肩頭,豁出去了的急切連同羞澀與忐忑幾乎將他填滿。

「zero!我……」

「嘭!」

巨大的煙火在不遠處的天邊綻放,七彩的火光連同巨響有效的搶走了金發青年的注意力,也將黑發青年那一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口的告白按在了無人聽見的角落。

*

波本猛地睜開眼,視線茫然恍惚了幾秒才終於在眼前人遍布傷痕的月匈膛上定格聚焦。

白皙的手臂穿過他的腋下虛虛的環在他的月要間,平緩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噴灑在他的額前,臉側是對他完全不設防的人的頸動脈,波本甚至可以聽到不甚明顯的脈搏。

他就像一個大型玩具一樣被這人蠻不講理的摟在懷裡。

意識到這點後,金發的混血青年的臉色扭曲了一瞬,他瞪著眼前這張這在無知無覺沉睡的臉,似乎已經在心裡將他殺死了千萬次。

但最終他隻是輕輕的把像蛇一樣盤在眼前的手臂拿了下來,半支起身挪動被窩裡的雙腿,掀起一角被子下了床。

月要僵硬的簡直不像自己的,雙腿在落地地毯上後也是不受控製的發軟。這一切都讓他更加氣惱的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的罪魁禍首。

黑發的男人因為他製造出來的動靜睜開了一點眼睛,「怎麼了?」

聲音裡猶帶迷糊的睡意聽的波本臉上的惱怒幾乎是下意識的散了大半。

「上廁所。」他硬邦邦的開口。

「這樣啊。」黑發男人復閉上眼睛,裹著被子往波本這邊拱過來了一點,「記得穿鞋,還有,披件衣服,別著涼了。」

回應他的是波本走進浴室後的關門聲。

隨手打開水龍頭,水從架在高處的花灑裡噴灑而出,他沒有站到下麵,而是撐在洗手台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降穀零捧了一把涼水往臉上澆。寒冬季節的水溫讓他迅速恢復了清醒,他的雙眼重新恢復了清明。

隻不過因為昨夜的荒唐有些略紅腫的眼角還是有些破壞這份清醒。

他回想著剛才做的夢,那個警校天台上的夜晚。

hiro是想和自己說什麼呢?

這樣的疑問隻在心裡閃過一秒他就立刻得出了答案。

不如說,早在三年前,他重新見到蘇格蘭的那天,他就明白了曾經他的幼馴染對他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麼。

降穀零望著鏡中自己一身的狼狽無聲的嘆了口氣,邁步站在了花灑之下,溫水和濕氣瞬間將他包裹。

熱水澡對於緩解身心疲勞有非常顯著的效果。

降穀零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的時候,渾身的僵硬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床上的黑發男人已經醒了,此刻正穿著和他同款的浴袍坐在床邊對他微笑。

降穀零瞬間變回了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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