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撕碎裴蘭燼 你喜歡我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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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微微向沈落枝一躬身,聲線低輕的應了一聲「是」,瞧著像是個弱不禁風的丫鬟,但是當她抬起眼眸的時候,那雙眼中卻燒著兩團鬼火。

她轉身,走向了一旁的廂房——邢燕尋正躺在裡麵,一位藥娘在看護她。

見到侍女走進來,那位藥娘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個不那樣好的消息。

「這位姑娘後月要的骨頭被踩錯位了。」藥娘艱難的說出了這麼一個壞消息:「她以後都要留下隱患舊傷,一到陰冷天,便會疼痛欲裂,日後要細心療養,才會好受些。」

那位能拔刀甩鞭、英姿颯爽的女將軍,怕是再也上不了馬了。

可是藥娘說完後,並未瞧見眼前的丫鬟露出什麼「擔憂」「難過」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藥娘的錯覺,她似是在那丫鬟的眼角處瞧見了一絲譏諷。

但很快就沒有了。

那位丫鬟從兜裡掏出了一顆金豆子,塞給了她,道:「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裡。」

藥娘自是知曉的,她得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高門大戶裡的人家,都不愛被人說道的,所以她老老實實的接了豆子,走了。

藥娘走了之後,摘星便走到了邢燕尋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邢燕尋。

她記得這個女人——最開始,摘星挺喜歡她的,因為她時常來陪郡主玩兒,郡主說她是將軍,是大奉的英雄,應當被敬重,被厚待。

但既然是大奉的英雄,既然是郡主的好友,又為何要狠狠地背刺郡主呢?

摘星不懂。

她隻知道,今日是她們郡主報仇的日子,所以她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抓起了邢燕尋。

邢燕尋很重,她自幼習武,月要腹手臂都有肌肉,摘星將她從床上拖拽下來的時候,邢燕尋的下半身直接砸在地上,痛的她驟然睜開了眼。

邢燕尋滿身冷汗的醒來了。

她一睜眼,便看見了廂房,與一個冷著臉的丫鬟。

「邢將軍。」那位丫鬟道:「邢大將軍還等著您呢,請吧。」

邢燕尋被她拖拽著站立起來,痛的鬢角都滲出熱汗來,她後知後覺的記起來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她被捉奸了,她被打暈了,後麵發生什麼事她都不記得了。

現在,她父來了嗎?

她父來了,她該怎麼辦呢?

她該如何與她父交代呢?

邢燕尋從未這樣怕過,

在她晃神的這幾個瞬息,摘星已經帶著她走出了門檻。

她才一走出門檻,便瞧見他父竟然在與裴二叔爭吵,裴二叔被打的滿臉青紫,鄭老爺和鄭意束手站在一旁不言語,而沈落枝在瞧見她的一瞬間,一邊走過來,一邊喊了一聲:「燕尋!」

院裡的爭執聲驟然一停,邢大將軍與裴二叔都驟然看了過來,鄭家父子也看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像是一柄柄利箭,都落到了邢燕尋的身上。

邢燕尋隻覺得後脊一麻。

她不敢看向別人,隻驚慌的看著沈落枝。

她與裴蘭燼的事情都被揭穿了,沈落枝見了她,會不會辱罵她?

但邢燕尋的擔憂並沒有發生,沈落枝快步走過來時,麵上竟然滿是關切,一副十分在意她的模樣。

邢燕尋的雙手一熱,便瞧見那郡主的手便柔軟的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聲線如泣如訴一般,與她說道:「燕尋,你我是那樣好的朋友,我不信你會背叛我,你且告訴我,是不是裴蘭燼欺辱與你?若是他強逼與你,你且告訴我,我定不會怪你的!」

邢燕尋一時有些恍然。

沈落枝竟然這般相信她嗎?

在事發之後,沈落枝竟然認為是裴蘭燼引誘她!

月色之下,沈落枝拉住她的手,眼眸裡滿是哀傷與關懷。

「邢將軍,隻要你說一句,是裴蘭燼引誘於你,落枝便絕不會怪你。」那柔弱溫軟的江南郡主站在她的麵前,滿眼都是淚光,卻又是那樣的真摯。

她仿佛天生就不知道別人有多壞一樣,莫名的相信邢燕尋,好似隻要邢燕尋說一句「是」,她就真的相信一般。

邢燕尋臉色慘白。

她艱難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她怎麼能說「是」呢?她怎麼能說呢!

她若是將所有罪責都推給了裴蘭燼,那裴蘭燼該如何自處呢?

而就在邢燕尋遲疑的時候,一旁的邢大將軍突然開了口,他望著自己的女兒,一字一頓的說道:「燕尋,告訴為父,是不是裴蘭燼引誘與你!」

滿臉青紫的裴二叔也不講話了,隻繃著臉看看邢燕尋。

邢燕尋如墜冰窟。

她咬著牙,一言不發。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廂房裡突然傳出來點動靜,青叢匆匆進了廂房,扶出來了一個剛剛轉醒的裴蘭燼。

裴蘭燼的臉徹底腫起來了,豬頭一般,說話時都十分費力,他醒來時,記憶還停留在他在南院中與一群人吵架爭執的時刻,他腦海裡都是邢燕尋。

但當他踉蹌著奔出廂房的時候,沒見到那些討厭的公子們,沒見到那些惡語相向的姑娘們,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幾個人。

他的叔父,鄭意和鄭老爺,邢大將軍,以及邢燕尋,和沈落枝。

還有一旁的青叢白叢,摘星。

所有人在聽見廂房出動靜的時候,都扭頭看過來,在看到裴蘭燼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眸都是一沉。

邢大將軍都想動手殺他滅口了。

他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後來因官職調動,在西疆安家落戶後,隻有幾年才能回一趟京城述職,但他也聽說過裴家公子的名頭。

他一直以為,裴蘭燼是個真正的君子。

但時至今日,他才終於看清裴蘭燼的臉!

這他媽是個什麼畜生!有了未婚妻,還要來禍害他的女兒!

那是他如珠似寶,唯一的女兒!

而裴二叔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裴蘭燼。

裴蘭燼早已沒了之前風度翩翩的模樣了,現在這張臉簡直讓裴二叔不忍細看,但不管怎樣,有句話,他必須問。

於是,裴二叔開了口,他那樣冷肅端正的看著裴蘭燼,縱然麵上有傷,但語氣依舊嚴厲,沉甸甸的壓下來。

他問:「裴蘭燼,今日之事,到底是因何而起,你與這位邢家姑娘,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裴蘭燼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他不敢像是麵對那群西疆的公子們、姑娘們一樣據理力爭,他甚至都不敢開口,因為他的叔父是那樣嚴肅的人,叔父是不可能接受他與邢燕尋的。

他的叔父已經來了。

他必須說一個能夠圓的過去所有事情的理由。

裴蘭燼的腦海中掠過了很多念頭,比如,他可以說他們是被陷害的,不知道怎麼就滾到了一起,這是一個思路。

隻要他咬死牙不承認,他就還有一條路,硬著頭皮也能走下去。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旁突然響起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我們並非是被人引誘的。」那是邢燕尋的聲音,沙啞的像是含著粗糙的石頭粒,她說:「我們是真的互相喜歡的,裴蘭燼答應過我,他會娶我的。」

眾人驚詫的、憤怒的、不可思議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一旁的邢燕尋的身上。

那颯爽艷麗的姑娘此刻麵若金紙,唇邊還沾著血,站著的時候姿態很奇怪,像是直不起來月要似的,但她一開口,四周的人便都沒聲音了。

沈落枝轉而看著她,臉上的關切與溫和一點點散去,隻剩下了一張清清冷冷,瞧不出任何情緒,她緩緩地退後了幾步,像是不願意再與邢燕尋有任何碰觸似的。

一旁的裴蘭燼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邢燕尋認了,他那些理由便也都說不出來了,他隻覺得眼前嗡鳴了一聲,竟然又要發暈。

在這種時候,竟然是邢燕尋比裴蘭燼更有擔當一些,反正事情已經壞到了這個地步,那不如什麼都認了,反正不會更狼狽了。

反倒是裴二叔如遭重擊,他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繼而震怒的看著裴蘭燼,麵色冷肅的吼道:「她說的可是實話?你當真做了這等下作之事?你告訴叔父,是不是她脅迫與你!」

裴蘭燼麵色越發白了。

而一旁的邢燕尋也隱隱有些急躁了,她看向裴蘭燼,道:「裴蘭燼!你說句話啊,你答應過我的,你要娶我!」

裴蘭燼在裴二叔冷冽的目光中不發一言。

一旁的沈落枝已經麵無表情的退開了幾步,隻站在台階上麵隔岸觀火。

她分明是戲中人,但又像是局外人,冷眼旁觀這一場盛世大戲。

已經演到高潮了,她簡直想舉手歡呼拍掌!

——

而此時,院內一片寂靜。

裴蘭燼的沉默像是無聲的壓力,壓的邢燕尋喘不過氣來,邢燕尋覺得自己像是飄在海中,父親失望的看著她,鄭家父子嫌惡的看著她,裴二叔甚至都不肯看她!

她在被所有人排斥,她很不安,她需要一塊浮木,她需要一個支撐。

所以她不斷地逼向裴蘭燼。

不是她引誘裴蘭燼!

不是她逼迫裴蘭燼!

他們是互相喜歡的,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裴蘭燼說了要娶她的!

「裴蘭燼!」邢燕尋又一次開口了,這一次,她的聲線都因為緊繃而刺耳起來,她看向之前還與她親密無間的男人,聲線顫抖的說:「你說話啊!」

裴蘭燼站在原地,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但是沒有聲音。

他能說什麼呢?

他是裴蘭燼,是裴家長子,他的叔父,他的未婚妻都在,難道要讓他承認他與旁人生情了嗎?

他說不出。

沈落枝看著裴蘭燼的臉,心下一陣嘲諷——邢燕尋不懂,她是在西疆長大的姑娘,她沒見過大奉的朝堂紛爭,她並不知道裴家與南康王府婚約的重量,裴蘭燼現在要承擔的,可不止是一個「負心漢」的名聲。

所以裴蘭燼應不了她。

邢燕尋就像是個笑話一樣,一直想讓她的情郎開口講一句話,她那聲聲質問如杜鵑啼血,卻並無回音。

眼淚從邢燕尋的眼眶中落下來,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裳站在原地,而裴蘭燼,卻不肯為她擋風,任由她遭受這些委屈。

裴蘭燼從始至終,不敢承認,他們是「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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