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撕碎裴蘭燼的麵具 狗血撕逼盛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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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燼自然答不上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雙眼越來越紅,手臂都因為過於緊繃而顫抖,在他的麵前,那一個個人的麵容都扭曲成了細長鬼影的形狀,像是一個個青麵獠牙的惡鬼,想要撲上來吃掉他與邢燕尋的血肉。

可他與他的燕尋又做錯了什麼呢?

他們什麼都沒做錯,他們隻是相愛了,他們隻是迫於形勢,做了一些無禮的事情,但又怎麼輪得到這群外人來指責他們呢?

那是他的家事,那是他們自己的事!這群人又怎麼會知道他與燕尋之間的掙紮呢?

裴蘭燼的眼前越發暈眩,他幾乎都要站不住了,反倒是旁邊的青叢扶住他,在他的耳畔低聲說了什麼。

裴蘭燼聽見了「郡主」二字。

他轉過頭,看見了沈落枝。

和此刻狼狽不堪的他不同,沈落枝依舊站在月光下,她那樣美,月華落在她身上,便有霧蒙蒙的泠光在她的麵容間、華服間閃動。

對,落枝,他的灼華,他的未婚妻還在。

別人都不相信他,但他的未婚妻一定會相信他的,這是為了他千裡奔襲而來的灼華郡主,是非他不嫁的人,灼華那樣愛他,一定能夠理解他的苦心,不忍見到他落難的。

所以,裴蘭燼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沈落枝。

他那雙瑞鳳眼中充滿了哀求的目光,他說:「落枝,我們真是有苦衷的,你快尋大夫來,為燕尋診治。」

裴蘭燼這一天晚上,不知道變了多少次臉。

最開始他是端方君子,在宴會間與沈落枝親密無間,然後,他是與京城密使密會的人,他身負秘密,他擲地有聲,他不允許任何人開門,他說起來謊話時是那樣的理直氣壯,就在剛才,他還是一個能與所有人爭吵、鏗鏘有力維護邢燕尋的人,而現在,他突然又變成了一個很可憐的人。

他好像身負很多委屈,被人欺淩的站都站不直了一般,一雙眼中含淚,聲線裡帶著哀求,好似他有今日這個下場,全都是被各種惡人害的一樣。

在場的人無一不覺得膽寒。

裴蘭燼怎麼能如此會演呢?

當下便有人喊道:「郡主,可莫要信他的鬼話,他能有什麼苦衷?無外乎是胡說八道罷了!」

「郡主,將他們丟出去!」

「對!不能信!郡主,喚人來將他們二人丟出去!」

「退婚,和他退婚!這樣的人家不能嫁!」

人群一時沸騰起來。

裴蘭燼一時頭暈目眩,幾乎要站立不住了,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憤怒。

這群人,憑什麼來管他與沈落枝的事?

他與沈落枝,是有媒妁之言的!沈落枝是他的未婚妻!

裴蘭燼隻覺得一口血堵到了喉嚨口,他想要嘶吼著喊出聲來,但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暈倒了。

他本就飲了酒,後又被鄭意打過,現在被人一吵,直接活生生氣暈了!

裴蘭燼暈倒了之後,四周的喧囂才漸漸小下去。

而那郡主像是剛從那種絕望與委屈中清醒過來似的,失魂的盯著裴蘭燼與地上的邢燕尋瞧了片刻,便含著淚、蹙著眉,哽咽著說:「謝過大家好意,但是縱然他們對不起我,我亦不能如此待他們,我們南康王府與裴氏是有交情的,我不能給我父添麻煩,便先請大家回前廳休息吧,剩下的事,小女子會處理好的。」

說著,沈落枝一揮手,道:「來人,將邢姑娘與裴公子抬下去治療。」

人群瞧著沈落枝那雙淚眼朦朧的眼,頓時心生憐惜。

這是多麼好的姑娘啊,就算是被人背棄,也不能報復對方,甚至還找來醫師為對方診治——這樣好的姑娘,竟然也能被人如此對待!

裴蘭燼果然是瞎了眼!

人群越發激憤,不斷開始聲討他們。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滾到一起的!」

「沒錯!既已有婚約,又與旁的女子如此,真是可惡!」

待到裴蘭燼與邢燕尋被小廝帶走之後,沈落枝便紅著眼一一送人回前廳。

在將眾人送離的時候,沈落枝還請求他們:「今日之事,是我南康王府與裴氏的家事,今日來的都是我們二人的親朋好友,叫諸位見笑便罷了,還勞煩諸位,不要外傳,不然我南康王府顏麵無存。」

裴蘭燼與邢燕尋如此偷歡被捉,他們倆的名聲確實完了,但是與裴蘭燼有婚約的沈落枝也難免被人談論。

原先高高在上的郡主,現在成了一個被背叛的可憐蟲,叫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拋棄了,日後怕是也難議親。

雖說現下大奉民風開放,女子地位不低,但是越是官宦人家,越是王侯將相,都越要顏麵,打碎了牙都要往肚子裡咽的。

一時間,院中的一群女眷又是生氣又是憐憫。

這世間便是對女子更苛刻些!分明郡主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情,可今日這些事情傳出去,也會給郡主的名聲染上汙點!

分明是他們的錯,可郡主還要顧忌自己的名聲!

一念至此,賓客們可憐她都來不及,誰又會忍心給這樣的女子添堵呢?

他們都怕自己的目光給她帶來壓力,讓她想起剛才那傷心欲絕的事情,所以都避開她,不去瞧她,每個人都柔順的連連答應,保證不將此事外傳,也都不去刺痛她。

那些做客的賓客們便回到了前廳。

他們走的時候,有人忍不住回頭一看,便瞧見那郡主站在月色下麵,操持著剩下的事。

裴蘭燼暈了,邢燕尋吐血昏迷了,一對奸夫淫婦扔下個爛攤子不管了,竟然還要郡主強撐著去處理這些事,為他們善後,給他們請醫師,全他們的顏麵。

這是什麼道理!

因著郡主性情溫婉,不爭不搶,所以這兩個人便專盯著郡主欺辱嗎?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群看客都覺得自己像是被捅了兩刀似的氣憤,回到前廳的時候,一張張臉也都麵帶不善。

和已經鬧到分崩離析、醜態畢現的南院不同,前廳現下還是一片歲月靜好,其樂融融。

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長輩客人們圍坐、簇擁著裴二叔不斷敬酒,言談間都是追捧。

裴二叔本就是風雅人,在京中便以才情文名,不知多少人追捧他,到了西疆,不提那些名聲,他也是出身高門的大家子,被人追捧太正常了,裴二叔習以為常。

所以,當那些年歲小的孩兒們回來的時候,裴二叔便理所應當的以一副長輩的姿態,麵容和藹中不失長輩的威嚴,與他們道:「都回來了?事情可處理完了?裴蘭燼呢,怎的不來請罪!」

他這樣一開口,圍坐在他周遭的賓客們便立刻道:「定然不是裴大人的錯!」

「想來是我家小兒胡鬧!怎麼能勞裴大人賠禮呢!」一旁的鄭老爺趕忙請罪道:「我家那小子蠻橫無理,真是混賬東西!」

席間又是一片其樂融融——不僅是裴二叔,這滿堂賓客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裴蘭燼與鄭意打起來,肯定是因為鄭意的錯,那裴大人是何其有禮的人呢?

而裴二叔張口請罪賠禮,也是給這鄭家人麵子,鄭家人哪敢真的應下?自然是你推我推,你請罪我賠禮,雙方將這件事帶過去便過去了,彼此都能全了顏麵。

但偏偏,裴二叔和鄭老爺的話都說完了,那群回來的小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言語。

裴二叔疑惑的抬眸看了他們一眼。

那些小輩們也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像是打量,又隱隱帶著幾分不尊敬的刺探之意。

不能怪這群姑娘公子們那般打量他,實在是這裴二叔與裴蘭燼生的太相似了,他們都有一雙瀲灩多情的瑞鳳眼,且儀態風姿都幾乎一模一樣,裴二叔往那兒一站,含笑看著他們的時候,就活脫脫像是個十幾年後的裴蘭燼一般。

他們剛瞧見過裴蘭燼那般姿態,對裴蘭燼十分厭惡,現在瞧見了裴二叔,難免厭屋及烏,因此,那一雙眼落下來的時候,目光都頗為不善。

裴二叔在京中多年都未曾被人拿這種眼神瞧過,怎的來了西疆,便被一群人這般瞧了?

裴二叔的臉色立刻沉下來了。

這群西疆小輩,端的如此無禮!

四周的長輩們也都沉下了臉,對在家的子侄厲聲嗬斥道:「怎能如此直視打量長輩?還不快賠禮!」

那群小輩們礙於自家長輩的威懾,都不情不願的低頭,向裴二叔賠禮。

而這時候,裴二叔也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太對了,裴蘭燼怎的到現在還不回來?他便問道:「到底生了何事了?裴蘭燼人呢!郡主呢?」

怎麼這兩個主人一個都不在呢?

這群小輩們心中都揣著一個大事兒呢,今日之後,這位裴二叔怕是連西疆的門都沒臉出了,但是現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誰都不會站出來告知這位裴二叔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他們彼此麵麵相覷,誰都不出來說話。

場麵沉默了片刻後,那位最開始去換衣裙的劉姑娘終於站出來了,她向前盈盈一俯身,道:「具體的事情,小女子也不了解,我們到的時候,裴公子昏迷過去了,郡主去為裴公子請醫師了,我們便自己回來了。」

裴二叔更加詫異了,隱隱還有些驚慌:「怎的暈了?誰打暈的?」

鄭老爺也急了:「那鄭意呢?又去哪兒了?」

該不會是鄭意打暈的吧?

一想到心愛的侄子都昏迷了,裴二叔再也等不住了,這群小輩們支支吾吾的,一句話都不肯說,他便急躁道:「裴蘭燼乃是朝廷命官,他若是出了事,爾等該怎麼償!」

說話間,裴二叔便親自向外走去。

他們一個個的都不說,他便自己來看!

裴二叔走出去的時候,鄭老爺趕忙跟出去,一路跟在後麵賠禮。

邢家大將軍作為鄭老爺的未來親戚,以一個打圓場的姿態,也跟著站起身來,走在鄭老爺身旁,與裴二叔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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