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狗血撕逼年度大戲 一切都是誤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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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喊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前廳內的人都驚訝的看向她,似是不敢置信。

「什麼?怎麼可能呢!」

「鄭意與裴蘭燼打起來啦?為什麼啊?」

「鄭公子是吃酒吃大了吧!」

而這時,人群中的沈落枝聽到未婚夫與人打起來了,似是慌了神,都顧不上安撫滿堂賓客,而是急急地提著裙擺奔向了南院。

她一走過去,那些充滿好奇心的年輕公子姑娘們自然也都跟著走過去。

期間,飲了些酒、麵色潮紅的裴二叔本想讓沈落枝安撫賓客,自己去處理裴蘭燼與旁人生爭端的事,但是此時沈落枝已經急急地跑了過去,他隻好代替兩個晚輩,自己安撫賓客,與那些同輩人們道:「小年輕人一時失態,讓諸位見笑了。」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是「打起來了」,那就一定有矛盾,先說兩句場麵話,穩一穩局勢,很正常。

裴二叔賠禮的話說的好聽,但心裡其實並不以為意,在他眼裡,裴蘭燼是這世上最端方的公子,年歲雖輕,卻知禮守節,進退得宜,在京中時,那麼多復雜多端的朝政之事他都能平穩的走下來,又怎麼會與□□腳相向呢?

想來是那西疆長大的商賈之子無禮!

裴二叔賠禮時,鄭家人也匆匆站起身來還禮,他們也知道鄭意是什麼德行,鬥雞走狗之輩,所以縱然還未曾知道是什麼緣故,但肯定是鄭意的錯。

裴郡守那樣霽月風光、儒雅斯文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錯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想。

所以鄭家長輩告罪、裴家二叔回禮,一夥人依舊其樂融融的,他們這群長輩總不好像是那群年輕人一樣去圍觀打架,便都安靜地在席間坐著,繼續喝酒,等著那幾個小輩回來。

像是沈落枝那樣的大家閨秀,想必能夠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然後帶著諸位賓客回來,妥當的迎來送往,給這場宴會完美的落下一個帷幕。

而此時,被寄予厚望的沈落枝正提著裙擺,走到南院院口。

她行走的極快,裙擺的流光在月下湍急的晃動著,她走的極快,落在身後的綢緞一般的墨發被月光映出泠泠的光,跟在她身後的姑娘見她這樣急,就勸慰她說道:「郡主,你莫要著急,說不定是誤會一場呢。」

走在最前麵的沈落枝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賓客。

身後的賓客都瞧見了沈落枝眼底裡的擔憂與她泛紅的眼眶。

沈落枝似乎也有些慌亂與羞臊,她用手指輕摁眼尾,略有些愧疚的與身後的賓客說道:「小女失禮。」

她為宴會的主人,自然不該丟下這麼多人,自顧自的往外走的,但是周遭的公子姑娘們都不會怪罪她的,他們都連連擺手,出言安撫沈落枝。

「郡主莫要擔心,定是鄭意之過。」

「沒錯,想來是鄭意又說討人嫌的話了。」

「裴郡守那樣好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打他呢!」

沈落枝便轉身繼續走向南院,她的腳步更快了,看起來都顧不上身後的賓客了,其餘的賓客便繼續跟上她。

但是他們也沒有怪罪郡主招待不周。

怎麼能是郡主的錯呢?郡主隻是太關心她的未婚夫、一時失了方寸而已,這不正是他們夫妻和睦的表現嗎?

他們思索間,郡主已經邁進了南院中。

一進了南院,他們果然便聽見了一陣打架的動靜,南院的院子裡,兩個男子正大打出手,正是裴蘭燼與鄭意。

月光之下,這二人格外狼狽,一個裴蘭燼,衣衫不整,衣裳的月要帶都沒係,發鬢淩亂,臉上漲著古怪的潮紅,還被鄭意砸了一個烏青眼,而鄭意也好不到哪去,他壓在裴蘭燼身上,和裴蘭燼一起在硬邦邦的地麵上滾來滾去,金玉綢衣都滾了一層泥,鄭意比裴蘭燼稍矮一些,被裴蘭燼壓著起不來身,乾脆一昂脖子,一口咬中了裴蘭燼的手臂。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驚呼,裴蘭燼也瘋狂甩手臂,但鄭意死活不鬆口,一臉的堅毅,跟條被人打的亂糟糟的小狗似的。

而在裴蘭燼與鄭意的一旁,還站著兩個姑娘,正是方才來換衣服的趙姑娘和另外一位陪趙姑娘過來的姑娘。

這倆姑娘互相低聲說著話,麵上都難掩碰到大事兒了的興奮,等到沈落枝跑進來,她們二人的臉色才古怪起來。

「這是怎的了?」沈落枝一跑進來,便急急地喊道:「裴郡守,鄭公子,你們二人為何大打出手?且快快起身!」

跟在沈落枝身後的眾人們也都湧上來了。

他們都是來瞧熱鬧的,在事態未曾明朗前,便沒有人上來拉架攙扶——一個裴郡守,一個鄭家公子,兩人在這西疆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若是不小心拉偏了架,叫另一個記恨上了可怎麼辦?

所以他們都隻圍著,卻沒人上去拉架,隻遠遠地問。

「還真是鄭公子與裴大人!這是生了什麼事啊?」

「鄭公子,可快起來吧,莫要再打了!」

「哎呦,裴大人的衣裳都被鄭公子扯掉啦!」

旁邊的人不能扶,但沈落枝要扶,裴蘭燼是她的未婚夫,她不去扶誰去呢?所以她理所應當的向前走,想要阻攔他們二人。

而正在這時,一旁的趙姑娘突然開口了:「郡主!您可別忙著扶裴大人了,且快瞧瞧裡麵那個吧。」

趙姑娘是受過沈落枝恩惠的,在心底裡自然也是向著沈落枝的,沈落枝前幾天還送了她一套寶石頭麵呢,現下沈落枝出了事,她自然不能隱瞞沈落枝了,且,她這人兒就愛看熱鬧,今兒鬧這麼熱鬧的事兒,她自然要說個痛快!

「趙姑娘所說,是生了什麼事?」沈落枝向前的腳步頓住了,滿臉疑惑的看向趙姑娘,一張如雨後青山般清冽的眼眸中滿是不安:「裡麵的人,又是什麼人?」

而這時,地上的裴蘭燼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狼狽的想要站起身來,卻被鄭意迎頭又砸了一拳!

這一拳打的裴蘭燼眼冒金星,也引來了周遭的一圈驚呼!

鄭意平日裡是個脾氣極好的人,雖說不會說話,但是也從未與人動過手啊!今日這是怎的了?

而一旁的趙姑娘終於開口了,她道:「方才我們姐妹來換衣裳,便瞧見鄭公子走錯了廂房,走進了一個已有賓客的房間,這廂房裡還是一對男女,男子將鄭公子打出來了,裡麵的女子至今不曾露麵呢!」

趙姑娘的尾音略顯古怪的向上飄起,臉上也帶起了譏諷的神色,她這般一說,後來的姑娘公子們便都知曉是發生什麼事了。

鄭公子走錯了廂房,撞見了一位男子與一位女子在廂房中私會,隨即便與這位公子打起來了!

而這位公子,竟是裴蘭燼!

四周的賓客都懵了一會兒,便有人不敢置信的喊道:「不,不可能吧?這許是什麼誤會吧,裴公子已有未婚妻了,今日還是宴請裴二叔的接風宴呢!」

且,這還是在郡主府裡啊!裴蘭燼便忍不住與旁的女子私會了嗎?

這何其膽大妄為啊!

這會是裴郡守做出來的事嗎?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雙雙眼忍不住看向沈落枝。

月色之下,沈落枝的臉色驟然變白,方才那個溫和靜美,清雅如雲端仙子的姑娘不見了,她的眉眼中滿是震驚與悲愴,她的唇色也驟然白下去,人像是被抽乾了魂魄一般。

剛才還震驚的公子和姑娘又驟然變的心疼起來了。

郡主做錯了什麼呢?郡主性情那樣好,又從江南一路奔襲到西疆,甚至還願意將自己的所有嫁妝都變賣為西疆鋪路,這是那樣好的姑娘啊!怎麼偏偏便叫她撞見了這種事呢?

那一雙雙目光再落到裴蘭燼的身上的時候,便不單單隻是好奇了,這回還帶上了刮骨一般的搜查,有人瞧見了他被扯亂的衣襟內的口勿痕,有人驚叫著指著他濡濕的褻褲。

「看裴郡守的脖子!」

「天啊,那是口勿痕嗎?」

「竟然真的是偷換,裴蘭燼如何對得起郡主呢?」

吵雜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場麵便變的越發難看起來了,所有人看向裴蘭燼的目光也變的嫌惡,仿佛躺在這裡的不是裴蘭燼,而是一灘人形的血肉,正在腐爛生蛆,引來了令人作嘔的蠅蟲,讓他們看上一眼就覺得惡心。

裴蘭燼的腦袋還嗡嗡的。

他之前飲下去的那一碗酒在他的月匈腹間燒灼,麻痹了他的手腳,他根本打不過鄭意,而鄭意腦袋都沖熱了,不管不顧的與他搏命,哪怕這麼多人都來了,依舊不肯放開他!

何其失態!

這場麵委實太難看了,終於有一位姑娘小心翼翼的開口了,她道:「郡主,不若早些請裴大人和鄭公子回房休息吧。」

自古以來,撞見這種事,都不適合鬧大的,最好是現在就肅清客人,然後再自己處理,這樣才能保到些顏麵。

而那姑娘說完這句話之後,沈落枝卻突然開始猛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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