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幫狐妖洗尾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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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伸出胳膊,無意識地圈住燕安謹的脖頸,靠在他月匈前吸了吸鼻子,小聲啜泣著,「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夢裡被殺死了三次,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回憶起夢中所經歷的痛楚和絕望,江采霜依然覺得心有餘悸。

燕安謹安撫地輕拍她的背,嗓音低緩地道:「道長別怕,已經沒事了。」

「我在最後一個夢裡與魄妖鬥法,好像殺了它……但我又怕隻是假的,我怕我自己還會被拖入下一個夢。」

江采霜側臉貼在他月匈膛,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浸濕了他的衣襟。

她最害怕的就是剛剛經歷的那個夢,雖然看似沒有人想害她,但處處透著說不上來的詭異和窒息感,讓她始終像是處在漆□□仄的小房間裡,壓抑得難以呼吸。

江采霜哭得鼻尖泛紅,訴說自己在夢中的恐怖經歷。

燕安謹單手捧著她的臉,指尖輕柔撫過她眼角的濕潤,溫聲軟語地安慰輕哄。

「別怕,魄妖已被你除去,再也不能為禍人間了。」

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江采霜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道長有沒有覺得,跟夢裡不一樣了?」

「不一樣?」江采霜杏眸噙著水光,懵懂地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跟夢裡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這一細想,江采霜頓時發現了不同。

在夢裡的時候,她要麼覺得思緒遲鈍,會刻意忽略許多不合理的異常之處。要麼就會很容易陷入自我懷疑的境地,分不清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可回到現實當中,仿佛之前蒙在眼前的水膜褪去,思緒一下子變得清清楚楚。

就像隻是跟平常那樣簡簡單單地睡了一覺,醒來後,根本不會再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夢中。

江采霜這下終於確信,自己已經從夢裡脫離出來。

她的腦袋埋在燕安謹懷裡,胡亂蹭了蹭,把他的衣襟蹭得淩亂,染上一片深色的水漬。

燕安謹看出她心神放鬆下來,桃花眸中泛起點點笑意,語聲噙著淡淡的無奈,「在下的衣裳哪裡招惹道長了?」

江采霜抬起頭,蜷翹的羽睫還掛著淚珠,眼尾哭得濕紅,「你在夢裡殺了我兩次,我還不能蹭髒你的衣服了?」

縱然知道夢裡不是真正的他,而是魄妖所幻化出來的,夢中燕安謹做的事,也不該扣到現實中的他頭上。

但江采霜在他麵前,莫名就是想不講道理地耍賴。

燕安謹愣了一下,隨即不禁搖頭失笑。

江采霜本以為他會跟自己鬥嘴,沒想到下一瞬,一團蓬鬆乾淨的白色狐尾被送到她麵前。

燕安謹輕嘆了聲,「道長若是想擦臉,還是用這個吧。」

「為什麼?」

江采霜順勢抱住狐尾,將臉頰埋了進去。

比起繡了暗金雲紋的衣襟,還是狐狸尾巴軟乎。

燕安謹挑眉淺笑,懶懶散散地道:「這可是白露真人的眼淚,在下要收集起來,拿去煉丹呢。」

江采霜原本還以為,他怕衣裳刮到她的臉頰,所以才主動奉上自己的尾巴。

沒想到他隻是想收集她的淚水,拿去煉丹。

可惡!

江采霜當即抱住狐狸尾巴,張口咬了上去。因著尾巴粗壯,她的嘴巴居然還塞不下。

燕安謹麵上的輕鬆有一瞬間的凝滯。

江采霜氣鼓鼓地咬著尾巴,瞪向他,說話聲都含混不清,「那你燕窩的後水一起猴急去吧。」

燕安謹思考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是:「那你連我的口水一起收集去吧。」

江采霜鬆開嘴巴,還忍不住多咬了兩下。

「哼,讓你收集個夠!」

燕安謹頭疼地望著自己尾巴上亮晶晶的口水。本來狐狸毛不染纖塵,潔白蓬鬆如碎雪,這下偏偏沾上了一團口水,毛都粘在了一起。

燕安謹嘆了聲,乾脆將尾巴藏到身後,眼不見心不煩。

「我睡了多久?有沒有到我師父說的半月之期?」江采霜終於想起了正事,連忙問道。

「明日是最後的期限。」

得了這個回答,江采霜長舒口氣,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下來。

幸好沒耽誤正事。

「對了,你剛才喊我……『真人』?」江采霜後知後覺地回憶起,方才燕安謹可是喊她「白露真人」。

為什麼?

難道說……

想到這裡,江采霜連忙盤腿坐起,凝神內視。

原本充斥著靈霧的丹田中,竟然靜靜懸著一顆金丹。隻不過金丹之形隻有半個,上半顆金丹隻有若隱若現的虛影。

靈氣源源不斷地湧向這顆金丹,虛影也在逐漸變得凝實。

過不了多久,她就能真正凝出內丹。

江采霜倏然睜開眼,驚喜道:「我凝出金丹了!」

燕安謹眉梢也染上了笑意,「恭喜道長。」

江采霜現下隻覺得自己身體裡有用不完的力量,她轉了轉手腕,迫不及待地掐訣調動金丹之力,素手向前一揮。

一道磅礴的金色火焰被揮了出去,直沖燕安謹麵門。

幸而他側身閃躲得快,不然這團火便落在他身上了。

饒是如此,還是有一捋青絲被火焰燒著,空氣裡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

江采霜:……

燕安謹:……

尷尬的氛圍持續了幾息,江采霜臉頰騰起紅暈,訕訕撓頭,「抱歉,我我一時興奮……」

經歷了夢境中失去力量的惶恐,實力更上一層樓的喜悅便更加濃烈,讓她把持不住。

這可是她親自修出的丹火,丹火啊!

若是師父得知此事,還不知道會多麼驕傲呢。

燕安謹斂眸,一言不發地起身。

江采霜連忙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兒?」

燕安謹站在床邊,下巴微抬,示意她看床柱後麵的牆。

青色床幔被燒出一個大洞,紅漆床柱燒得如同黑炭,後麵的牆上也出現一大塊焦黑痕跡,儼然像是有人在此處放了一把火似的。

江采霜心裡一緊,小臉垮了下來,「怎麼辦啊?」

她既然夢醒,自然回到了他們剛進青州城那夜入住的客棧。

把客棧燒成這樣,是不是要賠銀子?

可她哪有銀子。

江采霜求救的視線飄向燕安謹,後者兩指夾著自己被燒焦的發絲,神情滿是復雜。

糟糕,她忘了這隻狐狸有多臭美。

頭發被燒焦了一綹,他心裡還不知道多不高興呢。

江采霜絞著手指,忐忑地等著他發脾氣。

燕安謹指尖靈氣微閃,被燒焦的發尾就自動斷了下來,飄落在地。

他掀起密長的眼睫看過來,尾音婉轉拉長,慢條斯理地開口:「在下倒是帶了銀子,不過……道長打算用什麼換?」

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江采霜要用「勞力」來交換銀子。

讓夥計送來一盆溫水,江采霜認命地幫狐妖洗尾巴。

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沾水就變得隻有手臂粗。

江采霜拿巾帕擦乾,將狐狸丟到床上。潔白如雲的狐妖甩甩尾巴,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水汽瞬間蒸乾,毛發再度變得蓬鬆無暇。

狐妖通體潔白,隻有耳朵尖和尾巴尖仿佛落了徘徊花瓣,緋紅艷麗。

不知是不是江采霜的錯覺,她發現狐妖身上的緋紅,似乎比原來顏色更深重了。

是為了幫她,所以身受重傷嗎……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啟程前往青城山。

比起剛入城那會兒,他們的隊伍裡少了一個人,羅方。準確來說,是少了魄妖幻化的羅方。

魄妖能影響人的心神,它想掩藏蹤跡再簡單不過。

除非在夢中,否則根本無法除掉它。

據燕安謹分析,從他們踏入南柯鎮開始,魄妖便盯上了她。一路跟到青州城,等他們放鬆警惕,再突然將江采霜拉入夢境,試圖讓她永遠被困在其中。

如今江采霜在夢中除掉魄妖,「羅方」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隻餘下了一抔土。

隻是江采霜想不通此事,「我在夢裡殺了魄妖,為什麼現實中的它也消失了?」

就算她在夢裡殺人,醒來後,那人也應該好好活著才對。

可她在夢裡殺了魄妖,現實中的魄妖居然也隨之被消滅。

真是神奇。

「道長可聽過《酉陽雜俎》中的一則奇聞?」

「什麼?」江采霜隻知道有這本書,但並沒有看過。

燕安謹牽馬走在她身側,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朝陽的光輝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連柔順如瀑的發絲都好像染上了燦金色。

「書中有言,少年愛慕鄰家女子,夢中得鄰女所贈兩顆櫻桃,食之。醒來後,卻發現櫻桃核墜在枕邊。」

「還有這樣的事?」江采霜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在夢裡吃了櫻桃,可醒來後,櫻桃核居然出現在枕邊。

真是奇哉怪也。

「道長在夢中殺死魄妖,醒來後便發現魄妖已被除去。在夢中修來的金丹,如今不也好好地存在於道長的身體之中?」

江采霜抓了抓耳朵,覺得他說的這番話,與師父從前教她的許多話語,都有異曲同工之處。

隻是興許是她修行還不夠,還不能悟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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