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憶篇謝忱岸視角〔晝夜不停的愛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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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這回誰陪謝總做綠皮火車?」

外麵,藍纓正召集秘書團的同事們抽簽決定,不忘搞個小動作時,緊閉的主臥房門忽然打開,幾道視線齊齊望過去,目睹謝忱岸難得沒有穿戴整齊,一邊披上黑色大衣外套,一邊語調淡漠的吩咐安排私人飛機。

藍纓隨便朝戴眼鏡的那位一指:「這次你陪謝總去。」

「為什麼是我?」

「你不合群,就你戴眼鏡了。」

「……」她這個理由完美到,在場數位精英人士都一致贊同。

賀南枝客串的劇組是在拍攝年代戲,環境刻苦不說,入住的賓館環境很差,上好的房間早就被導演和主演們占據,謝忱岸從倫敦飛到這裡,一下私人飛機十來分鍾,就如天氣預報那般,暮色濃稠的夜裡開始電閃雷鳴了。

他給了賓館前台老板娘高額的封口費,成功問到了賀南枝的房間號。

破舊簡陋的走廊上,燈光昏暗,綠色牆壁上貼著過時歌星海報,以及窗戶搖搖欲墜懸掛著,仿若一陣強風刮過,就會從一樓砸下去。

謝忱岸此刻已經不再是那個重度潔癖完美主義,當修長的手握住銀白門把,想推開眼前這扇門,頃刻間又猶豫了下來,他低首,俊美的麵容被模糊光暈籠罩著,神情看不分明。

外麵雷響得震耳欲聾,他連呼吸都是靜到無息,聽著門內的一絲聲響。

隻要聽到賀南枝哭一聲。

縱使被她厭惡,他也會推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謝忱岸冷白指節已經冷硬,緩緩地鬆開。

到午夜,賓館斷電,所有燈光瞬間熄滅。

他就坐在門前,純黑色的大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雙腿隨意敞開,修長手指掐著根煙,明明滅滅的猩紅火焰成了窄小環境下的唯一光芒。

直至早晨六點左右。

謝忱岸一身仿若浸透了寒意的修長挺拔背影離開賓館,樓梯光線幽暗,他步伐邁得極快,與拎著熱騰騰的米粥包子譚頌擦肩而過,難以言喻的頹廢又冰冷氣勢讓人打了個寒顫。

不等多窺視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內。

譚頌給自己加戲:「這賓館五十塊一晚,怎麼可能出現個冷艷高貴氣質的男人,該不會是撞鬼了吧!」

他趕緊跑上一樓,隨即,無意中看到走廊上離賀南枝房門最近的地方扔了一堆煙頭。

瞬間又皺起眉頭:「日,哪個變態在我家大美人門口抽煙。」

賓館室內,賀南枝正懶洋洋的起床洗漱,烏錦般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都沒梳,見譚頌進來,清軟著聲音說:「唔,早安。」

譚頌提起:「昨晚電閃雷鳴的,沒嚇找你吧?」

賀南枝裹著浴袍往椅子一坐,指尖先挑開早餐袋子瞄了幾眼,又抬起頭:「沒有。」

「你不怕?」

「怕啊,我想辦法克服了——」

入住這種能拿去當恐怖片拍攝地的破舊賓館,還遭遇惡劣的暴風雨天氣,賀南枝還沒心如止水到不怕,她稍微側身,將床頭的一瓶安眠藥搖了搖說:「睡前服用一顆,保管這裡的孤魂野鬼每夜在我窗前聚會,我都毫無知覺。」

「……」

真是聰明死她了,用安眠的功效來抵禦對於暴風雨的恐懼。

還能睡得飽飽的。

賀南枝在偏遠地區拍攝時長也就半個月,很快便跟譚頌又坐了三天三夜的綠皮火車回到泗城。

兩人約定好了。

當她從名不經傳的群演混到十八線時,以後稍微遠點的地方,就自費坐飛機吧。

賀南枝體驗一次就夠了。

譚頌冷笑嘲諷她:「請問你家有金山銀山嗎?」

賀南枝垂著柔軟的眼睫想了很久,側顏極美,半響都沒吭聲。

譚頌見此,該死的憐香惜玉毛病又犯了,主動道歉:「我不是說你窮,將來!!!等將來我在星紀混上金牌經紀人的咖位,你全國各地拍戲,都坐飛機,坐頭等艙!」

賀南枝輕輕嘆氣:「我隻是在想,家裡好像沒有銀山。」

都是金山鑽石山——

譚頌說:「我家也沒有。」

許是考慮到經費問題,很長一段時間譚頌都不給她接外地戲了。

這也讓在倫敦的藍纓都鬆了口氣,她這輩子不想再陪謝忱岸坐第三次綠皮火車,還是硬座。

謝忱岸這一年裡,無論是啟用私人飛機,還是坐國際國內各種航班,雷打不動的每周都回去看賀南枝一趟,就單純的看,這種行為讓藍纓感到十分不解。

偶爾玩笑開過了, 隨口說一句:「謝總這樣搞得, 不知情的還以為跟小鯉兒訂婚的是謝一。」

畢竟真正未婚夫妻,怎麼就不能光明正大見麵?

這話恰巧被謝忱岸聽到,臉色寒冷得藍纓在半年內都得避著他走。

也因此,後麵謝忱岸就沒讓任何一位秘書跟隨,都是獨自回國。

他親眼看到賀南枝在拍某個劇組的戲份時,從香樟樹上救下了隻瘦骨嶙峋的野貓,素淨的白衣輕紗抱著髒兮兮的小物體,也不怕被抓傷,露出纖細的手輕輕安撫著它。

恰好她低著頭,經過了停駛在旁邊半日之久的黑色私家車。

謝忱岸就坐在車內,眼底的激烈情緒沉寂著,看著那抹清靈的身影從車身走過,隻聽得見她輕聲喃喃:「……叫你夏來吧。」

夏來生在橫店,賀南枝沒有將它帶回不長住的公寓養。

到了傍晚夕陽餘暉消失,劇組的人員都收工得差不多。

謝忱岸才現身,被安家在紙箱裡的夏來對上位者冷冽危險的氣息一向敏感至極,不等靠近,就開始齜牙咧嘴的哈氣,幽藍色的貓眼凶狠盯著麵前俊美的男人。

最終連貓帶箱,都被拎了起來。

謝忱岸親自帶夏來到市中心最貴的寵物醫院,做了一係列檢查,讓醫生給它洗澡驅蟲,包括打針,整個過程近三小時,他便耐心坐在燈火明亮的大廳沙發等待,長指把玩著薄薄的手機。

路過不少貓咪主人,看到有個氣質矜貴自持的貴公子坐在這裡,含蓄點的就多打量幾眼,大膽一點的就忍不住上前搭訕,借著寵物的話題想跟他聊開。

往往謝忱岸看她們的眼神,就跟看芸芸眾生任何一個人沒什麼區別。

見問養了什麼寵物。

他偏淡的音質溢出薄唇,開口便說:「隻是我未婚妻救治了的一隻橘貓。」

有主了啊。

妄想要聯係方式的,隻好惋惜嘆口氣。

起初夏來對他敵意很大,也不領情被送到醫院,時常想趁著他不留神,就亮起獠牙。

謝忱岸卻罕見極為有耐心,經常趁著賀南枝拍完戲後,要給它投餵罐頭貓糧前,屈尊降貴地先一步用濕紙巾給它從頭到尾擦拭消毒一邊,不嫌髒檢查爪子會不會抓傷她。

接觸久了,夏來也知道這個神秘危險的男人不會傷害自己。

調皮起來,故意會啪嘰一下,將沾上泥痕的貓爪子往謝忱岸雪白的袖口蹭。

謝忱岸除了清雋眉心微折外,慢條斯理的掏出濕紙巾,給它擦乾淨。

有意避開一個人,即便是身處在寸地尺天的橫店內,也不會偶遇到。

不過偶爾賀南枝抱著夏來,發現它又肥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不止她一人投餵這隻貪吃的小貓,偶爾聞到它毛茸茸的腦袋透著清透橘子味香氣,又會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漂亮眼眸都明亮了起來:「夏來,你有體香!」

夏來懶洋洋朝她翻了個肚皮,沒一會兒就滾到了亂糟糟劇組衣服堆裡。

賀南枝看到它這般不愛乾淨的舉動,默默地拍了拍柔嫩的手,而不久後,因為夏來養尊處優的體型,她還被來橫店探班的粉絲實名舉報過一次。

理由很簡單。

有憑有據說被放養的夏來一看就是有主的貓,而她身為主人,虐待小動物!

賀南枝有口難辯,隻好開始製定個餵養計劃表,嚴格將貓罐頭減半。

但是夏來的體重,還是凶猛狂妄的漸長。

直到她暫時接不到戲,離開了橫店一段時間,也沒弄明白當初那隻瘦骨嶙峋的小野貓怎麼會在級短的時間內,變成一隻堪比古時地主家毛光水滑的小懶貓。

深秋的暴雨排山倒海往下淋,橫店哪兒都濕漉漉的一片。

黑色勞斯萊斯停駛在香樟樹旁,謝忱岸冷白的手撐著黑色雨傘停在泥地裡,電閃雷鳴間夾雜著隱隱貓兒叫喚的聲音。

過了十來分鍾,剛跟隔壁劇組大花臂狸貓決戰了一場,正躲在屋簷下避雨的夏來遠遠看到他,便冒著被淋濕的風險也要狂奔而來。

比起初見時的齜牙咧嘴,如今它見到出現在生命中這個像悲天憫人神明般的男人,便搖著尾巴,不停地蹭著他冰冷褲腳。

時而喵嗚一聲。

仿佛在誠懇地請求他,快收養我吧。

謝忱岸單手抱起它回到車上避雨,也不顧昂貴麵料的黑色西裝會沾了一片貓毛,動作輕柔拿著白毛巾替它擦乾雨滴,又拿出加餐的進口罐頭打開,輕車熟路地撕扯下件的紙張墊在真皮椅上,放它從膝蓋下來。

夏來享用完,意猶未盡舔著貓爪子,又朝他夾著小嗓子撒嬌喵一聲。

謝忱岸薄唇勾起淡弧,才似是漫不經心地撫扌莫它腦袋,低語道:

「夏來,我帶不走你。」

你是賀南枝的。

永遠都不屬於他,天生注定與思南公館魚缸裡的那條生命薄弱的小紅魚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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