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加入書籤

琴酒當然不是隨意就決定來橫濱的。

星川的事情並不是排首位,一點半真不假的模糊消息就想讓他來,顯然是不太可能。他真正的工作是來橫濱的港口Mafia見一下對方的首領,替自家那位大人,把今年的業務談談好。

但他來時,忽然就不知道怎麼想的,帶上了水島川宴——反正把他抓過去認一認星川的身份,也非常合理。把人帶到貧民窟恐嚇一番,算增加點樂子。

水島川宴跑了,他也不是很急。按著原計劃,去看了看情報裡說的地點。

一個空房間。

人自然是已經走了,房間被一個流浪漢占據。琴酒走進去的時候,還被這家夥給攻擊了。

琴酒打斷了他的腿。

在橫濱唯一的好處,就是沒什麼規矩,很適合他們這些天生就在黑暗裡的人。

「上一個住在這裡的人,有印象嗎?」

對方斷了腿,沒有剛開始那種陰狠神色,低三下氣:「沒印象……我們這兒隨時都會死人,誰會在意上一個住著的是什麼人?大人,您饒了我吧,是我有眼無珠……我隻是看見這屋子空了,才住進來,他要是和您有仇,您再問問附近的人?巷子裡的小鬼們消息最靈通了。」隻是眼神躲閃,除了打量,沒有半點害怕。

「既然說不出有用的話。」琴酒把槍抵在他眉心,話語冷漠,「去死好了。」

流浪漢這才慌了慌,眼珠一轉:「我想起來一件事!前兩天,也有個人來問過。」

「哦?」

「他也是來找人,問我有沒有聽過星川這個名字……我哪聽說過。」流浪漢被槍指著,語速快了些,「晚上去喝酒的時候,問了酒館裡的藤下,他是酒保,消息靈通。他說碼頭販賣人口的路子被人毀了一條,就是一個自稱星川的人做的。大家都在猜他是不是異能力者。」

「大人,我就知道這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琴酒思索了一下。

厭惡人口販賣,確實挺符合情報裡說的星川。

「說說那個來找你的人。」他又問。

……

之後,琴酒就轉路去了港口Mafia。

Mafia現任首領是森鷗外,一個深不見底的男人。每次和他打交道,琴酒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過,這一回見麵,森鷗外心情還挺好的。

琴酒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這個男人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手套。他注意到對方黑色的外套上有幾根白色的毛——看起來不是養了貓,就是狗。或許是剛逗完小動物,他唇角留著一抹笑意,見著琴酒,也是含笑說話:「又見麵了。」

他很擅長虛情假意的客套,琴酒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

但必要的時候,他也能做這些事。

否則,他也不會被作為心腹派出來。

簡單地交接了部分工作,延續了上一年的條款,作為東道主的森鷗外熱情地邀請琴酒住幾天,說是正好新擴建了酒店。Mafia在橫濱早已經不是個窮到見底的可憐組織,現在可以說是占據了整個城市三分之一的經濟。橫濱政府遲遲無法對Mafia下手,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

他們的酒店,比官方資助的還要豪華。

琴酒自然答應。

他也不見外,談完正事,講了講星川的事,希望Mafia可以幫忙找個人。森鷗外則是順口提了一句,他們正在搜尋一個占卜師,可以順帶著找一找。

氣氛一派和睦。

除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找的其實是同一個人。

找水島川宴這件事,琴酒就沒告訴森鷗外。一是因為,這個不屬於工作的內容,二,則是存有一點微妙的私心。

那人總歸是個瞎子,跑,也跑不到哪去,不如自己慢慢地狩獵,增加趣味性。

再後來,就是他一個人去貧民窟,找酒館裡的所謂酒保打探消息,回來時,就遇到了水島川宴。

不太正常的水島川宴。

白色的尖耳朵、毛茸茸綻開的尾巴。

琴酒不近酒色,但知道這些個花花玩意。

他真的是被氣笑。

才多久啊,早上把人帶來橫濱,晚上就變成了這幅模樣,穿著這麼一身出來貧民窟晃,真的是不怕被人拖去小巷子裡給賣了。

他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扯水島川宴的尾巴把人扯爆炸了,被小狗咬了一口。

……咬得還挺疼。

咬完,他沒因為失血暈過去,水島川宴倒是先暈過去了。

暈血。

就……很離譜。

中原中也正好出現,帶走了水島川宴,也正因如此,琴酒知道了原來這人也在Mafia,也是「客人」。巧合不過如此。

治療傷口的時候,琴酒很難不去多想。

他想到剛來這裡,遇到森鷗外,看見對方大衣上的幾根白毛。越想,越覺得,這就是水島川宴的尾巴毛。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水島川宴已經找到了另外的人,像真正的小狗一樣親昵去蹭人家衣服。

想著想著,琴酒喉間的傷口便灼燙起來。

水島川宴咬傷他之後,在上麵舔了很久,舔得很沒章法。

弄得人火大。

水島川宴昏迷了很久。得到允許後,琴酒進過病房。

Mafia的護士委婉提醒過他,這位也是首領的客人,看起來是害怕他當場把人掐死。不管琴酒想不想,他都得給這個麵子——畢竟在Mafia的地盤。

水島川宴睡著的時候就很乖。

手背上紮了針,冰冷的葡萄糖輸進去,淡青色的血管藏在薄薄一層皮膚下,蜿蜒向上,精致得像是什麼藝術品。看久了,又會讓人無端產生一股破壞欲,想要在那上麵掐出痕跡。

他睡得很安穩,完全看不出來,那天受了多重的傷。

琴酒盯了一會兒水島川宴的臉,忍不住支起身,挑開被子,拆開了病號服的紐扣。

「你做什麼?」

金發碧眼的小女孩不知何時溜進了病房,忽得出聲。

琴酒睨了她一眼。

愛麗絲,森鷗外養著的小女孩,平常極為受寵,就算是踩著森鷗外森鷗外也不會生氣。愛麗絲脾氣驕縱,聲音脆甜,說話非常直接。她穿著一身精巧的、類似護士服的童裝,挑眉瞪眼:「這裡是病房。」

「我什麼都沒做。」琴酒一般不會和小女孩產生沖突,尤其是,這個小孩背景很足。

愛麗絲「呸」了一聲:「骯髒的大人。」

她踩著漂亮的圓頭小皮鞋,噠噠噠地跳上病床,像隻護食的金色小貓,裝凶狠也有一種可愛的凶狠:「他還是個病人。」

琴酒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喉嚨,被繃帶纏住的地方,下麵的傷口又有點疼了。

「我也是個病人。」他說,「還是被他弄的。」

「我不管——」愛麗絲小聲地鬧起來,在醫院她的嗓音都收斂了,「宴長得比你好看——」

琴酒無語。

「我可不是想做什麼。」琴酒眼神凝了凝,「你喜歡的小狗,不是正常人,你知道嗎?」

愛麗絲:?

琴酒回憶起那晚上的事,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比平常見過的異能力更加可怕。大部分的異能力者,被槍打中,至少還是會死的。可水島川宴那天卻像是故事裡傳說的不死人,不論他做了什麼,傷口都會快速愈合。

他揭開病號服,看見水島川宴月匈口的肌膚,有點古早的疤痕,整體來說是光潔的,甚至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比手臂更加白皙。

完全看不出來,他往這裡開了一槍。

琴酒是確定自己把子彈打進去的。

他把手掌覆上去,感受到一層血肉下,心髒的跳動。水島川宴的身體涼涼的,似乎感受到被觸碰,月匈膛被壓住呼吸不暢,於是皺了皺眉,發出了很輕微的哼聲。

「你倒是說呀。」愛麗絲看見琴酒的眼神,不滿意了,「在這兒扌莫來扌莫去乾什麼?你又不是醫生?」

「我可以保證,我對著這裡開了一槍,但卻沒有任何的傷口。」琴酒又卷起水島川宴的袖子,「這裡,我用刀劃開過,同樣沒有傷口,甚至都沒有疤痕。」

愛麗絲的眼神漸漸變了:「我會去告訴林太郎。」

琴酒不說,他們完全檢查不出來。在他們看來,水島川宴除了有一點輕微的腦震盪,低血糖,沒有什麼症狀。一切的生理反應,也和人類差不多。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我在垃圾桶撿反派 為了退休我披上美強慘馬甲 論魔法杖的自我素養 捏臉係統使我超神了 忍者咒高散步日常 治愈係橫濱 繁星永遠都在 他青衫年少 再見盛夏以後 月兒星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