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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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是來看望水島川宴的。

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到,其實是水島川宴折磨琴酒。隻覺得這人身上那麼多血,一定是受到了極其可怕的對待。他那麼柔弱,稍微磕磕碰碰就眼淚汪汪,怎麼能忍受這些疼痛?

中原中也忍不住憐愛了。

怎麼會有人忍心對可愛的薩摩耶下手呢?

水島川宴躺在病床上,葡萄糖已經掛完了,癟掉的袋子懸掛在上麵。淡藍色的條紋病號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寬大,頭發披落,無端生出三分病氣。

「中也先生。」

太可憐了,以至於中原中也總是忽略,眼前這個青年,年紀是比他大一的。他總覺得水島川宴像一個剛接觸世麵的小動物,還需要保護。平常交流的時候,對方也會用一些敬稱,聽起來就很乖巧。

「我來探望你。」他把東西放在床邊,「你是從腳步聲判斷是誰過來的嗎?」

「是的。我會盡可能地記住所有重要之人的腳步聲。」水島川宴點頭。他嗅了嗅,聞到了一絲甜膩的果香,卻沒什麼食欲——因為體質變成了吸血鬼,人類的食物對他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不用帶東西過來的,我不值得,會浪費的。」

「不。」看著水島川宴沒食欲的樣子,中原中也更擔憂了,「這些是我的心意。」

他隨手拿了個水蜜桃,洗了洗,遞給水島川宴。

水島川宴是真的很心疼那些水果。他聞著果香就知道這些東西價格很貴,他八百年都不見得吃一次。所以即使很沒胃口,也接了過來。

日川白鳳水蜜桃,聞起來香極了,汁水很充盈。他咬了個小口,桃汁就流出來。他還沒適應習性改變的問題,感覺有液體下意識就開始舔。但和濃鬱的果香對比,果汁嘗起來沒滋沒味的。

水島川宴覺得這應該不是桃子的問題,是他的舌頭已經無法品嘗出其他食物的美好了。

他隻想喝……

又想到血,他臉色一白,手上的力度也微微加重了。柔軟的水蜜桃登時被擠出汁,瞬間流到他手指上。

中原中也還沒反應過來,水島川宴就已經下意識舔去指縫中的果汁了。又慌亂、又急躁,好像那幾滴半透明的白色果汁,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為了防止太多的果汁繼續流淌,水島川宴湊近被他咬開的部分,吮吸了一下,柔軟的臉頰微微凹陷。

中原中也坐在病床邊的陪護位上,手伸向紙巾的方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他甚至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已經盯著水島川宴的手指,看了很久。

水島川宴吃了小半個桃子就不太行了。

沒滋沒味的,吃下去,也沒有什麼飽腹感。

中原中也看出來他不怎麼想吃了,才猛地回神,開口:「吃不下就別吃了吧。」

水島川宴:「可這是你送的,不吃掉的話,太浪費了……」

「誒……」中原中也站起來,被直球擊中,恍恍惚惚,「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好吃就別吃了。】係統看不慣。

「貴。」對係統,水島川宴說出了真話,「我心疼錢。」

【那又不是你的錢。】

「對了,剛剛你說要在係統商城裡買東西?」

【是的。係統商城是穿越者輔助係統中的一項功能,需要足夠的人氣值才能解鎖。恭喜,你的人氣值已經超過一萬了。】

水島川宴高興起來:「是嘛!那,你說的,可以緩解肌膚飢渴症的東西,需要多少錢?」

【……不貴。】係統強裝鎮定。

它把水島川宴的錢花了三分之二,按這人的摳門程度來說,絕對會被冷戰好幾天的。

「多少嘛?」

【一千多人氣值,發幾張宣傳照就能漲回來了。】

「好貴啊……」果然,水島川宴發出了心疼的聲音,「我記得第一次的宣傳片也就漲了一千多,還全被審核扣回去了。」

【但它可以緩解你的肌膚飢渴症。】

「嗯……到貨了再說。」

腳步聲近,又有人前來。

……

太宰治是來嘲笑水島川宴的。

雖然,這人還不知道,但他尋找的白月光把他變成了狗,還把他拋棄了,他本人還忘記了,他們之間還有血緣關係——如此狗血,他覺得非常有趣。

如果水島川宴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太宰治忍不住想。

他已經從森鷗外和中原中也那裡知道了一部分的事情,頓時覺得更有趣了。

「你一個人跑到貧民窟去做什麼?」

「找一下我的東西。」這理由非常真實,「我的手機、銀行卡……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要是能找回來,總是好的。」

太宰治:「不太可能了。任何有點價值的東西處在那裡,都會在天黑之前被瓜分殆盡。」貧民窟的人,都是些找不到工作的家夥,能在碼頭打短工掙錢的,都已經算是混得極好。更多的人,像野狗一樣聚集在那裡,陰暗地盯著路過的一切生物,甚至包括弱小的同類,不想著如何去賺錢,而是瓜分一切能看見的。

「哦……」水島川宴失落。

太宰治於是說:「你真的隻是去找自己的東西?而不是為了去見什麼人嗎?」

「什麼?」水島川宴睜大眼睛,努力扮傻,「我真的隻是去找東西。」

不太真,像欲蓋彌彰。

「那麼……你知道,星川出現在貧民窟嗎?」太宰治很隨意地問,他觀察著水島川宴的反應。

水島川宴頓時緊張起來了,攥著被角:「星、星川?誰啊……我不認識他。」

他的耳朵一動一動的。

「你認識的吧?」

太宰治壓住被子,他逼近過來,水島川宴能聞到他身上的血的氣味。又餓,又暈,整個人都很別扭。他伸手想把太宰治推開,又特別想把人抓住狠狠咬一口。太宰治察覺不到他的掙紮,隻覺得水島川宴力氣很小,胳膊都在發抖。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來找他的。」太宰治隻覺得水島川宴這反應好玩,他天生就很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這能刺激到他的神經,「他可不是普通人,你認識他,而且,還不止是認識他。水島川君。」

他特意把尾音拉長。

「你真的是普通人嗎?」

水島川宴看起來都要哭了,耳朵毛簌簌地顫動,尾巴因為被壓在身下,看不見反應,但想必也已經垂落。他下眼瞼泛紅,纖長的睫羽覆蓋住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珠,鼻翼翕張,快速地呼吸。

「我……我……」他好想吃一口、就吃一口……

「我不想告訴其他人的。」水島川宴咽下唾液,咕得一聲,眼淚汪汪的,「但是我忘不了他。」

水島川宴聲音發抖。

在太宰治麵前說謊讓他壓力倍增,連短句都念得磕磕絆絆的。偏偏係統還不幫他,說是要看看他自己編能編成什麼樣。

「我們是在國外認識的,我追著他回了國。」水島川宴阿巴阿巴幾句,總感覺這話已經和琴酒還是費奧多爾說過了,「他不要我了。」

太宰治捧哏似的,「謔」了一聲:「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要你了嗎?」

水島川宴委屈:「我要是知道,會到處找他嗎?」

太宰治心想我知道啊。

真可憐。

他見到了有趣的事,眉眼彎彎:「那可真是太難了,祝你好運。」語調假惺惺的,不僅沒有那種共情的難過,還讓人覺得他很高興。

「那麼,你和琴酒又是什麼關係?」他冷不丁問。

水島川宴的耳朵尖,非常明顯地抖動了一下。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琴酒是帶我來橫濱的人。」他眼神呆滯,不會出現眼神閃躲的情況,但身體的每一個細節都在表達,想要逃避這一話題。

「他對你敵意很大,想殺了你。」

水島川宴想起自己對琴酒做過的事情,扌莫扌莫鼻子,訥訥地笑了一下:「他看不慣我。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他現在在哪?」

「還活著哦。」太宰治回答,「大概是在治療傷口吧,你是小狗嗎?打架隻會啃別人脖子?噢——對不起,你現在真的是小狗。」

水島川·薩摩耶·宴變成了蔫了吧唧的狗狗。

琴酒對他的仇恨值一定更高了,真可怕。

不過也好,他沒有直接把人啃死。水島川宴現在還有點無法接受有人命死在自己手裡——嘴裡。

這樣一想,他堅定地把太宰治推開去。

至少,這半個月裡,絕對不能把人給咬死。

「太宰君,我累了。」他一掀被子,躲起來,「請讓我休息一會兒。」

……

輕微腦震盪,但是沒感覺。

水島川宴覺得自己的腦子正常的很,很快就換下了病號服,出院了。

不知道為什麼,y的一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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