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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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對嘛。

更浪漫,更有談戀愛的感覺。

江蘿湊近祁盛的耳朵,表揚道:「你今天,好乖哦。」

祁盛聞言,轉頭嘬了一下她肉肉的小臉蛋:「別急,等回去再說。」

「不是,我才沒有急!我…」

算了。

煤球和宋時微為了不打擾這對膩膩歪歪的小情侶,於是坐在了後排。

煤球也是《速激》死忠粉,時不時被劇情裡的梗引得發出笑聲。

宋時微完全get不了他的笑點。

好笑嗎?

哪裡好笑啊。

煤球笑的時候,偏頭看到身邊女孩困惑地望著他,立馬恢復了嚴肅表情,還輕咳了一聲。

過了會兒,見他實在憋得難受,宋時微無奈地說:「想笑就笑吧,不用管我。」

卻不想,煤球居然對她綻開了一抹真摯又甜甜的微笑:「謝謝。」

……

晚上,江蘿回到家,意外地看見爸爸竟早早收攤回來了。

往日這時候,他宵夜攤的生意才剛剛開始呢。

見他將行李箱拖出來,正在收拾著衣服,江蘿跟躥了羊癲瘋一樣、癱倒在牆邊——

「你要和什麼女人私奔嗎!不要我了?」

江猛男:……

「你胡叔叔忽然腦溢血進了醫院,事發突然,爸買了明兒個一早的火車票,去鄰市看看他。」

江蘿鬆了一口氣,又感覺這樣不太好,連忙關切地問:「嚴重嗎?」

「聽說是進了icu,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去看了才知道。」

胡叔叔是爸爸多年的老朋友了,倆人以前一起打拳擊比賽來著。

江蘿連忙幫著爸爸收拾行李,包括他的剃須刀、洗漱用具等等:「去幾天啊爸爸。」

「現在還說不好,多收拾幾件衣服吧。」

「那你還回不回來啊?」

江猛男睨她一眼:「我不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把你藏在床底下的存折翻出來,買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江猛男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點兒出息。」

第二天清晨,江蘿送爸爸去了火車站,牽著老爸的袖子一個勁兒叮囑他早點回來,別的也沒什麼,主要是她晚上睡覺…有點怕鬼。

「最多兩天,不能更多了。」

雖然都已經成年了,但江蘿對老爸的依賴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三天不能更多了。」

「說不準,爸爸盡量早點回來,你自己在家仔細些,晚上把門鎖好,不許給陌生人開門,有什麼事兒第一時間給爸爸打電話,或者找祁盛,我昨天已經叮囑他了,讓他照看著你。」

「嗯,反正你要早點回來。」

江蘿目送著江猛男進了火車站檢票口。

……

這麼多年,除了深海市那一次,江蘿還從來沒有跟江猛男分開過。

白天還好,夜幕降臨就有點心慌了。

她從櫃子裡翻出一本厚厚的《全球通史》,看點能引瞌睡蟲的書,早早地睡著就什麼都不怕了。

客廳的燈亮堂堂的開著,臥室的燈也開著,電視開著,甚至連洗手間的燈都亮著。

接近十二點時,祁盛給江蘿打了電話:「還沒睡?」

「我就算睡了,你這一通電話也把我弄醒了呀。」

「哦,我看你家燈火通明。」

江蘿走到陽台邊,看見祁盛穿著黑色籃球衫,單腳撐地坐在山地單車上,短發略顯濕潤,眸子清澈明亮。

「你又去打球了。」

祁盛唇角綻開散漫的笑意:「多餘的精力不發泄出來,怎麼辦,你又不讓我碰。」

「還怪我?」

「哪敢。」祁盛單腿撐車,「先回去洗澡了,一身汗。」

「祁盛,等下。」

「嗯?」

江蘿撐在陽台邊,眷戀不舍地望著他:「先別走,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怕鬼…」

說出那個字,江蘿就後悔了,「啊啊不能說的,晚上說了就會把它們引過來!呸呸呸,都怪祁盛!我今晚別想睡覺了!」

祁盛:「……」

片刻後,他回家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背著單肩包,扣響了房門。

江蘿百米沖刺跑過去開了門,急吼吼將他拉進屋裡:「你去幫我看看衣櫃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我聽到裡麵有聲音,好嚇人嗷!」

小姑娘神經脆得很,想象力還異常豐富,深海市那一次祁盛已經見識過了。

他走進房間,將鬧鬼的衣櫃門打開,隻見一道黑影躥過,江蘿嚇得抱頭尖叫。

卻不想,祁盛拎著黑色的小貓轉過身:「是它。」

「啊,咪咪啊,嚇死了。」

祁盛扔了貓,走進洗手間:「我去洗澡了。」

「嗯!你去,有什麼需要叫我。」

祁盛一過來,江蘿就安心多了,在廚房裡忙活了一陣子,切了些水果拚盤放在茶幾上,又從櫃子裡取出了小毯子鋪在沙發邊,讓祁盛今晚睡沙發。

江猛男還給她打電話,問她怕不怕。

江蘿當然不可能說她把祁盛叫過來陪著過夜,隻是充大膽說自己早就不怕鬼了。

「胡叔叔怎麼樣了?」

「脫離危險了,幸好送醫及時,我在這裡陪他一夜,明天就回來。」

「啊,太好了!」

「早點睡覺,不許熬夜。」

「嗯!」

江蘿掛斷了電話。

祁盛從浴室出來,帶著騰騰的熱霧,他穿著一件乾淨的白球衫和黑色寬鬆長褲,用浴巾擦拭著濕潤的頭發,洗過澡皮膚似乎更顯潔白乾淨了。

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順手撿起了果盤裡的牙簽,穿了一塊火龍果,邊看手機邊吃著。

「你睡覺穿球衣嗎?」江蘿問祁盛。

「我睡覺,不穿。」祁盛烏黑深邃的眸子掃了掃她,勾出一抹壞笑,「這不是在你家嗎。」

「你裸睡啊。」

「嗯。」

江蘿臉頰有點燙,心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癢。

萬一他以後也裸睡,那她怎麼辦?

啊不不,她在想什麼!

江蘿心猿意馬。

「對了我下去買點東西。」他放下手機。

「買什麼?」

「沒什麼。」

祁盛溜達著下了樓,沒兩分鍾,就回來了,給她買了些汽水可樂和小零食。

「晚上我都不吃了零食啦,也不喝高糖飲料!」

祁盛便將樂可汽水倒在杯子裡,遞到江蘿唇邊,誘惑地低哄著:「真的,不喝一口嗎?」

看著他清澈又溫柔的眼睛,江蘿鬼使神差地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要不要再吃點東西?我們看會兒電影。」

「堅決,不要。」

這次拒絕得很強硬,她絕對不能再被這家夥誘惑了。

長出來的肉肉是自己的,減肥的痛苦他又不知道。

祁盛打開電視,將自己u盤插進接口中,播放著剛下載好的一部科幻片。

他還關了燈,還把窗簾嚴嚴實實地拉好,營造出某種私密空間的氛圍感。

做完這一切,祁盛坐回沙發裡,將女孩攬入懷中,擁著她一起看電影。

他身上有她家沐浴露的淡淡檸檬香,月匈膛如岩石一般堅|硬而熾熱,江蘿能感受到他濕熱的呼吸,輕輕地拍在她的後頸邊,癢酥酥的。

這是部硬科幻,她看了會兒,就有點昏昏欲睡了。

回頭看祁盛,他似乎看得挺入迷的。

注意到她的視線,黑眸掃過來。

對視幾秒,氣氛頓時曖昧,祁盛微微一抬手,江蘿敏感地跳開——

「乾嘛!」

祁盛:……

他隻是抬手撓撓頭。

兩人各自在沙發一邊看了會兒電影,江蘿還是沒按捺住,像小貓一樣重新鑽回了他懷裡,打了個嗬欠:「哥哥,困了。」

「睡吧,我再看會兒。」

祁盛將她摟入懷中,讓她靠著自己,舒舒服服地蜷在了懷裡。

感覺到他褲子袋裡似乎裝了什麼東西,江蘿好奇地伸手去扌莫,一開始還以為是煙盒,正要說叫他不許抽煙了,沒成想扌莫出來發現不是,是一盒…

小雨傘。

江蘿腦子一懵,抬眸撞上祁盛的視線。

深邃,又曖昧。

他湊近她耳畔,用撩撥的嗓音說:「亂翻什麼。」

江蘿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壯著膽子問他:「你…計劃要怎樣?」

「沒有計劃,看氣氛吧,也要看你願不願意。」

「那你買這個。」

「當然要買,以後也會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說罷,他抬起她的下頜,口勿了上來。

沒有任何的克製和忍耐,他捧著她的後腦勺,口勿得很深,時而勾勾她的舌尖,時而勾勾她的上顎,弄得江蘿癢癢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又慌張又害怕…

腿軟得不行,整個癱在了他懷裡。

電影裡,宇宙崩跌、時空混亂,她的世界秩序也已經混亂顛倒,腦中唯一清晰的回響,就是少年急促的呼吸。

夢境裡的玫瑰紅…渲染,鋪迭,浸透了整個世界。

「祁盛,我爸爸不同意。」江蘿嗓音斷斷續續,似懇求一般,「他知道了會生氣的。」

「就不要讓他知道。」他嗓音裡仍舊帶著壞壞的調子,將她放在了沙發上,「是我們的秘密,好嗎?」

江蘿無措地攥著他的衣角,攥出了褶皺,輕微顫抖著…

可她還沒減肥啊!

「肥豬」、「死肥豬」、「你好醜啊!」

從小到大,那些惡意的話語嗡嗡地在耳邊回響著,如黑色的墨汁席卷而來,頃刻間吞沒了她的玫瑰紅。將所有的美好…都染成了烏鴉鴉的黑。

在祁盛要掀開見到全部的她時,江蘿忽然低低啜泣了起來,眼眸滲了濕潤,淚花從眼眶裡滴落,順著眼角流入鬢間。

他立刻止住了動作,用粗礪的指腹拭掉了淚珠,柔聲問:「嚇到你了?」

「不是…」

「那怎麼了?不想的話跟我說就好了,哭什麼啊。」

江蘿坐了起來,抱著膝蓋,委屈地將臉埋入腿間:」祁盛,你不要看我。」

「嗯?」

「我不好看,我肚子上全是肉肉,特別不好看,你不要看我…」

祁盛明白了她的意思:「說什麼呢。」

「等我瘦一點了,再看,好不好。」

「真的沒關係。」祁盛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我想看你,什麼樣子都好,都喜歡。」

「我不行。」小姑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淚,「我想象過的,知道我們會這樣,我可以和你那個,也想和你那個,但是我不想讓你看我,克服不了心理障礙,我就是不好看,你看到了…就不會喜歡我了。」

「說什麼傻話。」

「不是傻話,我自己心裡知道。我已經在努力減肥了,你等我瘦下來再看…」

「江蘿,這個世界上沒人規定美隻有一種…」

他話沒說完就被就被江蘿打斷了:「你不要長篇大論和我講道理,你沒有感受過從小胖到大是什麼滋味,也沒有感受過被人盯著笑很多年是什麼滋味,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感受,再大的道理,也不能說服我自己:我在你眼裡是漂亮的。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祁盛挑起下頜,睨著她:「怎麼著,還要吵架了?」

江蘿蜷著膝蓋,抱住了自己。

「這些年,我祁盛說過你一句沒有?你可以不給我看,出於害羞或者別的什麼,我都不會勉強。但你要說因為我看了你就嫌你了,你把我當什麼人。」

小姑娘不聲不響地揉著眼淚,白色泡泡裙的襟前都濕潤了一片。

她跟祁盛吵架總是贏不了,每次都是憋一肚子氣。

不過,每次都是他先服軟道歉。

祁盛稍稍冷靜了些,終究如小時候一樣,牽起她的手,低頭摩挲著她瑩潤小巧的指甲蓋,柔聲哄道:「好了不看了,等指甲再留長一點,我幫你畫小狗,好嗎?隻給你一個人畫,其他女生都沒有。」

江蘿撲進祁盛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祁盛,反正我給你打個預防針,我肚子上的肉,坐下來是一層一層的那種…」

「哈哈哈哈。」

他直接被她逗笑了,「好我知道了,我已經能想象了。」

「你不許笑!」

「你的描述過於生動,對不起,沒忍住。」

江蘿鬆開他,踹了他一腳,祁盛握住了她白白的大腳丫子:「好了,剛剛培養出來的友好氣氛已經被你破壞得差不多了,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了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不,今天晚上不要,等我瘦下來再說。」

祁盛懶懶地倒在了沙發上,將臉側進靠墊裡,閉上了眼——

「折磨。」

江蘿輕輕笑了下,知道他不會再做什麼,關了燈,安安心心地睡著了他身邊,靠著他的背。

幾分鍾後,他轉過身來,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她——

」確定,要兩個人一起擠沙發?」

「嗯!」

「那睡吧。」

江蘿低頭看了看,終究還是縱容了這家夥一向不怎麼聽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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