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暗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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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望著樓梯上那張已判若兩人的臉,攜著若有似無的輕蔑笑意。

她忽得嘲諷一笑,可即使眼眶裡泛著若隱若現的淚光,也依舊堅韌——

「所以,是你安排何遂給夏鴻看到的照片,讓他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凶手,也是你刻意提醒我,一定要盡快查清母親的案子,你要求我生日宴隻要夏家人來,你安排Anthony來偷畫,那天我們和警察走後,家裡隻有你一個人,你破壞了前院的監控,張叔不會對自己人起疑,你把Anthony暫時藏在花圃裡的畫送了出去,後來就一直在客廳等著我們回來……」

白晚承認,「是我。」

「秋月山別墅裡的唱片,也是你暗中放在畫廊的,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都在通過畫廊了解各種消息!這一切都是你在操控,掃清所有的障礙,鬧出來今天這出烏龍,就是為了引我們發現媽媽舊畫的藏址,然後再把他們毀掉!」

盯著妹妹那尚未安心的眼神,白晚輕蔑指責:

「當然,慕白集團本就該是我們的。」

她提高了聲量——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表現。

「該清的人、該清的債都已經清算了,我原本不打算再『出山』,想著後半生與你相互扶持,將父母留下的產業經營好就夠了,可是白音,你身為集團的總裁,白家的女兒,居然想毀掉父母半生的心血?真是太諷刺了……」

白音死死攫住她那目中無人的眼神,恍然落寞失魂。

耳垂傷口的血液已經凝固,她感受不到火辣的疼痛灼燒感,隻有森然怖意,餘音繞梁。

「所以你利用Anthony來設局,讓他以竊真跡未遂的名義,趁機炸掉這藏有假畫的宅子,這樣,慕白集團當年以『拍賣假畫融資』的事情,便沒有任何證據了?」

「本來讓你們進來是演個戲走個過場的,可你們偏偏自作聰明,要把警察放進來,那我也隻能不顧情麵了。」

白晚這通直白大方的說辭,使得眾人頓時唏噓後怕。

「你果然在騙我白晚!」

Anthony捂著傷口,咬牙切齒地從嘴裡蹦出來不甘,「你說這宅子裡有真畫,你妹妹還有剛剛那個小男孩能認出來那幅,fuck」

可白晚現在絲毫不在乎任何人的說辭了,對著妹妹命令道——

「到我身邊來阿音,這間宅子隻有我知道哪有密道,雖然我對你恨鐵不成鋼,但我可不想你跟著他們一起送死。」

話音剛落,陳翊幾乎條件反射地握住了白音的手,示意她不要去。

白音凝視了一下身邊的陳翊,和繳械沉默的程靈舟,眉心緊縮地思索了良久,最終還是猶豫著甩開了陳翊的手,緩步走向台階上的姐姐……

程靈舟大喊:「你瘋了白音!」

可白音依舊未回頭,亦步亦趨地走上去,立刻被白晚拽到身後——

「抱歉,程警官,」白音眼裡的淚珠終於破眶而出,「雖然我姐姐之前是算計了很多事,但……她從來沒想過傷害我。」

她無可奈何地低下頭:「我也不能傷害她,更不能……害了慕白集團。」

「就算你們兩個逃了出去,該承擔的罪責就比假畫融資少嗎?!你真當外麵那群特警、消防是擺設嗎?!」

白晚壓根不理程靈舟,將槍口對著陳翊:「夏明徹人呢?」

陳翊麵無表情地闡述:「我讓他去幫白音找畫了。」

而白音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麼,眼神略略失望,如實朝白晚交代:「我把他……綁在媽媽舊畫的暗室裡了。」

這話聽得白晚將信將疑,「你做的?」

「姐,你應該知道夏明徹為什麼會來吧?」白音的語氣聽上去失望透頂,「因為他父母被算計入獄,他心裡不平,從夏鴻那裡知道了鏡水別墅的事,想來找證據魚死網破,結果就遇上你們截胡……」

白晚聽著,並未反駁,因為發現他鬼鬼祟祟在別墅的時候,他的確在做這件事……

所以Anthony才會將他綁起來,沒有傷害他,無非是夏明徹說可以幫他鑒別真跡……

「那會兒他找到我說知道藏畫的暗室在哪,就拉著我一起去了,當時他想把我困在暗室裡,但我留了一個心眼,用藏在袖口的剪刀把他手指劃傷了,我就趁機用窗簾繩子把他綁好,關在暗室裡,逃了出來……」

聽完之後,白晚也並未作出反應,直接交代:「既然如此,那把他們三個也綁過去吧?一起解決。」

白音忐忑著望著那兩人,「姐……」

「你舍不得嗎?」白晚的表情像是早知如此,拖著妹妹走下台階,將槍口上膛抵在陳翊的腦門上——

「不要!」

果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要不我直接在這裡解決他,要不就照我剛說的辦。」

她知道妹妹的鬼心眼多,忽然倒戈自然古怪,說不定暗地裡有什麼貓膩,但既然選擇了魚死網破,那就要把後路堵絕。

白音見姐姐是鐵了心的冷麵無情,隻好按下心緒,默默將麻繩綁上了這三人。

末了,白晚還特意試了試有沒有綁緊。

確認沒什麼巧思,吩咐妹妹把程靈舟的槍拿好,自己依舊一手持槍威脅,一手隨時按著遙控器,站在最後慫恿這幾人上樓……

陳翊滿目愁緒著盯著白音的側臉,可她卻絲毫不看他……

白音退後兩步和白晚同排,低聲探問:「姐,畫毀了不可惜,可如果涉及到殺人,我們兩個難辭其咎,慕白還是會陷入危機……」

「你害怕了?」

「……當然怕。」

「嗬,那跟陳翊把慕白的老股東『趕走』的時候,怎麼不怕啊?」

白音頓時百口莫辯。

「沒了人、沒了錢、沒了公信力,你打算讓慕白如何立足?你還真信『東山再起』的那一套?別忘了你剛剛懷疑夏明徹的說辭,陳翊也是一樣,父輩們在慕白的心血都沒了指望,他們自然破罐破摔,總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差。」

白晚盯著陳翊的背影,格外厭棄。

「但我們可不一樣,擁有著對集團絕對的話語權,憑什麼要引火自焚?不荒謬嗎?」

白音垂下眼眶,依舊無言以駁。

直到他們即將走進那間昏暗布滿了灰塵的臥室,白音忽然停下鄭重問道——

「姐,你知道,爸爸為什麼要單獨將那幅《乾草堆》拿出來,放在家裡嗎?」

不明白妹妹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當然是因為那幅畫是媽媽臨摹得最好的,他為了所謂的『愧疚』,把它放在了妻子生前的臥室裡,以作緬懷。」

「不……」白音緩緩回頭,盯著姐姐那略帶疑惑的眼神,「因為那幅畫確實是真跡。」

此話一出,所有人驚遽回首,白音諷刺得毫不留情——

「那幅畫是爸爸在紐約拍下來的,媽媽就是照著真跡,才會仿出那幅如此惟妙惟肖的贗品,我們的父親是個多麼謹慎的人,他怎麼會讓一幅贗品,光明正大地懸掛在會客餐廳之上?」

「……所以呢?真跡又如何?」

「真跡在哪?!」Anthony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得溢於言表,身上的傷也沒那麼痛了。

「真跡和仿品,恐怕現在都不在這間別墅裡了……」

白音一字一句地脫出,默默在身後,將程靈舟的那柄手槍卸蹚……

——

當夏明徹拉著她打開暗室的門,她立刻被另一人捂住了口鼻,本就惴惴不安的白音,眼疾手快地朝對方劃了一下!

夏明徹護人心切,替還不明所以的程靈溪挨了一刀……還好隻是裂了道口子,並未傷及動脈。

「白音你瘋了!我好心好意帶你找畫,你想要我命啊!」

夏明徹捂著傷口跌坐在地,程靈溪趕緊開燈幫他檢查……

驚恐之間,暗室裡光線立起,令她震驚的,則是滿牆近乎幾百幅油畫作品——無一不是林慕的手筆。

「這是……」

「我和靈溪早就發現了這裡,就是來求證的……結果我剛出來就被Anthony發現綁了出去,好在他沒發現暗室,靈溪就隻好按兵不動,乾等人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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