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番外(三) 婚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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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紀宏德已經成了過去時。

晚上,三個人坐在兩輛車都通不過的巷子門口看星星,抬頭卻幾乎看不見幾顆星星,都被電線擋著,每到打雷下雨走在下麵都覺得不安全。

秦肆提議想給她換個房子。

「好啊,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王女士笑道,「不過房子得寫你倆的名,要不到時候遺產稅太高了,不劃算。」

紀璿忍不住眼眶一熱:「呸呸呸,什麼遺產?」

「那不是早晚的事?」王女士毫不避諱道,「媽媽肯定會先走的,這些事情得考慮到,我這把年紀買房子不合適。」

秦肆點點頭:「那就照您說的辦。」

他辦事效率高,第二天就聯係了人去看房。

超市周圍兩條街一共建了四個新小區,白天他和紀璿去看了幾套不錯的戶型,留下最後兩個備選,讓王女士最終決定。

王女士選了那套大的,130平,說以後他倆回來方便住,將來有了孩子也不會擠。

小城房價不高,不到一百萬簽下來,因為選的是八樓,比別的樓層稍貴一些,秦肆眼都不眨地刷了卡。

營銷中心送了一個烤箱,一個電飯煲,都給王女士帶回去。兩人打算等江城的婚禮結束,再回來幫她搬家。

秦肆在江城也準備了婚房,可非要賣個關子,說婚禮那天再給她驚喜,所以自己的婚房長什麼樣,紀璿自己都沒有見過。

直到舉行婚禮的那天。

頭一個晚上,他們沒見麵,紀璿在自家臥室的大床上輾轉難眠,雖然在心底預演了無數次,依舊忍不住會緊張。

婚紗是宋棠音親手做的,不是她之前試過的那套,秦肆不會讓她穿舊婚紗舉行婚禮,所以宋棠音花了一個月時間為他們重新定製了一套禮服。

婚戒前兩天才從國外送來,秦肆親自挑選的紅寶石,由國外著名工匠打磨,戒指裡還刻進了他們的名字。

一切都是獨一無二的,全世界僅此一份,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心裡有事情記掛著,雖然睡得晚,第二天她還是很早就醒了,滿打滿算才睡了四個小時,人卻精神得很。

化妝師來得也早,給她穿上婚紗,開始做妝容和頭發。

伴娘一個是安尋,一個是白蘇。紀璿和秦肆都不忌諱那些封建思想,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不乾淨不吉利這種荒唐說法。哪怕白蘇結了婚,也一樣要當她的伴娘。

「讓我看看是誰家新娘子這麼漂亮啊?」打扮完事的白蘇走過來捧起她臉頰,「嘖嘖,美死了我的寶,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搶走,不能便宜姓秦的那小子。」

紀璿朝她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快點兒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我怕某人全世界追殺我。」白蘇笑著幫她理了理頭紗,「還早呢,叫攝影師進來拍照?」

紀璿點點頭:「好呀。」

先給紀璿拍了幾張單人的,又拍了一些閨蜜照,安尋拿手機錄視頻做vlog,她最近打算發展這方麵副業,正好練練手。

部門裡同事都開玩笑說,安尋被紀璿帶得儼然成為第二個她了,六親不認隻認項目,滿腦子隻有掙錢。

但紀璿覺得是好事。

女孩子就得愛掙錢,或者愛一些別的東西,總之除了男人,她不能一無所有,隻剩一副軀殼。

秦肆的車隊是十點多來的,紅色布加迪開路,後麵跟著長長的一隊蘭博基尼。知道紀璿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就如她當初從全校男生裡偏偏喜歡上那個特立獨行的他,於是拋棄了傳統婚禮慣用的商務車型,換上最拉風的敞篷跑車。

白蘇在窗戶前看著,不禁瞪大眼睛:「我去,這小子夠騷啊。」

紀淮嘖了聲,道:「我姐夫一直這麼騷。」

秦肆的大名在一中不說流芳千古,也算是遺臭萬年,他乾的那些事紀淮全聽過。隻不過流言傳著傳著變了味,連主角名也被篡改了,他先前沒想過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會是自家堂姐和堂姐夫。

他的確一直就這麼騷。

在那個男生女生碰碰小手都要被班主任特別關照的重點高中,大張旗鼓地追一個女生。

並且把一份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感情堅持了十年,到如今還能抱得美人歸。

說出去就像個傳奇故事。

紀璿坐在床上,聽著外麵的敲門聲,心底也如同擂鼓陣陣,醞釀了一晚上才平靜下來的情緒又不免緊張興奮了起來。

王女士娘家的表哥表弟們幫忙堵門,幾個小孩在屋裡嚷嚷要紅包,一個接一個紅包從門縫裡被塞進屋,小孩們撿了滿手,興奮得蹦蹦跳跳。

紀璿看著那一張張天真的笑臉,眼裡溢滿溫柔的光。

後來還是讓他們闖了進來,她一抬眼,就看見人群中最奪目的那一個。

新郎禮服讓他仿佛比平時更挺拔了幾分,神采奕奕,眼裡分外的璀璨生光。

男人手裡抱著捧花,目光仿佛與她膠著在一起,一秒鍾都舍不得挪開。

他走到她麵前,單膝跪地,將捧花遞給她。

紀璿接過花的那一刻,差一點淚意洶湧。

然而她再想跟他走,也要看著他完成伴娘團的考驗。

安尋讓他背著新娘坐二十個俯臥撐,紀璿穿著婚紗不方便,紀淮主動獻身:「背我吧姐夫,我比她輕。」

為了哥哥婚禮特意穿了旗袍、打扮得無比淑女的陸芯都忍不住指著他鼻子罵:「臭呆子你要不要臉?你都有我嫂子兩個重了!」

「你別汙蔑我啊粉毛精,我才140,我姐90,我哪有她兩個重了?」紀淮說著坐上去,拍拍秦肆肩膀,「開始吧姐夫。」

「臭呆子你欺負我哥——」陸芯咬牙切齒地嚷嚷,被宋棠音拉住:「你哥結婚呢,別鬧。」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麵不太美好,陸芯和紀淮一碰上就掐架,陸芯叫他臭呆子——那會兒紀璿被大伯母罵,陸芯一直覺得他很窩囊。

紀淮則叫她粉毛精。

可是據紀淮所說,他也不記得那天陸芯是什麼顏色的毛了,反正她動不動就要換,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的,每次都不一樣,也就粉色看著順眼些,所以叫她粉毛精。

看紀淮坐在秦肆月要上,紀璿擔憂得不行,生怕給他壓出什麼毛病,幸好秦肆順利地完成了二十個俯臥撐,表情看上去還不算吃力。

後來他抱著她下樓,加上厚重的婚紗應該能有一百斤,男人卻依然步履穩健,雙臂有力地勾著她的後背和腿彎。紀璿把胳膊環在他脖子上,希望能給他減輕點重量。

禮花筒此起彼伏的聲音裡,她聽見他低笑:「別緊張,你老公月要好著呢。」

紀璿抿了下唇,耳朵都紅了。

「這麼害羞?不像你啊。」秦肆還逗她。

兩人雖然才舉辦婚禮,可該做的都做過了,紀璿也不是那種放不開的姑娘,甚至經常很主動。

隻不過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那麼多人睜大眼看著,總忍不住難為情,她輕輕在他脖子上擰了一下:「你閉嘴。」

男人笑了笑,又痞又聽話:「遵命,老婆。」

他們坐在那輛布加迪後座,開得不快,大概是這輛車這輩子最慢的時候了。市區有點堵,一長列拉風的跑車在公路上龜速爬行,頓時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因為是敞篷,所有人都能看到婚車裡這對新郎和新娘,路邊還有人拍起了照。秦肆仿佛毫無察覺,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紗。

正值春天,陽光最為明媚的時候,連吹過的風都無比和煦,在這樣的日子舉行婚禮,幸福感都會增加好幾倍。

道路漸漸變得通暢,紀璿手撐在座椅上站起來,感受著跑車轟鳴的聲音和風帶來的自由氣息。

婚禮是露天的,在一望無垠的綠草坪上搭建起來的婚禮場地,樂隊奏響著浪漫的輕音樂,賓客們言笑晏晏,秦肆和紀淮在外麵應酬著,補完妝的紀璿站在酒店二樓窗戶裡看,秦肆剛喝完一口酒,抬頭便對上她目光。

遠遠地,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眉眼,可她知道他也在看她。一定是和她想象中一樣的溫柔目光,飽含著繾綣愛意,將滿目星河都拱送予她的目光。

「婚禮快開始啦,司儀叫我們快過去。」安尋在門口叫她。

紀璿牽著裙擺轉過身,唇角勾著最漂亮的弧度:「好。」

頭紗遮住了眼前的光,但她依舊能看到長長的花毯盡頭那一抹挺拔的身影。

隨著浪漫又激昂的婚禮進行曲,她踩著滿路馨香,緩緩走向那個等待著她的男人。

這段路在心底變得格外漫長,漫長得讓她恨不得跑過去,甚至飛過去。

直到她走到他麵前,她的婚紗裙擺碰到他的腳,兩人終於又有了交集。

她接過他親手紮的捧花,有她最喜歡的鬱金香和小雛菊,吸了吸酸脹的鼻子,將手放進他掌心。

溫暖包裹住她緊張到發涼的手指,飄忽的腳步終於有了著落。

在心底默念了無數遍的「我願意」,在神父冗長的發言詞後,也終於能脫口而出。

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亦或是遙遠的未來,都義無反顧地深愛對方,永不放棄。

花童送來戒指,像在心底預演過的那樣,戴在對方無名指上,像兩顆心被牢牢地圈在一起。

沒等司儀說話,秦肆掀開她麵前的頭紗,虔誠地口勿下去。

賓客的尖叫和歡呼都被一層纖薄的白紗隔絕在外,仿佛一個甜蜜的小空間,裡麵隻有他們二人。

戴著戒指的雙手緊緊交握。

過了許久,賓客們都喊累了,秦肆才終於放開她。

手指溫柔摩挲著她嬌俏泛紅的臉頰,再輕輕啄了一口她的唇,嗓音繾綣如夢幻:「秦太太,禮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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