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宰相事發(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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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在順德帝耳畔耳語的是:「帝姬出事了,被送到鳳回殿去了,太後已經先趕過去了。

」順德帝心裡咯噔一下,他先是掃了一眼康安帝姬空盪盪的席麵,然後匆忙站起身來,也顧不上安撫滿朝文武,他直接丟下滿朝溫度,快步走向了鳳回殿。

順德帝怕出事,他太了解他那個胞姐了,康安就是個膽大妄為、能把天捅一個窒喹的人,而且最要命的是,康安有點小聰明,卻又不是很聰明,偏生又半點不肯吃虧,脾氣大又沒腦子,所以總會做出來一些看起來很厲害,但實際上處處都是把柄的可笑事情來,她若不是帝姬,就這點心性,早被人算計死了。

順德帝走的時候,滿朝文武都隻當自己沒瞧見,有的低頭喝酒,有的吃新上來的瓜果,但是一雙雙眼卻都在四周環繞。

許家、陸家、陳家這三家還沒回來呢,而且,席上還莫名其妙少了一個江逾白,也有人掃向帝姬空盪盪的位置,隨即又立刻收回了視線。

從禦花園到鳳回殿,緊趕慢趕,順德帝走了一刻鍾,這一刻鍾,足夠讓旁的小太監和他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花閣確實失了火,康安帝姬也確實被困在了上麵,至於花閣為什麼失火,沒人能解釋,康安帝姬為什麼去花閣,也沒人能回答,小太監能答的隻有一句話。

「帝姬將花閣四周走動的太監和巡邏的金吾衛都給趕走了,沒讓旁人過來,貼身的丫鬟都隔著一個花園守著岔道,故而花閣起火的時候,消息才來得慢。

小太監這樣一說,順德帝的心就揪起來了。

他可知道這個皇姐的脾氣是什麼樣的了,他皇姐從小就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最開始在龍驤書院讀書的時候,瞧見誰家的姑娘不喜歡,便要用盡各種手段去欺負人家,往人家課桌裡麵塞蟲子,趁著人家沐浴時將人家的衣裳偷走,將人家寫的私密信件拆開,什麼樣過分的事兒都有,甚至以前還有親手打過人家姑娘的時候,順德帝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位言家小姐,曾經因為在宴會上跟康安帝姬穿了一樣顏色的衣裳,便被康安帝姬扒了衣裳,小姑娘隻穿著中衣被丟進了茅房中,哭著讓丫鬟來取新衣服給她換上的。

故而順德帝一聽見小太監說「封路」,心裡就知道不好。

肯定是他皇姐又要作妖,就是不知道怎的鬧得這樣大,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姑娘又要倒黴。

br/>思索間,順德帝已經走到了禦花園,禦花園中,太後的人正將許家、陳家、陸家三家人往群歡殿裡送,瞧見順德帝來了,下麵的人都低下了頭去——在方才,太後的人來了,將江逾白給帶走了,並且讓他們先回群歡殿上。

太後跟前的女官姿態恭敬,隻與他們說:「此次花閣起火是因年久失修,驚了三位姑娘,當真是罪過,太後心中有愧,便叫奴婢去取了些東西來賞三位姑娘,還請三位姑娘原諒則個。

」這便是要堵嘴,叫他們什麼都別說,到了殿內,也隻說是被火困住了,沒看見康安帝姬,也沒看見江逾白。

但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們不過是臣子女眷,隻能忍著。

後從禦花園中離開,回了群歡殿,還沒到殿前,便先遇見了順德帝。

他們三家人也都不知道順德帝此時知不知道康安帝姬的事情,左右他們也隻能當自己不知道,硬憋著這口氣低頭行禮。

順德帝見了這三家人,先是去瞎這三家的姑娘,瞧見這三個姑娘衣裳完好,心裡就先鬆了一口氣,瞧著鬧得不大,說不準就是個誤會呢。

雖說康安貴為帝姬,但是也不能一直這般蠻不講理,他以前是康安的弟弟,是三皇子,自然無條件的偏袒自己的姐姐,甚至還會因為自己的父皇不偏袒姐姐而悲憤難過,但是後來他自己當了皇帝,才體會到這其中的艱難。

朝廷紛爭,宮廷內外,那是他想偏袒誰就能偏袒誰的?這其中攪和的水可深著呢,這邊動了誰,回頭就要吃另一頭的掛落,別看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子,但是這女子也是有父兄的,能來這宴會上的最差也是三品官員,自家的妹子、女兒憑白遭了人欺負,麵上不說,背地裡指定要做點什麼。

順德帝以前沒當皇帝的時候,想,他以後當了皇帝,就給他的皇姐出頭,給他的母後出頭,但當了皇帝之後,隻想著他的皇姐能老實些,他的母後能隱忍些,他的母族能聽話些。

他不是不愛他的皇姐了,江南貪汙案那麼大的事兒,他也沒舍得動皇姐一下,隻是教訓而已,他隻是有了更多的考量罷了。

隻是他的皇姐還不明白。

順德帝麵上擰著眉不說話,心裡頭卻嘆了口氣,為他那不懂事的皇姐嘆的,但這也不過是一轉念的事兒,他便沖前頭跪了一地,等著回話的大臣們問道:「這是怎的回事,花閣怎麼會失火?」許大人漲著一張臉不說話,陳家人低著頭不開口,陸家人也跟著裝啞巴,隻有永寧侯世子在一旁答道:「回聖上的話,花閣年久失修,鬆香木易燃,不小心走水,純屬意外,我等正要回殿內向您稟告。

」永寧侯世子好歹是跟順德帝一道長大的,算是手足兄弟,說話間,永寧侯世子偷偷給順德帝比劃了一個手勢。

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回頭再說」。

順德帝收到了暗示,便道:「你們先回殿內吧,永寧侯世子,隨朕走一走。

」眾人躬身稱,一群人進了群歡殿,順德帝與永寧侯世子並肩繼續往鳳回殿走。

等這三家人都走了,永寧侯世子便讓順德帝屏退其餘的太監宮女,然後與順德帝道:今日之事我也在場,我先給你通個氣,你別急。

」也就隻有永寧侯世子這種與順德帝少年情誼的兄弟才敢在四下無人之時,與順德帝用這種語氣說話。

順德帝隻聽永寧侯世子道:「今日在禦花園的花閣中,被救下來的,除了那三位姑娘,還有康安帝姬與江逾白。

」順德帝的眼眸一冷:「什麼意思?」旁的人不知道江逾白和康安帝姬是什麼關係,但是順德帝還能不知道嗎?他當初可是日日瞧著江逾白與康安帝姬湊在一起說話聊天的,他自然知道兩人的情誼,隻是康安帝姬自從回了京之後,一直老老實實的,頂多與江逾白的妹妹見兩麵,所以順德帝也沒往那方麵想。

永寧侯世子眯著眼,道:「許四姑娘自花閣中被救下來後,便罵康安與江逾白為奸夫淫婦,你聽這話,還能有什麼意思?」順德帝險些當場背過氣兒去。

永寧侯世子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在他麵前也是少有的,敢不撤謊,直接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人,順德帝自然能猜出來什麼意思,康安帝姬與江逾白是被人給撞見了!花閣失火,許四姑娘,江逾白,康安帝姬——這一條條線連在一起,一個猜測呼之欲出,讓順德帝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若非是眼下人群眾多,他都想沖上去給江逾白一腳!江逾白早已娶妻,還跟康安帝姬糾纏不清,沒名沒分,男已婚女未嫁,把康安帝姬當成了什麼?縱然順德帝這些年與康安帝姬已有了兩份生分,又因為江南貪汙案的事情生出了隔閡,但是康安好歹也是他的胞姐!江逾白竟敢如此行事,這和騎在他臉上抽他耳光有什麼區別!江逾白明麵上應承的好好的,背地裡卻和康安滾到了一起,如此行徑,簡直取君!順德帝一時間剮了江逾白的心思都有了!而永寧侯世子望著順德帝瞧了片刻後,才道:「此事我瞧著有些蹊蹺,康安與江逾白在花閣之中,怎麼這麼巧就碰上了人?怎麼這麼巧就起了火?我猜,是那許家人早就知道康安帝姬的事情,然後鬧了一出戲。

」順德帝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間沒有過多思考,全都順著永寧侯世子的話走:」你是說,今日之事,是被那許四姑娘給陷害的?「宮裡陷害,許四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依我看,頂多是許四瞧見了他們倆偷情,然後故意撞破的。

」永寧侯世子繼續道:「我就是來和你通個氣,告知你一聲,一會兒到了太後那裡,省得你失態,行了,你早些去鳳回殿吧,我回群歡殿,幫你把群歡殿裡的賓客都送走,場麵上弄得好看些。

」除去了君臣的關係,永寧侯世子還是順德帝的表哥,永寧侯世子比順德帝大兩歲,,順德帝從小就聽他的話,此時永寧侯世子這樣一說,順德帝便應承了,先是失魂落魄的走了兩步,越走越火大,到最後,近乎是疾走了。

月色之下,永寧侯世子目送著順德帝離開。

他方才與順德帝說那兩句話是有些用意的,他在刻意讓順德帝懷疑上許家————旁的人不清楚,永寧侯世子卻清楚,陸姣姣那小姑娘滿肚子壞水,肯定是在背後做了點什麼。

他不管別人,但得管陸姣姣,所以才會把許四姑娘推出來,左右這件事是康安帝姬做得不對,就算是順德帝疑上許家,也不能對許家做什麼,還得賠償許家。

永寧侯世子思索間,轉身回了群歡殿,他回到群歡殿的時候,許陸陳三家已經帶著自家的女兒坐好了,若有人來問他們花閣怎麼生火了,他們便說年久失修一場意外,絕口不提康安帝姬與江逾白。

永寧侯世子在人群中尋找陸姣姣。

陸皎姣安靜坐在人堆兒裡,腦袋都不抬一下,他隻掃了陸奴姣一眼,隨即便走到人群前頭去,道:諸位,花閣失火,驚了路過的太後,聖上一時情急,去瞧太後了,故而委托本世子來送諸位。

」在場的眾人哪敢說皇帝和太後的不是?自然都躬身而退的應承著,一路由永寧侯世子送著、攜帶自家家眷離開。

唯有石清蓮慢了一步,她似乎分外擔憂,手中攥著錦帕,遲疑著走到了永寧侯世子麵前,用那雙含水的桃花眼望著永寧侯世子,先是行了一個女子蓮花禮,然後才道:「不知,永寧侯世子可否瞎見了我的夫君?為何,我夫君一直未曾回來?」永寧侯世子身最高,臉上又帶著一方麵具,瞧著頗為攝人,此時他垂下眸來,定定的望了石清蓮片刻後,才道:「未曾,夫人先出宮吧,左右人在宮裡,丟不了。

」石清蓮似是有些失落,但也未曾開口,隻是謝過後,轉身隨著人群離開。

永寧侯世子目送著石清蓮離開。

今天晚上的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晚,一切才剛開始。

石清蓮離開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擔憂不安的模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現,隻是在沒人瞎見的時候,石清蓮眼底裡的笑意更濃鬱了幾分。

她知道,她給江逾白和康安帝姬的禮,才剛剛拆開一個邊角。

——眾人出宮時,順德帝已經到了鳳回殿。

鳳回殿的宮女們都被清了,太監和言婢都撤走,太後親自帶了人擺駕鳳回殿,幾個精乾的婆子守著鳳回殿的門,瞧見順德帝來了,便躬身行禮。

順德帝根本不管他們,而是快步進了鳳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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