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宰相事發(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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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閣起火的半個時辰前。

是夜,皎潔一片。

康安帝姬從宴會上出來之後,便一路走向了花閣,果然,沒多久,江逾白也跟著她來了。

康安帝姬便喚自己的心腹將花閣四周的太監丫鬟都趕走,再去附近道上守著路,不讓旁人進來,然後拉著江逾白登上三樓,兩人在花閣的矮榻上口勿的情意昏昏。

江逾白初時還有些理智,畢竟這裡是皇宮,不是他與康安帝姬偷情的小院,但是他一低頭,便看見康安帝姬眼底含著淚。

「你今日可瞧見許青回了?」康安望著他,一雙眼裡滿是悲切:「太後想給我們倆定日子了,可我的一切都給了你,到時候我如何進的了別人的門?」江逾白見不得康安掉眼淚,他抱緊了懷中的美人,發誓道:我定會娶你。

他身處欲望深淵,自然再也擋不住誘惑,隻得縱容康安。

可偏偏,花閣下頭突然來了三個小姑娘!康安又急又氣,她分明在花閣外都安置了心腹宮女看守,怎麼還能有人闖進來呢?但是現在已經被人闖進來了,她隻能忍著。

他們倆本就是偷情,都被嚇了一跳,自然不敢說話,隻能盼著下麵來的人離開,但偏偏屋漏偏遭連夜雨,樓下的三個小姑娘把燭火碰倒了,火勢頓時燒起來,樓下的三個人被逼上來,自然就發現了樓上的他們。

花閣之中本就沒有旁的家具,他們簡直無處可躲,就這樣被逮個正著,若是旁人也就算了,看見了這場麵,自然也會避開,事後再恩威並施,把這件事壓下去就行,但是誰能想到,來了的小姑娘竟然有一個許四姑娘。

這許四姑娘可是許青回的親妹妹,一見到這場景,頓時翻了臉,什麼臉麵、身份都不要了,抓著康安就開始罵,連火勢都不管了,一副要當場跟康安帝姬拚命的架勢。

罵著罵著,沒想到金吾衛竟然翻窗進來了。

金吾衛來了,就代表花閣失火已經被發現了,那其中的後果——此時,中郎將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他是裹挾著一股清風進來的,直接落於窗內,屋內的人都瞧見他了,爭吵聲頓時一僵。

/>江逾白額頭青筋亂顫,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話都給吞回到了肚子裡,隻擰過頭盯著金吾衛中郎將看。

這可是金吾衛中郎將,順德帝的心腹!江逾白的臉上一片無光,雖說中郎將依舊是那一副麵無表情的沉靜模樣,但是江逾白還是覺得自己被抽了幾個耳光。

而這時,中郎將直接向他們跨步走來。

「諸位公子姑娘,花閣走水,聖上指派屬下前來救人。

」金吾衛自然不會為江逾白包庇,他是領了順德帝的命令來辦事的,就算是包庇,他也隻會包庇康安帝姬,說話間,他扯下自己身上的玄袍,將赤著身子,躲在江逾白身後的康安包裹起來,道:「屬下冒犯,先帶帝姬離開。

」康安被金吾衛中郎將裹著身子抱起來的時候,緊繃到筋骨都跟著發顫。

她第一次感覺到怕。

她是帝姬,就算是當初父皇因為她與江逾白互相愛慕而不再喜歡她、將她扔到江南去,但她也是尊貴的天潢貴胄,到了江南,所有人還是都得捧著她,就算是再不願意,見了她也得跪下行禮。

正因如此,她才越來越膨脹,越來越出格,越是不為常人所容忍、接受的,她越要去嘗一嘗,試一試。

反正她是帝姬,就算是吃到一口苦的,吐出來了就行,旁的人敢說她儀態不端嗎?誰敢說,她便一鞭子抽過去。

她一貫是這樣想的,而下麵的那群人也確實是這般隱忍的,就如同石清蓮一樣,被她踩在了腳底下,也得忍著讓著不敢開口。

但方才,許四姑娘見到他們,竟然全然不顧她的身份,沖上來對她大聲嗬斥,平日裡的溫婉柔順都沒有了,那副赤紅著雙眼的模樣頗為駭人,看上去像是要來吃了她一樣。

那副神情,竟然讓她有了一絲懼意。

她突然意識到,她真的踩到了危險的邊緣,世人常說的那些規規框格印在她身上也是一樣的疼,不會因為她的地位而改變。

她突然感到恐慌。

隻單是一個許四姑娘如此便罷了,許四不過是個姑娘家,最多也便是這樣罵一通,但是若是換了旁人呢?今日站在這裡的若是旁人,若是她的母後,若是手握天下的順德帝,若是許家滿門臣子的許青回呢?她突然間開始後悔自己的放縱。

br/>她該聽江逾白的話,藏著匿著,一直躲在櫃子裡,不叫旁人踹見,等熬到能見光的時候,再推開自板門去出來的那一層櫃門走出來的。

可是來不及了,已經被發現了。

若是今日發現她的是旁人便罷了,偏偏還是許四姑娘,此事涉及她親兄,她受了辱,是肯定不會瞞下的。

康安轉瞬間便出了一層冷汗。

先前她隻覺得,若是她與江逾白的事情曝出來,能逼死石清蓮,能證明她與江逾白之間是真愛,是誰都分不開的,能給她的母妃與胞弟大將一軍,但是事真到了頭了,她又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好似不止這些。

而這時,中郎將已抱著她到了花閣窗邊。

花閣下麵全都是正在救火的金吾衛,金吾衛中郎將抱她出來時,遠處的三戶人家正好趕到,康安帝姬甚至都能聽見他們的喊叫聲。

許家的許老爺高聲喊:「這是我家的姑娘嗎?我女兒呢?」金吾衛中郎將抱緊了手裡的康安,道:「您女兒在上方,馬上便下來了。

」康安帝姬自知丟人,便把身子蜷的更緊——她的衣服在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零零散散丟了滿地,被捉奸時根本顧不上穿,現下起了火,她的衣裳又都是薄紗所製,早都燒起來了,足襪履鞋都沒有,全靠金吾衛的麟甲飛袍裹著。

飛袍用特殊絲綢所製,寒水不沾火焰不侵,入手沉重,男子身量又高,能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她把臉埋在金吾衛中郎將的臂膀間時,任由其帶著她躍下了花閣。

花閣火光沖天,能進金吾衛的人身手都錯不了,從花閣裡撈出來幾個人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金吾衛的人一到,上麵的四個人就死不了。

不過,死是死不了,但活也未必能活的好,還有一大堆麻煩等著他們呢。

說話間,中郎將轉身抱著康安往另一個方向走,不管走到那邊都行,先避開這三家人。

中郎將腳步不停,落地之後,與那幾排金吾衛擦肩而過,抱著康安帝姬便沖向了禦花園中偏僻的角落,帝姬姿態不雅,他必須趕緊走。

/>在場的人都能猜到今日之事有點貓膩,但他們都沒人說話,默契的當做沒看到。

康安更是一路都沒抬腦袋,全然不像是之前那般桀驁不馴,高昂下頜的模樣了,縮在中郎將的袍子裡,瞧著竟有兩分可憐。

但是,中郎將還沒來得及帶著康安帝姬跑開,後腳金吾衛便將花閣裡的人都給救出來了,帶著那三位姑娘落了地。

三位姑娘衣衫完整,發規矩,一看便是沒出什麼事,三家人心裡剛出一口氣,便聽見落了地的許四一聲喊:站住,你別想帶走她,這對奸夫淫夫,今天誰都走不了!在場的三家人剛緩下來的這一口氣又提起來了,驚懼的看向金吾衛中郎將懷裡的人,又看向自家女兒。

這好端端的是生了什麼事啊!中郎將哪敢停下?他聽了這話,抱著康安跑的更快了,甚至一路飛簷走瓦,幾個縱越掠牆而行,隻留給了眾人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中郎將抱著人一走,許四渾身的勁兒都泄了,她一張臉白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津津又虛軟漂浮,許青回趕忙走上前來,將他的嫡親妹子攙住,一臉關切緊張地問:怎麼了?許四姑娘看著自家的哥哥,嘴唇顫抖了兩下,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也是強撐。

倒是跟在後頭的陸蚊姣假模假樣的勸道:「許是被火驚了吧,許四,我們先回,今日之事,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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