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宰相事發(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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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姑娘,都怕這些突然會作開的東西,她們穿著精致的衣裙,發鬢都一絲不苟,若是動作慌亂間跌倒,那就要丟人了,但是煙花都拿來了,不點又有些遺憾。

這群小姑娘不敢點,石清蓮這個身份最大的便湊上前去點,但她也害怕,拿火折子一碰,然後捂著耳朵就跑。

煙花沒被她點燃,但她臉上已經揚起了笑臉,比天上的煙花還要好看。

重復了幾次點煙花的動作之後,石清蓮已經能熟練的掌握點燃煙花的技能了————提裙子,蹲下身,點火,轉身跑!小狗崽子亂撲騰。

沈蘊玉抱著手臂在人群中看著她,指腹都跟著發癢,他無意識的握了捏自己的月要側,又捏了個空-宮宴,他別說刀了,連身後的百寶袋都被收上去了,什麼都沒有,他隻能捏自己的手骨。

人多眼雜,言中人太多,他向來謹慎,沒有再去看石清蓮,乾脆緩緩收回視線,轉而掃向文武百官,今天晚上第三次看向了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更煩了。

娘的,狗東西看什麼?他今晚回去都睡不著了!石清蓮那頭放完煙花後,便與其他幾個姑娘一道去拋紅綢掛樹結,一群姑娘們寫完心願,努力的把紅綢往樹上拋,紅綢飛舞間,女子言笑晏,倒是一副好畫卷。

在煙花終於放完的時候,禦花園花閣那邊的方向傳來了些許動靜,似乎有人在大聲爭執吵鬧,因著天上在放煙花,咻咻轟炸聲不絕於耳,初初時大家都沒發現,直到遠處有人跑來。

「不好啦!花閣走水了!不好啦!許四姑娘被困在裡麵啦!」在花園中,一個小太監一路喊著「花閣走水了」,一路跑過來。

因著太後與順德帝都在遊廊那邊看煙花,和他們的位置有點遠,且煙花一直在炸響,所以大家都沒聽清楚那小太監在喊什麼,小太監也顧不得殿前失儀,聲音也越來越大,直到某一刻,煙花停下,整個禦花園裡都回盪著那小太監的喊聲。

「不好啦!花閣走水了,許四姑娘、□□姑娘、陳三姑娘被困在裡麵啦!」這一聲喊,驚動了禦花園中的所有人。

許家當日來的是許父許母,許父為刑部尚書,許母聞言當場白了臉,向後一跌,險些直接量過去。

她的女兒!而許青回則立刻要往花閣的方向去——他要去救他的妹妹!而陸家的陸父、兩位兄長卻是擰了眉頭,陸姣姣甚至都不是他們帶進宮的,現在出了事,他們卻還要管。

永寧侯世子也在這時轉過了身———陸姣姣是他帶進宮裡來的,他也得管。

還有一個陳三姑娘,這位陳三姑娘的父母當場白了臉。

倒是順德帝剎那間反應過來,驟然喝到:「金吾衛?還不速去救火!」順德帝到底是經過皇位廝殺、從朝堂中淌過來的人,他轉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

禦花園中有不少宮女太監都在,今日宴客,更是全言戒備,金吾衛一圓圓的巡邏,怎麼可能會走水呢?這其中必有蹊蹺。

順德帝立刻控製局勢,道:「眾位愛卿,且先去群歡殿一坐,金吾衛中郎將,速去帶人救火,務必將許四姑娘、□□姑娘、陳三姑娘救回來。

」禦花園中的眾人皆領命,石清蓮混在人群裡,老老實實的往群歡殿內走,唯獨許家的許大人、許夫人和許家三公子許青回向順德帝請旨,要去花閣接自己的女兒,陳家的父母也跟著行禮要去,倒是陸家的人沒動,隻擰眉站著。

他們的女兒被困,自然沒辦法安心回殿內等,順德帝便點了頭,道:你們三家都去接人吧。

大批金吾衛便立刻趕向花閣,剩下三家也都走向花閣中去。

彼時已是戌時末,天色一片昏暗,隻有明月皎潔映於半空,禦花園中點了數盞燈,將花間映的明媚,宛若白晝,太監與金吾衛一道去打水救火,一時間分外吵鬧。

花叢之下,金吾衛牟足了勁兒往花閣的方向跑。

金吾衛常年住在宮中、巡邏,自然知道禦花園中的花閣所在。

花閣一般都是用來賞玩的,用木頭搭建出來一片不大的地方,一般都放置於花叢之中,閣內裡麵擺著桌椅板凳,有門窗,但是沒有門板和窗板,隻有薄紗蓋於門窗之上,用於遮蓋,但是一陣風吹來,裡外便一片通透,花枝還會從花園內引到花閣內,將整個花閣攀岩鋪滿。

一般的官宦人家都會在花園中建花樓,用以觀賞。

夏日常起夜風,花閣中的紗便被吹的在夜色中浮動,月影婆娑間,薄紗曼舞,若能在花閣中吃茶歇息,也是極美的,文人騷客常於花閣中痛飲吟詩,也是一樁美談。

禦花園的花閣是個老地方了,大奉的皇朝傳了三代,花閣便存了三代,都已有百年歷史了,占地頗廣,共上下三層,用的是鬆香木,這種木防蟲,防潮,是極好的木頭,唯一的缺點便是易燃。

金吾衛們從禦花園長廊下奔到花閣附近時,遠遠便瞎見花閣間已經燒起來了,薄紗在半空中飛揚,將火焰也揚的飛舞旋轉起來,在夜空中隨風搖曳。

三層花閣,下麵的一層二層都已經燒起來了,隻有三層還沒燒起來,能從窗戶外麵透過薄紗,看見裡麵影影綽綽的人影。

在花閣樓下,康安帝姬的貼身侍女們正在匆匆打水救火,但花閣地處花園中,本就離水源遠,花閣搭建的又是易燃的鬆香木,那點水實在是有限,救不了什麼的,花閣中的所有東西都得被燒乾淨。

遠處還有金吾衛在趕來,腳步聲齊刷刷的踏在地麵上,帶來某種壓迫感。

金吾衛內都是功夫高強的人,身法自然不差,等到金吾衛趕來,便可以直接躍入三樓中,救走裡麵的人。

金吾衛中郎將微微眯起眼。

憑著他的目力和耳力,能清晰的看到花閣三樓上的人正在爭執打鬧,奇了,火都燒到三樓了,裡麵的人不想著求生,卻還在爭吵。

而且裡麵可不止幾個人,以他的耳力來聽,起碼有五個人以上,其中竟還有男子。

那可就有點意思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姑娘在宮中鬧這麼大。

金吾衛中郎將常年行走宮中,自然也是順德帝的心腹,他得了順德帝的令,便是來乾這個活兒的,言中顯然鬧出來了一點亂子,他得替順德帝給填平了,最起碼麵子上不能太難看。

皇家嘛,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把皇家榮辱看的比下麵的人命還重要,大人物給一個眼神,下麵的人就得跟著賣命。

所以,金吾衛中郎將立刻下令,命令所有宮女太監都退開,他帶著兩個心腹直接翻上了花閣三樓。

他上的匆忙,自然也沒看見這下麵圍著的宮女是康安帝姬的宮女。

花閣的構架並不是十分結實,且早已被火焰焚燒、搖搖欲墜——暗夜中的火是最明亮的,所有黑暗都無處躲藏。

他翻入花閣三樓的時候,一個鷂子翻身便落於地麵上,他前腳剛落地,後腳便聽見了之前掩藏在火光中的吵架聲。

鬆香木被燒起來的時候,會發出獨特的嘩啪劈啪的聲音,像是炸裂的乾柴,還會散發出一種鬆香,很香。

故而,鬆香木也被當做香料使用,或者熏衣,或者怡情。

金吾衛中郎將落地的時候,便聽見一道聲音在喊:「康安帝姬!我兄愛慕於你,自從知道他可以做你的附馬之後,夜夜都激動的難以入眠,你呢?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看不上他,你且直接與他說明!何苦如此羞辱率於他!你是帝姬,你尊貴無比,你生來便高我們一等,但我兄也是個人,你開口說一句話能怎麼樣?你說你不喜歡他、你另有所愛又能怎樣!你為何要如此折辱他?這一聲聲喊都是錐心透血的,直撕夜空,其中的悲憤震耳欲聾,喊出這段話的主人因為太過憤怒,連死活都不在意了,火都燒到裙擺了,她還想討她的公道。

金吾衛中郎將的目光飛快環顧過四周,僅一瞬,他便明了發生了什麼。

花閣三樓並不大,也便隻有百尺見方左右,擺了一套桌椅和一個供人短暫休息的矮榻,此時,矮榻之上,康安帝姬蜷縮著身子躲著,江逾白隻穿著中衣擋在康安帝姬前麵。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兩個人如同喪家野犬人喊打,何其狼狽。

這是捉奸現場。

在江逾白麵前站著的是三個小姑娘,為首的是許家四姑娘,也就是許青回的嫡親妹妹,剩下兩個一個是陸家的四姑娘,另一個是個叫不出名字來的小姑娘。

一共五個人,四女一男。

中郎將落地時,還聽見江逾白擰眉道:「許四姑娘,你兄與康安帝姬之親事不過是謠傳,並未定下,你不必如此吐咄逼人,你們三位姑娘家,還請避險,康安帝姬身份尊貴,不可被輕視怠慢。

」「你、你!」許四姑娘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姑娘家,與江逾白一個男子對峙,再一低頭還能看見江逾白的身子,頓覺羞愧惡心,她被氣得一句話說不出,關鍵時刻,還是她身後的陸姣姣搪身而出。

「江大人此言差矣!什麼叫謠傳?康安帝姬與許家三公子的事情就差走個門麵的事兒了,大奉朝堂中誰人不知?更何況,就算是他們倆是謠傳,你們倆又是怎麼回事?康安帝姬未嫁人,可你呢?早已娶妻了,你竟然已娶妻之身,與康安帝姬無媒苟合,現如今竟還敢斥責我們吐吐逼人!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你有什麼臉張口說話?」陸奴姣的聲音更大,她心知自己今天是把康安帝姬、江逾白都給得罪狠了,那不如直接往死裡做,故而她說的極為難聽。

「你們二人,一個有妻卻偷情,一個未出閣便與男人苟且,如此行徑,擱在我們村兒裡那是要被浸豬籠的!江大人身為文官之首,又怎麼有臉麵來斥責我們?若是皇家的帝姬都是這種行事,那丟的也是大奉的臉,憑什麼要我們避嫌?我們又沒有和旁的男人偷情!陸姣姣罵人的時候,旁邊的許四姑娘感動的眼淚汪汪的,一把抱住了陸墳娘的胳膊。

許四姑娘在心底裡發誓:從今天開始,陸姣姣便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姑娘家的友誼,在花閣中如野火燎原般燒了起來,燒的劈裡啪啦響。

花閣中火光沖天,也擋不住一片爭執喧鬧,金吾衛中郎將的腦袋「嗡」了一聲,原先那點看熱鬧的心思也都被沖的七零八落完了。

他想,看熱鬧看上大事了,涉及帝姬和當朝宰相,搞不好要被滅口。

⑩插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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