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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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蓮聽到江逾白聲音的時候,驚的魂飛天外的時候,竟是被沈蘊玉喚回過神來的。

「清蓮?」帷帳外,江逾白的腳步聲越靠越近,他道:「是睡了嗎?」石清蓮整個人都繃起來了,她本能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又在起身之前牢牢地控製住了自己,她不能冒出來任何一點動靜。

石清蓮電光火石之間,硬是出了幾分急智,望著那飄動的紗帳,以及已經走到紗帳半米處的江逾白的身影,她高聲道:「夫君,你不要進來,我來了葵水,染了衣裳被褥,不大好看。

」江逾白果真站住了步伐。

他自詡公子,一向遠庖丁之事,也認為女子月事汙穢,絕不會沾染上半分。

而隔著一層紗幔,他那小妻子正紅著臉,聲線發顫,艱難的維持著平緩語調,與他道:「不知夫君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平時江逾白都不會過來的,自從江逾白與康安在一起之後,直接將此處視為禁地,他周遭的小廝都不往清心院中走,也不知江逾白為何來這麼一趟。

石清蓮倒是想把江逾白趕出去,但是她怕自己一開口就趕人,會讓江逾白起疑,便又把話頭吞了回去,她最起碼也要硬撐著寒暄兩句才行。

「也無甚要事,隻是聽聞陸府今日出了些熱鬧,又瞧見你今日回得早,便過來問一問。

」江逾白轉而退了兩步,也沒走,隻是坐在了一旁的桌椅上,道:我去幫你喚墨言進來?「陸府宴會上確實出了些熱鬧,他們新接回來的四姑娘,與三姑娘生了些矛盾,據說還與永定侯世子有關。

」石清蓮坐在沈蘊玉的旁邊,手指都在出汗,求饒一般用手掌討好的拍了拍沈蘊玉的手臂,祈求沈蘊玉不要在這個時候使壞。

沈蘊玉並沒有動她,隻是定定的望著她。

他覺得不滿足。

他侵入了江逾白的府邸,侵占了江逾白的床榻,擁有了江逾白的女人,但他還覺得不滿足,他不想當帷帳內的這個,他想光明正大的,把一切都打上他的痕跡。

所以,他無意識的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捏著自己月要側掛著的繡春刀。

石清蓮不敢動——這樣近的距離,隻要發出來一點動靜,便會被江逾白察覺到。

沈蘊玉定定的望著石清蓮,然後安撫似的拍了拍石清蓮的手背。

他無法再容忍自己處於暗處,沈蘊玉在無聲的宣戰。

而石清蓮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她心髒被驚的瘋狂彈跳,她的心跳震的自己頭皮發麻,身子卻是冷的,她甚至都坐不住。

沈蘊玉的手臂滾熱,她的指尖冰涼,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差。

「知道了。

」床帳外麵,江逾白擰眉聽了片刻,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在思索他的計劃該怎樣實施。

他想要自導自演出一場驚天大案,那就免不了要在朝中動用一些人手,想辦事,就難免要被下麵的人知道一些秘密,而陸右相,是他最大的障礙,同為朝中宰相,他與右相之間有很多權利重疊的地方,而右相此人生性謹慎,年歲漸大,隻圖安穩致辭,若是知道了他的圖謀,定會將他掀出來。

他在想,該如何解決掉陸右相這個大障礙,把陸右相的位置換上自己的人。

隻是這念頭在轉瞬間便從腦海中閃過了,他手中沒筆,無法隨時記錄,便不再去想,而是站起身來道:「我叫墨言進來替你拿衣裳。

」石清蓮在帳內鬆了一口氣,卻不敢表現出來,隻是畢恭畢敬的道:勞煩夫君。

江逾白便自廂房內走出去。

江逾白離開之後,石清蓮便徹底變成了一灘水,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期間墨言進來送衣物,她也隻是「嗯」了一聲,墨言便退出去了。

石清蓮心中的後怕讓她手腳發麻,她甚至都沒有去看沈蘊玉。

墨言一走,她眼底裡的眼淚便奪眶而出,純粹是被嚇的,她就算是早就想過被發現,但時到今日,還是被嚇得夠嗆。

她眼淚下來的時候,沈蘊玉便不嚇她了。

他一時拈酸吃味,明明聽到了聲音,但就是不想走,不想藏,也仗著他自己身份特殊,江逾白奈何不了他,故而出格放肆也不害怕,卻不成想把石清蓮嚇成這樣。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

沈蘊玉見不得她這樣一副不說話,受了委屈,一直哭的模樣,便低聲道:「沈某於石三姑娘保證過,就算被發現,也定會保石三姑娘無礙,況且,沈某今日也在此,沒有誰能動石三姑娘。

」石清蓮還是哭,她被嚇壞了,一時間沒了分寸,沈蘊玉一開口,她就哽咽著道:「我,我隻是害怕。

她一哽咽,便開始抖,她一抖,沈蘊玉便跟著月匈口發悶,他低下頭,一點點安撫著石清蓮,拿起一旁的被子將她裹起來,像是哄小孩一樣拍她的背。

石清蓮漸漸緩下來,她大概是被安撫好了,語氣也軟下來,因為哭過,所以變的像是措嬌一般,道:大人下次不可白天過來了,太嚇人了。

沈蘊玉隔著一層被子抱緊她,沒說話,隻是閉上眼在思索石清蓮的父兄什麼時候回來。

石清蓮的父親是戶部右侍郎,年歲已近花甲,不過從四品,大哥為員外郎,此次勘察南邊的水渠與建造水庫是工部的事,戶部是去負責監督、撥款的,若是順利,他們大概還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半個月。

若是不順利,恐怕還要耽誤個一兩個月,入秋了之後才能回。

沈蘊玉琢磨著這個時間,這麼久的時日,遲則生變。

隻是和離一事確實事關女子日後的名節,北典府司的強硬手段不能用在這,他也不能髒了石清蓮的名聲,再著急,也隻能硬熬著時間等。

沈蘊玉思索這些的時候,石清蓮把臉枕靠在他的肩膀上,枕靠時特別舒服,且十分有安全感。

她本就是隨意一貼,沒想到一貼上去就不想下來了。

床榻太軟,骨肉太暖,被被子裹著的姿勢又太舒服,這個人又太讓她安心,石清蓮竟然一閉眼,直接昏睡了過去。

那時正是盛夏八月底的申時,烈陽被雲層遮蓋,清風拂過,帶來了幾分涼爽之意,廂房內一陣安靜,沈蘊玉垂眸時便能瞧見石清蓮睡著時的臉。

她的臉壓在他的肩膀上,鼓出來白軟軟的一小塊,粉嫩的唇瓣被擠的微微嘟起來,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滿頭鬢發亂糟糟的堆在枕頭上,垂在她的臉側,與她的手臂卷在一起。

很可愛。

真奇妙,這個女人有無數張臉,失神的,沉溺的,渴求的,狡黠的,蠢笨的,畏懼的,活潑的,記仇的,各種各樣的,好的壞的,他什麼都看過,卻依舊如此喜愛。

沈蘊玉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等到天色漸晚,他要回去辦正事了,才從床榻間起身。

他翻下床時,還沒忘割破手掌,在床褥與石清蓮的腿間灑上一些血跡,然後從清心院中離開。

出了清心院、離開江府後,他便去了北典府司。

他進北典府司時是酉時末,戌時初,天邊將暗,湛藍色的天空與緋紅的晚霞碰撞到一起,在天上繪出了一副瑰麗畫卷,半邊夕陽墜於山後,半輪明月藏於雲間,日月同天晨昏交界,正是北典府司交班的時候。

北典府司的交班十分迅速熟練,大家都對公務爛熟於心,北典府司刑法嚴苛,從不允許有半點錯處,人群與人群對個眼神,便默契讓開,各司其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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