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個孩子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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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膳堂的廂房內都放滿了冰盆。

石清蓮為了從沈蘊玉嘴裡麵挖出來一點消息,隻能認命的給這位大爺做牛做馬,她無比後悔自己方才為了一時的快意而胡說八道,讓沈蘊玉逮到了機會欺負她。

每當她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沈蘊玉都會大發慈悲的和她說上那麼一兩句,又勾得她繼續低頭乾活。

「江逾白說的是關於江南的一個貪汙案,前段時間沈某抓了三個貪官下去,查出來的。

」這件事跟康安帝姬有點關係,因此沈某一直盯著康安帝姬。

「最近江南貪汙案要結案了,江逾白怕沈某將康安帝姬牽扯進來,故而特意來警告沈某一番。

」「這個案子,將會從錦衣衛的手上轉到刑部的手上,再由刑部去江南抓人。

」雖說與案件有關,但是已經查清定調,甚至已經在皇上那邊過了明目了,給石清蓮透露一些也沒關係。

她體內的毒全都被勾出來了,隻能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望著沈蘊玉。

沈蘊玉好似瞧不見一般,繼續說著案子的事:「江逾白此舉有些多餘,這個案子在結案之前,沈某便與順德帝報過,順德帝早已處罰過康安帝姬,皇室涉及貪汙,太過難聽,這種名聲是不會傳出去的,沈某結案,也隻會把所有罪責都算在江南郡守的腦袋上。

說到最後,沈蘊玉看向石清蓮,意味不明的道:「江大人這是關心則亂,一摻和上康安帝姬,便失了理智了。

」他這一看,便看到石清蓮的五根手指都在打顫。

他向後靠在牆麵上,狹長的瑞鳳眼跳著石清蓮,像是勝券在握的惡浪看著被逼至角落無處可逃的豬物,他做的事越是咄咄逼人,說出來的話就越是有禮,甚至語調都輕柔了兩分,道:「沈某疲累,勞煩三娘也出份力吧。

」簡直人麵獸心,斯文敗類!石清蓮抬起滿是淚花的眼眸,楚楚可憐的望著他,試圖喚起他的良心,隻可惜,沈蘊玉沒有這種東西,甚至瞧見石清蓮沒動,沈蘊玉還作勢要起身離開。

「想來是沈某為難三娘了。

」沈蘊玉道:「三娘不願,罷了就是。

」石清蓮直咬牙。

待到半個時辰後,她已動不了了,全由沈蘊玉抱著安排。

沈蘊玉照例將她置於膝上,替她整理,最後為她帶上鬥笠,把她整理妥當後,帶著她出了包廂中。

他們來的時候是未時,回的時候是酉時,石清蓮月要酸腿軟,全靠挽著沈蘊玉的手臂才能走,被沈蘊玉抱上馬車、放置在床上的時候,她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沈大人今日的要事辦了嗎?」這一路上,她也沒看見沈蘊玉去辦什麼事。

小狗崽子問話的時候,臉上都寫滿了疑惑和好奇,一雙亮晶晶的眼望著他,仿佛在問:我也沒看你今天辦事呀,為什麼要抱著我跑一趟呢?沈蘊玉微微勾唇。

他今天並沒有什麼事想辦,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去捅江逾白兩刀。

這樣一想,他今天的事都辦完了,還是當著江逾白麵兒辦的,頗為美妙,此行不虛。

他的目光順著石清蓮的身影看向了身石清蓮身後的馬車床鋪。

他的馬車大,床也大,若是顛簸些也別有趣味。

隻是———給他駕車的校尉是專門練過的,機警萬分,耳聰目明,五十丈之內溜過去一隻貓校尉都聽得見,他是受沈蘊玉掌控的,不管沈蘊玉做什麼事,他都不會和任何人提起,但是不行。

沈蘊玉自己倒是不在意,北典府司內沒有秘密,這些人連聖上晚上臨幸妃子時,和妃子說了什麼都能聽清楚,想吃錦衣衛這碗飯,就得做好把自己的所有陰私都袒露給別人看、也隨時要掌握別人陰私的準備,可是他不能讓別人聽見石清蓮。

一點都不行。

石清蓮的所有,她這個人,她掉落的一根頭發,她的聲音,她的眼神,她的味道,她的呼吸,都隻能是他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看到。

沈蘊玉收回視線,在椅子上端坐,一臉端方特立正詞嶄嶄,道:沈某的事已辦完了,三娘今日做的很好。

」石清蓮仔細瞧著沈蘊玉的神色,心中暗恨,這人不管說什麼話都是一張麵無表情的冷淡臉,一點細微的情緒流露都沒有,叫人猜臉色都清不出來,石清蓮也不知道他是說場麵話還是真話,亦或者心裡已經懷疑了她的目的,隻是沒有證據,所以沒提。

不過,沈蘊玉這個人有一點好,就是他按規矩辦事。

他沒抓到證據,絕對不會出手抓人,一旦要他抓到了證據,那就是當朝太子也得下詔獄。

而她辦的那點事,靠的是預知,完全沒證據可言。

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石清蓮靠著床榻,微微放鬆了些。

馬車行駛得很穩,隻有輕微的搖晃,石清蓮本就被折騰的累極了,靠著床便睡著了。

回去的路很長,美人臥榻,君子飲茶,馬車窗外偶爾傳來鳥兒啾啾聲,車輪滾滾向前,一時間竟有幾分歲月靜好。

石清蓮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

她睜眼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天邊掛著琥麗的彩霞,頭頂有枝丫樹葉隨著微風輕輕搖晃,她被沈蘊玉有力的臂膀抱著,貼在沈蘊玉的懷裡,一入眼就是玄色衣襟相交領,以及裡麵的綢緞內襯——她被沈蘊玉抱在懷裡,而沈蘊玉蹲立於牆頭上,借著樹影婆娑,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

遠處有爭吵聲,近處卻是風吹樹葉,以及沈蘊玉的心跳聲,石清蓮有片刻的怔愣,她動了動身子,逐漸恢復知覺之後,才聽見院子裡的人在吵什麼。

「為什麼是你?石清蓮去哪兒了!你居然敢假冒石清蓮!」佛堂之內傳來了江逾月的聲音,高亢到幾乎掀翻佛堂的屋頂,期間還夾雜著雙喜的尖叫聲。

石清蓮驚的後背都滲出一層薄汗來,僵在沈蘊玉的懷中不能動,她遠遠眺望而去,便透過半開的窗戶,看見佛堂內打成一團。

墨言跪坐在蒲團上擋著自己的臉,江逾月去扯墨言的衣袖,雙喜去抓江逾月的頭發,而江逾月帶著的丫鬟去攔著雙喜。

「說,石清蓮去哪兒了!」佛堂內,江逾月神色猙獰的喊道。

她第一日來石清蓮這裡的時候,就覺得石清蓮不對勁,她今日一直找理由進來,而石清蓮的丫鬟雙喜一直擋在門口不讓她進,她越看越覺得有問題,便使了個小計策,把雙喜給調走了,然後帶著丫鬟闖了進來。

她闖進來後,往佛堂裡一看,瞧見裡麵跪了個人,本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但再多看兩眼,卻又發現這人不對勁,隻是穿著石清蓮衣裳的墨言。

這不就捉了個準嗎!石清蓮肯定是有什麼壞事在背著她辦!江逾月整個人都興奮地發抖。

之前石清蓮逼她下跪,在院內折磨她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現如今,石清蓮的把柄也攫在了她的手裡,當日石清蓮給她的折辱,今日她要百倍償還!一念至此,江逾月手上越發用力,撕扯著墨言的發鬢,神色猙獰的喊道:「人呢!石清蓮人在哪裡?墨言沉默的被打,閉著嘴一言不發。

四個女人打成一團,裙擺與發鬢糾纏在一起,尖叫聲越發高了。

雖說這院子偏僻,但這樣鬧下去,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石清蓮的腦仁都跟著嗡嗡的響。

她自以為計劃完美,時間充裕,不會被發現,但沒想到江逾月竟然敢闖她的佛堂,一時間將她驚的手腳冰涼,整個人如同墜到冰湖之中,本能的看向沈蘊玉。

沈蘊玉抱著她,安靜地躲藏在樹葉之後,一道殘陽落於他的臉上,半邊麵容冷列平淡,半邊染了緋霞,他垂眸望了她一眼,沒說話,隻用眼神示意她別怕。

說來奇怪,分明這場麵已經亂起來了,眼看著事情都要失控了,但一看見沈蘊玉那張沒有任何情緒波瀾起伏的臉,她便覺得心中大定。

有沈蘊玉在,她肯定不會出事的。

而這時候,佛堂內傳來了江逾月轉頭看向自己的丫鬟,高聲吼道:好,既然你們不說,就別怪我了,來人啊!你,去外麵找人來!越多的人來越好!江逾月的貼身丫鬟得了令,拾腳就要跑,墨言一言不發的撲上去抱住了她,雙喜則跟江逾月打出了火氣,竟抽了江逾月一巴掌,倆人打得越發厲害。

而這時候,沈蘊玉抱著她,悄無聲息的貼著牆邊入了廂房中,將石清蓮放置在了床上,替她身上的、沈蘊玉給的薄紗衣裳全都脫下,又將她原先自己帶的小衣為她穿上,甚至還在桌上倒了一杯涼茶,假裝營造成被人喝過的樣子,最後把她的鬢發散開,叫她躺在床上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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