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別人搖尾乞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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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色下,香火繚繞的佛堂裡。

沈蘊玉抱著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石清蓮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似乎被沈蘊玉的話逼急了,哽咽著說了一句:大人,大人見諒,是清蓮無禮,日日勞煩大人。

」「本便是沈某之責,沈某並未嫌夫人日日喚某。

」沈蘊玉的聲音依舊平緩,仿佛沒有任何波動,他道:「沈某隻是想不通,為何夫人與江大人之間薄涼至此,夫人自假山之日後,便一次都未與江大人同房嗎?」石清蓮快被沈蘊玉逼瘋了。

佛堂地麵上映著他們倆的影子,一個抱著一個,男子長臂一攬,女子便無處可逃,偏生這人還一本正經的問著這些話,她隻能抽噎著回:夫君,夫君並不喜我,我亦是,近日才聽我家中的嫂嫂提及,夫君本便是喜歡康安帝姬的,隻是,隻是後來陰差陽錯才娶了我,故而,他不常來看我。

」「原是如此,怪不得夫人隻能來找沈某舒緩。

」沈蘊玉長長的「噢」了一聲,似乎當真為石清蓮煩憂一般,道:「那石三姑娘日後打算如何做呢?若是江大人與帝姬未曾苟合便罷了,但他們二人已經越了雷池,便再也不能裝瞧不見了,康安帝姬可不是好相與的人。

」「我,我打算找機會自請下堂。

」石清蓮的眼淚順著沈蘊玉的脖頸往下掉,落在沈蘊玉的喉結上,又隱在沈蘊玉的交領中,她大概是想起了傷心事,故而哭的更厲害,兩條腿都在打顫,哽著氣說:「隻是,事關我兩府之婚事,江府我開罪不起,康安帝姬我也開罪不起,隻能,細細籌謀。

」沈蘊玉終於滿意了,他那雙冷淡疏離的琥珀色眼眸微微一彎,身上的冷峻薄情之意便散了不少,人一高興,他也就不再刻意折磨人,手臂也放輕了力道,靠在佛案支腿上,道:「夫人有任何吩咐,皆可來尋沈某。

」石清蓮心裡緊張,她微微的擰動了下身子,繼而道:「清蓮,清蓮確有一事,但怕為難大人。

」她動的輕,但沈蘊玉卻瞬間繃起了脊梁,將她抱著換了個坐姿,問道:何事,盡管提來。

石清蓮微微紅著臉,抬眸看向他,輕聲道:「我,我聽聞明日,京中會有「過花河」,想去瞧一瞧。

」過花河,是京中最近才流行起來的新鮮玩法,京中皇言外有一條很長的護城河,直通外城,是專門引過來的,每到了夏日,河水流淌,河中種了各種浮萍蓮花,隨波逐流,情趣盎然。

本來這護城河距離皇言太近,是禁止尋常百姓進入的,但是當今順德帝繼位之後,開宵禁,允夜市,稱要與萬民同樂,便也允許旁人上護城河上遊玩,便有青樓女子遊船於河中,在河中彈唱,路人若想上船,可以金銀投擲問路,文人騷客也可以詩詞問路,相當於把青樓裡的玩兒法放置與護城河中,在大庭廣眾之下玩一場,頗為引人眼球,一時間名聲大噪。

在上輩子周伯良一擲萬金,隻為登上一艘花船,她當時雖然被鎖在江府的院中,但也有些耳聞她猜測,在上輩子這個時候,大概就是這麼幾天左右,周伯良便與康安搭上線了,隻是她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搭線的,畢竟她也不認識什麼周伯良。

不過,她倒是有辦法把周伯良弄死,隻要她引著沈蘊玉去看一眼周伯良就可以了。

這周伯良表麵上雖然是個商人,但背地裡卻是個走私販子,他專門走私一些大奉禁止的東西,以商人的身份隱匿於京城這層層人海之中,把自己窺得嚴嚴實實的,沈蘊玉撈不省他,自然也就覺不出他的特殊,但是如果讓這個人在沈蘊玉身前過一遭,憑沈蘊玉的眼力,想來能察覺到些許不同,再有她在一旁穿針引線,她定能讓沈蘊玉懷疑上周伯良。

沈蘊玉就是那水中的鯊魚,隻要漏出一點血腥氣,他便能嗅著這味道從千裡之外而來,一旦讓沈蘊玉給盯上了,周伯良逃都逃不掉。

失去了周伯良,康安帝姬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登帝之路中道崩殂,她才能安心的離開江家。

「過花河?」沈蘊玉平素很少看這些賞玩的東西,見慣了血腥殺戮,習慣了刀頭舔血,對風花雪月提不起勁來,那些溫柔鄉他一貫都不沾,他也沒想到石清蓮會想去看這些。

我以往常聽說,很熱鬧。

石清蓮坐在他身側,以一個柔順的、可以被肆意掠奪的姿態依偎在他肩頭上,她昂起頭來,漂亮的桃花眼底是清澈的黑色眼眸,她像是一隻皮毛細密、柔順可愛,有粉鼻頭和嫩肉爪的貓兒一樣,向她的主人討賞,大概是不大常做向人討要東西的事兒,因此話說的磕磕絆絆的,似乎很害怕沈蘊玉不答應她,所以十根手指都緊緊地抓住了沈蘊玉的曳撒下擺。

沈蘊玉被她抓的心口微盪。

過花河,當是公子小姐相識後,出去相約時晡的,石清蓮現下約他去看,想來是對他起了心思。

他低頭看石清蓮的臉,柔弱嬌艷,像是開在他懷裡的一朵薔薇。

他喜歡石清蓮此時這個依賴他的樣子,整個人貼在他的懷裡,如同水中浮萍,隻有他這麼一個落腳點,躲避在他的身後,想要什麼隻能和他開口,稍有驚動,便會縮回他的懷裡,他動動手指,就能讓石清蓮神魂顛倒。

一切都盡在掌控。

沈蘊玉用下頜蹭著她柔軟溫熱的發絲,享受著如同綢緞一般的質感,想讓她再求一求,所以沒有立刻應答。

石清蓮小心的覷著沈蘊玉,心中十分忐忑。

她記憶中的沈蘊玉冷情冷血,是個披著人皮的笑麵虎,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她知道沈蘊玉會因為她是受害人的身份而稍微善待她一些,但也怕沈蘊玉耐心耗盡,不答應她。

沈蘊玉晚上不來陪她也沒關係,等她和離了,她自然能去找別的男人,隻是明日的過花河沈蘊玉必須得去,她得讓沈蘊玉碰上周伯良。

隻是沈蘊玉一直都不說話,讓她的心口不斷發緊。

她以前拿來對付江逾白的手段,都不太敢用在沈蘊玉身上,江逾白和沈蘊玉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江逾白如同薄露山間生長的鬆,挺拔濃翠,薄涼傲骨,碰一下,隻會覺得冷,貼上去,暖不了他,但聖代田沐鉻悅薈擦也傷不了她,可挑結太是一把刀,殺夥果決釋祝全極,她隻要露出一點馬腳,便會被火溫太所傷。

若是她以旁的身份去接近沈蘊玉,沈蘊玉絕不會對她有這麼好的臉色,說不準會馬上拿她下獄,幾番審問她是如何得來的這些消息,又逼問她還有什麼別的消息。

她擔心沈蘊玉是不是在懷疑她,畢竟之前送線索的事做的是有點巧,沈蘊玉生性多疑,她在他身邊更該謹慎。

這樣一想,石清蓮的指尖都滲出冷汗來。

她在心底裡暗自寬慰,等她和離了,康安帝姬害不到她,她們石家也無事後,她就也離沈蘊玉遠遠的,這些難搞的人,她一個都不沾了。

思考間,石清蓮硬著頭皮,又一次拉了拉沈蘊玉的手臂,放軟了聲調,道:「大人可是覺得為難?我以前未出閣時,便日日被養在府裡,從未瞧見過那些熱鬧,現如今入了佛堂,連院子的門都不能出。

她撒嬌的本事是跟她大嫂嫂練出來的,她家中父親忙碌,兩位兄長又太年長,都不曾陪伴她,隻有嫂嫂一手把她奶大,嫂嫂心疼她,把她當成心頭肉來疼,她隻需要一撒嬌,嫂嫂便什麼都給她,她怕沈蘊玉不吃這套,還可憐巴巴地補了一句:就這一次。

細長的手指在沈蘊玉麵前擺出了一個的形狀,漂亮的粉嫩指甲在佛堂的燭火中閃耀著一點點亮晶晶的光,她靠過臉的時候,唇瓣上的水潤紋路都格外清晰。

小貓崽崽縮著尾巴在他懷裡討巧,沈蘊玉的手臂漸漸收攏縮緊,聲線也跟著逐漸放輕:「沈某方才說了,不管何事,石三姑娘盡管提來,不過是過花河罷了,您若願意,何止一次?日日去也行。

」他話說的好聽,事也辦的漂亮,簡直就像是一個包裹省無數糖霜的陷阱,時時刻刻想誘惑石清蓮掉進來。

他在高位上待慣了,習慣掌人生死,被人追捧,就算是想要什麼東西,也不會開口說,他更喜歡把人逼到一個死巷子裡,然後在人沒有出路,急的團團轉的時候,搭過去一根繩子,看著人順著他給的繩子爬上來,在他麵前搖尾乞憐,討他的賞。

他對別人是這樣,對石清蓮更是如此,他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完美的,有求必應的模樣,等著石清蓮一點一點依靠過來。

對付石清蓮,比對付別人更輕鬆些————個被嬌養大的小姑娘,一旦離了夫家,便是下堂之妻,算作二嫁,她身上又有毒,貿然去求救旁的外男風險太大,若想要些甜頭吃,還是要來求他。

他未曾告知過石清蓮,媚骨香藥這毒,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內會格外凶猛,石清蓮現在隱忍不住,需要找他來借一隻手,再過半個月,怕就要借點別的了,他現下漸漸把石清蓮養的離不開了,等火候到了,他若是不給,石清蓮能被逼的死去活來。

一想到那個畫麵,沈蘊玉便覺得渾身的血肉都發燙。

石清蓮察覺到沈蘊玉的眼眸似乎有些深暗,莫名的讓她覺得危險,她才剛提起幾分警惕來,卻見沈蘊玉提著她的月要,把她從腿上放了下來,與她道:「明日沈某酉時末來接石三姑娘。

」石清蓮得了他的應允,一雙桃花眼裡都有光芒在流轉,望著他時,一張小臉上滿是期待的光。

沈蘊玉瞧的好笑,他竟有些舍不得鬆手。

他從未發覺,養一個小貓竟這般有意思。

待到沈蘊玉從佛堂內離開後,石清蓮才緩緩撐著牆壁起身。

她每每應付沈蘊玉,都會覺得筋疲力盡,這個人常常都是麵無表情的模樣,說話時張口閉口都是「此為沈某之責」,瞎不出半點高興還是不高興,她一直記得上輩子沈蘊玉對她下毒手時的臉,故總怕與沈蘊玉講話。

幸而這輩子沈蘊玉對她還算是尊敬,不管心裡在想什麼,麵上應承的卻都很好。

石清蓮在心裡頭安撫她自己,隻要熬過這一次,她便和離在望了。

她回了院子裡的廂房後,裹著被墨言曬過的、泛著鬆軟暖氣的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也是一樣的流程,她在佛堂跪了一日,抄寫經書,焚燒抄寫過的書頁,待到申時,她便已換好了衣裳,為了不引人耳目,她換了墨言的衣裳。

墨言是大戶人家的丫鬟,養的比外頭尋常人家的姑娘都金貴,她的衣裳不出彩,不用珍貴的紗綢,但也用上好的雪棉,上頭雖用不得銀絲,但也用上好的綢絲織花走雲,雪棉做的圓領黃色襦裙,下半身搭牙白色的壓褶裙,再梳一個花苞纏絲鬢,瞧著便是未出閣的姑娘。

她心裡一直惱記著要抓住周伯良,心緒不寧,也跪不住了,便開了佛堂的窗戶,一直在窗口前晃悠,等著沈蘊玉來。

沈蘊玉翻牆入院的時候,便瞧見這麼一幕。

嫩生生的小姑娘捧著臉坐在打開的木窗內,樹影壓窗,她的臉上也映著一截樹枝的影,風一吹,那樹枝就在她的臉上晃啊晃,她等得不耐煩了,便在自己頰內吹氣,把白嫩的臉蛋吹得鼓起來,像是含了個丸子,然後再「波波」的從唇瓣裡吐出來,像是錦鯉吐水泡。

沈蘊玉便隱匿在暗處瞧了一會兒。

石清蓮在他麵前都是謹慎小心的樣子,還有些怕他,就連被弄哭的時候都在賠禮,而現在,窗子裡坐的這個小姑娘卻鮮活生動,每一根頭發絲都是他沒見過的樣子,他抱著臂膀胱著,一瞬都不想錯過。

帶到了酉時末,沈蘊玉從院中暗處走出來,一步步迎著石清蓮的目光走向她。

他清晰的見到了石清蓮百無聊賴的眼眸被一點點亮起來的模樣,像是藏在烏雲後蹦出來的月亮,蓋過了漫天晚霞。

石清蓮大概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來了,雖嘴上沒發聲,但人卻站了起來,上半個身子幾乎都要探出窗外。

沈蘊玉到了窗口,伸臂一攬,直接將石清蓮放置與他左小臂上,他個高臂長,石清蓮手臂正好放在他肩膀上,月匈口緊貼他的太陽穴。

石清蓮的身子緊繃了一瞬,復而慢慢放緩——她發覺了,沈蘊玉總喜歡這樣鉗製著她,總是抱著她,或者壓著她,她隻當是沈蘊玉的習慣,忍一忍便是了。

他今日也未穿官袍,隻穿了一身鴉青色武夫勁裝,用一銀冠束發,更襯得淵淳亭嶽詩,一張臉鋒銳無邊,雖脫下了官袍,但雙眸攝人,依舊叫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托著石清蓮,像是托著一隻貓一樣輕鬆,翻牆越簷片音不出,不過幾個呼吸,便已出了小院,他沒從正德寺內走,而是從正德寺的後山林中翻越。

石清蓮坐在他的臂彎內,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腳下是飛快掠過的濃綠枝葉,頭頂是紅燦燦的晚霞,微風拂過她的麵頰,她覺得怕,就摟緊沈蘊玉的肩膀。

她像是在飛一樣,換了個高度瞧這個世間,仿佛一切都變的新鮮又刺激。

她這個姿勢比沈蘊玉高出大半個頭去,一低頭便是沈蘊玉的臉。

因著居高臨下的原因,瞧不見沈蘊玉那雙冷淡薄涼的眼和太過鋒銳的薄唇,竟顯得這人線條柔和了許多,她沒從這種角度看過沈蘊玉,一時間竟覺得沈蘊玉有些許————溫柔?她瞧見了一個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沈蘊玉。

石清蓮心若擂鼓,她分不清是因為太高太快而緊張害怕,還是因為身下人帶她見到了不同的世間風景而感到興奮,她隻知道她的指尖滲出了熱汗,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扌莫緊了沈蘊玉的衣服。

他大概花了兩刻鍾時間,翻出了正德寺後山,帶著石清蓮上了山路。

在後山外的山路上,早已停好了馬車,小廝立於馬車外站著,聽見了動靜,頭也不抬一下,待到沈蘊玉抱著石清蓮上了馬車後,他便垂著頭沉默的去駕車。

上了馬車後,沈蘊玉也沒有把石清蓮放下的意思,他抱著人坐在馬車車窗邊,撩開窗簾讓馬車外的空氣透進來,他讓石清蓮坐在他腿上,側過臉問她:嚇到了嗎?石清蓮險色微微發紅,整個人依靠在他身上,但一雙眼亮晶晶的,搖著頭道:「沒有,大人不會摔到我的。

」她隻覺得很好玩。

大概是因為對沈蘊玉的這一身功夫太信任——她知道沈蘊玉有一身好體力,能連著三天三夜狂奔乾裡地,熬死兩匹馬,隻為了追殺一個犯人,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把她摔下去。

她以前還聽說過北典府司裡有一種刑罰叫,就是將人扔到牢裡,然後不讓人睡覺,就讓人一直醒著,醒著,犯人一旦要睡,就會被打醒,據說,北典府司的錦衣衛都會這一招,還有人說,北典府司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睡覺休息,永遠精力充沛。

石清蓮也不知道是不是直的,她隻知道,沈蘊天確實從沒出討錯口門在四下不同道是個老兵的,她隻知道,就知上確實從漢太出過錯。

沈蘊玉見不得她這一副柔順信任的模樣,他隻要瞧見一眼,手臂上便越發用力。

石清蓮被勒的痛了,一低頭,便看見沈蘊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讓她本能的覺得有一點危險,她心裡又開始打鼓,遲疑著掙了下,道:大人,已入了馬車,您放下我吧。

沈蘊玉在她的注視下,緩緩的鬆開了手臂,兩人分於馬車兩側而坐,沈蘊玉垂著眸,安靜地像是連呼吸都沒有的雕塑,她坐在馬車的另一側,卻總是不由得隨著馬車顛簸。

她硬撐著月要,不去讓自己的膝蓋碰到沈蘊玉。

馬車噠噠的行了三刻鍾左右,終於在成時末到了內京商街內,商街處處都是連夜開著的鋪子和小攤,以及抱著各類物件叫賣的小販,這裡馬車難行,石清蓮與沈蘊玉該在這裡下馬車。

石清蓮擔憂自己的臉會被人瞎見,猶疑問,沈蘊玉遞給了她一個木質的麵具,正好遮蓋住半張臉,且沈蘊玉自己也有一個。

「簡陋的小東西。

」他道:「石三姑娘到底還沒和離,又是祈福期間,與外男上街,該小心些的,免得落人口舌,沈某入朝為官,難免被人注意麵貌,也要隱藏著些。

」石清蓮暗道,這人辦事真是滴水不漏,與他為敵,估計晚上都睡不好覺,幸好她這輩子先下手為強了。

石清蓮戴好麵具後,隨著沈蘊玉在街上遊盪,沈蘊玉在外時並不會隨意碰觸,隻會跟在她身邊,幫著她擋著洶湧人潮。

街上人來人往,但偏偏沒有一片衣角能碰到她,她若是瞎了什麼東西過兩眼,沈蘊玉一抬手,後麵便會有人悄無聲息的送上來,再由沈蘊玉遞給她。

/>沈蘊玉瞧見她姿態舒展,麵具後的眼眸笑意盈盈的望著他,不由得唇瓣微勾。

他仿佛瞧見了石清蓮在一點點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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