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撕逼年度宮廷大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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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房內陳設質樸,靠著雕欄床榻擺著的老緊檀木匣櫃上放著白釉細口瓶,裡麵插著一支剛剪下來的花。

江逾白將康安鉗製在床榻間的時候,細口瓶裡的花都被餘力撞的發顫。

我和他有什麼關係,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康安帝姬歪倒在床榻上,被江逾白鉗製住的時候不惱不怒,反而尋釁般挑起下頜,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刺,一下接一下的往江逾白的臉上砸。

「江大人早已成婚了,我與江大人如此勾勾搭搭,日後又怎麼能嫁得出去呢?還請江大人放開我,我們女子,須要自尊自愛,不可與外男親近!床榻上的權臣與帝姬你拉我扯,一摻上情愛,再聰明的男人都會被妒火支配,帝姬輕而易舉就可以撥動他的心弦,演奏一場金蛇狂舞。

而在床榻下方,江逾白與康安帝姬每說一個字,他懷中的人便顫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親耳聽見江逾白正在背叛的緣故,石清蓮整個人就如同一朵未綻放的薔薇花一般,每一根枝丫都緊緊地縮著,將自己塞進沈蘊玉的懷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如何,總之不動了。

他無比享受這個過程。

江逾白並不知道,自己正在一點點失去石清蓮,他放縱自己與另一個女人背叛了自己的發妻,他與另一個女人的濃情蜜意被石清蓮親耳聽到,親眼看到,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忍受這樣的委屈,和離不過是遲早的事。

一想到石清蓮即將從江逾白的身邊離開,沈蘊玉就覺得月匈口發漲,讓他愉悅,讓他近乎沉溺。

美妙歡享,宛若仙釀。

他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石清蓮的脖頸,那頸間一片雪白,單薄,柔軟,上麵有淡淡的青色脈絡,清冽乾淨的像是塊通透的溫玉,毫無一絲油脂氣。

這樣美好的女子,就該離江逾白這樣的偽君子、康安這樣的權勢人遠一點,免得被江逾白拆皮拔骨,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石清蓮的眉眼濕潤清新的如同是多雨的江南,讓沈蘊玉想起了水池中搖曳的蓮霧,和攀在倒鈎子白薔薇,嫩綠的枝葉,純白剔透、沾著雨露的花瓣,浮光掠金,靜影沉璧,令人心曠神怡,沈蘊玉嗅到了獨屬於她的味道。

真是一朵惹人疼愛的小蓮花啊。

床下一片靜,兩個人的呼吸聲都在彼此克製,但床鋪上方卻在展開一場激烈的廝殺。

江逾白被康安激怒了,他像是一頭急於進攻捕獵的雄獅一般製著康安,在康安的身上咬啃,他是個男子,縱是文弱書生,但單手便能壓住康安兩隻手,讓她掙脫不得,康安掙得累了,乾脆就不動了,隻拿話刺他。

「江大人這是要做什麼?我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隻有我那夫君才行,你未曾與我成婚,怎麼能如此無禮?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當初也是你不要我的,你不是說,你與你那夫人伉儷情深,要相伴一生嗎?江逾白,這就是你說的相伴一生?當初你拒絕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康安的話還沒說完,江逾白低叫了一聲:夠了,你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嗎?你和許青回在一起,就是為了徹底激怒我,康安,我都給你,你現在給我閉嘴!康安冷笑一聲。

石清蓮在床板下把自己蜷成了一隻醉蝦模樣。

她的手捂在臉上,不知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

上頭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康安專挑江逾白聽不得的話來說,把江逾白激的血氣上頭,卻渾然不知床底下兩個人都聽著呢,康安帝姬問:「你口口聲聲說已成婚,現在與我這般,你那夫人知道嗎?」石清蓮在底下死死地咬著手帕,一張小臉都泛起了一層緋紅,根本不敢想身後的沈蘊玉會是什麼表情。

江逾白不說話。

沈蘊玉正在替石清蓮解毒,全然不在意上頭的兩個人說了什麼。

康安說話的時候,石清蓮被嚇了一跳,差點喊出來,她把手帕的蠶絲都快咬裂了,而江逾白似乎也不愛聽了,用別的方式堵住了康安帝姬的口。

石清蓮捂著臉的手轉而想去捂耳朵,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很輕的聲音。

「別出聲。

」沈蘊玉在她的耳畔開口,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朵上,他道:「有人來了。

」石清蓮捂住了唇瓣。

果不其然,下一瞬,廂房外麵便響起了一陣喊聲:「夫人,不好了,出事了!夫人?」是一個丫鬟在尋找石清蓮,她看到廂房的門關著,還以為是石清蓮在這裡,伸手敲了兩下。

石清蓮乍一被喊到名號,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在這種時候被叫到,與半夜撞鬼沒什麼區別,若不是沈蘊玉提前提醒她,她說不準真會被驚到鬧出來點什麼動靜。

而床上的兩個人更是被驚的魂飛魄散,康安帝姬到底是個女流,當即被嚇得嗚咽了一聲,還是江逾白先從床上下來,整理好了自己,然後讓康安躲到床榻裡麵,最後走向門外的。

他走出廂房外走的很快,根本沒讓外頭的丫鬟看清廂房裡麵是否還有什麼人,然後便帶著那丫鬟走了,江逾白走了之後,康安立刻也從床上翻下來,手忙腳亂的收拾好自己,跑了。

他們兩個都走了,石清蓮一直緊繃的骨肉終於緩下來了,她想要快點爬出去,因為外麵的人還在找她,但是她身後的沈蘊玉不動。

沈蘊玉就像是一隻嚴絲合縫的蚌殼,石清蓮就是他殼中的肉,他不動,石清蓮便動不了,眼見著康安走了都有十幾息了,沈蘊玉還不動,石清蓮隻好先開口。

「沈大人。

」她的聲音發著顫,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您,您能不能———」先放開我呢?沈蘊玉終於動了,他像是一個吃飽了的老孩一般平躺而下,換了個姿勢在床板下躺著,呼吸中都透著饜足的味道,石清蓮被迫也跟著換了個姿勢。

有那麼一瞬間,石清蓮覺得他現在格外愉悅。

愉悅?石清蓮抬眸去看他的臉,卻隻看到木板下方,他平靜淡漠的半個側臉。

分明沒有任何情愫,和以往一樣的。

「方才江大人與康安帝姬的話,石三姑娘都聽見了?」石清蓮看他的時候,他開了口,他不再叫石清蓮「江夫人」,反而換了一個稱呼,像是閒聊一般道:「康安帝姬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江大人與她摻和上,便是綁上了賊船,永遠也下不去了,康安帝姬會逼著他給一個答復的。

」床板下方透著一股淡淡的灰塵氣息,又因為逼仄狹小,而有一種額外的安全感,像是幼時與丫鬟玩鬧,躲在雜貨間的櫃子裡一樣,無人知曉。

石清蓮聽著沈蘊玉一副替她打算的樣子,又開口道:康安帝姬性情善妒沖動,雖說沒什麼腦子,但地位崇高,她若當真做出來什麼,怕石三姑娘會受不了,故而,石三姑娘萬不要想著與其謀鬥爭執,隻會反傷自己。

」石清蓮聽出來沈蘊玉是什麼意思了,沈蘊玉想讓她和江逾白和離,不要與康安帝姬爭江逾白。

上輩子她嫂嫂也是這麼勸她的。

石清蓮想,還真沒看出來,沈蘊玉這人平時看著心狠手辣的,居然也會這麼替人考慮。

想來是她這個受害人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於沈蘊玉根本就不懷疑她,還很可憐她。

「清蓮知曉了。

」石清蓮垂下眸,一張漂亮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惶惶的姿態,仿佛是懸浮在河麵上的一片落葉,被水流打的團團轉,找不到能依附的東西。

被丈夫背叛了的女人,是最好趁虛而入的,現在的情景對他有利。

沈蘊玉隻覺得周身的骨骼都舒坦的伸展開了,仿佛有細密的雲霧,填補了他深不可測的試念溝壑,唯一可惜的就是,不夠多。

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側過頭去咬石清蓮的脖頸,想在她的後背刻字,想在她的手臂上拴上他的細鏈,想把她而此時,石清蓮終於開了口,她漲紅著臉,小聲道:「多謝大人提醒,我們能出去了嗎?我怕我夫君找不到我。

」「夫君」這兩個字讓沈蘊玉心中掠過一陣不滿,他咬了咬發癢的牙根,聲線一如既往地平和:「自然,石三姑娘放心,我們現在便出去。

」說話間,沈蘊玉把她帶出了床底,然後如上一次在假山後一樣,伸出手幫她整理她的裙擺及鬢發,就連身上的浮土都一點點細致的拍打掉。

沈蘊玉做這些的時候,石清蓮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沈蘊玉——她滿身狼狽,這人卻一身規整齊律,完全看不出來慌亂模樣,最後還親自帶著她出了廂房。

石清蓮覺得,他這般冷靜,果然是內功深厚,渾然不受美色影響。

沈蘊玉的追蹤術和聽聲辯位術極佳,百步之內沒有任何人能瞞得過他的耳目,故而石清蓮十分放心的提著裙擺出了廂房。

石清蓮離開的時候沒回頭,自然也就沒發現,沈蘊玉站在那廂房門口,一雙琉璃色的瑞鳳眼定定地盯著她,眼底裡都是洶湧著的惡意與獨占欲。

石清蓮提著裙擺回到前堂時,前堂的宴席已經亂起來了。

原是接親的時候出了岔子,新娘子金襄郡主被江照木從花轎上抱下來的時候,從江照木的身上跳下來,兜頭給了江照木一個耳光,然後跳上新郎言的馬便跑,一鞭子的一下抽下去,滿街的人都跟著驚呼。

金襄郡主自幼養於邊疆,有一身好騎術,江照木一個文弱書生,直接被她掄圓了胳膊抽的倒在了地上,再一抬頭,他的新娘子騎著他的迎親大馬,跑了!滿街的人都沒見過這場景,戲文裡麵都隻講過男子當街搶親,還真沒講過女子自己搶馬逃跑的,江照木爬起來的時候臉上還疼著,意識到發生什麼後,腦袋都嗡了一瞬。

新婚之日,攜下滿堂賓客,將江府與定北侯府的顏麵都扔擲於街巷,任人踩踏唾涎,此等女子,不堪為婦!他想要追上去,但騎著馬的金襄郡主勾著金絲的裙擺「呼」一下被風吹的鼓起來,馬蹄吶吶轉瞬間便沖出了半條街,他隻來得及喊出一句:「快追!」別管追不追得上,他們江家的臉今天都算是丟完了,滿京城的人都在看他們江府丟臉。

果不其然,過了片刻,他便瞧見他兄長從前堂內擰眉踏出,神色十分冷列,他以為他要看到兄長含著責備的目光,心中頓時一緊,整個人都蹦起來,但是,奇怪的是,兄長卻並沒有看他。

他看到兄長站在門口,目光沉沉的望向金襄郡主駕馬離開的方向,神色竟有些怔忪渙散,瞳孔一直無神的盯著遠方,看起來像是在看金襄郡主的身影,但他總覺得,兄長看的不是金襄。

那兄長是在看什麼,又是在想什麼呢?江照木不敢問,隻敢自己想。

他思索間,兄長已經回過身來了,隻與他叮囑在此等候郡主,拜堂後也不必出來宴客,然後便回了前堂。

麒麟街巷中,江府的私兵全都跑出去抓金襄郡主了,大奉允許人家中養私兵護衛,江逾白養的私兵都是忠心耿耿的武夫,雖不能飛簷走壁,但擒個馬上的小郡主還是小菜一碟。

金襄郡主不過片刻,便被押回了江府,她還在掙紮怒罵,氣得定北侯夫人直接命人押著她,強行摁著拜了天地。

早在之前將金襄嫁過來之前,定北侯夫人便餓了她一天,隻想著今日成親,能讓她消停安靜些,誰能想到,金襄非要折騰這麼一通!定北侯夫人恨得都想當場打死她,清理門戶。

等石清蓮出來的時候,金襄郡主已經被摁在了堂前強行跪拜了,她嘴裡被塞了紅色的綢緞,兩隻手都被摁住,強行走過了拜天地的流程後,便被定北侯夫人親自指揮著人給拖下去了。

江照木臉色鐵青的跟在後頭。

滿院子的人都瞧著這麼一場鬧劇,新郎官和新娘子都入了後院後,江逾白便走上來挨桌敬酒賠禮。

「江某家教不嚴,下頭兩個年輕人拌嘴,叫各位瞎笑話了。

」方才金襄郡主鬧那麼大一氣,到了他口中便成了年輕人拌嘴,輕而易舉的便蓋過了這一場荒唐。

江逾白便是有這樣的本事,身處一片汙濁亂事之中,隻要他一揮袖子,便能把一切事務都理的清清楚楚,他再抬眸對你一笑,便能將你迷的神魂顛倒。

男子生的好便罷了,生的好,又足智多謀,清冷出塵,足以讓人傾心。

石清蓮從方才起便一直立於女客之中,一副我原本就在這裡的姿態,江逾白的心緒也因為方才失控而混亂,隻掃了石清蓮一眼,確定這個人在這裡,神色如常,沒有發現自己的隱秘,他便收回了目光,繼續與堂中來客講話。

隻是目光收回時,難免看向人群中的康安。

康安的大洛霞雲發置還有些亂,鑒金濃綠搭月日裙的衣袍也不規整,麵上還有些情動,唇上的口脂都被吃掉了不少,她模樣不對,若是平時早被人發現了,但今日金襄郡主奪馬逃婚太過驚世,惹來不少人討論,故而沒什麼人看康安。

康安正坐在席麵上吃茶。

她一向膽大,剛才還在床榻間胡作非為,一轉身又端坐堂前,身上雖然還帶著破綻,但坐的端正正,江逾白一瞧她,她便昂起下頜看過去。

江逾白心口一燙。

他方才做那種事,都是憑著一股氣走下去的,做完了之後才咂扌莫出不一般的味道來,身上像是被某種不一樣的情愫給充滿了,走路都發飄,看了康安一眼,就想要再看第二眼。

他對康安有愛意,但是這愛意一直都是克製的,克製了好多年,突然一開閘,便像是泄洪一般噴湧而出,將他的底線瞬間沖垮,物極必反一般,他原本堅守了許久的底線也跟著被粉碎,滿腦子隻剩下了康安被他摁在床榻間時潮紅的臉。

四周人來人往,賓客繁多,但在那一刻,世間萬物都成了暗色底的模糊背影,隻有康安是鮮活的,靈動的,散發著柔光的,每一根頭發絲都如此動人。

直到他麵前的大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逾白才回過了神來,繼續與那大人寒暄。

今日是江照木的婚宴,按常理來說,他該在喝完交杯酒之後出來宴客的,但江照木性格不大沉穩,方才金襄郡主抽了他一耳光、奪馬而逃的時候,他便已動了怒了,若是出來宴客,難免會丟醜,江逾白便沒叫他出來,而是稱他醉了,代弟宴客。

宴上自然沒人去觸黴頭,提金襄郡主逃跑的事,都舉杯慶賀,一場婚宴,到最後賓客盡歡,待到夜幕低垂時,江逾白與石清蓮雙雙立於堂前送客。

青蘿裙擺與皂靴雙雙而立,江逾白模樣出塵清冷,石清蓮屑眼嬌艷欲滴,江府大紅的燈籠映著他們倆,紅燭玉人,相映成輝。

康安走時,還是與她那位公子一道兒走的,她擰著月要,用團扇掩麵,一句話都沒與江逾白說,隻是那雙眼勾魂一般在江逾白的身上掃過。

江逾白渾身一緊,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石清蓮。

康安輕笑一聲,走了。

江逾白看向石清蓮。

他的小妻子什麼都沒發現,臉上還帶著柔順溫和的笑容,正與一位大人道別,她許是不知道那大人是什麼人,竟還笑顏如花:恭送大人。

江逾白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去,正與沈蘊玉撞上目光。

想起之前因為康安的短暫交鋒,江逾白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溫和了些,他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心中越是不喜,麵上越是做的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錯來,事兒做的絕,但處處都占著理,石清蓮之前便是學著他的為人處世,拿來磋磨江逾月的。

「沈大人,今日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江逾白拱手做書生禮,沈蘊玉抱拳回了武夫禮,兩人你來我往虛與委蛇的說了兩句話後,沈蘊玉告辭。

沈蘊玉本質上跟江逾白是一樣的人,隻是因他公務常見血,便顯得鋒芒畢露,陰戾冷冽,不如江逾白溫和有禮罷了,石清蓮瞧著他們倆互相作禮的時候,就像是瞎見了豺狼虎豹一起說人話一般。

待到江府內賓客都散了,江逾白才與石清蓮道:「日後若有宴席,不必宴請沈蘊玉。

」石清蓮清麗的臉蛋上閃過幾分迷茫與訝然,她一昂頭,怯怯的問:「是我給夫君添麻煩了嗎?」江逾白搖頭,道:「官場上的一些事情,你下次不必宴請便是。

」石清蓮趕忙點頭:「是,我記住了。

」r/>頓了頓,石清蓮羞紅了臉,垂下眼睫,道:夫君,左右照木的婚事已辦妥了,今晚不若,去我的清心院裡飲一杯薄酒?」院中一片張燈結彩,石清蓮小女兒模樣盡顯,顯然是在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逾白心中閃過幾絲愧疚。

他前些日子,本欲是想離開康安,隻和石清蓮在一起的,但是奈何情之一字,怎是他能控製得了的呢?他沒辦法去再看石清蓮了,他心裡現在隻有康安一個人,滿滿當當的塞在他的月匈腔裡,他除了康安,誰都看不見。

但他也不想傷害石清蓮,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對他是如何的用情至深。

「近日還有些公務。

」江逾白掩下了眼眸裡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他退開了些,和石清蓮拉開了距離,道:「操勞一日了,你也辛苦,早些休息吧。

」石清蓮便俯首稱是,繼而順從的指揮奴仆們收拾宴會上的殘羹,完全沒有半點因為沒有得到寵愛而不平的模樣。

江逾白越發憐惜她。

而就在這時,石清蓮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而回頭問向江逾白:夫君,我二哥的那件事,你可替我查過了?」江逾白要離去的步伐一頓。

他自然是查過,而且毫無疑義,就是康安乾的。

但是他該如何和石清蓮說呢?如實相告嗎?石清蓮似乎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白嫩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心疼,擔憂的直嘆氣:「夫君,京察的日子快到了,這是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次京察,想來會查的格外仔細,可我那二哥這些時日便都被這件事纏著,若他京察不合格,被降了職,可如何是好?她這樣一說,江逾白驟然想出了個法子,他道:「你二哥在刑部做了許久,早已該升官了,此次京察,我替他走動走動,他是會向上動一動的。

頓了頓,江逾白又道:之前那件事,與康安帝姬沒有任何關係,你二哥想必是被人誤導了。

江逾白想的簡單,康安害過石家二爺一次,他替康安還了便是,左右不過是京察,他堂堂一個宰相,抬抬手指,朱筆一勾的事兒,難不成還左右不了了嗎?如此一來,也算平賬,他和康安也沒有對不起石清蓮的地方,便也不用對石清蓮覺得愧疚了。

左右石家那幾個人都是資質平庸之輩,得了升官的路,對他們而言是難得的機遇,他們該感激才是,若非遇了此次造化,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升官。

而他的小妻子對他心中的那些勾算一無所知,還高高興興的和他道謝:勞煩夫君了。

說罷,石清蓮提著裙擺轉身離開。

她剛轉身時,臉上的笑容還如花一般綻著,但是待到回了院內,臉上便瞧不見一點笑了,就像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一樣。

她坐到了梳妝台前,一邊給自己梳發,一邊想著方才江逾白的話。

看樣子,江逾白是想用給石家人升官的方式來彌補她,借此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

石清蓮隻覺得好笑。

像是江逾白那樣的人,竟然也會覺得虧心嗎?反正上輩子的江逾白沒有,上輩子這個時候,江逾白一直認為是她給康安下了藥,對她疾聲厲色,她一直在院中傷春悲秋,對於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她隻知道,再過一個月,康安便要引誘她去郊外,然後她就會被沈蘊玉抓。

種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石清蓮又想到了今日康安和江逾白在廂房裡麵做的那些事情,便別著手指頭算了算日子。

她那一日給康安下藥,到如今已經有了快一個月了。

康安現如今應當也察覺出了一點不對吧?真希望這藥效能來得快一些,她很期待康安見到這藥效的表現。

夜色下,鳳回殿中。

今夜的鳳回殿內燈火通明,偌大的池湯內,康安帝姬赤著身子泡著,欣賞自己身上的痕跡。

那都是江逾白情動的時候留下來的,別看江逾白是個文弱書生,但也是個挺拔高大的男子,凶蠻沖撞之下,她的骨頭都被顛散了,動起來骨縫都生疼。

兩個宮女在她身後為她沐浴鬆骨,瞧見她身上的傷痕,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期間一個小言女看她臉色好,試探性的說道:「帶姐,您後頸處,似乎生了些一言女白嫩的指尖點在康安帝姬的後頸,在圓骨下方,有一個指甲大小的青色痕跡,在一片純白的膚色上格外刺目。

「許是在那兒磕碰了吧。

」康安並不放在心上,她現在身上處處都是痕跡,過兩日便下去了。

」帝姬,不若,去太醫局裡尋些藥膏來抹一抹吧。

」身後的宮女繼續道。

「那幫庸醫有什麼用!」康安帝姬冷嗤一聲:「先前我身上癢成那般,他們開的那些藥膏抹了一點也不起作用。

」還是後來她漸漸熬過去,才好的。

兩個言女對望一眼,又一個人開了口:帝姬現下是有何打算?江大人要了您,自是該娶您的,可聖上要將您指給旁人,您這事兒瞧著難辦著呢。

「且都交給他頻心去。

」康安帝姬歪靠在池壁上,懶洋洋的道:「左右他要了我,就該給我兜底,我那些婚事,隻等著他去辦吧。

」她鬥不過她那皇弟,但江逾白一定鬥得過,江逾白既然要了她,便不會允許旁的男人來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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