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光震怒!(2 / 2)
中露看著三枝小姐後悔地大哭著,她垂著頭捂著臉,神情崩潰地任由警員扣押著帶走,仿佛發泄的情感真的能從地獄拯救回逝去的愛人一樣。
藤原小姐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有些話想要講。
她聽到中露剛才說的那段話,她說「情感總是有始有終」,是不是也在說自己的感情呢?她是不是也想起來自己已經逝去不在的丈夫呢。
她心疼地拉住了中露的手,但是安慰的話卻卡在喉嚨裡怎麼也開不了口。
中露沒有在意藤原小姐的異樣,在凶手終於水落石出之後,她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鍋,轉過頭對還在一旁發愣的店員小姐說:「麻煩你了,幫我們把剛才沒有包裝好的小雛菊再裝好吧。」
店員小姐就像是遊戲裡掉幀卡殼的角色,顯得有些一愣一愣的,也許她是思考沒了老板,自己究竟是在為誰打工,但她手裡機械的包裝動作還沒有停下,玻璃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河村先生,您的滿天星……還要嗎?」店員看著遠去的警車,有些拘謹地詢問剛剛被暴揍,還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河村先生。
河村先生捂著自己的臉,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他皺著眉頭,一拍桌子,但是氣勢卻比剛才任何一個時候都弱上許多:「女朋友都沒了!還要什麼花!」
「那我們幫您處理掉。」店員麵無表情地抓起手裡的滿天星就想拆掉包裝。
「等下!」河村先生不耐煩地扣了扣手,語氣不善,「我的意思是……這束花……可以退款嗎?」
店員小姐顯得有些為難:「這束花已經包裝好了,就算退款也要減去您使用的優惠券,材料損耗費……」
河村先生一咬牙:「不行,我用的優惠券也是錢,這樣太虧了。」
他一扭頭,拔腿就向警車的方向跑去,速度得留下了殘影:「等一下!先別把三枝小姐帶走!她得先把花錢還我!」
藤原小姐默默地看著河村先生矯健飛走的背影,不由地感嘆:「如果河村先生這樣的男性泛濫的話,我竟然覺得中露姐姐的狀態也不錯,雖然缺少了丈夫的關懷,但是起碼留下了無邊的清淨和一大筆錢。」
中露在心裡默默感慨藤原小姐還年輕,不知道丈夫的關懷是一種多麼可有可無的東西,隻有清淨和錢才是實打實的。
她低著頭沒說話,藤原小姐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戳到了中露的傷心之處,她連忙企圖挽回:「我…我沒有故意讓中露姐姐你傷心的,我是想讓中露姐姐的心情輕鬆一點,早點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
實際從未走入過喪夫之痛的中露強忍住內心的輕鬆愉悅,假裝安慰正為她擔憂的藤原小姐:「沒關係的。」中露體貼地安慰道,「我不用工作,生活的也很開心快樂呀。」
她的生活是真的開心快樂,試問米花町還有誰和她一樣白日縱飲,夜夜笙歌呢。
中露說的是大實話 ,但是落入藤原小姐耳中,就變成了中露姐姐在故作堅強。
而她們的對話落入一旁的綠川光耳中,就更變了一番樣子。
他本來是個冷漠疏離的人,隻有在很少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一點點的溫柔,就像是堅硬的石頭裡麵包裹著的一顆小小珍珠。
「沒有丈夫的關懷」「沒有工作」「很傷心」。
在他的腦海裡,一幅可憐妻子飽受丈夫冷落,在家庭裡累死累活做家庭主婦的畫卷自動勾勒了出來。
綠川光不禁想起了剛才案件的推理中,中露小姐以清晰快捷的頭腦,冷靜的思維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再仔細看看她本人,柔軟白色的長裙,柔順及月要的長發,和身邊友人談話時笑容淒婉而堅強,淡淡如盈盈之風。
再看她身邊那位和她關係不錯的藤原小姐,她的臉上濃濃擔憂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她臉上分明就寫著「別再故作堅強啦」。
怒了。
綠川光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這麼好看又聰明的女孩,怎麼可能成為家庭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