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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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禦前宦官們嚇得不行,朝著遠去的兩人高喊:「大都督慢些,別摔著陛下!」回去可不好向太後交代!輅車前麵的季昶慢了下來,踹了一腳其中聲音最高亮的宦官,「別掃興。

」幾人噤了聲,躲在輅車內不敢再指手畫腳。

輅車後頭的一輛畫轂內,阮茵茵和另一名少帝欽點的將門嫡女坐在一起。

比起書香門第的閨秀,將門的女子頗為英氣,別看年紀比阮茵茵小得多,豪氣勁兒一點兒不輸馬背上的侍衛們。

難怪會得了少帝的另眼相待。

「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寧茵,你呢?」「奚青竊。

」奚青竊是個坐不住的,一到搭建帳篷的地兒,根本不等阮茵茵,撒歡似的到處跑。

兩人被分到同一帳篷,阮茵茵非但沒有帶孩子的感覺,還有種被孩子支配的恐懼。

「茵茵姐姐,我去河邊撈魚了!」「茵茵姐姐,樹上有果子,你要不要?」阮茵茵獨自坐在帳篷前,瞧著人來人往,不想與權貴們攀談。

少帝欽點她過來,又不安排事情,實在無聊,她順著一排排龍爪槐,走向河畔,張望起已經下水的奚青竊。

從前,她在小鎮上時,也像奚青窈那般,肆無忌憚地下水撈魚,如今步入二八年紀,倒是拘束不少。

奚青竊徒手抓起一條鯽魚,朝阮茵茵揮手,「茵茵姐姐,咱們晚上烤魚吃!」阮茵茵點頭示意,左右尋扌莫一圈,想要拎個水桶來。

岸邊的一些貴女忍不住哆嗦起來,那麼涼的水,奚青竊不冷嗎?每次騎射,官員們都會帶著家中女眷前來,一為讓女眷們長長見識,二為靠近聖駕,雖說少帝年紀還小,但皇族男子,成婚較早,中宮皇後的年紀往往較大。

不比一些貴女懷揣著別樣的心思,阮茵茵和奚青窈沒那麼多彎彎繞,兩人倒也投緣,很快熟絡起來。

可奚青竊太過歡脫,又與少帝關係好,沒一會兒就跑沒了身影,再遇見時,已在少帝身邊吃起了美味。

/>傍晚會有禦廚為眾人準備膳食,桶裡的鯽魚成了多餘,阮茵茵將其倒回河中,拎著空桶往回走。

天色漸沉,遼闊曠野卷帶西北來風,然,寒木不凋,綠草萋萋,除了風大寒冷,沒有令人不適的感覺。

阮茵茵隨身背著搭鏈,裡麵裝有自製的發熱藥包,她拿出一包,揣進衣袖。

這時,不遠處傳來歡呼聲,她站在山坡上向下望,發現幾名重臣乘馬並成一排,周圍全是侍衛,似要賽馬。

賀斐之和季昶也在其中。

估扌莫是年輕官員和侍衛們起的哄,否則,以賀斐之的性子,是不會出這種風頭的。

阮茵茵按下眉心,自己去揣測他的心思作何。

可起哄的人還在加碼,非要讓賽馬的幾人各馱一名女眷,一來比試速度,二來比試控製馬匹的平穩力,不至於傷了坐馬的人。

初期嘗試騎馬,沒有厚厚的綿墊,很容易傷了腿上的皮膚,這場比試,就是在平衡驅馬者的速度和技巧。

其餘人都是拖家帶口前來,不難選出女眷,可賀斐之和季昶沒有家眷,遲遲沒有選出合適的「搭檔」。

少帝帶著奚青竊等玩伴湊上來,站在山坡上蹦蹦跳跳,吆喝著要為兩人欽點搭檔。

小皇帝將所有女子召集過來,問她們可願一試。

不少貴女是奔著皇後之位來的,還有一些,接受不了與外男同乘馬匹,即便心裡傾向於賀斐之,也羞於答應。

看她們含羞帶怯又慢慢騰騰,少帝歪了歪嘴,實在不喜別扭的女子。

秋季的狩獵和冬季的騎射,都是為了釋放天性,可她們一個個矜持得很,實在敗興。

小皇帝將奚青竊推了出去,「青竊,你坐季廠公的馬。

」季昶是宦官,貴女們雖看好他妖冶的皮囊,卻無人敢於親近。

奚青竊年紀小,又不拘小節,更能體會少帝的初衷,二話沒說,扔掉鬥篷,朝自己那位做將軍的父親揚了揚下巴,小跑著沖下草地,朝季昶伸出手,「咱們要贏啊,季廠公!」小孩子好勝心強,季昶勾唇,將她拉上馬匹。

輪到賀斐之,少帝環視一圈,鎖定了欲要躲進帳篷的阮茵茵,親自跑了過去,將人拉到眾人麵前。

從初見,他就覺得阮茵茵是個特別的女子,與奚青竊一般不拘小節,這才願意帶她出行的。

「就你了。

」阮茵茵欲哭無淚,可當著眾人的麵,也不願表現得小家子氣,畢竟有奚青窈在前打樣兒。

瑟瑟冬意,她走到跨坐大宛馬的賀斐之麵前,遞出了手,應景地說了句「靠你了」。

冷風拂過男子濃密的黑睫,在眼尾勾勒一筆狹韻。

賀斐之略一斂目,伸手將馬下的女子拽了上來,圈於雙臂間。

寒風被寬肩的男子遮擋了一半,阮茵茵扶住馬鞍,盡量不貼向他的月匈膛,可當馬匹邁開步子時,身體還是不受控地後傾,貼在了男子的月匈膛上。

隔著幾層衣衫,她竟感受到了對方有力的心跳,通過皮膚傳遞於她。

兩顆心似發生了共振,咚咚咚的,與擊鼓的聲響無疑。

當少帝親自為判官,擊響皮鼓時,阮茵茵的耳畔響起男子低沉令人心安又心亂的聲音。

「坐好,出發。

」別範很大,繞場一圈要經過峭岫、溪澗、老林、幽蹊。

再次回到起點,或許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夜色漸黯,列列北風呼嘯而來,吹得阮茵茵淨不開眼,臉頰的皮膚也被刮得生疼,身體不由地隨著草地的崎嶇顛簸而起,梳理整齊的發髻逐漸鬆散,緊挨馬背的雙腿也傳來痛感。

牛皮馬鞍雖軟硬適中,卻不是初學者能接受的硬度,阮茵茵難受得蜷縮起腳指,預感接下來的一兩個時辰就是煎熬之旅。

似察覺到她的不適,賀斐之放慢速度,任比試的對手們從兩側超越,失去了第一的優勢。

馬匹不再顛簸,阮茵茵稍微挪動下臀,感覺尾椎都有些難受。

馬匹的速度再次降下來,原本流線般疾馳而過的景色慢慢變得清晰。

夜空飄起小雪,稀稀疏疏地灑落,秋日千岩競秀的景象,被風雪掩了艷色,兼條中透著滄桑。

「你落後了。

」瞧著對手們一個個超過他們,阮茵茵不得不扭頭提醒。

賀斐之輕甩馬鞭,帶著她穿越過溪流,入了一片喬木林,並未因此加快速度。

除了仗必須要打贏,賀斐之在其他事情上勝負欲不高,切磋而已,輸贏不重要,再者,加速會讓她不舒服。

林子前方傳來錚錚馬蹄聲以及比試者的歡呼和女眷的驚叫,有些人的確沒有考慮搭檔者是否承受得住,相比之下,阮茵茵感受到了賀斐之的關照。

可沒必要關照她,本就是為了比試。

「你快一點,別當最後一名。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罕見到稀奇,阮茵茵扭頭,盯著他淡色的唇,反復確認著那一聲是否出自他口。

馬速趨於平穩,噠噠的蹄聲很是悅耳,卻不及剛剛的輕笑引她注意。

「你笑什麼,我有說錯話?」「當最後一名不好嗎?」「不好。

」短促的回答過後,身下的馬匹忽然躁動起來,四肢肌肉矯健發達,迎風狂奔,瞬間逼近前方的人馬。

還未適應突然的加速,阮茵茵驚呼一聲,十指並攏扣緊馬鞍,身體不由自主地在男人雙臂間亂晃。

他是故意的!不是沒有坐過他的馬,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他的騎術,哪有將人顛成「彈椅」的,他分明是故意的!「賀斐之!」顛得胃裡不舒服,阮茵茵敗下陣,商量道,「你慢點。

」身後沒有回音,大宛馬配合著它可惡的主人還在樹林裡彈跳著。

阮茵茵恨不能立即跳下馬甩袖走人,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真要賭氣離開,她自己回不到起點。

「慢點,慢點。

」嬌甜憶氣的聲音自嗓眼溢出,氣勢明顯不足,聽在男人耳中,頗為受用。

賀斐之勒了一下韁繩,迫使坐騎放慢步調。

大宛馬咳咳兩聲,慢了下來。

被顛得胃裡翻滾,加上一路過來沒有進食,阮茵茵捂住月匈口細喘起來,單薄的背微微身起。

人和馬一樣可惡,她氣不過,用腳跟踢了一下馬腹。

大宛馬甩了甩綻,表達著不滿。

若非賀斐之坐鎮,這烈馬就要撂挑子了。

阮茵茵還是氣不過,反腳蹬了一下男人的小腿,我讓你慢下來,你作何一再戲弄人?「不是不想得最後一名?」「即便是最後一名,那也是你,不是我。

」「無所謂。

」賀斐之根本不在意輸贏,倒覺得此刻的相處極為新鮮,曾經那個溫柔小意的女子不再畏手畏腳,流露出了真性情,當然,能對他溫柔一些更好,她的冷漠,已成了軟刀子,戳得他內傷連連。

沒計較她的「報復」,賀斐之雙手再次穿過她的月要側,驅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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