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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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船側翻事件已經確認為意外,後續的賠償方麵,鈴木集團已經全部處理完畢,前不久上西集團的董事長上西仁太因仇殺去世,受害者……」

新晉的電視台女主播,是個長相相當漂亮的女人,叫做『水無憐奈』,她站在藍幕前麵,有條不理的用著優美的嗓音慢慢的說著。

雨野初鹿的眼睛盯著屏幕,雙目卻渙散,視角沒有聚焦,手指鬆鬆的抓著抱枕。

琴酒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在發呆。

按照經驗來講,雨野初鹿發呆的時候總是顯得有些憨,而且每次發呆之後肯定要作妖。

果不其然,還沒有三分鍾,雨野初鹿就將抱枕甩開,像是耍雜技一樣從沙發上彈射起步。

「不行!這件事情在南浦雅美的心裡,我的偵探身份等級肯定很低!」

看。

就像是現在這樣。

琴酒撚著槍,將它磨蹭的愈發的亮:

「一切以任務為基準。」

雨野初鹿詫異的看著琴酒,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他無法置信的話,誇張的張大嘴:

「你在說什麼呢?這可是涉及到我的名譽了。」

琴酒連回復都沒有回復,隻是將槍收回槍套裡,布子被隨意的丟到了旁邊。

對於雨野初鹿的跳脫,他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

甚至說家常便飯,引不起一點波瀾,若是太過,隻需要拎起他的後領,大名鼎鼎的犯罪顧問就會變成一隻縮著脖子的貓。

「算了。」雨野初鹿也習慣不得到回應了,熟練的見好就收。

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碩大的鑰匙扣,在琴酒麵前晃。

「說起來,總覺得這裡麵少了點什麼。」

「誒呀,是什麼呢?」

「貝爾摩德跟陣平都給我送了,小雪莉也在準備了,你說還差了什麼呢?」

雨野初鹿嘴嘚吧嘚,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琴酒,腳程也全程沒有離開琴酒的旁邊半米。

別說暗示了,除了嘴上沒直接說『你的呢?』,反正意思已經足夠到到位了。

琴酒抬頭輕瞥了一眼,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嘲諷笑容:「哦?」

這位四處『留情』的家夥,手上的鑰匙扣已經臃腫到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

別說缺了,甚至累贅到令人有些不忍直視的地步。

雨野初鹿最害怕琴酒的『哦?』,這讓他想起了之前案子中遇到的一個孩子,母親喊『一二三』,那孩子就像是驚弓之鳥,馬上放下了手上的泥巴。

感覺這有異曲同工之妙。

「哈,不,不缺了其實。」雨野初鹿抖了抖肩膀。

他雖然想一出是一出,但相當會看眼色。

琴酒靠在了雨野初鹿的沙發上,手指輕輕的敲著扶手,很有節奏感。

「南浦家在這件事情上,多給了我們兩個點作為合作誠心。」

雨野初鹿沒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也沒敢放肆:看來是對密利伽羅有所忌憚。

你覺得她以後會將這件事情作為拿捏嗎?

畢竟雨野初鹿做的非常優秀?[((),完全將南浦雅美摘了出去。

一旦她用知曉密利伽羅的這件事情發難,也不會好受。

「不會。」

雨野初鹿從桌子上拿了一根棒棒糖塞到嘴裡,讓腮幫子完美的鼓起了一個糖的圓形:

「哪有『完美受害人』,會甘願將自己的這個身份剝下來的?她可是利用自己的這點身份,給自己的上位做了充足的借口。」

雨野初鹿一邊說一邊還將棒棒糖塞了兩根到琴酒掛在旁邊的風衣口袋裡。

「你也吃,專門給你買的。」

「給我買的?」琴酒討厭這種甜膩的東西,看的直皺眉,卻也沒阻止雨野初鹿對他的大衣動手動腳。

「是啊,我雖然醫學也隻是學了皮毛,但抽煙對肺不好,你總不能讓我白發人送銀發人吧?」

雨野初鹿這話說的,雖然是為了他好,但是琴酒怎麼聽怎麼覺得別扭。

莫名的,感覺有點像是詛咒……

他站起身來,轉身去拿外套。

「去哪?」雨野初鹿眼巴巴的望著他。

「我有自己的任務。」

還沒等琴酒的話音落下,雨野初鹿就用非常快的速度,飛一般的穿好了衣服:「什麼任務?」

「跟你沒關係。」

「上次說好的,以後你的每個任務都帶上我。」雨野初鹿不甘心的開口。

琴酒看了他一眼:「我要去處理一些不聽話的老鼠,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嗎?」

如同剛才一般,話音還沒落下的瞬間,雨野初鹿已經將剛穿好的風衣脫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每次琴酒去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都很麻煩且血腥。

不會產生太多的利益不說,還累。

之前雨野初鹿跟著琴酒去過一次,完美的當了背景板不說,在琴酒在揍人的時候,還被要求捂住了眼睛。

「突然感覺昨天一整天都在加班,現在渾身上下都很累,這次就不陪琴酒先生去了。」

雨野初鹿的變臉速度非常之快,快到像是閃現。

對於擺爛這一塊,雨野初鹿已經領略了其中的精髓。

琴酒想起了貝爾摩德的外號,囑托道:「以後少跟貝爾摩德待在一起。」

關貝爾摩德什麼事?

雨野初鹿不懂,但他會眨巴著大眼睛,乖乖巧巧的送人:「知道了。早去早回,琴酒先生,我在家裡等你。」

琴酒拉開門的腳步一頓。

即使這麼久了,他依舊對於雨野初鹿這種親昵的口口勿不太適應。

「這不是我的家。」

琴酒習慣性的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卻感受到了裡麵的硬物,是雨野初鹿剛塞進去的棒棒糖。

「還有,我的安全屋已經準備

() 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之後不過來了,你自己好好呆著吧。

雨野初鹿卻不怎麼在意琴酒這冷硬的話。他的視線就又回到了電視上,連頭都沒回,隻是抬起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

「知道了知道了,琴酒先生就會給我潑冷水。」

暗道門哢的關上。

美女主播已經離開了視線,接下來的就是一些沒營養的廣告。

雨野初鹿關了電視。

他有點喪氣,他身邊的感情一向涼薄,也維係不了長久的關係。

看多了人情世故,雖然不局限於得到什麼,隻是人在缺多了之後,總會感覺體內這種元素在變少。

他怕自己未來真的會變成像是別人嘴裡的怪物,也怕沒人會拉住他自己。

雨野初鹿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從自己的櫃子裡麵取了空氣清新劑出來,到處噴了噴。

他不喜歡煙味,煙草的味道像是火焰的味道。

雨野初鹿討厭火焰的味道。

還沒等他噴兩下,『叮鈴——』

雨野初鹿的門鈴聲很好聽,清脆不吵人。

「來了,請等一下——」

雨野初鹿的聲音也很清脆,青年人獨有的朝氣讓他禮貌的話給人有更多的耐心。

門口的快遞員就是這麼想的。

他站在門口,雙手恭敬的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快遞盒,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很快,門就打開了。

雨野初鹿站在門口,他沖著來人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快遞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雨野初鹿看。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白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睛,但有著亞洲人的長相,麵色柔和,看起來像是剛從床上睡醒沒多久的樣子,還輕微的揉了揉自己掉的眼睛。

「您好?」

跟剛才那聲回應一樣清脆的聲音將快遞員的想法吸引了回來。

他趕忙雙手捧上快遞盒:「您好,雨野先生,這是您的快遞。」

「誰寄的?」

「額,我沒認真看。」快遞員抱歉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我剛上任沒多久,隻知道要將快遞送到指定地址。」

雨野初鹿盯著快遞員看了看。

比起剛剛的彬彬有禮,這種視線看的快遞員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掃描了一樣。

「你犯了兩個錯誤。」

「什麼?」

快遞員聽到麵前這位收件人冷酷的聲音。

就像是淬著冰,將這冰水從頭澆下,透心涼。

這突來的轉變很容易讓人反應不過來,尤其是剛才剛還沖著你笑的溫文爾雅的人,現在突然像是刻薄的甲方,要開始發難。

快遞員抬頭去看,就看見了雨野初鹿那張好看的臉,這一刻已經變得極其的嚴肅,嘴角抿平,甚至眼珠都不動了。

「第一,快遞員上門

之前一定會打電話確認屋內情況,按照你對這個快遞盒的珍重程度,裡麵一定是很貴的東西。」

「第二……」

雨野初鹿突然動作,往前狠狠的壓住了盒子,往下一壓。

裡麵瞬間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開始碰撞了起來,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快遞員一般不會用『上任』來表達自己的職業。」

雨野初鹿復又露出了一個笑。

果不其然,裡麵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又是炸彈。你們也沒點新意。」

在日本,這東西似乎很常見,不管是公共場合還是殺人現場。

他體會到了鬆田陣平的不容易,還明白了爆破組為什麼不放人了。

雨野初鹿笑著看著身體逐漸僵硬的快遞員:「好久沒見過敢到我麵前放肆的人了,你光明正大到令人驚訝。」

他跟之前一樣,依舊眉眼彎彎的笑,嘴角的酒窩像是加了蜜糖。

「誒?你說,我要是這麼輕輕一碰,這炸彈是不是瞬間就會爆炸呀?」

這個時候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

外賣員站在原地,身子板的很直,他說:「如果你這麼做的話……你也會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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