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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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了鬆田陣平的手。

隻是這麼一扯一拉,雨野初鹿就到了後座位上,然後鬆田轉身,將那個毛絨的毛毯披在了雨野初鹿的身上,讓小偵探捏住了毛毯的兩個角後再抓住他才說:「出發咯。」

雨野初鹿附和的舉起手道:「哦哦,出發咯。」

跟海麵上的風不一樣,那種風刺骨,凍得人腦袋疼,在鬆田陣平的身後,風被擋住了大片。

速度不快的摩托車帶給雨野初鹿的隻剩下了微微的輕風,帶著鬆田陣平身上的淡淡煙味鑽入鼻尖。

雨野初鹿說:「我討厭煙味。」

鬆田陣平想起上次被小偵探沒收了的煙盒,了然的說道:「好吧,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記得噴點香水的。」

「你知道我不都是這個意思。」雨野初鹿打算直接點:「算了,其實我的意思是你有想法戒煙嗎?」

「哪有那麼好戒的,煩心事太多了。」

那些刻入骨髓裡麵的痛,總會在某些特定的時刻迸發出來,讓他難以呼吸。

尤其是在爆炸科,他在聽到那些炸彈倒數的聲音,他總是會想起友人在病房的時候,他的心髒那跳動著的時間倒數。

「可是抽煙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它隻能短

暫的麻痹你的神經,感受到極小時間的愉悅。」

「初鹿你有時候說話太一針見血了。」

「這樣不好嗎?」

「不,不是,你這樣挺好的。」鬆田陣平嘆了口氣,即使在行駛過程中,依舊緊了緊手:「隻是說出來之後,我會發現我自己相當的沒用。」

至今都沒有找到那個罪魁禍首,將他繩之以法。

「啊?我有這個意思嗎?還有陣平……」雨野初鹿捏著鬆田陣平的衣角還有毛毯的邊緣:「我覺得你在警視廳裡麵是最強的,你明明那麼厲害。」

雨野初鹿的誇贊突如其來,最裡麵說的話就像是含了糖,甜絲絲的。

畢竟他真的不是在謙虛,而是從內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

鬆田陣平聽完,沒忍住哈哈笑了兩聲,他笑起來的時候,背部帶動也在震動,笑聲通過骨骼傳播到雨野初鹿貼在他背後的耳朵裡:「可我沒有異能啊,沒異能也厲害嗎?」

「這個世界還是普通人多吧,陣平在普通人裡是最厲害的那一個。」雨野初鹿說:「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

怪不得佐藤美和子在形容雨野初鹿的時候,說的是他簡直像是一塊小蛋糕。

太甜了,吃一口甚至有點膩。

「謝謝,你真的很會安慰人。」鬆田陣平說道。

安慰人?

他有這麼做嗎?

但雨野初鹿卻從善如流的認下了鬆田陣平散發出來的感謝的意思:「不客氣?」

聽到雨野初鹿這不確定的口口勿,鬆田陣平的笑聲更大了,山間的風將他的笑聲擴大,回響。

「雨野初鹿,真的很謝謝你。」

加了姓名的對話就顯得更加的正式一點。

「你又說了一遍謝謝。」雨野初鹿提醒道。

「不一樣,這次是謝謝你願意跟我當朋友。」

年紀輕輕沒怎麼交過朋友的雨野初鹿聽到他的朋友這麼說話,有一種微妙的愧疚感。

但他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就是感覺自己的月匈口有什麼東西堵著。

難道是他之前惡意引導鬆田陣平的好奇心才認識的對方,成為朋友的契機不純?

這不應該。

雨野初鹿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這一點可是心理醫生還有他的父母都公認過的事情。

他別扭的說道:「這句話你之前也說過了。」

「是嗎?我都已經不記得了。」鬆田陣平不在意的說道:「好話是不在意次數的,我以後可能會說更多遍吧,畢竟對象可是雨野初鹿,對吧?」

這句話模擬的是之前雨野初鹿站在聚光燈底下肆意張揚的時候說的。

雨野初鹿的身子隨著這句話的話語落下之後猛地一僵。

他就像是原先縮在龜殼裡麵的烏龜,突然有個人敲了敲他的龜殼,在他小心翼翼探出腦袋之後給了他一塊蝦肉。

「嗚嗚。」也謝謝你,主動

提出跟我當朋友。

鬆田陣平聽見雨野初鹿好像說了什麼,但是聲音太小了,又被風吹散了一些,最後到耳邊的隻有像是初生的幼崽發出的嚶嚀。

「你說了什麼嗎初鹿?」

「沒什麼。」不好意思重復的雨野初鹿回了這麼一句話,又有點氣憤他好不容易泄露出的心聲沒被聽到,他攥起拳頭來輕錘了一下鬆田陣平。

他力氣不大,鬆田陣平也隻是覺得可能是剛才轉彎的時候的降速讓他沒坐穩,所以也沒說什麼。

「快到了。」

好在山路有了摩托車之後開始變得『短』了起來,鬆田陣平恰到好處的打破了雨野初鹿作怪的手。

現在太陽還沒有升起,這個點也沒有什麼車,他們並排坐在藍色的圍欄上。

「這裡不會又是什麼違禁不讓坐的圍欄吧?」

上次他就是這麼被蒙騙著坐到這樣的圍欄上的,然後被那個至今都在雨野初鹿腦海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交警追得到處跑。

「哈哈哈,你還記得呢?」

「……因為丟人,所以記得。我還記得你寫了兩千字的檢討。」

原先好玩的事情在想起檢討之後就變得痛苦了起來,鬆田陣平抽了抽嘴角,揮了揮手,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將之前不堪的歷史抹去。

「說點別的吧……」

雨野初鹿看著鬆田陣平的樣子,跟著笑了起來:「日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這也知道啊。」鬆田陣平毫不意外,用的稱述句。

「簡單的計算。」

雨野初鹿無時無刻都能展現出他的學問高超,但又不是刻意的,畢竟他本身就是個天才。

「好吧,那我就從現在就開始期待了。」鬆田陣平很能提供情緒價值,他不知道從摩托車的哪裡扌莫出來了兩瓶啤酒,一瓶自己拿著,另一瓶遞到了雨野初鹿的麵前,問他:「喝嗎?」

「我不太能接受酒精,而且我喝醉之後非常的……」雨野初鹿腦子咕嚕嚕的轉了一圈,找到了形容詞:「幼稚。」

之前犯蠢非要自己的手在上麵不能反抗的事情不能再度發生了,這很影響他自己在外麵設定的形象。

「你這麼一說,很容易引起我的好奇心。」

「你不會想要看到的。」雨野初鹿抖了抖身子,即使這麼說著,依舊拿過了那頂啤酒:「你喝了之後怎麼開車?你總不會想讓我坐山上的那個定點公交車回去吧?」

鬆田陣平沒回答,但是他單手開了那個啤酒瓶來表達雨野初鹿想的沒錯。

氣泡噴湧而出,發出了呲呲的聲音。

「看來你還真是這麼想的。」雨野初鹿學著鬆田陣平的樣子單手打開了那罐啤酒。

「你不是不喝嗎?」

「不喝,但總得有點氣氛。」

鬆田陣平張揚的笑著,他舉起了手上的啤酒罐:「那就,乾杯?」

雨野初鹿眼睛彎彎:「好,乾杯!」

兩個啤酒瓶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砰——」

「砰——」

是琴酒將人摜到牆上的聲音,他冷漠的盯著那個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套上有鮮血正在一點點的滑落。

看著那個人像是一條死魚一樣,連動都是奢望了之後依舊努力的想要開口說點什麼。

「我說,我的雇主是……」

他還沒說完,琴酒就將腳踩在了他的身上。

皮鞋很亮,即使在經歷了這麼多也沒見到上麵有多少灰塵,隻是這麼一踩,露出了小半截的腳踝,白到惹眼。

「我都說了,我不在乎你的雇主是誰,我隻是想讓你們都知道一點,那就是離他遠點。」

「在今天之後,你隻能躺在醫院裡,感受著自己還活著的這件事實,動不了卻也不能死,這樣來感受自己的一生。

「我會把你在醫院靠著那些管子才能活下來的樣子做成傳單發往所有你接觸過的人,你說,你的雇主再派人來,還會有殺手接嗎?」

就像是雨野富司,所有人都不會再接他的單,以後他們清楚的知道接之前要掂量掂量他們所需要承擔的後果。

琴酒的腳下微微用力,骨頭跟他的鞋底作用發出了悶悶的響聲:「你說,這樣的結果是不是皆大歡喜?」

「是啊是啊,這樣就最好了。」雨野初鹿悵然:「要是我這輩子,都像是今天這樣就好了。」

「哈哈,人生哪有天天如意的?」

「你真不會說話。」雨野初鹿雙手捧著啤酒罐子,像是在捧一個熱水袋。

「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鬆田陣平將喝空的啤酒罐往旁邊一扔,啤酒罐精準的落入垃圾桶裡,他看向了天空,說:「看,太陽出來了。」

隨著鬆田陣平的話音落下,整個世界變的亮了起來,紅色如同血液一般的顏色在空中亮起,雲彩被染上了顏色,變成淡淡的橙色。

「哇。」

雨野初鹿張大嘴,抬頭,眼睛很亮很亮,那平常蠱惑人的眸子裡落入了太陽的餘暉,琥珀色的眼睛裡多了血紅色,卻依舊耀眼。

他眨著漂亮的眼睛,沖著鬆田陣平笑的甜絲絲的:「這次要我說謝謝了,謝謝陣平讓我看到這麼漂亮的風景。」

——

伏特加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地上的血。

血紅色充斥著他的眼睛,他看向了琴酒:「大哥。」

「顧問送回去了?」

「是。」

說道這裡的時候,伏特加表情有點糾結。

琴酒收回了腳,抬頭看向了伏特加:「怎麼了?」

想起因為顧及顧問身體而跟在後麵,因此看到顧問眼睛亮亮的看著那個條子,沖著他甜絲絲的笑著說謝謝,伏特加陷入沉思。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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