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1 / 2)
萩原研二有著天生的親和力和x級別的社交水平,如果他想刻意接近誰,那一定可以成為朋友。
幾次接觸後,小舟繹似乎對他放下了戒心,偶爾也會跟著他們兩人一起出去玩耍,甚至還會用著神秘的樣子跟他們講「我朋友」的戀愛故事。
「其實這個朋友就是你吧。」
鬆田陣平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才不是呢!」
小舟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動物,大聲否認道,「是我朋友的故事!」
「……」
鬆田翻了個白眼,他咬住吸管,不再搭理他。
「唉,反正小陣平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鬆田:?
他冷笑一聲,揪住小舟繹的兩邊臉頰往外扯,紅發青年也開始反擊,兩人吵吵鬧鬧的樣子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萩原笑著將他們二人分開,將胳膊搭在他們肩頭。
「走吧,我們去問問戀愛經驗豐富的班長,他一定能給出有效意見。」
於是小舟繹又認識了戀愛人士伊達航。
隻是有時,萩原研二感覺他在刻意對他們隱瞞著什麼。
他口中愛慕的那個人奇特的氣場、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息和一些用詞,都讓萩原覺得:
小舟繹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eki,好像每回見麵你都會穿上高領長袖的衣服。」
萩原將飲品放置小舟繹那邊,狀似無意地說道。
初次見麵時,紅發青年穿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星半點的手指和慘白的臉。
那時他判斷為畏寒,而小舟繹也確實身子弱,時長生病。
但久而久之,在長期的接觸下,他發現了端倪。
公寓樓裡叫醒小舟繹時,他穿著的睡衣將脖子牢牢遮住。
而家是對每個人來說最放鬆的地方,一般都隻會穿著最舒適的衣服。
是因為什麼才會讓他在家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畏寒嗎?
可現在已是夏季,熾熱的氣溫悶得人一陣陣出汗,聒噪的蟬鳴聲永不停歇,讓人心神不明。
紅發青年卻還將皮膚掩蓋在衣服下。
是因為什麼要那麼做?
萩原研二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
小舟繹麵不改色地喝著飲料,冰涼的液體灌入口中,他被刺激得一個激靈,紅發搖晃成赤色的緞帶。
「因為我身體不好,穿短袖容易著涼生病。」
「是這樣嗎?」
「當然。」
小舟繹直視他的眼睛,反問道:「hagi以為是因為什麼?」
「那你還喝冷的?」
鬆田走過來將飲品挪走,「從現在起我和hagi看著你,不許再碰辛辣冷了。」
「誒?!」
紅發青年發出飽含怨念的哀嘆聲,試圖把東西搶回來。
鬆田冷笑,兩人又開始打鬧。
身體不好所以穿這麼厚?
萩原垂下眼,沒有再去探查他這麼穿的原因。
既然不願意說,那也沒必要去揭開別人傷口。
隻是……
萩原研二拖著鬆田離開,扭過頭看向小舟繹。
他微不可及地嘆了口氣。
希望他不會再變成最初認識的那樣吧。
*
等到小舟繹和三人聊完準備離開時,諸星大也逛完一圈回來。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淡淡地開口說道:「他們都是警察。」
他的外貌出眾,刻意收斂氣息時會有不少人主動前來交流,在諸星大的刻意套話下,他得知了了不得的消息。
新郎是警察,過來打招呼的兩個伴郎也是警察,甚至參加的大半賓客也都是警視廳的警察。
「沒錯。」
小舟繹遠遠的和萩原揮手告別。
「他們……」
「他們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他打斷了諸星大的話,「我也不會告訴他們。」
「……」
諸星大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但又找不到頭緒。
小舟繹忽然笑起來,像是在打著補丁,「組織並不在意我們和誰來往,甚至鼓勵我們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和警方交往,畢竟認識的高層越多,越有利,不是嗎?」
組織的目的,無法就是逼著對方去利用親密關係來替組織獲取價值。
值得慶幸的是,萩原鬆田是拆彈警察,伊達航雖然在搜查一課,但他很快就要離開東京,對於組織來說,這種遠離警視廳核心的警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所以小舟繹不用擔心這段友情會因為猜忌、利用而破滅。
他並不在意自己手上會沾染多少鮮血,死後下地獄等待審判也好,停留在人間孤獨難耐也罷,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別。
隻是,萩原他們是自己第一次不帶目的認識到的、光明世界的人。
他們有著優越的相貌、美滿的家庭,前途光明被人稱贊。
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人。
他不舍與他們徹底割席,從此消失在各自的世界裡;又害怕有朝一日被他們發現自己其實是裡世界的人,被厭棄被拋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我該怎麼辦呢?
「但你看起來和他們的關係不錯。」諸星大繼續說道。
「是。」小舟繹並不打算否認,他歪著頭看向黑發男人,麵色晦澀不明。
「諸星君,我告訴你怎麼和需要進行潛伏的對象搞好關係吧。」
「很簡單,你隻需要付出你的真心,他們就會把真心給你。」
他的語氣很輕:「這樣就行了。」
真心換真心,一向是小舟繹往來交際的王牌。
他靠著這招在組織擁有了不錯的人緣,不管是誰提起小舟繹都會誇贊幾句。
就連無理取鬧,非要去並不適合自己的行動組時也是如此,年幼的小舟繹趴在負責人肩頭,軟聲軟語地哀求了半天。
負責人養育了小舟繹十幾年,看著他從嬰兒變成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早已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