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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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繹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個笑容。

他掃視了一遍叫好的人群,果不其然看見了那幾個熟悉的麵孔,幾人還在那裡興奮不已。

怎麼跟小男孩似的,他心裡覺得好笑,但還是縱容地配合起來,作出一副害羞的樣子。

他放輕聲音說道:

「抱歉,是我朋友在瞎湊熱鬧,可以配合演一下嗎?畢竟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

諸星大將花換了一個方向,單手摟住他,裝出甜蜜情侶的樣子,「花怎麼辦?」

距離驟然接近,身體緊緊貼合,小舟繹眼皮一跳。

「……送你的東西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諸星大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掃了眼捧花。

酒紅色的玫瑰上灑著亮片,鴕鳥羽毛做著裝飾,緞帶纏繞著手柄在中心粘合著一塊水晶。

看起來倒是費了不少心思。

他們兩人配合的樣子讓賓客吃足了瓜,司儀就勢說著台詞。

婚禮進行到下一個流程,這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很快被拋之腦後,賓客們隨著新人的腳步緩緩往外草坪走去。

等到注意力徹底從他們身上轉移,小舟繹才有精力回復諸星大剛才的話語。

「調侃上司小心被穿小鞋。」

諸星大並不買賬,遊刃有餘地說道:「是上司自己將東西遞到我手裡的,責任隻能算fifty fifty」

「好吧,你說得有道理。」

他佯裝生氣,刻意板著臉,又堅持不到三秒就破功笑出來。

「不過還是要給你一些教訓,不然你會以為戲弄上司不會受到懲罰。」

男人看向他,綢緞般的黑色馬尾在腦後存在感十足地晃動。

「我喜歡的發繩送給你了,現在沒有可以用的,下次見麵的時候送我新的吧,就當做賄賂上司的最後一步。」

諸星大看了眼紅發青年,他的長發失去了皮筋的束縛,散落在外。

頭發原本被小舟繹整整齊齊地塞進毛領裡,不經意看過去就像留著短發。

又因為剛才的動靜,幾撮頭發淩亂地跑了出來,看起來更加乖巧。

隻是買一個東西的話,也不算什麼懲罰。

諸星大不以為意。

婚禮已經到了尾聲,小舟繹和諸星大緩緩走出教堂。

草坪上錯落有序地擺滿著甜品桌,上麵放著造型精致的甜點、飲品,供賓客享用,新人遊走在人群中向來往祝賀的親友道謝,婚禮在樂隊歡快的奏樂聲中迎來尾章。

終於快結束了。

新人繞了一圈終於快走過來,小舟繹鬆了口氣,他笑著將櫻花遞到新娘麵前。

「嫂子,新婚快樂。」

「謝謝,辛苦你跑這麼遠過來。」

女人笑著接過花,她穿著貼身的簡潔婚紗,麵料用了極具下垂感的絲質布料,更能凸顯出她曼妙的身體曲線,金發被盤起夾上一片薄紗。

她的膚色極白,五官深邃卻不失溫和,藍灰色的眼睛和耀眼的發色無一不在說明她混血兒的身份。

今天婚禮的主角之一,娜塔莉。

她的身旁站著一位高大、健碩的男子,他的眉毛粗壯濃密,眼睛炯炯有神,身著深綠色的西裝,飽滿的肌肉快要撐破衣服。

新郎,伊達航。

今天是伊達航和未婚妻娜塔莉舉辦婚禮的日子,他們兩人相戀多年,之前一直分隔兩地,聚少離多,現在終於結束異地戀,正式結為夫妻。

之前和伊達航聊天時,他曾說過:調職申請已經通過,婚禮結束後便去往北海道就職,再也不用和愛人分開。

小舟繹想到過去幾年伊達航的戀情很是感慨,說出的話也不由誠摯了幾分,「伊達大哥,希望你們永遠幸福。」

「謝謝!你也要……」

伊達航的話忽然止住,他看到站在旁的諸星大,記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很不適應這種服飾,拉扯著領結清了清嗓子,正要說什麼時,遠處跑來兩個穿西服的男人,他們一左一右地沖過來,借著力道跳到伊達航身上。

伊達航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得往前了幾步,一時之間忘了要說什麼。

「喲,班長,開心傻了都不會說話了?」

「我看班長更像緊張,他在教堂裡念誓詞的時候身上全是汗。」

那兩人打趣了一番,又瞬間變乖巧地對著新娘齊聲喊道:「嫂子新婚快樂!」

「謝謝。」

娜塔莉半遮住嘴,滿臉都是笑意,姣好的臉上泛起點點紅暈。

「你們兩個——」

伊達航長臂舒展,將兩人齊齊挾在腋下,三人旁若無人地打鬧起來。

小舟繹好笑地看著他們。

來的兩人是一對從小長大的幼馴染,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身著紫色西服,內襯是白色襯衫和潔白的領結,一頭黑色卷發隨著奔跑而顫動,不羈的表情不像是來參加婚禮,而像是來收取保護費的混混;

萩原研二有著披肩長發,下垂的瑰紫色眼睛透露著風流,淺紫色的外套搭配紫羅蘭色的內襯,長長的領帶夾在內裡。

一深一淺的搭配完美調和了他們二人的穿著,倒也貼合他們這對形影不離、性格迥異的幼馴染。

不過最統一的,是這四個人月匈口都戴著一朵鮮艷欲滴的櫻花。

是□□的象征。

伊達航、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三人是畢業於同一屆警察學校的學生,現在也活躍在第一線。

就連在婚禮這麼重要的地方都不忘牢記使命嗎。

小舟繹在心裡有些感慨,麵上毫無異常地喊著他們的名字,「鬆田,萩原,好久不見。」

聽到他的聲音,他們三這才停下打鬧。

萩原、鬆田像是才發現小舟繹在這裡的樣子,他們同步地抬起頭,又後退兩步,兩眼瞪圓、嘴巴大張做驚訝狀,「eki,好巧,你也來了。」

「……少來了,你們早就發現我了吧,我還看到鬆田對著我打招呼呢。」

「我就說會被揭穿吧。」鬆田陣平說。

「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萩原研二沒有搭理他,轉而和小舟繹聊起,「畢竟之前約你出來你都抽不開身。」

「再怎麼忙也要來參加伊達大哥的婚禮的,而且也很久沒有見到你們了,想了想就過來了。」

小舟繹解釋道。

雖然真實情況是他不敢和這幾個警校生過多接觸,害怕被琴酒發現以為自己有異心;又或者被他們發現自己是犯罪組織的一員,從此決裂。

但這種話當然不能跟他們說,所以小舟繹一概都是以「忙碌」來敷衍過去,少有的幾次見麵也是偷偷扌莫扌莫、趁著琴酒不在國內時將他們約出來。

「原來我們兩個隻是順帶的嗎?」

萩原大受打擊,他故作受傷的樣子輕撫月匈口,轉頭又是一笑,「不過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

「是啊,我也很高興研二你給我送了這麼大一份禮。」

小舟繹笑得如春風拂麵,「剛才拉著陣平、伊達大哥起哄,太興奮導致嗓子都有點啞了吧?聽你現在的聲音還沒恢復過來。」

「真是辛苦了呢,研二。」

他輕哼一聲,雖然那會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但對這三個人的聲音可謂是爛熟於心,再一想他們愛湊熱鬧的性子,又怎麼會不明白,他們就是故意在起哄。

「……」

萩原眨了眨眼,果斷選擇出賣幼馴染,他將鬆田陣平推到麵前。

「是小陣平說的哦,他說這個男人怎麼看都像是你喜歡的人,帶過來就是介紹給我們認識,接到捧花那麼好的機會當然要幫你一把。」

小舟繹:……

幸好剛才他和伊達夫妻打完招呼後,諸星大就表示想自己看一看,率先離開,不然還要像幾人解釋。

不過諸星大不在,他也懶得解釋他提過的男人和諸星大是兩個人。

「餵餵,hagi!」

鬆田腳下踉蹌,站穩後對上那雙含笑的金瞳,把抱怨聲收了回去,別扭地攪動一捋卷發。

「是我,誰讓你之前哭那麼慘,這麼多年過去了都還記憶猶新,看到了當然會想幫你一把。」

男人的表情別扭卻又真誠,如墨的雙眼轉動著,最後停在小舟繹的臉上。

「快半年沒見了吧,你看起來好像更沒活力了。那種家夥何必……」

鬆田皺著眉在腦子裡尋找了一個詞,話還沒說完,他「嘶——!」地叫出聲,扭頭怒吼,「餵,hagi……唔!」

伊達航和萩原研二兩人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鬆田瞪大眼睛奮力反抗,反而被伊達航鉗住雙手,動彈不得。

「eki,不用在意小陣平的話,怎麼開心就怎麼來。」

萩原俊臉一皺,痛苦地「唔」了一聲,強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和小陣平先去別的地方了,班長你們聊。」

然後他不顧鬆田陣平的反對,強行離開。

小舟繹嘆為觀止地看著他們兩,鬆田剛才用的力度絕對不小,萩原竟然還能裝作沒事人,有時候他都會懷疑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沒有被點亮體術天賦。

娜塔莉含笑看了他們一眼,眼神溫柔像是在看家中幼弟,柔聲說了句後也跟著離開了。

伊達航性格沉穩,又關心朋友,他把比自己小上幾歲又總是體弱多病的小舟繹當做弟弟一般看待。

這回好不容易遇見,老父親心態爆炸,抓著小舟繹囑咐了許多。

小舟繹乖巧地回答著,被人關愛的感覺像是在冬季懷抱著暖爐,暖意沿著四肢蔓延,落入血液裡。

和他們認識完全是一個意外。

當初在琴酒明確拒絕再聽到「阿陣」這個稱呼後,小舟繹強忍住情緒,點頭說好。

彼時琴酒離開東京執行秘密任務長達數月,他無法聯絡上琴酒,隻能靠定位器的閃爍來猜測他是否安好。

從酷暑等到初冬,等到樹葉枯萎,才終於等到愛人回來。

隻是見到愛人的快樂還未來得及冒泡就被熄滅,他的笑意僵持在眉眼處,最後悄無聲息地化為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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