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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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離了湊合過吧。

翌日,七點。

「還不起床麼?」

安饒趴在床上,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他。

他嘗試著動了動身子,渾身一陣酸軟。

果然「新姿勢」不能輕易嘗試。

他勉強睜開眼,入目便是楚觀南容光煥發的臉。

安饒把臉埋進枕頭裡,不想看他。

「還是說,你想再睡一會兒。」楚觀南坐在他身邊,深藍色的睡衣鬆鬆垮垮吊在身上,深v領口中間是蓬勃而發的堅硬月匈肌。

「起不來,月要疼。」安饒甕聲甕氣道。

楚觀南笑著搖搖頭,手臂從他身下穿過,一把將人翻轉個麵,另一隻手穿過腿彎,稍稍發力,安饒便感到身體一陣懸空。

「我抱你去洗漱。」

洗臉刷牙一氣嗬成,楚觀南又把他抱回臥室放好,拿出吹風機和滾梳,在他的頭發上左右開弓。

頭一次,楚觀南還要給他吹個造型,不知道今天要見什麼重要的人,搞這麼大陣仗。

安饒被吹煩了,按住他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出門口罩眼鏡也沒人認得出來。」

楚觀南拂開他的手,繼續吹,振振有詞的:「別人不注意無所謂,主要是給我看。」

安饒嘆了口氣,抱著雙腿兩眼放空。

吹完頭發,楚觀南從衣櫃裡拿出一隻手提袋,從裡麵拿出一件淺藍色的毛衣,展開:

「毛衣織好了,穿穿看合不合身。」

安饒抬眼,看見一件寬鬆的淡藍色高領毛衣,月匈前還有幾個深色的菱形圖案,袖子兩側各有一道粗花長扣。

有點驚訝。

他接過毛衣扌莫了扌莫,質感柔軟,也不似他之前穿過的羊毛毛衣那麼厚重紮手,非常輕便且軟乎乎的,還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這真的是你織的?」安饒拿毛衣在身上比劃兩下,「該不會是請人織來哄我的吧。」

楚觀南隨手解開安饒的睡衣扣子,然後將毛衣領口撐開,沿頭給他套下去。

「騙你有什麼好處。」

安饒記得以前大學時,舍友也趕著情人節想給女朋友織圍巾來著,折騰了一晚宣布放棄,表示毛衣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

楚觀南竟然給織出來了,本以為他就是三分鍾熱度來著。

毛衣穿上身,柔軟又暖和,領口也刻意開大了些不至於勒脖子。

「喜歡麼?」楚觀南輕聲問道。

安饒揉著月匈前柔軟的衣襟,點點頭:「我老公真棒,以後哪天不混娛樂圈了也可以靠織毛衣維持生計。」

「誇人都不會誇。」楚觀南拍拍他的屁股,「去換衣服,吃完早餐出門。」

寬闊的主城大道上,掃雪工人忙著鏟雪撒工業鹽,清理過後的路麵泛著深色的濕潤。

車子都不敢開太快,龜速前進。

楚觀南他們八點鍾出門,兩個小時了還堵在小高速上。

他看了眼手表,眉頭微微蹙起。

安饒昏昏欲睡,嘟噥了句「還有多久到。」

楚觀南將暖氣開小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胳膊:「不能睡,現在睡了一會兒下車會很冷。」

安饒眯起眼睛,嘴角綻開昳麗笑容。

這句話在他小時候,媽媽也說過的。

「話說這是往哪開的啊,怎麼越走越偏還上高速了。」

不管他怎麼問,楚觀南永遠都是那句「一會兒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緩緩駛出了高速,沿著小路往下開,安饒隱隱聽到了火車發動時的嗚嗚聲。

他直起身子看過去,一座嶄新的火車站從樹木掩映中露出了尖尖的房頂。

「火車站?」安饒警惕地看向身邊人,「你不會要把我賣到大山裡吧。」

「你猜對了。」楚觀南微笑道,「就是不知道你這樣的能賣多少錢。」

「哈,你賣我?還不知道是哪一個賣哪一個。」

玩笑間,車子在火車站門口停下,人頭攢動中,安饒隱約看到了一堆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著黑色大棉襖、臉被寒風吹成黑紅色的中年男人扛著紅色大編織袋站在車站出口處東張西望,他腳邊還蹲了一堆小朋友,隻穿單衣,緊緊靠在一起取暖。

這樣的組合引起了旁邊安保人員的注意,正死盯著他們看,懷疑是不是人販子要在這裡中轉。

「陳?陳校長?」安饒揉揉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時,一個臉上掛著鼻涕的小朋友看到了安饒,激動站起身,大喊一聲「安老師」。

隨即,小朋友們全部站起身,踩著破爛的小鞋子穿過人群朝這邊跑過來。

不少人好奇地看過去。

「安老師嗚嗚嗚!我可想死你啦!」一個戴著髒髒毛線帽的小男孩首當其中,一頭撲進安饒懷裡。

安饒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蹲下身子將小孩的帽子往上拉了下,半晌,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小軍?」

隨即而來更多小孩將他團團圍住,抱著他就不撒手。

安饒抵不過十幾個小孩的重量,被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看到網上說有壞人要對你圖謀不軌!所以趁著寒假過來保護你!」小軍攥緊拳頭,滿臉義憤填膺,「圖謀不軌」一詞用得也很微妙。

陳校長扛著幾隻大袋子跌跌撞撞跟過來,臉上還是那副斷了腿後用膠布纏了纏的眼鏡。

「安老師,好久不見。」

「陳校長,你們在這等多久了?」安饒抓過小軍的手,可憐的小孩手凍得冰塊一樣,指節處都是凍瘡。

校長不好意思笑笑:「也沒有很久。」

安饒扭頭看向楚觀南,表情明顯不悅:「他們要來你怎麼不和我說,害人家在寒風裡等這麼久。」

楚觀南尷尬笑笑:「想給你個驚喜。」

安饒搓著孩子們的小手,心疼道:「在候車廳等不就好了,外麵多冷。」

「嘿嘿,因為我們想第一時間見到安老師嘛。」小軍跳著高抱住安饒的月要,忽然想起什麼,從舊舊的小書包裡拽出一隻紅色布袋,「安老師,這是我爺爺讓我帶給你的,你拿回去慢慢吃。」

看著麵前一張張淳樸天真的小臉,安饒做了數個深呼吸才勉強把眼淚憋回去:「我現在叫車,咱們先找個酒店放行李,然後老師請你們吃大餐好不好。」

孩子們「好」字說一半,戛然而止。

小軍:「老師,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安饒:「不是。」

「好耶——」

安饒:他叫了輛十二座商務車,剩下的則跟著楚觀南的車,剛好一趟拉走,來到了距離他們進很近的酒店。

小孩子們第一次進城,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車窗上擠滿了滿眼新奇的小臉,過往車輛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

「你看那座樓好高!」小軍興奮數著,「一、二、三……」

安饒抱著小軍,熱情介紹著城裡的光景。

旁邊坐著李明明,懷裡還抱著他那隻舊舊的足球,他不太會表達感情,隻能透過通紅的小臉揣測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老師,前麵這個是你的司機麼?」一個小女孩忽然指著楚觀南好奇道。

楚觀南臉色沉了沉。

安饒笑笑:「不是哦。」

楚觀南的臉色這才好了點,想著他接下來那句「他是我老公」,嘴角不自覺漫上一絲笑意。

「他是我的管家。」

楚觀南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殆盡。

小女孩站起身湊到楚觀南臉邊,仔細打量著他,半晌:「這個叔叔我見過的。」

「在電視上麼?」安饒問道。

「不是,在學校裡見過。」

「叔叔沒去過學校,你是不是看錯了呀。」

小女孩篤定地搖搖頭:「絕對見過,我想想……啊對了,就是足球比賽那天,他一個人坐在觀眾席的角落,還戴著墨鏡,但是上次他就是這個發型,應該是他吧。」

楚觀南清了清嗓子,暗示孩子別繼續揭他老底。

安饒笑吟吟的透過後視鏡看著楚觀南的臉:「奇怪,管家先生是什麼時候去的呢,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

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原來楚觀南老早就開始在意他了。

甚至在通告爆滿的情況下也能抽出時間跑到山溝裡看他。

楚觀南不動聲色,悄悄看一眼後視鏡。

鏡子裡映照出安饒溫柔的笑臉。

楚觀南揚了揚嘴角。

車子開到酒店門口,孩子們一進門,看到如此豪華的陳設構造,驚愕地張大嘴巴:「哇,好漂亮——」

前台服務員見忽然來了這麼群髒兮兮的小泥猴,還以為是過來搗亂的,拿過對講機要通知保安來攆人。

剛舉起來,一隻手伸過來,放下一張身份證:「你好,一間大床房,七間標間。」

前台小姐詫異抬頭。

大眼睛瞬時瞪得比銅鈴還大。

哇!這是安饒麼!

哇塞!好幸運!第一天上班就能看到明星,那他旁邊那位高個子豈不是……

「好的,馬上幫您準備!」

開好房間,待人一走,前台迫不及待拿出手機發微博:

【在酒店偶遇安饒和他支教時的學生們,我我我太激動了!】

底下馬上有人評論:

【他們感情真的好好哦。】

【慕了,我也想見見饒饒本人。】

酒店一二樓是吃飯的地方,安饒帶著孩子們順便在這裡吃了海鮮大餐,還去他家裡看了小貓,去了博物館,又帶著他們去了市體育中心,剛好碰到青訓營的孩子無論刮風下雨也堅持在球場上練習。

李明明蹲在遠處,滿臉艷羨看著他們。

安饒買了熱乎的牛奶分給孩子們,一扭頭,見李明明一動不動望著青訓營的孩子們出神,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去踢麼?」

李明明回過神,羞澀地搖搖頭:「他們踢得很好,我去了……隻會拖後腿。」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凡事要隻抱七分希望,付出十二分的努力,這樣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覺得可惜,也不會後悔。」

李明明攥緊拳頭,點點頭。

安饒找到他們教練說明來意,教練倒也爽快,興許是看在安饒的麵子上,先簡單教了李明明些基礎規則,然後吹哨示意孩子們停球圍過來。

「今天我們有一位新加入的小帥哥,大家多帶帶他,但是,不能放水哦,我說過吧,放水是對對手最大的不尊重。」

身著整齊劃一隊服的孩子們看著這個穿著破舊單衣的小男孩,眼底隱隱透出一絲不屑。

哪裡來的野路子,會踢球麼?

其實安饒開始也很擔心,畢竟青訓營出來的孩子將來可是要進國家隊的,他們老早就接受過高強度的專業訓練,的確是李明明這些大山裡來的孩子不能比的。

他擔心萬一這一踢直接把李明明的信心踢沒了可怎麼辦。

李明明補了個前鋒的位置,一開始確實很緊張,被對麵幾個假動作一路帶球沖破他家球門。

甚至他隊裡有孩子開始抱怨:「不會踢就別來拖累別人好嘛。」

但安饒的擔憂完全多餘。

李明明就是那種擅於在挫折中成長的類型,前期局勢不利並未影響他的心情,反而越挫越勇,光那股沖勁兒就吊打大半青訓營的孩子,到了下半場,不光挽回上半場損失的分數,甚至可以說直接把對麵按著打。

好家夥,對麵半場下來連球都碰不到。

教練都看傻了,大手一揚:「這……這孩子絕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啊!這要是再經過專業訓練還了得?」

「這孩子哪個學校的,能不能讓他學校給個名額來咱青訓營?給孩子一個機會,也給國足一個機會。」教練真心實意希望李明明能來。

安饒給教練留了陳校長的聯係方式,讓他直接聯係校長說。

山路崎嶇難走,不知他們來晉城一趟花費了多長時間,可無論多麼難走也一定要堅持下去,這是改變他們命運唯一的機會,但願,都能抓住。

孩子們玩累了,心滿意足回了酒店,好奇地對著浴室裡的花灑研究半天,淋著水快樂打起水仗。

安饒和校長叮囑了幾句後打算打道回府。

剛走到房間門口,手機響了。

他拿出一看,是李叔打來的電話。

安饒剛一接起來,那頭傳來李叔略顯焦急的聲音:「今天有警察上門調查了,楚衛風大概是坐不住了,買了飛美國的機票,今晚十點就走。」

安饒心裡一咯噔。

一旦楚衛風跑到美國去,這邊警察可就真管不到他了。

「警察怎麼說。」

「隻是來調查,但好像沒有確鑿證據也不能抓人,這調查過程太慢了,他們現在已經在樓上收拾東西了。」

安饒沉思片刻,道:「李叔麻煩你想辦法拖住他們,我現在馬上過去。」

李叔叮囑了句注意安全便匆忙掛了電話。

的確是,如果警察找不到確實能證明他買凶殺人的物證,單憑行凶者的口供很難給他定罪。

安饒從隨身背包裡找出楚觀南交給他的u盤,這是唯一能立馬給他定罪的最後底牌,但如果楚衛風真的被定罪,楚觀南難保不會被扣上「蛇鼠一窩」的帽子。

現在容不得自己繼續猶豫了,時針已經指向八,他們馬上就要出門,再晚一點,就真的沒機會了。

安饒敲響隔壁陳校長的房門,將u盤交給他:「陳校長您現在立刻幫我把這個交到警局,我有點事要處理,馬上得走。」

說完,他也顧不得陳校長是什麼反應,疾速跑到電梯口按下按鈕。

與此同時——

房間裡,李明明和吳小軍洗完澡出來,就聽到安老師在門口說什麼警局,他馬上要走。

「安老師要去哪啊?」

「不知道,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可是校長說過不許我們亂跑。」

吳小軍從老舊書包裡翻出臨走前奶奶塞給他的五十塊錢,堅定攥住:「咱們不是說好要做安老師的貼身保鏢嘛。」

李明明沉思片刻,在房間裡環伺一圈,找到自己的足球掂了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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