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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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離婚的第四十八天。

當天下午,安饒和楚觀南乘車去了溫德米爾湖。

本來上午還陽光普照,這會兒又陰雨連綿,毛毛雨打濕頭發,身體冰冰涼黏糊糊。

溫德米爾湖是全英最大的湖泊,背麵是山坡,前麵是古堡,一座窄小木橋橫跨湖麵,岸邊停著幾隻電動小船。

雖然和家鄉景區設施沒太大區別,但景致古樸,老建築居多,即便是陰雨連綿天,也有不少遊客在此地遊覽放鬆,一派閒暇景象。

狹長的湖麵盪起波紋,很容易讓人回想起哈裡波比騎著鷹頭馬身獸俯沖過湖麵的電影場景。

湖區小島很多,但真正有人居住的也隻有一個。

安饒和楚觀南上了遊輪,船上遊客很多,艙內空氣不太好,安饒便來到甲板上透透氣。

但餘光一瞥……

角落裡鬼鬼祟祟那兩隻,怎麼看都像是同隊臉皮極厚的那二位。

沈維舟和沈懿。

罷了,就當沒看見,看不見就權當沒有。

他靠著圍欄,望著船底劃過湖麵泛起的層層漣漪,高傲的白天鵝優雅遊過水麵,時不時將腦袋埋進湖裡洗洗臉,抖抖羽毛。

楚觀南從艙內小超市裡買了熱咖啡過來,隨手遞給安饒。

他也注意到了鬼鬼祟祟那兩隻,也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微微欠身,將安饒嚴嚴實實擋住。

沈維舟看不到人很是著急,不停探過身子,一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遊客,惹得人家破口大罵。

他生怕被安饒聽到動靜,趕緊換個角度躲進人群中。

輪渡行駛半小時後,在一處小島前停下。

下了船,便看到一條石頭大街將小島一分為二,極具特色的古舊房屋隱匿在煙雨朦朧中,仿佛置身童話世界。

安饒深吸一口氣,鼻腔泛起濕漉漉的涼意。

這裡空氣非常好,遊客也不算多,但是帶狗出來遛彎的島民不少,各種英係犬種隨處可見,看起來閒暇逸致。

道路兩邊基本被小店攤位占滿,賣的都是紀念品,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安饒在一處賣杯子的小攤位前停下。

楚觀南跟著停下。

安饒拿起一隻白色的馬克杯,熱情的店主立馬迎出來介紹,說這是變溫馬克杯,如果盛熱水會變成紫色,涼水就變成藍色,說著,還親手展示了下。

安饒看著杯底的小字:

deina;

哈哈,a製造聞名全世界。

見安饒無動於衷,店主生怕錯過這麼一位小肥羊,趕緊又道:

「我看你們好像是情侶吧,這裡有情侶款的杯子哦,對了,你們還可以進來自己動手diy。」

他大概指的就是用練泥機自己做杯子拿去燒的方式,安饒大學時見過隔壁雕塑係的同學做過,也跟著試過,還是挺好玩的。

楚觀南沉默片刻,忽然道:「試試吧。」

「時間太長了,還要拿去燒,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拿到成品。」安饒倒不太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轉身要走,走了兩步,沒聽到身邊動靜。

一回頭,就看見楚觀南正望著店裡的練泥機出神。

服了他,想做就直說,怎麼大街上就演起來了。

安饒嘆了口氣,拉著楚觀南進了店。

其實對楚觀南來說,玩不玩陶藝倒是無所謂,純粹是想到了一部電影。

電影中,男主是個陶藝藝術家,和前來采訪的記者女主一見鍾情,裡麵有個鏡頭,男主穿著沾滿泥巴的工作服將溫婉的女主圈在懷中,兩人一起坐在練泥機前,男主握著女主的手,兩人的手指在泥胚中溫柔劃過,拉出美麗的長頸瓶,氣氛曖昧甚至有絲絲的色情,性張力拉到極致,非常唯美動人。

「這邊剛好有兩台空閒練泥機,你們一人一台。」店主領著二人來到操作間。

「不用了,一台就夠了。」楚觀南道。

安饒:?

兩人做一個?他信不過楚觀南的手藝。

「我不會,你教我。」楚觀南又道。

明明是在拜托別人,怎麼一副命令的口口勿。

但考慮到楚觀南現在還有手傷,不慣著他能怎麼辦。

兩人搬了小凳子坐好,老板端來泥漿放好。

楚觀南悄悄移動了板凳,慢慢的,一點一點來到安饒身後。

安饒嫻熟的將泥漿搭在機器上:「你看著,前麵要先……你坐我後麵乾什麼。」

楚觀南:「角度更直觀。」

念他是傷患,安饒隻能隨他去了。

楚觀南說是學習,但幾乎都是安饒一個人在做。

他剛拉出杯子的雛形,正考慮著做個什麼造型時,一隻微涼的大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隨即,後背貼過來特殊的香味,周遭的光線一下子暗了。

安饒下意識回頭查看情況。

但沒想到,一扭頭,額頭便貼上了一道柔軟觸感。

老奸巨猾楚觀南,什麼時候把嘴唇湊過來的。

一抬眼,對上對方深邃的眼眸,像宇宙的盡頭,幽暗黑沉。

安饒趕緊縮起身子往前拱了拱,盡量脫離楚觀南的懷抱。

有點尷尬,特別是在周圍遊客繁多的情況下。

「為什麼躲開。」楚觀南在他耳邊低聲道。

聲音嘶啞,有一絲絲的魅惑,好像故意的一般。

「你靠太近了……」安饒扌莫了扌莫耳朵,那地方被熱氣搔的癢癢的。

一不留神,蹭了點泥漿在上麵。

「靠太近了,不可以麼。」楚觀南壓低聲音,耳鬢廝磨。

安饒被逼得節節後退,他反而更加放肆。

他能明顯感受到楚觀南的雙臂在一點點收緊,無論他怎麼躲,始終被這特殊的氣息團團包圍。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手指一直停在泥胚杯口處,好端端的杯子被他拉成了廣口瓶。

「楚觀南,再不躲開,這杯子你用。」安饒忍無可忍出聲警告。

「嗯,好,你做的,都是我的寶貝。」

安饒:!

後頸一片酥麻,不知是他噴灑的熱氣還是在聽到這句話時的生理反應。

安饒根本無心繼續擺弄陶藝,胡亂捏了個大眾杯子造型,便從楚觀南懷裡鑽出來:「做好了,我去洗手。」

他急匆跑到衛生間,望著鏡子中泛紅的臉頰,趕緊擰開水龍頭接一剖清水洗洗臉,順便把耳朵上的泥點洗去。

良久,長鬆一口氣。

總覺得,楚觀南在故意引誘他。

詭計多端的男人。

自己差一點就上當了了。

做完杯子要拿去燒,店主說讓他們再去逛逛,兩小時後就可以來拿。

付了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麵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影,正四處張望像在找人。

「都是你,非要買什麼薯條,跟丟了吧。」

「哥,扌莫著良心講,主要還是因為你非要和天鵝合影才耽誤了時間。」

頭一次,安饒和楚觀南極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繼而巧妙的利用人群擋住身形向外移動。

安饒很少有時間能如此愜意的到處閒逛,閒逛就是沒有目的,走到哪算哪。

即便是與曼徹斯特市中心相隔甚遠,但還是有人認出了安饒。

一個穿著厚厚大衣戴著棉帽的老人帶著他的老伴,牽著一隻白色法鬥犬坐在街邊長椅上,看到安饒,熱情地打招呼,提出想一起合影。

下至三歲娃娃,上到七八十歲老人……

楚觀南意味不明說了句:「你粉絲還真多。」

安饒剛坐下,小法鬥忽然跳起來,扒著他的膝蓋跟裝了彈簧一樣一個勁兒往他懷裡跳,嘴裡哼哼唧唧。

好不容易跳上來了,小短尾巴搖成螺旋槳一樣,安饒真擔心它給搖斷了。

楚觀南默默看著法鬥,現在甚至都不限物種了。

安饒總覺得空氣中酸溜溜的,不知誰的醋缸子打翻了。

合完了影,兩位老人熱情揮手:「玩得開心哦。」

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安饒打算回去拿杯子。

楚觀南不知為何,又站在那不走了。

「怎麼了。」安饒詫異問道。

楚觀南眼神縹緲不知看向哪裡,快速且低聲說了句「合影」。

「什麼?」安饒沒明白。

「合影,我們倆。」

哦,感情是想兩人一起合個影。

可現在都已經天天黏一起了,合影還有必要麼。

「有時間一起自拍吧,時間不早了,再不走景區要關門了。」

楚觀南不動,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

安饒真拿他沒辦法。

他掏出手機,隨手抓住一位路人,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可以請您幫我們拍張合影麼?」

聽到這話,沉默的楚觀南才悄悄抬眼看了眼安饒。

嘴角微微漾出了笑意。

路人舉著手機:「要拍了哦,兩位再靠近一點。」

楚觀南往安饒身上貼了帖,抬手攬過他的肩膀。

鏡頭中,安饒揚起頭,笑得海棠醉日,一旁的楚觀南無心關注鏡頭,視線稍稍移開視線,眼中,盡是那張白淨玉琢的臉。

兩人去取了燒好的杯子。

果然和安饒設想的一樣,醜不拉幾沒個正行。

但楚觀南看起來還挺喜歡,愛不釋手地拿在手裡不停摩挲。

時候不早了,工作人員全島播放廣播,還有二十分鍾關閉景區。

就此,英國之行也徹底畫上了句號。

回到古堡時,杜悅伶正和工作人員介紹她買的飾品,看到安饒好楚觀南回來,不多會兒,後麵還跟了倆恬不知恥的。

「你們怎麼回事,人家情侶間出去約個會你們還糾纏不休的。」

沈維舟反問:「那湖我們不能去?想去玩不行麼?」

「上次跟你一起去你全程別人欠你錢的死樣子,這會兒又想去了?差不多得了,你再修煉幾百年看能不能和楚觀南比肩。」

爭吵中,沈懿默默上了樓,打開房門,看見林景溪已經收拾好行李等著出發。

沈懿沉默地打開衣櫃,把自己衣服撿出來裝箱。

林景溪坐在床頭,十指緊攥,狠狠掐進掌心。

他忽地回過頭,表情憤恨:「你今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懿頓了下,繼續收拾行李:「說了很多話,不記得哪句。」

「你還跟我裝是吧,你心知肚明!」林景溪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紅,嘴唇不住哆嗦著。

沈懿慢慢直起身,忽然將手中衣服狠狠摔進行李箱。

「我累了,分手吧。」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

林景溪慢慢張開嘴,做了數個深呼吸:「你是認真的?」

「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是因為安饒。」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沈懿攥緊手指,良久,轉過身。

「是,你滿意了?」

說破大天這事和安饒也沒什麼關係,他隻是厭煩了林景溪總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處處針對安饒不說,還拿著顧慕慈當跳板工具。

為什麼不能公平競爭呢,非要搞些低級手段。

林景溪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一下子坍塌在床上。

良久,他緩緩抬眼看向沈懿,嘴角是似有若無的笑:「那你記住了,隻要你說出這句話,哪天要是後悔了,千萬別來找我。」

沈懿重重呼了口氣,衣服收好關上行李箱,一聲不吭提著下了樓。

到了出發的時間,八位嘉賓站在宴會廳拍攝結束畫麵。

鼓掌:「大家辛苦了,在最後,我想問問各位,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你們對自己的身邊人是否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鏡頭對準顧慕慈。

顧慕慈粉唇揚起,看著祁晏:「他雖然年紀比我小,但非常會照顧人,希望私底下也能多多聯係吧。」

祁晏攬攬她的肩膀,對著鏡頭笑道:「我不介意年上戀。」

鏡頭對準杜悅伶。

杜悅伶還是那副嫌棄的表情:「所以說,出身很重要,能為你的婚姻選擇過濾掉大部分垃圾。」

沈維舟擰起眉頭,眼神埋了刀子:「要不是節目組要求我會和你組對?笑死人了。」

導演清了清嗓子:「這段剪掉。」

鏡頭對準安饒。

他想了很久,才慢慢道:「其實楚老師,還挺貼心的,很多時候,特別在麵對磨難時,一回頭他就在身後。」

安饒攥緊手指。

起碼這句話是真心的。

楚觀南看著鏡頭,冷漠的嘴角暗暗浮現一絲笑意:「現在覺得,結婚是正確的決定。」

安饒看向他。

那這句話,又有幾分真假?當著鏡頭實在無法揣測。

最後,鏡頭對準林景溪。

林景溪和沈懿是當下網絡呼聲最高的c,大家也非常期待他們這一對接下來的發展。

vj特意將鏡頭拉近幾分。

林景溪緩慢而鈍重地呼吸著,良久,他抬起小臉,笑得溫柔可人:

「上這個節目是我最正確的決定,它讓我回歸本心認真去思考這段戀情,不摻有任何利益最純粹的思考,所以,我們分手了。」

導演沒坐穩,一下子崴倒在地。

周圍所有工作人員以及嘉賓都感覺像是被榔頭重重敲了腦殼。

他們下意識看向沈懿。

沈懿也跟著微笑:「沒錯,分手了,希望景溪能找到更好的。」

啊這……

導演倒在地上沒人扶,所有人都被這條驚天消息敲得四暈八昏。

分手了?!

尼瑪上了戀綜然後分手了?!

這節目還能辦麼?!

「你們不會是故意整蠱我們吧。」有劇務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不是,真的分手了。」林景溪笑道。

監製趕緊把下巴頦提上去,隨手拉起導演。

「別鬧,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林景溪一歪頭,反問道:「節目組的主線不就是讓我們從一時沖動的生死相依間走出來回歸本我考慮問題,我考慮清楚了啊。」

工作人員立馬看向沈懿,希望他能趕緊說點什麼挽回這段感情。

沈懿看了眼手表:「不走麼?一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隊伍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壓抑,大家嘴巴都像被502粘住一樣,沒人說話。

林景溪的助理小朱早早等在機場,一見到老板來了,立馬屁顛屁顛蹦過去:「我幫你拿行李,啊還有懿哥的,都給我吧。」

林景溪看了他一眼:「不用,以後他是他我是我。」

小朱:?

安饒正把行李箱拿下車,文鈺一路小跑過來,小手拉住行李箱,細若蚊吟說道:「老板,我幫您拿行李。」

安饒笑笑:「不要叫我老板。」

「那……我該叫什麼。」

「隻要不是老板,隨便你怎麼叫。」安饒拉過行李箱,又看看文鈺後背宛若大石頭一樣的背包,「我幫你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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