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2 / 2)
可怕。
「對了,林景溪在樓上,你不去找他麼。」
聽到這個名字,沈懿卻詭異地沉默了。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他才緩緩開口:「不用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雖然不知道二人間發生了什麼,但安饒明顯感覺出他們之間有了隔閡,這幾天沈懿一直這副德行,對林景溪不冷不熱。
現在看來,沈懿甚至在有意避開林景溪。
安饒可不覺得林景溪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原作者到底怎麼給他安排的,明明是清冷矜貴那一掛,愣是寫成了絕世白蓮,還一肚子壞水,難道現在流行這種白切黑人設?
「對了,我剛好像聽到南哥在樓下,要去找他麼?」沈懿問道。
「用你的話說,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
「也對,看來你對南哥也沒那麼上心,畢竟協議結婚,感情還是生分了些。」沈懿捂住麥,笑吟吟道。
等等?他說什麼?
協議結婚?
原主和楚觀南是協議結婚?所以根本不存在下藥一說?
這消息簡直是三月驚雷。
但安饒不敢繼續追問,問多了容易敗露自己穿書人這件事。
「不說這個,你有沒有什麼線索分享一下。」安饒趕緊岔開話題。
「大概了解到,好像跟某種非法交易有關,但具體是什麼不清楚。」沈懿也順著他的話茬來。
「哎呦臥槽!我@#¥%&-」正說著,一陣哀嚎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龐大身軀屁滾尿流從樓上滾了下來。
兩人一看,是vj。
vj果然敬業,樓梯上滾下來都不忘護住他幾十萬的設備。
看到兩人,vj重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怎麼會有那麼嚇人的nc,膽子都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安饒把他拉起來:「你看到什麼了。」
「就是……」vj還沒從驚嚇中脫離,大著舌頭,「鬼啊!抽鞭子!」
安饒&沈懿:??
「你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安饒問道。
vj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紙條上寫著:
【看起來太痛了,ketane隻能勉強鎮痛,每天晚上都會聽到像是鬼叫一樣的淒厲哭嚎聲。】
「ketane是什麼,鎮定劑麼?」安饒看不太懂這種專業性英文名詞,但結合上下句來看應該是一種鎮定藥物。
「氯胺酮。」沈懿道,「之前拍醫學類電影時曾經接觸過這個詞,是一種局部靜脈注射的鎮痛麻醉劑。」
「隻有手術時才會用到靜脈注射鎮痛劑吧。」安饒提醒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去手術室找線索?」
安饒點點頭:「一般情況下療養院的一樓大廳會有類似於平麵圖的提示,先去看看手術室在什麼位置,盲目找恐怕要找到太陽下山。」
其餘兩人點點頭。
vj一米八多,一百七八十斤的大個子,膽子卻比鵪鶉還小,抱著設備佝僂著月要,猥瑣地跟在兩人身後,時不時東瞅瞅西看看,一有點風吹草動,他那跟牛一樣的粗喘聲就冒出來了。
他緊緊抓著安饒的衣服,頭也不敢抬。
「你知不知道,nc特別喜歡嚇唬那些膽小的。」安饒看著衣服都被他扯大一圈,無奈道。
「不行不行,我怕鬼,怕得要命,連英叔的僵屍片都不敢看。」
「讓你來跟拍真是委屈你了。」
安饒忽然止住腳步。
他們現在的位置在二樓,要下一層樓梯去一樓大廳。
樓梯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隻有閃著熒光的逃生標誌像一隻詭異的眼睛,死死凝視著三人。
「嘭咚——」
不知誰的心跳聲,在闃寂的黑夜中格外突兀。
安饒怕倒沒有很怕,隻是考慮到楚觀南就在一樓的密室,不太想下去。
半晌,他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沈懿:「沈老師,不然你和vj下去,我在這裡接應你們。」
沈懿看著他,眼底含笑:「怎麼,害怕了?」
安饒莞爾一笑:「是啊。」
「沒關係,一起去吧,落單者會引起nc的壞心思。」
沈懿說話時給人的感覺特別真誠,以至於安饒都不好意思拒絕。
三個人互相扶著,一步一步試探著跨下台階。
一步、兩步……
「吧嗒。」
三人來到一樓大廳,盡量放輕的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vj閉著眼睛緊靠在安饒身上,手裡哆哆嗦嗦舉著攝像機往前拍。
大廳正中央的天花板,一盞小吊燈晃晃悠悠散發著清冷的光,將整個房間映照成毫無生氣的冰藍色。
年久失修的地磚斑駁破碎,表麵泛著一層髒兮兮的水漬,幾隻腳印清晰可見。
「療養院的鳥瞰圖一般都在大門口的谘詢台旁邊,往前走看看。」安饒道。
沈懿深吸一口氣,一馬當先擋在兩人前麵,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每一步走得極小心。
倏然間,沈懿停住了腳步。
安饒屏住呼吸,從他身後探出半截腦袋看過去。
晦暗的谘詢台處,好像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呈現仰頭的姿勢。
「那那那是什麼玩意兒……」vj嚇得結結巴巴,趕緊抬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但就是他這一聲,吸引了那道黑影的注意。
那黑影驀地轉過頭。
安饒覺得呼吸都停滯了,他甚至感覺,透過昏暗不清的光線,自己和那個黑影對上了視線。
那黑影動了下,轉過身,直直向他們走來。
「媽媽我要回家!嘔——」vj猛地蹲下身子,膽子都嚇破了,一邊喊一邊乾嘔,渾身抖得像篩糠。
沈懿向後倒退一步,抬手拉住安饒的手。
這人趁機揩油?
安饒試著抽出手指,但沈懿攥得愈發的緊。
指尖傳來微痛。
「你們都出來了。」那道黑影忽然低聲問道。
這聲音,好耳熟。
安饒睜大眼睛看過去。
徐徐向這邊走來的……不就是他那個便宜老公!
楚觀南的臉在清冷的燈光下更顯寒白,黑沉似墨的眼睛在幾人身上流轉一圈,最後落到那兩隻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淩厲的眉宇微微蹙起。
沈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立馬放開手:「南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楚觀南沒回應他,畢竟倆人老早開始就不對付。
「出來了怎麼不來找我。」楚觀南看向安饒,語氣有些質問的意思。
「這不是在找了嘛。」
楚觀南抬手將他的毛衣領子往上拉了拉:「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找我,記住了?」
這是什麼老爹語氣,也就楚觀南。
「知道了。」
突然間,腳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幾人下意識看過去。
幾隻不知哪來的小強!正攀過水津津的地磚四處逃竄!
嘶——
安饒跳開到一邊,看著小強離去的身影:「這地方真髒,連小……」
一抬頭。
楚觀南人呢?剛才還在這裡的。
安饒環顧一圈。
……
他為什麼爬上了谘詢台。
楚觀南站在谘詢台上,低著頭像是在尋找什麼,眉頭深深蹙起形成一道溝壑,兩條長腿頗有壓迫感地投出巨長的兩道影子在牆上。
安饒眯起眼睛:「老公,你該不會怕蟑……」
「不是。」楚觀南打斷他,「隻是覺得髒。」
「你腳底還有一隻!」安饒忽然瞪大眼睛,指著楚觀南的鞋子。
楚觀南眉頭一皺,瞬時向後退去,整個身體緊緊貼在牆上,冷冷的聲音微微顫抖:「在哪。」
還說不是害怕蟑螂。
安饒笑笑:「不好意思看錯了。」
真沒想到,後期作惡多端的大反派竟然會怕蟑螂。
楚觀南在台子上站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小強的蹤跡後才慢邁下來。
好家夥,這麼高的台子,別人靠跳,他隻需要邁。
上帝不公平。
「走吧,去四樓,手術室在那。」他看向黑暗,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不過他倒是挺聰明的,還知道要找手術室。
安饒看著他的背影,想起剛才他強裝淡定的那一幕,暗暗笑了出來。
幾人舉著煤油燈慢慢向前麵走去。
被大火燒焦的牆壁上依稀能看到一行英文大字:
【他本有上帝的形象,不以自己與上帝同等為強奪的。】
煤油燈微弱的光線順著這行大字劃過,在最後一個字母旁,一隻黑紅的掌印清晰可見,後麵用鮮血寫了行小字:
【都是謊言。】
看起來過了很多年,早已蒙上了時代的舊塵。
安饒默默看著。
這句話出自《腓立比書》,暗示人們對基督的神性有著無比堅定且深刻的信仰。
如果沒猜錯,掌印和那句「都是謊言」的意義是在對這句話進行否定反駁。
當他們走到三樓,就聽到林景溪的叫喊聲。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他還沒出來呢?
「要不要去幫幫忙,即便進不去,在外麵問問情況也行。」安饒問道。
他倒不是真的關心林景溪,隻是因為人員不齊後麵的劇情就很難觸發。
沈懿在原地站了會兒,道:「你們過去吧,我休息一下。」
安饒也看向楚觀南:「我膽子小,老公你去吧。」
楚觀南沉默片刻,轉向身後的vj:「你……」
vj差點嚇吐:「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去!」
楚觀南沉思片刻,抬腿向前走去。
安饒就站在原地沒動,看著楚觀南敲了敲門,裡麵立馬傳來激烈的回應。
他低聲說了什麼,門後便沒了動靜。
不大一會兒,大門緩緩打開。
林景溪頭發淩亂,雙眼泛紅,一出門就撲在楚觀南懷裡,身子抖得厲害:「觀南哥,我好怕……」
楚觀南推開他:「人齊了,走吧。」
「觀南哥,我真的害怕,我打小就不敢看這些東西,你牽著我走好不好。」
楚觀南看也沒看他,當沒聽見。
林景溪走過來,看到沈懿無動於衷,想起這幾天對他不冷不淡的模樣,氣得磨了磨後槽牙,扭臉換上一副溫柔笑臉:
「謝謝觀南哥,你真的好厲害。」
故意說給沈懿聽,想讓他吃醋。
但沈懿毫無反應,甚至和安饒兩人對頭研究起線索。
林景溪向來高傲,絕對不會主動低頭。
看著沈懿和安饒兩人親昵熱絡的模樣,銀牙暗咬。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