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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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

【不對勁……】

……

一句又一句,像是尖銳的鋼刀一樣,刺入霍衍的腦袋,生生翻攪著他的腦花,讓他痛到麻木,他的目色愈發紅赤,仿佛滴血一樣,然而他強製忍耐著,麵目鐵青,任隨那股蝕骨的痛意翻湧,他像一個搏鬥者一般死死盯著溫墨,待劇烈的痛意再次襲來,他驟然暴起,掐著溫墨的脖子按在了床上。

愈發收緊的利爪像是桎梏一般,令人無法擁有半分呼吸,然而溫墨沒有掙紮,卻是可憐楚楚看向了霍衍,他的眼神哀怨又順從,像在表示,雖然他不明白,但願意無償將性命獻祭給他,隻要他願意接納。

但不是。

劇痛繼續襲來——【他真的瘋了!】

霍衍的臉已是愈發陰鷙,黑得可怕,他意識到了一個極其荒謬的想法,雖然這太過離奇,太過荒唐,但眼前的一切容不得他不相信。

——他聽到了oga的心聲。

——令他暴怒、令他狂躁、令他幾要瘋狂的心聲。

付出的代價就是那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驟然放開了溫墨,慢慢闔上眼,緩緩地放平呼吸,而後睜眼,再次看向了那個表裡不一、虛與委蛇的oga。

對方衣著淩亂,雪白的脖子上殘留著一圈發紅的勒痕,他顯然受驚不小,啟著雙唇大口大口喘息著,但仍是拿著那雙含著春水的眼睛柔軟地看著他,像是問詢一般。

若是往常,霍衍早已放平肝火,隨著心意肆意拿捏他,如若不是又聽到了他的心聲的話。

——【……無論如何,先讓這條瘋狗高興再說。】

「您是累了吧?」oga柔柔地貼了過來,愛憐溫柔地親他的唇角,「我幫您放水泡個澡好不好?」

霍衍一動不動,隻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隻不過短短時間的試錯,霍衍便掌握了如何不讓腦子疼痛的辦法——隻要他不將心神凝聚在他身上,他便可以不用聽到那些令人出離憤怒的心聲,當然也就不必忍受那份蝕骨的疼痛,掌握了這個技巧的他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臥室終於安靜下來,霍衍徹底地平順了呼吸。

他抬手,屈指撫了撫oga那張漂亮的臉,像是往常一樣,他看見了oga的表情慢慢地放鬆下來,而後,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將oga打得歪到一邊,翻到了床下滾了幾圈。

這個表裡不一的東西終於再也裝不了溫柔,捂著臉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霍衍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平靜地站了起來,他慢條斯理扣上扣子,麵目冷淡又高高在上地往門口出了去。

*

警衛不知道霍長官為何一臉鐵青從別墅裡出了來,依他的認知,這種情況下,不到第二天,霍長官是不會輕易離開那個漂亮的oga的。

等聽到一聲怒喝,警衛才回過神來,慌忙為他打開了後車門。

霍衍坐在後座,夜色隱藏了他的半張臉,但縱然如此,也無人敢往他的臉上打量,警衛坐在副駕半句話都不敢說,通勤兵更是,車裡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停車。」

吉普車在細碎的雨聲中停了下來,警衛緊了緊手,轉過頭小心翼翼問道:「長官有什麼吩咐?」

霍衍沒有說話,隻沉沉地盯著他,霍衍本就生了一張威嚴不可侵犯的麵相,此刻更是冷戾非常,警衛被看得渾身發毛,背上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口水,聲音都顫了起來:「長……長官?」

霍衍沒有理會他。

「還有你,」霍衍的目光又落在了通勤兵身上,「轉過來。」

通勤兵心下一抖,戰戰兢兢地回首,他不敢瞧他的眼睛,隻盯著他的下巴看。半晌,霍衍閉上了眼睛,「沒事了,繼續開吧。」

「是!」劫後餘生的二人坐直了來,他們哪裡還能細思剛才的異常,一路上,二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霍衍發現,剛才他再怎麼集中精力,都無法聽到二人的心聲,好像這個功能隻能用在那個oga身上一般。甫一想起那個oga,他牙根驟然鼓起,目色陰冷。

近三十年的人生,他歷經了無人可以想象的爾虞我詐、腥風血雨的奪權之路,也從未有如此狼狽之感。他竟是沒有想到,他人生鬧得最大的笑話,就是將一個玩弄他的虛與委蛇的漂亮東西捧在手心,格外恩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拳頭握得骨節泛白,方才他再不離開,那個oga恐怕不會活過一分鍾——他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弄死他。

怎麼會那麼輕易。

霍衍嘴邊浮起了一個寒意透骨的笑。

*

噠……

噠噠噠——

雨勢愈發大了起來,劈裡啪啦地拍在窗上,發出了細密急促的聲響。

溫墨伏在地毯上許久,他終於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的左臉又熱又痛,耳朵一直在嗡嗡嗡作響,他有些擔心耳膜被打壞了,隻緊緊捂住右耳,靠著窗仔細地聽著外麵的雨聲,幸運的是,耳鳴的聲音雖然劇烈,但仍有丁點雨聲透過那尖銳的噪鳴落進耳裡,溫墨終於放下了手,他蹭了蹭嘴角,手背上落下一點鮮紅的血跡,原來嘴角被打破了。

他覺得有些冷,便撿起地上的外套穿了,走到鏡子前照了照,才發現半張臉都腫了,難看得很,他輕輕觸了觸,麵無表情地與鏡中的人對視著,許久,他下了樓,宋媽已經去睡了,客廳隻留了一盞昏暗的照明燈,他赤著腳輕聲去冰箱裡翻了些冰塊出來,用毛巾包了,敷在臉上,又輕手輕腳上了樓,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他想。

歸家到抱他上樓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很正常,但一切從那個異常開始,全部變了模樣。

冰塊融化,浸透了毛巾,水珠順著臉頰流進了脖子,冰得人透心涼。

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墨感覺到了一陣無可名狀的累,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一晚上都在做噩夢,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情節,要麼一直在跑,要麼掙紮在泥潭裡,要麼就是被一片暗沉的水流慢慢吞沒口鼻……連噩夢也從來沒有痛快過。

等醒來,枕頭上已經濕漉漉的一片,那條毛巾軟塌榻趴在一邊,溫墨愣愣地看著,門口叩叩叩的幾聲,「小墨?」

是宋媽的聲音。

宋媽進來了,當看清溫墨的臉,她唬了好大一跳,忙上前了來,正欲抬手一探,又覺沒規矩,訥訥收了手回來,她擔憂地:「您……」

溫墨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

他起身來,「我得去基地了。」

宋媽猶豫片刻,囁嚅道:「剛才霍長官的秘書來電話,說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上班了。」

溫墨掀開被子的手一頓,他放了下來,繼續躺回床上。

宋媽心下惴惴不安,昨夜她便看見霍長官盛怒沖出門的樣子,她自然不敢問,也不敢上來打探情況,第二日才敢以收拾的理由上樓來,可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這才瞧見那濕漉漉的枕頭,不由哎唷一聲,連忙上前,將那枕頭抽了出來,拿了一旁乾爽的替了。又打開衣櫃,幫他翻出了一套新的睡衣。

「換一下吧,您流感才剛好,小心又病了。」

宋媽見他神情漠然,一動不動,像是沒有反應一般,心下不由生急,一咬牙,乾脆替他解去了扣子,跟照顧孩子一樣換掉了那沾濕的上衣,好容易換好,她將濕衣服團在手裡,嘆了口氣,「你這孩子……」

一出口,她便知道逾矩了,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溫墨像是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新的睡衣,勉強扯了扯嘴角,「宋媽,謝謝你。」

他又慢慢躺下了。

宋媽看了看那躲進被子裡的oga,順手將手上的睡衣丟進了髒衣簍裡,嘆息著出了門。

溫墨昏昏沉沉地又睡到了中午,醒來的時候耳鳴的症狀已經消失了,隻剩下臉上的麻痛,他按了按,似乎也沒有昨夜那麼疼了,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溫墨看著屏幕的名字許久,他接了起來。

「來我辦公室。」電話那頭的張謙依舊是淡漠的語氣。

溫墨靜默了片刻,道:「我這兩天可能沒法去基地了。」

「但後麵,」他安撫他,聲音更是刻意放軟了些,「我會找機會補償的。」

通話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而後張謙掛掉了,聽筒裡嘟嘟嘟的一陣忙音。

溫墨感覺頭很疼,他起身去了洗手間,扌莫出了一根煙,順手打開了排氣扇,煙霧環繞中,他看見了鏡子中一張蒼白如鬼魅一般的臉,他看著他,真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但如果張謙這時候打電話來,那便說明,問題應該不出在他身上。

可是,那個alha到底知道了什麼。

解決問題並不可怕,但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需要解決什麼。

溫墨靠著牆蹲了下來,將臉埋進臂彎裡,他真的感覺太疲憊了。

*

當天晚上,霍衍沒有回來。

溫墨發了好幾條示弱討好的信息,也沒有任何回應,他抓著手機平躺著,將小臂搭在額上,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溫墨才再次聽到了院子外傳來的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他如以往那般快速起身了來,打開了大門,恭恭敬敬地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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