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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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說不是一句威脅。

張謙的那張臉仍是那樣淡漠的神色,但在溫墨說出那一句話之後,溫墨明顯看到了一絲劇烈的波動,像一塊巨石驀地投入了永恆的鏡湖,迸濺起驚濤駭浪。張謙緩緩抬頭,向他看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墨看見了一絲脆弱到無望的東西。

他站了起來,一步步向溫墨走了過來,溫墨直覺應該要立刻出去,但是張謙的動作比他更快,他一下控住了他,雙手一剪,像逮著一隻兔子一般控在懷裡,他猛然低頭去尋他的唇。

張謙口勿得又急又凶,像是語{+嬉!掙(-裡撕咬一般。

等溫墨癱軟在他懷裡,他一把將人抱起,往休息室裡去,他將他丟在床上,雙臂撐在他的腦袋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張謙眼神裡所有的東西都散去了,隻留下一絲陰翳,他說,「是啊……我們早已是共犯。」

他單手一點一點地重新解去溫墨的領扣,嘆息著,

「我們,早已是共犯……」

溫墨紅著眼角一動不動,這時候的他,隻是個共犯的獵物。

*

等溫墨跌跌撞撞從張謙的辦公室出來,他立刻回到了住處,他的運氣很好,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畢竟很難說他這樣會不會被引起什麼別的懷疑。

他知道自己必定是暴露了,以張謙的能力,通過蛛絲馬跡翻出他與孟陵的聯係不過是時間問題,或者他早就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或許他乾脆會繞開霍衍抹掉他,也許很快,他就會跟孟陵一般,被鎖進那暗無天日的監·禁室,在慘烈的折磨中死去。

溫墨不知那句威脅的效用有多少,但他自不會寄全部希望於一句威脅上,他已經為自己預設了最壞的結果,這反倒讓他異常的冷靜,他迅速進了衛生間,掏出手機,將那枚小小的話卡抽出用打火機燒了,而後快速消除所有的痕跡,包括那瓶隻剩下三分一東西的避孕藥瓶——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抹掉所有他跟他同類的關係,盡量保全他們,雖然他知道,他們的情況應該並不樂觀。

做完這一切後,他躺在床上,看著空盪盪的天花板,心裡也空盪盪的,很奇怪,他沒有任何情緒,害怕或者其他,他仿佛一具沒有情感的人偶那般,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閣樓裡的那個老年oga。

還有希望的麼?

太陽漸漸偏西,餘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溫墨感到了疲倦,他翻了個身體,將臉深深埋進了柔軟的枕芯中。

*

但事情好像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21起alha殺人案就此結案,這是霍衍的命令。

這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已經拖得太久,他並不允許軍方對外呈現一個無能的形象,雷霆大怒的他將特別調查小組的幾位負責人叫到了辦公室一頓臭罵,而後下令迅速結案,當然這隻是明麵上,調查仍在繼續,隻是轉入了地下。

幾天後,軍方發言人正式宣布,這起alha連環殺人案告破,凶手出乎眾人的意料,是個心理扭曲的仇視alha族群的oga男妓。這個盤踞在alha主導的社會上空的陰雲終於消散,一時間,各大媒體紛紛追蹤報道,不約而同用了最大的版麵刊登相關新聞,殺人犯的照片也因此到處可見,是一個單眼皮的瘦弱的oga,但不知是不是攝影光線的緣故,他的半張臉藏在陰影裡,看起來確實有幾分連環殺手的陰森可怖。

不乏有媒體挖出他的過往,用各種獵奇的角度解讀,試圖吸引大眾的注意,甚至有人翻出了他當年賣身的照片,照片中,不過一個賠笑的頗有些姿色的普通oga,民眾新鮮又好奇,從心理學、社會學等角度競相分析——發生在他人身上的血色案件永遠是最好的談資。

這起alha連環殺人案陰詭可怖地開展,又熱熱鬧鬧地結束,最終成為年度紀事上短短的一段記錄,再無其他。

那天開始,溫墨失去了所有與同類的聯係,他孤獨地浸在alha的世界裡,一切好像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但張謙開始約會了,他還是最初的模樣,性格清冷,麵目嚴肅,工作至上,一絲不苟。

但他更經常找溫墨了,一有機會,便帶著溫墨去各種他能想到的地方,甚至堂而皇之走進溫墨的辦公室,反鎖大門,一把抱著他壓在辦公桌上。事畢,他扣好外套的扣子,眉目冷淡地走出去,仿佛真的就是進來商量公事的。

溫墨感覺自己就是一件玩物,事實也是,但他沒有任何掙紮,溫順得很,甚至跟待霍衍一樣殷勤討好,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共犯」的代價。

隨著初春的到來,流感的季節也到了,溫墨得了重感冒,這讓他獲得了幾日的喘息機會,他再次被送回了別墅,整日臥在床上,渾身的關節都在疼痛,感覺整個人都處於無盡的疲憊當中,綿綿不休的頭疼更是令他十分難受。

這一場流感波及甚廣,新聞上不斷播報著各類防護小知識,以及一些應對的手段。

醫生已經來了好幾趟,但流感就是自愈性疾病,便是醫生自己也是沒辦法,他隻能給開一些讓溫墨的症狀有所緩和的藥物,讓他盡量舒服一點。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溫墨仍還在發著低熱,他軟綿綿的沒有一絲氣力,宋媽給他貼上了新的退燒貼,而後輕輕叫醒了他,餵他喝了點水,宋媽目色中露著幾絲憂慮,「小墨,很難受麼?」

溫墨搖了搖頭,帶著口罩的臉深深埋進了枕芯裡。

宋媽深深嘆氣,替他撚高了被子。

也不知這樣昏昏沉沉睡了多久,他又被人重新從被窩裡撈了出來,一隻溫熱粗糲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額頭,溫墨難過地蹭了蹭,他軟綿綿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霍衍。

霍衍低下頭,親了親他發熱的臉頰,「難受?」

溫墨無力地別開頭,「我會傳染您的。」

霍衍笑了,低低的,他指腹扌莫著他燒得通紅的臉頰,將他口罩拉了下來,在唇上落下一個口勿。

他對病毒無所畏懼。

溫墨知道這個alha自恃身體素質強健,但三年來,他確實沒有見過他生過什麼病,連頭疼腦熱都沒有,溫墨懷疑他根本就不懂身體難受是什麼滋味——霍氏篩選出來的優質基因確實令人羨慕。

他心裡妒忌又煩厭,卻是柔弱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回霍衍又要準備去外地半個月,臨行之際,突發奇想回來看看他生了病的oga,他坐在床邊,隻覺得他生病的小模樣又可憐又可心。居然大發慈悲地讓宋媽端來了碗粥,悉心地餵他。

接送他的專車早已停在樓下許久,霍衍知道不能再耽擱,他將空碗遞給宋媽交代好了幾句,又下樓去了。

宋媽見霍先生對溫墨上心了很多,自然很開心,她給溫墨蓋緊了絨毯,笑道:「霍先生待您可真好。」

溫墨不置可否,懶懶地背過身去躲進絨毯中,眉間幾許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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