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2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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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跟鄉試考期一樣,都是入場第一考,再三天二考,再三天三考。

開考這天,京都街道少有人喧鬧,車輪壓在石板路上的「咯吱」聲,都如在耳側般清晰,更顯孤寂。

雲程跟存銀坐馬車回去,到家時圓圓已經起來了。

這個時辰,場內考生應當也拿到了第一道題,可以開考。

雲程的緊張焦慮較之從前減輕了很多,到了日子,還是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解壓的辦法就是寫寫畫畫,恰好前陣子忙存銀的裁縫鋪子,他籌備的新話本一直在構思階段,現在能開始寫。

因想太久,內容細致,落筆寫時非常流暢,反而是手速成了最大阻礙。

考試這幾天,天氣還不好。山;與。三;夕。

府城的二月都會下一兩場小雪,然後拖拖拉拉進入春季。

京都更冷,雪就下得更大。

下雪時,雲程就無法靜下心寫稿子。

他出去透氣,罩著大門的厚棉簾子一掀,寒氣就把他吹得一哆嗦,簡直不敢想葉存山在考場要怎麼熬。

隻能慶幸會試包吃包喝,熱水管夠。

今年買了手爐讓葉存山帶上,兩手能暖暖。

在外麵沒站一會兒,平枝姑姑就來催他進屋。

存銀聽著動靜也出來,拿了繡樣坐雲程邊上,「沒事,我給大哥做的棉衣厚實,外頭的襖子脫下來就能當被子,他身體底子好,抗凍。」

雲程隻能點頭,掰掰手指算日子,覺著過得也挺快。

初九進場,十二考第二場,到十五就能考完,也就後天的事了。

雪大,親戚間不走動,家裡關著門過日子。

圓圓的四歲生日趕上親爹考試,今年隻吃了小蛋糕。

她來京都後,習慣葉存山在外求學,這次考試她心態很平穩,一天天抱著狗跟兔子,玩得很開心。

雲程要盯盯她的功課,圓圓每天就給他寫四個字,一起夾進本子裡留紀念。

她是一個很重視顏值的小寶貝,本子翻開,她跟葉存山的字差距太大,看一回她皺眉一回,手暖的時候,她會自己拿著炭筆多寫幾個字練習。

這習慣挺好,雲程給她記下來,等葉存山考完告訴他。

到十五這天下午,陸瑛跟程文傑到他們家裡來,問要不要一塊兒去接考。

這自然是要去的。

小孩兒不帶,讓圓圓在家裡等。

雲程跟存銀換了靴子,戴上帽子,披風一圍,就上了馬車。

存銀看陸瑛是騎馬的,跟他搭話,「表哥,你要騎馬過去的話,能不能騎威風去?它在家裡憋太久了,來京都後就沒出去過。」

陸瑛問馬廄在哪裡,存銀想下馬車帶他去,溫故搶了活兒,「在這邊。」

有人指路,存銀就不用去了。

程文傑敲敲車窗,存銀掀開簾子。

程文傑拿馬鞭指身下的馬,「你怎麼不叫我騎?」

存銀莫名其妙,「威風是表哥送的。」

雲程跟程文傑說:「你上馬車吧,外邊冷。」

程文傑不跟他們說,驅馬往前走了一段,無聲表示拒絕。

他們四個往貢院去時,程家已經有人早早到了地方。

以前的考試,葉存山都會提前交卷,一般是第二回、第三回開門時出來,到今天是奇了,外麵人散了一波又一波,他們坐馬車裡等都等得冷了,還沒見人出來。

程文浩是第一批出來的,天冷,他在裡頭受了凍,下人拿了披風手爐給他,他也哆哆嗦嗦的。

這情況要先回去,家裡就來兩個人接,程文傑跟著一塊兒走了。

雲程又叫陸瑛,「表哥,要麼你到馬車上坐會兒?外邊冷。」

陸瑛不去,「也快了。」

存銀還在嘀咕:「今天好像也沒見著杜知春跟謝晏清出來。」

考生多,接考的人多,路邊小攤擠著開,擁堵起來不好辨認。

他們占的位置好,前頭接考人喊的名字他們都能聽見,除卻程文浩,沒聽見其他熟人的名字。

說什麼就來什麼,再次開門時,杜知春跟謝晏清就出來了。

杜知春高調,請了人來接,一窩蜂的都是他的名字。

陸瑛叫人過去,杜知春聽聞他們在這裡,帶著謝晏清一塊兒來了。

謝晏清這次沒人接考,在京都這地界,家人都不在身邊,他一切從簡,低調著來。

人到了這裡,雲程跟存銀下馬車,互相介紹了下,寒暄幾句問考試情況。

杜知春說還成,「我覺著跟從前的考試沒區別。」

謝晏清也說差不多,「但這次參考的才子多,質量好。」

就不能以平時考試的水平來推算。

都是在考場裡待了幾天的人,他倆出來後,狀態沒比程文浩好多少,雲程不拉著人多說,跟他們講:「等存山出來,你們都休息兩天,回頭來家裡吃酒。」

存銀問謝晏清怎麼回去,「你書童都沒來?」

謝晏清說杜知春叫人送他,「我們考前約好了。」

他路癡的毛病嚴重,有人送,就不用擔心。

目送他們離開,雲程不願意上馬車。

考試難度一般,葉存山就不會是因為做不出來題目而被困在裡麵。

大舅舅說,鄉試會試,被麵試的概率幾乎為零。

因為閱卷分的層級太多,交上去要彌封謄抄対讀,再才往房考官那裡送,跟之前主考官坐那裡收卷子不一樣。

這樣說來,隻能是出岔子了。

最好的結果是,葉存山臨時髒了卷麵,在緊急謄抄。

更差的,雲程還想不出來。

天色漸晚,考場不讓續燭。

到點沒交卷的,都被扶出。

扶出來的這批書生裡,葉存山又是最後一個。

這時外麵的人都散了,小攤販都開始收攤。

他們三人迎過去,問他情況。

葉存山直說晦氣,「同一考巷裡,有人夾帶小抄,跟另一考巷裡的人,寫了同樣的卷子,下來監試官帶人排查。」

有人夾帶,跟初時進場又不同,這次是結結實實脫光了被人裡裡外外的檢查。扒頭發又扒耳朵,咯吱窩都不放過。

毛發重一點,還要撥開看看是不是在汗毛縫隙裡寫了字。

考棚的牆皮都摳掉了。

因其他考生還在考,進行時都是單獨封一巷。

外麵沒傳出動靜,明天才貼告示,宣示那幾人的下場。

存銀不懂:「卷子上寫了名字啊,怎麼還要牽累你們?」

葉存山:「因為他自己抄完,還能扔給別人。」

存銀:「……」

葉存山看向陸瑛,「勞煩表哥跑一趟了。」

這也沒什麼。

陸瑛跟他們回家,要把馬換回來,也有話要帶。

家裡準備了湯水飯菜,葉存山稍稍墊了肚子後,把情況詳細說了下。

他距離舞弊之人比較遠,排查時沒那麼嚴格,比如他的棉衣還是好的。

離得近的,棉衣都被剪了。還好是最後一場,不然這鬼天氣,能活活凍死。

至於考試難度,他跟杜知春倆人一個說法,「經義難,其他題目中規中矩,我按照舅舅提點的,穩妥為主,不求特立獨行,要考官眼前一亮,能立馬記住我,隻求這次能取中,順利進殿試。」

考前,程太師還跟他重新提了一次,要他切勿貪功冒進。

葉存山已經考中解元,天下學子対大-三元的向往不必多說。會試出會員,進了考場,難免會想一搏。

他倒還好,會試爭第一的心不強。

該問的都問完,陸瑛就跟他們告辭,跟葉存山說,「大舅舅讓我告訴你,成績出來前,你自己安排,記得去看彭先生,其他隨意。」

這一場考完,葉存山就沒法再去做其他努力了。

不能取中,他從出榜開始,就能去備考下一輪。

這個下一輪,是大學士們出題,考落榜舉子,成績優異的,能去國子監上學。

若能取中,葉存山最後的成績,也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隻有一點能保證,殿試是給進士們排名用,不會再罷黜除名。

取不取中,都有定數,可以去玩了。

存銀跟出去送陸瑛,雲程叫葉存山別吃太飽,「燒了熱水,你等會兒泡個澡再添點。」

天冷,圓圓到下午時,會窩炕上睡會兒,現在沒醒。

等葉存山收拾完,圓圓也該起來了,他還能哄哄閨女。

葉存山盯著雲程看半天,雲程說他一切都好,「這次沒之前焦慮,冬天天黑得早,我手裡有事做,這幾天一晃眼就過來了,沒出什麼事。」

解壓寫的話本,是他構思數月的,寫出來是要為話本鋪子開分店做準備,他沒隨便糊弄。

再帶帶孩子,跟存銀聊聊裁縫鋪子春季的計劃,他日子安排得滿。

「最擔心的就是今天了。」

說起這個,雲程還說不信他講的沒事,「真沒事,怎麼最後一個出來?」

葉存山無奈,問雲程,「你還記得我的席舍位置圖嗎?」

考試前兩天,貢院會張貼席舍圖,考生們自行去看,找自己的位置。

雲程前後看過兩次,還畫下來了,葉存山是在考巷的最裡邊。

「哦,你是離得遠。」

葉存山解釋過,雲程自己想明白,才露了個笑臉。

葉存山給他盛一碗湯,「還不信我。」

雲程傻樂兩聲,問他:「那舞弊的人會怎麼處置啊?」

之前接考的時候,都能在貢院外頭看見些書生戴枷示眾,這次都沒說。

葉存山喝口湯,長嘆一口氣,「我聽說會發回原籍,貶為平民。」

寒窗十年,功虧一簣。

這條路窄,即使不是夾帶,而是背下來,恰好考官們認出文章來歷,也會當舞弊處置。

考上舉人,當得起一聲「老爺」,也能做官,但不能保證一定能做,隻是在吏部那裡有名字。

等有了缺,會從他們裡邊挑。舉人那麼多,誰知道要輪到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一個芝麻小官的差事?

而會試三年一屆,太消磨意誌。

越往上,舞弊就越不值,冒險的誘惑也越大。

一旦取中進士,排名靠後,也有著落。

一邊是一無所有,一邊是功成名就,這才是真正的豪賭。

他不繼續吃了,拿了換洗衣服去泡澡,叫雲程去看看存銀怎麼還沒回來。

雲程不去,他現在怕了陸瑛,見麵就要問他有沒有跟三姨說。

槐城有沒有那麼個人都難說,他怎麼講?

「存銀有計劃請繡娘,可能是在找表哥幫忙吧。」

葉存山搖搖頭,沒說什麼。

他前腳走,存銀後腳就回來了,跟雲程說:「我讓表哥把威風帶走了,我忙完這陣,有空帶威風出去溜達的時候再去找他要。」

雲程說這樣也好。

天氣太冷,附近能騎馬走動的街道有,但隻能騎著慢走,跟在家裡一樣。

陸瑛家有大的演武場,威風不出門都能在那裡跑幾圈,比在馬廄裡待著舒服。

就是這馬有靈性,舍不得存銀,在門口哄了好一陣。

晚上存銀做飯,說再給葉存山加兩樣小菜下酒。

雲程說湯底煮好,叫廚房準備配菜,晚上吃吊鍋。

「墊肚子了,能吃點有味的東西。」

存銀就去煮湯底。

雲程坐會兒,覺著差不多了,進洗澡間去找葉存山,給他洗頭發。

兩人沒鬧,抓緊收拾好。

出來時,圓圓都起來了,坐沙發上打哈欠,顯然沒睡夠。

一抬眼看見兩個爹爹朝她走來,她還揉了揉眼睛,模樣別提多可愛。

葉存山叫她一聲,圓圓就從沙發上跳下來,跑著過來抱葉存山大腿,「爹!」

她現在又到了新階段,說話愛重音,覺得這樣講話有力,大人會聽。

因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人又長得軟糯愛笑,帶了重音也不顯得凶。

葉存山跟她說話,問她最近在家裡乖不乖,都做了什麼。

圓圓習慣這種交流方式,從會說短句子開始,就這麼鍛煉,現在講話越來越有條理,都會掰著手指跟葉存山一樣樣的數了。

有跟大白小白玩,教會了神氣認門,在冬桃那裡學會穿針引線,每天都有練字,已經學會講的故事有練習,問葉存山想不想聽。

葉存山想聽,圓圓就開始演講,像模像樣的把兩手背在身後,因胳膊太短,衣服太厚,兩隻小手隻能貼著月要。

她還一本正經的,學著先生們講課的語調,搖頭晃腦沒學到精髓,一句話講完,小辮子左右晃,看著很喜人。

葉存山回想圓圓早前養在家裡時的樣子,再看看現在講話笑聲都大膽直率的樣子,覺著他這教育路線挺穩的。

從文靜乖崽,到活潑大方,她都有自己的原則,隻聽好話,看起來傻嗬嗬的,實際討厭的人和物又很分明,不會轉頭就跟人好上。

還能快樂教育兩三年,現在的小故事,都是觀念塑造,能讓她在跟大人互動時,有所收獲就好。再大一些,性子定了,就能按照大家閨秀的教法來,詩詞歌賦琴棋畫,挑著來學。

啟蒙也在這兩三年裡,不需要教很深的東西,能識字,寫字方正,就足夠。

他說孩子教育,雲程就扌莫肚子,「是有點奇怪啊,我們怎麼一直沒有二寶?」

葉存山也伸手扌莫了下,「可能是想法問題?你懷圓圓前,我倆都挺想要孩子的,後來都說不是懷崽的好時機。」

雖有胡鬧,心裡還是覺著別來太早。

雲程是不信這個的,要真這樣,還要什麼避孕措施,直接心裡默念「我不要懷孕我不要生娃」好了。

而且他們在京都定居後,時機也到了。

他決定改天去醫館扌莫扌莫脈。

圓圓一個故事講完,雲程跟葉存山都給她大力誇誇,誇得她眉開眼笑的,先前那點瞌睡全散了。

晚上吃飯時,帶點撒嬌的使喚,要燙這菜那菜,雲程給她夾了,她再要葉存山夾,葉存山之後,又眼巴巴看著存銀。

四歲的小寶寶,能微微吃些辣的。

她今天嘗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還被寵著慣著,心情極好。

晚上在雲程他們屋裡玩鬧了一陣,才又敗在瞌睡之下,被送回了房間。

葉存山在考棚縮了幾天,晚上躺到炕上,隻覺得渾身骨頭都酸酸的,下麵熱炕烤著,懷裡夫郎抱著,都時不時動兩下,伸展胳膊腿兒。

這都沒法睡,雲程叫他趴著,重新把襖子穿了,拿了兩根拐過來,撐著在他背麵來回踩了十幾次,才叫葉存山舒爽了,說話都帶著懶懶的鼻音。

「謝謝程程。」

雲程脫了外衣繼續睡覺,「瞎客氣什麼?」

葉存山挨著他臉蹭蹭,說想睡懶覺。

他這幾年,完全放鬆的日子屈指可數。

在他看來,會試考完,還沒結束,不論如何,書還是要讀的,也不能放鬆。

因為有大舅舅的話,他知道現在能歇息,繃緊的弦才鬆下。

雲程扌莫黑親親他臉,「睡吧,我也睡懶覺,咱倆一塊兒。」

葉存山回親一下,抱著夫郎閉眼睡了。

冬季還沒過去,被窩裡暖,眼睛一閉就有失重感,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多年以來習慣早起,有了生物鍾,到早上時,眼睛睜開了。

看雲程還在他懷裡窩著,門窗外沒多少亮光照進來,仔細聽聽家裡動靜,也沒什麼響聲傳過來。

葉存山睜眼在炕上發了會兒呆,才再次閉眼睡回籠覺。

這一覺睡得沉,再次醒來時,存銀他們都吃過午飯了。

葉存山是餓醒的,他沒白天在家睡大覺的習慣,穿戴整齊洗漱完,吃過飯後哈欠連天,又被雲程趕進屋。

實在是困,坐著發了會兒呆,他決定放縱一回,再次醒來,都是深夜。

他一動,雲程就醒了,「爐子上有湯有餅子,你漱口就能吃了。」

結束考試第一天,葉存山是睡過去的,醒來兩回就為吃飯。

到第二天,才有了精神。

存銀已經打聽了八卦回來,「舞弊的居然有十三人!其中舉人五個,另外八個是他們買通的人,全都被打了一頓,大冷的天,就在貢院貼榜的位置戴枷示眾。我看不見榜,聽人說了,這五個以後都不是舉人老爺了,跟我一樣,就是個普通小老百姓。另外八個,下大獄了。」

說有一就有二,誰知道這次是一還是二,再審審,指不定有驚喜呢。

存銀給葉存山夾雞腿,「我聽見有個人喊冤,說是有小吏把小抄扔給他的,他沒作弊。被好多人罵了,說他真沒舞弊,別人扔小抄的時候他就該告發,而不是藏起小抄,往自己卷子上謄寫。」

葉存山問還有什麼,存銀說鋪子裡生意更好了,「穿著棉衣去考場的書生們說衣服暖和,沒受凍。」

都是舉人老爺,這一考結束,裡頭指不定還有進士、狀元出來,他們說話,百姓們有跟風。

很像雲程講的「廣告效應」,有那什麼「代言」的效果。

話題突然跳到這裡,葉存山還愣了下,回過神就叫存銀記得去感謝一下杜知春。

存銀知道的,「我已經備好了禮,就等著你,看是我自己去,還是你跟我一塊兒。」

葉存山說一起,「也不挑日子了,下午就去,免得他休息好了,又開詩會,都找不到人。」

雲程就不跟著,午飯後送他們出門後,就帶圓圓練字。

考試結束後的京都,氣氛上比府城要好很多。

可能是來考試的人都是舉人,有人対當官執著,有人覺著有個舉人功名也不錯。

悲傷的人有,情緒上多有收斂,沒幾個大聲嚎啕的。

現在外麵最熱鬧的就是舞弊事件,還有每三年都有的「押寶」。

賭誰會一舉奪魁,誰又會是殿試上的一匹黑馬。

能到京都參加會試的舉人,這一路都沒少乾揣摩主考官喜好的事。

就是葉存山,沒去迎合主考官太多,也在個人文風上下了苦功去雕琢。

殿試主考官是天子,天子勤政務實的名聲舉國皆知,到殿試上,就不是錦繡文章的天下了。

寫得太過花哨,指不定還要得一個「繡花枕頭」的批注。

考實事,變數就多。

家學淵源好的,家裡貧苦的,受過的鍛煉都不一樣,殿試的考題也有影響。

不到最後,誰也說不好狀元會是誰。

雲程聽完稍作沉默,自信一點,葉存山的科舉路能一次通關。

再自信些,葉存山能拿到最好的名次,能被欽點狀元,名留青史。

那這押寶,不就隻有今年才有機會參加嗎?

他去拿了十兩銀子出來,叫溫故去押寶。

「給存山押,五兩銀子會員,五兩銀子狀元。」

平枝姑姑在旁邊笑,「會不會太少了?」

雲程說不少了,「小賭怡情,他詩會沒出去出風頭,賠率應該很高。咱們重在參與,能贏一桌酒菜錢就夠了。」

圓圓在旁邊聽著,她現在不懂賭,雲程跟她解釋,是她大山爹爹在跟人比賽。

輸贏的概念圓圓有了,她対親爹還是很大方的,辛辛苦苦攢的小卡,一下拿了兩張出來,要押葉存山贏。

雲程笑著接下了,給溫故多添了二兩銀子,「算小圓圓的。」

會試成績十天左右出來,會在月底時出結果,這點跟鄉試類似。

這期間人會輕鬆一些,詩會的潮流會再次興盛。

葉存山空下來,也沒去玩,邀好友回家吃酒後,隔天一家四口去彭先生家裡拜訪。

謝晏清還在彭先生家裡暫住,會住到今年科舉結束。

他是半分沒鬆懈,他們來時,謝晏清還在讀書。

今天來拜訪,話家常多,彭先生跟大舅舅一樣,沒問科舉試題的事,放鬆著來。

在他家裡待了一天,留下吃了午飯,見了一波又一波上門來看情況的親戚。

繼謝晏清在家久住,葉存山還時不時上門,還是一家人都來後,這些見不得人好的,心裡也開始打鼓,賠笑說話時,那些輕蔑鄙夷弱了許多。

再送一輪客,就輪到雲程他們一家走。

彭先生把葉存山叫住,讓他往後少來,「離得遠,你們也忙,我這裡也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葉存山當然沒答應。

他知道彭先生自有傲氣,沒跟他硬著來,就說現在忙,本來也很少過來。他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彭先生這幾年的教導之恩,他沒齒不忘。

彭先生擺擺手,「回吧。」

後頭幾天,他們把親近的親戚家都正式拜訪。

程家不必多說,一個大門進去,好幾家要見。

這次二舅舅院裡也去了,他還是老好人的樣子,和和氣氣的。

若今年都順利,葉存山跟程文浩就是同年了,他倆還要去拜主考為座師,往後就是一派係的人。

勉勵之餘,也表達了親近的意思,叫葉存山多跟程文浩來往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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