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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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失火,開國頭一回。

顧錦瑟死裡逃生。連綿大火將顧錦瑟的屋子燒成廢墟,塵土微微揚起。

明禕的手從顧錦瑟的唇角上收了回來,負在身後,指腹微微撚了撚,看向吐吐,說道:「去捉唐綏,捉住後吊在宮門口,讓各位大人明日上朝前觀摩觀摩。」

吐吐的衣裳也燒壞了,就連頭發都燒焦了,自己扯了扯衣裳,「好,屬下這就去。」

顧錦瑟被救出來後身子虛弱,臉色蒼白,坐在木箱上眼神發呆,明禕扌莫扌莫她的臉頰,「送你回家。去之前,先去相府換身衣裳,免得顧夫人擔心。」

兒行千裡母擔憂。

顧錦瑟頷首,明禕脫下披風蓋在她的身上,「你回相府,我還有下些事情去辦呢,若是覺得累就在相府歇下,我讓人去顧府傳話。」

「好。」顧錦瑟喘了口氣,搭著明禕的手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明相,我雖說初入官場,但知曉今晚禍從何處來,趙家變賣田地,從我阿娘手裡換取了上萬兩銀子。」

「是嗎?我讓人去找顧夫人要些變賣的清單,顧主事,這回,你又要升官了。」明禕淡笑。

顧錦瑟這樣的人性子通透,瞧著綿軟,做事謹慎,哪怕是吃了虧,也不會立即露出委屈。

夜風習習,顧錦瑟打了哆嗦,由人扶著慢慢地走出戶部。

眾人救火,明禕坐下來慢慢地翻閱著箱子裡的賬簿,顧錦瑟不過是在處理尋常賬簿,這麼多的賬簿都沒有整理好,有些都沒有核算的痕跡。

顧錦瑟還沒找到賬簿卻謹慎地帶著一箱子逃出火場。明禕慢慢地翻閱,臉上依舊沒有笑容,麵前的人來來往往提水撲火。

火燒得很大,旁邊幾間屋舍都燒了,就剩下黑漆漆的框架。

明禕不動聲色地抬首看向火場,嘴角勾起一抹笑,將手中的賬簿放下,站起身,吩咐左右:「將這個箱子搬上馬車,我進宮慢慢地翻閱。」

戶部一團糟,戶部尚書程鬆披衣而來,恰好遇上將走的明相,腿軟了一半,臉色凝重,忙說道:「明相,您怎麼在戶部?」

「我奇怪那樣重要的賬簿為何給一小小主事,按理來說,應該在你手中才對。」明禕唉聲,看著淩晨時的浮雲,黯淡無光。

明相的話一說完,程鬆就露出惶恐的神色,喃喃道:「這、下官不知曉是什麼樣重要的賬簿。」

「無妨,我們慢慢地找。」明禕笑嗬嗬,指著侍衛搬著的箱子,「都在那裡。程鬆,你推卸責任,算計一主事,想想如何補救。我非良善,這回,送你一個大禮。」

程鬆倒吸一口冷氣,當即跪了下來,雙手作揖,明禕抬腳走了,不想與他多話。

至宮門處,晨光熹微,恰好到了上朝的時辰,吐吐將一男子剝了外裳吊在宮門口,手中握著繩子,一牽一引,男子忽高忽低,口中連連驚叫。

過往的朝臣不覺止步,吃了大驚,如此羞辱一官吏,聞所未聞。

明禕坐在門口,身側擺著一隻箱子。箱子蓋燒出一個黑色的圈,隱隱可見裡麵的賬簿。

唐綏被嚇得魂不附體,看著明相大聲喊冤,「丞相、丞相,我是冤枉的、戶部的火與我無關吶。」

明禕捧著賬簿不予回答,低眸細看,由著唐綏喊冤枉。

叫喊了片刻,太子來了,見狀先是止步,然後朝著明禕的方向走去,朝她揖禮,「阿姐,你這是做什麼?」

「此人放火燒我夫婿。」明禕頭都不抬。

太子抽了下嘴角,乾巴巴地開口:「顧主事可有事?」

「我去的及時,否則,就是一具屍體了。我也不會在這裡了,不然、我會將戶部夷為平地。」明禕端坐,將賬簿平放在手心,語氣輕緩,並無盛氣淩人。

太子說不出來了,望向空中的人,求情的話到了口中又止住。

兩人周旋之際,二皇子三皇子結伴而來,兩人一見這等架勢後對視一眼,步伐一致,悄悄地一致避開,擾了幾步,從另外一邊走過去。

太子瞧見兩人,猶如看見救星,立即喊道:「二弟三弟,快來。」

逃跑失敗。

兩人臉色一沉,太子拽著兩人的手走到明禕麵前,二皇子揚首看著男人:「這人是誰呀。」

「戶部小吏唐綏。」明禕終於站起身來,看向三皇子,壓低聲音詢問:「三皇子,你認識嗎?」

言罷,她換吐吐:「放下來,讓三皇子好好看看。」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舒展眉頭,皆鬆了口氣,看來,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吐吐將人提到三皇子麵前,揪著唐綏的後領,讓三皇子好好打量,「三皇子,他放火燒顧主事。」

二皇子眉頭舒展得更開了,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兄長:「有好戲看了,站近點,看看他怎麼作死。」

「誰說不是!」太子哀嘆一聲,朝前走了一步。

三皇子愣住了,「他放火燒顧錦桓做什麼?」

「賬簿。」明禕道。

三皇子低眸看向一箱子賬簿,臉色一變,立即明白過來,先說道:「與我無關,阿姐莫要冤枉人。」

「上朝時間到了,三位殿下進去吧,還請太子代我與陛下告罪,處理好此事便去陛下跟前解釋。」明禕復又坐了下來,慢吞吞地再度拿起賬簿。

三皇子也不是好惹,看著明禕陰陽怪氣,左右看了一眼,目光冷冷,「顧錦桓死了嗎?」

「沒有。」明禕回答。

三皇子立即說道:「既然沒死,阿姐這是做什麼呢?」

「也是,不如去陛下跟前說教,顧錦桓死裡逃生護住這箱子賬簿,我令人去查一查,不難查出症結在何處。」明禕應對的遊刃有餘,神色如舊,語氣卻重了兩分。

「明相,你也是近三十人了,對待男女□□聰明些,許是顧錦桓自己得罪了人,這才上了道。上回刺殺一事剛過去呢。」三皇子餘光掃了太子,「太子兄長,您說是也不是?」

旁人的太子本不想插嘴,明禕要辦的事情就沒有失敗過,故而他想坐山觀虎鬥,聞言後臉色一沉,嗬斥三皇子:「你莫要胡言,上回一事已然查清楚,你莫要胡扯。」

「凶手逃之夭夭,不過是替中宮洗白罷了,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三皇子反言相譏。

置身事外的二皇子穩穩地後退兩步,與一兄一弟避開。

明禕掃了他一眼,說道:「二皇子,你不上朝去嗎?」

「去、馬上去!」二皇子身子一轉,大步跑了,生怕明禕反悔又將他揪回去。

太子與三皇子爭執不休,明禕掃了兩人一眼,自己入宮去了。

兩人吵看片刻後後知後覺人都不見了,立即去追趕。

還好早朝沒有延誤,兩人喘著粗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吸緩下來後,文官彈劾明相。

今日早晨一幕,凡來上朝的都見到了,文官彈劾,明禕無可辯駁。

皇帝慣來偏袒明禕,先問明禕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昨夜戶部顧主事差點被人燒死,她在屋內看賬簿,有人放了迷香,封鎖門窗,想要活活燒死她。犯事者是戶部小吏唐綏,臣小懲大誡,讓他說出背後主謀罷了。倒是諸位大人,你們慌什麼呢?」

明禕淡然,目光梭巡眾人,「戶部失火,皆因一本重要的賬簿放在一小小主事手中,究竟是什麼樣的賬簿呢?」

目光最後落在程鬆身上,她走過去,質問對方:「顧錦桓不過剛入戶部罷了,何德何能讓尚書大人如此關愛呢。如此重要的賬簿放在她的桌上,唐綏來殺人燒毀賬簿,他若死了,程大人,你的良心可安呢。」

明禕神色鎮定,語氣淡淡,眾人看著她都提了口氣。

「此事看著是程尚書怕承擔責任,實則是他知曉握有賬簿會有性命危險,故而、將這等危險送給了剛入戶部的顧家兒郎。臣請陛下徹查此事。」

皇帝聞言後,「程鬆,究竟是什麼樣的賬簿讓你都害怕,趕緊說出來,瞧朕的明相都已難掩怒氣了。」

沉默畏縮的程鬆渾身出了冷汗,立即叩首:「回陛下,丞相所言,臣皆不知。顧主事半夜留在戶部,原本就很詭異,明相如此偏袒,顛倒黑白,臣不服氣。」

「是嗎?明相也會有偏袒的時候,倒也不多見,她想偏袒,朕就給她一個機會。太子、不成,換一人,張明淺,你去查此事。你慣來公正,朕也信你。對了,顧主事可有燒傷?」皇帝撫掌,麵帶笑意,打趣明禕:「顧家都要退親了,你怎麼還這麼偏袒他。」

張明淺出列領旨。明禕說道:「臣所言,皆是事實。顧主事死裡逃生,將賬簿都拿了出來,隻要比對一番就知曉臣說的真假了。」

「那就查一查。」皇帝揮袖,冷冷道:「徹查,張明淺,查清楚,朕的戶部光明正大縱火,可恨。還有程鬆,你先回家歇歇,等此事了了再言。」

程鬆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息。

三皇子用力咬唇,死死盯著雲淡風輕的明禕。

明禕回望他,眸若清水般,淡淡道:「三皇子,殺人滅口的事情,你做來,怕是得心應手,畢竟,德妃娘娘言傳身教。」

「明禕,休要胡扯。」三皇子被戳中痛處,氣得臉紅,厲聲道:「明禕,你為臣,處處挑釁我皇家威儀……」

「老三,閉嘴,大清早哪裡來的那麼大怒火。」皇帝嗬斥自己的兒子。

三皇子吃癟,臉色忽青忽紅,被皇帝駁了顏麵也不敢再言,惱羞成怒地看著明禕。

事情已定,無關人員都鬆了口氣,皇帝並不管問明禕所為,人掛在宮門口也隨著明禕去鬧騰。

唐綏奄奄一息,渾身無力,突見明禕又回來,嚇得渾身繃緊。

明禕不言語,讓人打開賬簿,一頁一頁翻了起來。須臾後,張明淺跟著來了,看到原本紅漆的箱子被燒得漆黑,破爛不堪,驚嘆道:「從這個箱子就可以看出來,你有多生氣。」

「換作是你,你不生氣嗎?」明禕低眸。

張明淺看不清她的神色,從這句話中可以判斷出情緒,「我也會生氣,您能不能先給我些線索,這些賬簿有什麼奧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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