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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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是現代人,思想開放,對於陌生人的搭訕不會表現出厭惡,畢竟對方也是國家上層名媛圈的代表,說得難聽就不好了,但她知曉吃食這樣緊要的東西不認識就不能隨便給人。如果吃壞了肚子或者有毒,自己才是吃不了兜著走。

她友好地拒絕了同行的要求,說道:「我與明相定親,再與姑娘在大庭廣眾下勾搭不清,旁人會說我是浪盪子。姑娘,還請止步。」

言罷,她匆匆走了。

女孩留在原地跺腳,看著紅色的背影,咬牙轉身走了。

一場古代搭訕結束了。

顧錦瑟邊走邊在想方才的撞車是不是人為故意的,就為了半路與她搭訕。她抖了抖,自己好像有些不要臉了。

她搖搖首,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心裡盤算著去相府還要多遠。

京城很大,沒有出租車、沒有共享單車,光靠兩條腿走,走到天黑差不多才會到。

南城北城馬車都要走上一天,幸好這些勛貴們都住在一起,沒有一南一北,差不多隔了幾條街的距離。書中所言各府門前都有一條寬闊的巷子,門後空地擺設兵器,但她穿過來是一件沒看到。

可能自己是假穿越。

顧錦瑟在前麵走,明張二人讓車夫在後邊跟著,張明淺輸了,坐在車內悶不吭聲。

明禕看著顧錦瑟一路連走帶跑,腳步匆匆,似乎是朝著相府的方向去了。

「去相府嗎?」明禕不大理解少女的腦回路,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找一安靜的地方等著家裡人來找嗎?

大包小包去相府,似乎有損顧主事的顏麵。

十歲之差,似乎有許很深的鴻溝。

明禕托腮看著匆匆的少女,張明淺也探首過來,「餘杭顧家也是名門後,養出的兒子似乎腦子不大好?」

哪有世家郎君自己朝著未婚妻家跑,不帶奴仆不坐馬車不騎馬,不要麵子的嗎?如果未婚妻嫌棄你丟人與你解除混婚約,當真是得不償失了。

明禕卻說道:「我餓了,想吃點心,你想不想吃。」

張明淺頷首:「不花錢,我都喜歡吃。」

明禕:「……」

車夫追上顧錦瑟,喊停了她,「顧主事,我家丞相在車內呢。」

「這麼巧啊。」顧錦瑟舒了口氣,眼眸清湛,提著大包小包就踩著腳凳上車,推開車門一見還有旁人在,忙揖禮說道:「丞相、張大人。」

此時日頭西去,天邊鑲著一圈又一圈的瑰麗色餘暉,車門打開,顧錦瑟背映著夕陽,選擇靠著車門的位置坐下。

張明淺打量著顧主事,少年郎穿著一身紅色飛鳥暗紋的袍服,身子纖細,尤其是月要肢,細、軟、有力。

顧錦瑟將點心遞給明禕,說道:「我嘗了玫瑰酥,不錯的,你先試試。」

言罷,她又將一個紙包遞給張明淺,「張大人,試試嗎?」

張明淺挑眉,「我與顧主事似乎不相熟。」

顧錦瑟臉紅,人家說得也有道理,不熟就不該隨意送吃食。她頷首道:「是下官錯了。」

話音落地,她將紙包拆開,拿了一塊放入自己的嘴裡。

張明淺:「……」這人太耿直了。說不給就不給,榆木腦袋。

明禕淡笑,問顧錦瑟:「你從哪裡來的,怎地孤單一人?」

顧錦瑟吞下點心,目不斜視,朝著明禕笑了,「叔父身子不好,我去看望一二,路上遇到永平侯府的姑娘說馬車壞了,想用我的馬車,我不好拒絕,隻好答應。誰知我走到這裡,她又追了過來,好生奇怪。」

少年郎明艷奪目,言辭簡單,態度清和。張明淺聽過顧老的事跡,她以為頑固老頭教養出來的少年郎固然古板迂腐,今日所見,差之千裡。對麵的人盯著明相滿眼亮閃閃的欣喜。

兩人都在吃,唯獨張明淺乾巴巴地看著兩人。顧錦瑟是不敢再給,明禕則是故意不給。

顧錦瑟害怕突然寂靜下來,索性說著點心製作,又問明相喜不喜歡吃甜的。

明禕沒有說話,張明淺代答:「喜歡與否,你能做什麼?」

「我阿娘喜歡做些甜點,明相若是喜歡,我可以去學。」顧錦瑟沒太多的心思,其實她會做許多吃的,也知曉甜味能讓人高興。

但是明禕這樣的人,應該不吃甜的,亦或是沒有自己喜歡的。

明禕低頭吃著點心,慢條斯理,動作很慢,處處透著優雅,玫瑰酥碎屑多,但她一點都沒有沾到唇角上,可見規矩很好。

顧錦瑟反而吃得唇角上都是,她阿娘沒有教過,說不丟人就行了,這麼一對比,顧家就比不上宮廷的規矩了。

「我沒有喜歡的,你若喜歡可以多做些,我很隨意。」明禕低眸。

顧錦瑟將這句話認作是: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她笑了。

張明淺緩緩地閉上眼睛,有些明白明相為何死認顧家兒郎了。他體貼、心善、懂得與其他人保持距離。

這樣足夠了,與明禕相配者,不需權傾朝野,讓她感到舒心即可。明禕性子霸道,素日裡不講理,顧錦瑟性子如水,恰好彌補。

到了相府,張明淺一塊點心都沒有吃到,而顧錦瑟都讓人拎進了相府裡。

顧錦瑟記仇,些許小事能記多年,比如顧錦桓曾將拿了她新得的琥珀手串,又有一回,顧錦桓騙她出門,又將她丟在陌生的地方,害得她差點被人販子拐了走了。

她都記得。

兩人回到相府,張明淺隻好乘車離去。

顧錦瑟將點心送進去後,喝了一盞茶,規矩地坐在待客的廳內,明禕坐在主座,兩人隔了幾步距離。

簡單說過幾句話後,顧錦瑟就離開了,臨去前看了對方一眼,明相待她似乎不那麼熱情了。

滿城言語終究是傷了她的心。

顧錦瑟也是無奈,這是古代,規矩多,她做不到保證說我一定會娶你。沒有一定的事情,這樣的話就是在糊弄人。

顧錦瑟落寞地坐上馬車,方才說話的情形揮之不去,她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裡,顧夫人在與下人商議成親的事情。顧錦瑟慢步上前,「阿娘,祖父不肯,您怎麼還在操辦啊。」

「我給你爹寫信了。」顧夫人頭都不抬。

「您寫什麼了?」

「沒什麼,商量和離的事情。一旦和離,我的嫁妝都會帶走,讓他先在家裡理一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阿瑟,我嫁給你爹的時候,十裡紅妝,你與我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我是你娘,有些道理也該教教你。娘家人的態度可以從嫁妝裡看出來,你、不行。」

最後三字說得很清楚。顧錦瑟微眯了眯眼,呼吸停滯,「阿娘,有你在,我不怕呀。」

「別提我,你爹小氣得很,不肯給我顧錦桓的聘禮,我忍住了。現在又鬧這麼一出,麵子重要還是家庭重要。你叔父成了滿城笑話,你舉步維艱,這些都是誰造成的?」

「是顧錦桓。」顧夫人咬牙,抬首看著自己的女兒,「你曾問我為何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兒子。」

顧錦瑟點頭,自己的娘性子好,人人都誇贊,偏偏不喜歡自己的兒子。

「阿瑟,七八歲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但是你阿姐記得。那年冬日,你阿姐說是顧錦桓推你下水的。」顧夫人捧著賬簿的雙手遲緩,漸感麻木。

顧錦瑟倒吸一口冷氣,眸子裡有些慌亂,顧夫人繼續說道:「我勸你爹納妾,再生幾個兒子,顧錦桓廢了。你爹不聽我的,你祖父要麵子,不準他納妾。阿瑟,我提醒你,嫁出去後就莫要指望自己的弟弟會幫助你。」

「阿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顧錦瑟緊張地望著母親,雙手掐著自己的掌心,「阿娘,那是你的兒子。」

她不忍,真正的顧錦瑟已經死了,阿娘隻有一個親骨血了。況且阿姐是個傻子,說話顛三倒四,指不定就說錯了呢。

認命關天的大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顧夫人冷笑,「或許是,餘杭離京城太遠了,我會堅持將親事辦了。阿瑟,我是在給你留後路。」

顧錦桓遲早會掌了顧家,姐弟不和,阿瑟等於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現在遇上明禕,是她的緣分和福氣。

顧錦瑟微蹙眉頭,她有些惶恐,「我們等於是在算計明相。」

「明相也在算計你。她必須要成親,選擇你,是最好的結果,你二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阿瑟,你不要憐憫。就憑你,也沒有資格憐憫一個強勢的女人。」顧夫人挑了一下眉,「你不想成親嗎?」

「想。」顧錦瑟點頭,「明相這麼好看的女人,不多見啊,還有她說了,若是和離,家產一半都是我的。阿娘,您說會是多少?」

「不比顧家家業少。」顧夫人神色鬆懈,笑開了,「所以說這是你的福氣。」

「既然不必顧及家裡的情況,我現在就回去與明相解釋,婚期照舊。」顧錦瑟對上母親慈愛的眼眸,「阿娘,做你的女兒,也是我的福氣。」

「做顧錦桓的娘,是我的晦氣。」顧夫人說道。

顧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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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都黑了,再去相府也不好,顧錦瑟打定主意第二日去找明相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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