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劍歸何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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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默算是看出來了,雖然那道人已經是百歲高齡,卻先有之前的西峰傳音,使得當時的北峰幾乎都頂禮膜拜。

又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宣布了新「五絕」的名號,雖然那是事先由黃蓉擬定好的。

如今親口有此一問,郭默就明白此老的心火依舊很旺盛啊!

「賢亢儷具是聰慧之人,既然新『五絕』的名號是當今皇後所定,那麼我等三人的諢號,不如就請宋皇一開尊口了——」

果然,那道人還真的打蛇順棍上了。

「阿彌陀佛,不知兩位前輩可有興趣上來一同來喝一杯啊?——」

突然,那邋遢僧人沖著華山腳下一聲低喝。

那道人和郭默具是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

郭默趕忙屏息凝神,微閉雙眼,將自己的意識悉數集中到邋遢僧人麵對的那個山腳。

……

似乎有一座酒家,小店殘破,夜靜更深,兩人對飲,自得其樂。

「大哥,一百多年沒見,今日這酒該怎麼喝?」

「哈哈,三弟,難道你又想在大哥麵前耍賴不成?」

「嘿嘿,那可不行的,這兩壇十斤裝的酒,三弟我可是千裡迢迢從京城的皇宮裡順出來的,這個品級的『英雄醉』可稀罕的緊啊。」

「嗯,這『英雄醉』確實不錯,默小子別的不說,這釀酒的功夫也算是天下第一了,乾——」

一僧一俗,二人對飲,卻惹得旁邊伺候的店掌櫃一陣好笑,覺得自己今晚是遇到了兩個瘋子。

說什麼「一百多年沒見」?

說什麼「從皇宮裡順酒」?

您怎麼不說自己能死而復生呢?

「三弟,你也沒有二弟的消息嗎?」

那名身材高大的大哥,喝了滿滿的一碗「英雄醉」,倒是微微吃了一驚。

「英雄醉」他倒也喝過,隻是沒有今晚這兩壇如此的勁道罷了。

僧人三弟搖了搖頭,他可沒敢像大哥那樣,直接就往喉嚨裡灌酒,而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

「已經有四十多年了,沒有二哥的半點消息,也許他……」

「二哥雖然從小出家,卻對二嫂情根深種,自從五十年前二嫂離世之後,他就一直鬱鬱寡歡,如果他知道大哥還在世就好了,可如今……」

兩人又默默地喝著酒,眼見得第二壇也快見底了。

「三弟,那小和尚和小道士的話,你有幾分相信?」

突然,身材高大的大哥問道。

「如果是別人說這樣的話,三弟一分都不會相信,但是,這兩個小子確實與眾不同。」

「而且,那個默小子更是離奇的很,研究了一百多年的易經,我卻也看不透他,他是三弟這輩子第二個看不透的人啊——」

僧人三弟沒來由灌了自己一杯,眼睛卻盯著對麵的大哥。

可惜,身材高大的大哥,沒有繼續追問,自己的三弟看不透的另一個人是誰。

這時候,華山上傳來了那邋遢僧人的喊聲。

「大哥,要上去嗎?」

僧人三弟喝乾了最後一杯酒,話是問出口了,卻沒有半點期冀的意味。

「不了,能來見三弟一麵,大哥也該回去了——」

身材高大的大哥,也將自己碗裡的酒喝乾,連一滴都沒有剩下。

「也好,他們畢生好奇和追尋的,在大哥眼裡,也許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

僧人三弟順手給了店家酒菜錢,哪怕他們喝的酒是自己帶來的,而桌上的四碟小菜,從頭到尾也沒動過快子。

……

「他們,似乎已經離開了?」

那道人睜開了雙眼,如此看來,道人此時的功力應當跟郭默不相上下。

「阿彌陀佛,前輩終究是前輩,不是他們的機緣,即便是遇上了,也能視若無物的放手,看來貧僧還得在紅塵裡多喝幾年老酒才行啊。」

邋遢僧人多少也有些失落,習慣性地扌莫了一下自己的月要間,卻扌莫了一個寂寞。

郭默也睜開了眼睛,他隱隱約約有些猜測,有些激動,甚至一度想飛奔到華山腳下去。

但是,最終還是強行忍住了。

他已經不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他已經是能夠同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平輩論交的存在。

「萬事不可強求,機緣自在人心。既然如此,咱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如果兩位前輩不反對的話,您二位的雅號不妨就叫做『癲僧』和『醉道』如何?」

「癲僧」、「醉道」?

「哈哈,小友此號形容的恰到好處、入木三分啊,貧僧喜歡。」

「不錯,我和僧兄這些年,除了心中那份執念,就是練武和喝酒,『醉道』之稱,貧道笑納了,不知宋皇給自己一個怎樣的稱號?」

那道人先是品評了一番,然後反問郭默道,連邋遢僧人也一並看向郭默。

「哈哈,『五絕』之上,我等先天之境,可謂『三聖』。二位前輩『癲僧』、『醉道』在前,晚輩難逃世俗,甘居為末,就用一個『霸皇』的稱號吧。」

武林「三聖」,「癲僧」、「醉道」和「霸皇」!

「好,先讓我們看看『霸皇』如今的功力如何吧?」

突然,站在郭默右手邊的道人,毫無征兆地向郭默發動了進攻。

全真教最霸道的「三花聚頂掌」,郭默也見過太多次了,自己都能像模像樣的使出來。

卻不曾想到,此掌法在這道人的手中,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或者說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嗯,時辰也差不多了,貧僧也一起來耍耍吧——」

「癲僧」也是一晃雙掌,居然先躺在了地上,兩眼惺忪、哈欠連天,左掌擊向郭默月要間,右掌纏向郭默的雙腳。

這是什麼拳法?

郭默也來不及細想,將自己的「朝陽落日掌」發揮到了極致,他知道,今日之局是不能有任何的保留的。

郭默之前在天山跟那位交過手,那算是第一次麵對先天境界的對手,今夜卻要同時麵對兩位。

三人如走馬燈一般,快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人影,隻能聽到衣袖的破空之聲。

可惜,強如「朝陽落日掌」,一百八十個回合,依然不能奏效。

而此時,那道人的掌法也換了,換了一套郭默從來沒有見過的掌法,似乎有帶著劍法的痕跡。

難道他是把劍法用雙掌使了出來?

一想到這裡,郭默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自己那套「歸元劍法」。

沒有時間讓他多想,自然而然的就使了出來。

「人之初」三式,一僧一道,聯手化解;

「地坤絕」三式,一道一僧,勉強應對。

可惜,「歸元劍法」第三招「天無道」的三式,「天地不仁」、「無雙無對」和「道法自然」。

到現在為止,郭默依然沒有領略其中的真諦。

當郭默把前兩招反復使用了三次之後,一僧一道對視了一眼,二人就明白了,這已經是最強的郭默了。

「『霸皇』,你這點兒功力可是不行,還有什麼霸道的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那道人大喝一聲,卻用左手貼住了郭默的右手,不是進攻而是將自己的內力度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邋遢僧人,也麵色沉重地,用自己的右掌貼住了郭默的左掌,同樣將自己的內力度了過去。

「你們這是?——」

郭默有些不解,繼而大驚失色。

但是,一僧一道的內力還是源源不斷而來,一道炙熱、一道清冷,郭默急忙運轉自己的內力,想要將他們輸進來的內力給排出去。

可惜,對方兩人,一個跟他在伯仲之間,一個甚至還在他之上,兩人聯手豈是他郭默能夠應對的?

「你們要想我死嗎?——」

郭默大喝,二人卻依舊無動於衷。

此時,郭默被夾在中間,好巧不巧的,麵對的正是那塊「斧劈石」。

風過雲盡去,皓月正當頭。

「天地不仁」?

既然天地不仁,我輩又何必敬天畏地?

「無雙無對」?

既然無雙無對,卻為何有左右這兩個對手存在?

「道法自然」?

什麼是道?什麼是自然?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是郭默,我是大宋的皇帝,我是武林中的「霸皇」!

「開呀——」

一僧一道內力的持續輸入,郭默的身體仿佛膨脹了起來,此時此刻,郭默的神識有些模湖,隱隱約約仿佛看到了一柄巨斧。

從天而降,劈向一塊巨大的石頭,似乎連天空都被劈裂了?——

一股強大的吸力,這是要把自己帶走嗎?

「噗——」

「噗——」

先是左右那一僧一道,先後噴出一口鮮血,紛紛癱坐在地上。

緊接著,郭默也「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霸皇,你……你為何不趁機突破,反而撤功自毀?」

那道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的怒容,滿臉的失落。

「哎,功虧一簣啊,不過原來典籍中記載的是真的,哈哈,此處真的是飛升的出口——」

看著如今有些癲狂的一僧一道,郭默似乎明白了什麼。

「二位前輩,你們是出家之人,可惜,我郭默還塵緣未了。感謝二位前輩將如此天大的秘密告知郭某,郭某先告辭了——」

「哈哈,霸皇,你暫時還走不了的,貧道在此處布下了一道陣法,需七日之後才能自解。」

「方才是貧道失禮了,反正知道了此事為真,來日方長嘛,每年都會有一次機會的。」

西峰之上,「斧劈石」依舊安靜地躺在那裡,天上皓月高懸,如果不是地上有三灘鮮血,恐怕連郭默自己都不能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

「爹爹,您終於下來了——」

金鎖關前,等候了七天七夜的楊過和郭襄,終於見到了從西峰上下來的郭默。

這二人謹遵郭默的指令,一直守在這裡,他們也看到遠處北峰有不少人上來,生怕他們過來打擾西峰這三位,二人索性十二個時辰輪班值守。

「好了,此間事了,咱們回去吧——」

七天過去了,郭默受的那點兒傷早就好了,而他的內心裡,已經製定了一套計劃,隻是尚未決定用多長時間來完成它。

三人下了金鎖關,過北峰,雖然那些武林人物看到他們三人,也有些在指手畫腳的,卻始終沒有人敢上前來。

華山腳下的軍營已經撤走了,郭默就知道黃蓉他們已經回去了。

事先,郭默就對華山之行就有過預判,甚至連「遺詔」都寫好了。

年底之前如果他不回去,就會由黃蓉這個當家皇後,會同「內閣」眾大臣一同拆閱,然後扶新君上位。

……

既然不用著急回去,郭默索性帶著楊過和郭襄二人,在華山附近遊盪,之前直接上了北峰,倒是錯過了不少名勝古跡。

「爹爹,前邊有座道觀,今晚咱們就在這裡住上一夜吧?」

經歷了西峰頂上的事情,郭默的心態又一次發生了變化,也有些矛盾了起來,充滿著好奇和不舍。

「碧落宮」,一座很不起眼的道觀,三人到了門前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三位居士可是要借宿嗎?」

正趕上一名小道士出來關大門,看到了郭默三人,就停下來問道。

「我等來華山遊歷,不想錯過了宿頭,可否在貴觀借宿一晚?明日臨行可多給些香火錢。」

寺廟道觀,都有與人方便的習慣,隻是有錢的多給幾個,沒錢的遇到好心的也會被收留。

「小觀不大,已經有母子二人在此居住,尚有一間靜室,如若三位不介意的話,請隨小道來吧——」

郭默三人徒步而來,跟著這小道士就進了「碧落宮」,被領到了靠右的一間靜室。

「襄兒,你到房裡睡吧,我跟過兒就在外間打坐。」

三人下午在二十裡外的酒肆用過飯了,此時也不覺得餓,索性就直接休息了。

「師傅,您這是怎麼了?」

看到師傅有些走神,盤坐在一旁的楊過輕聲地問道。

「過兒,你還記得當日那個八歲的小和尚嗎?」

沒來由的,郭默又想起了金輪法王那個小徒弟,那個叫做「八思巴」的小和尚。

對方揚言四十年後再來中原,恐怕沒有人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除了郭默。

四十年後,如果「八思巴」真來中原,當由何人去應對呢?

「師傅,您是說他是一個武學奇才嗎?」

師傅一說話,楊過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卻沒怎麼擔心。

四十年後,自己也不過六十歲,難道還對付不了那個小和尚嗎?

看著楊過的表情,郭默也明白他心中的想法,隻是四十年後的事情,現在誰能說的清楚呢。

就在這

時,旁邊的房間裡,傳來了女子的哭聲。

「爹爹,好像有人在哭?」

郭襄也出來了。

道觀就這麼大,三人又是武功高強之人,聽覺自然比常人要敏銳的多。

仗著有郭襄這個女子在,三人敲開了隔壁的門。

一盞昏暗的油燈下,房間裡有母子二人,鄉下人的打扮,那孩子大約有五歲的樣子,眼睛上卻蒙著白布條。

「打擾各位休息了,小婦人的兒子兩年前眼睛患了異疾,變賣了家財,走訪了很多地方也沒能治好。」

「聽聞此間的觀主,精通岐黃之術,且兼通道法,小婦人就帶著孩子來了。」

「可惜,觀主雲遊去了,小婦人等了半個多月,方才看到孩子受痛,不免心生悲涼,就哭出聲來,才驚擾了諸位。」

那婦人雖是鄉下人打扮,卻口齒清晰,話說的不緊不慢的。

「這位娘子莫要悲傷,在下也粗通醫術,今日有幸遇到了,可否讓在下先給令郎診斷一下?」

聽完婦人的哭訴,郭默也動了惻隱之心,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既然遇到了如果能幫一把,郭默是絕對不會推辭的。

「這個……」

看著眼前這三人,儀表堂堂,且穿戴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一旁的孩子應該是疼得受不了啦。

雖然沒有出聲叫喊,不斷顫抖的身軀,還是能看出他強忍的難受。

見那婦人沒有拒絕,郭默就把孩子接了過來,楊過趕忙把油燈撥亮,端到師傅跟前。

一刻鍾的檢查之後,郭默再次把白布條給那孩子蒙上,麵色有些凝重。

「這個孩子的眼疾在下有辦法醫治,隻是有些麻煩,初步消除痛苦三五日即可,要想完全根治,卻要數月之功。」

「不知這位娘子如何稱呼,你們又是哪裡人氏,要想徹底醫治,恐怕需要同我等一起離去才好。」

方才郭默給這孩子檢查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正是這件事情,讓他覺得無論多麼棘手,也一定要將這孩子的眼疾治好。

原來,這個五歲大小的孩子,體內居然有著「先天之氣」?

這個發現可非同小可啊,據說除了境界突破到「先天之境」的練武之人,就隻有尚在母胎之中的胎兒,體內才會有「先天之氣」。

「小婦人娘家姓林,夫家姓張,本是遼東人氏,如今隻有我母子相依為命了。小兒張通字君實,隻要先生能治好小兒的眼疾,您讓小婦人做什麼都可以。」

那婦人朝著郭默跪了下來。

聽到這夫婦的介紹,郭默徹底驚呆了,回頭再看了看一旁那瘦弱的孩童,完全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

「爹爹,您怎麼不說話了?」

郭襄覺出了爹爹的異樣,從一旁推了推他,輕聲問道。

「哈哈哈,過兒、襄兒,為父這是高興啊,上天到底卷顧我們中原武林,今日為父就送給你們一個徒弟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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