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之行五(2 / 2)
隻不過他目光還流轉在許扶清五官上,爾後一低頭便注意到自己衣衫淩亂,快速收拾幾下,態度也跟著緩和不少。
「原來如此,之玠,我並無礙。」安府公子扯了扯嘴角,盡量露出微笑,「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後半句是對許扶清說的。
之玠?謝寧沒錯過這兩個字,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慢慢地亮了起來,原著男主終於出現了。
衛之玠唇瓣翕動,思忖著措辭,想要代替回答。
下一秒,許扶清開口了,「許扶清。」他沒想掩飾自己的真實名字和長相,不管是執行其他任務還是殺人,素愛隨心所欲。
事已至此,衛之玠皺了下眉,也不好再說話。
謝寧此刻心驚膽戰地垂眼看著還觸在自己臉頰的指尖。
許扶清沒離開她,身子反倒愈加前傾,紅衣領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隱約可見鎖骨。謝寧不經意地掃了掃,然後眼簾垂得更低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她在心裡吶喊著。
眾目睽睽之下,他旁若無人地輕捏著謝寧,似遇到好玩兒的,看著那白嫩的皮膚微微變形、變紅。
「張嘴。」許扶清突然對她說。
謝寧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同樣不知所措的應如婉,隨後遲鈍地張了張嘴巴,一顆花生糖被他放進她口腔裡。
「吃了糖就不疼了。」許扶清眼眸微眯,唇角翹起,笑得溫和又夾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虛假。
當著大家的麵,她總不能直接吐出來,不是很自在地含在嘴裡。
安府公子聽到許這個姓,怔忪了幾秒。
數年前,西京曾有一大府,正是許府。許府有位揚名的樂善好施溫潤公子,名喚許正卿,對方是他大哥的摯友,兩家一向來往甚密。
可惜天意弄人,不知許府得罪了何人,一夜之間慘遭滅府。
當安府的人趕過去之時,隻能看到黑茫茫的一片灰燼和遍地的屍體,許正卿和他的苗族夫人、八歲的孩子、四十五口下人皆無一生還。
此事當年轟動一時,但官府也查不出什麼,後麵不了了之。
天下姓許多何其多,單憑一個姓不能斷定什麼。
隻是安府公子看著許扶清這張臉,又不確定了,他長得雖然不像許正卿,但卻跟許正卿夫人的眉眼有幾分神似。
而許正卿夫人的兄長就是那名曾經想殺了自己和大哥的素衣男子,當中牽扯到的東西尤其復雜,一度叫安府公子也捋不明白。
這件事情他也是在很久之前於機緣巧合下得知的。
安府公子不知忌諱著何事,最後還是沒有深究下去,他望向謝寧,輕聲問:「許公子,你可是認識她?」
謝寧含著慢慢融化的花生糖,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生怕許扶清不愛按常理出牌。
分明大家都是為了完成攬天書院任務出來的,偏偏他像極了毫不在意的樣子,她實在琢磨不透。
許扶清凝視她半晌,笑著搖了搖頭,「不認識。」
安府公子也不楸著這事兒不放,不過是一名長得不出色的侍女罷了,瞧他舉止無顧忌的姿態,心想大抵是哪家被父母慣壞的公子哥兒。
於是安府公子試探地說:「那許公子這幾天也在安府住下吧,等會兒我便叫幾個丫鬟來伺候你。」
空氣寂靜了一瞬。
許扶清指尖碾過謝寧溫熱的臉,轉而捏住謝寧的一根碎發,這才笑吟吟道:「不用了,我在西京有宅子。」
安府公子不解,「許公子是西京人?敢問你府上在何處?」
謝寧不知道許扶清到底想做什麼,卻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