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書院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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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愣了下,不自覺地指了指自己,再回頭看一眼身後,除了石階上麵的兩頭石獅子和空盪盪的小道,沒有任何人。

可她還是不太情願地問:「我?」

原著裡,他對所有人說話都很溫柔,但擰斷你脖子的時候,或者一劍割破你喉嚨的時候,動作卻不是那麼回事,快狠準。

謝寧脖子不禁微微發涼。

許扶清笑著唔了聲,氣質溫潤,容貌惑人,看著很是平易近人。謝寧倏地想起那晚,莫名覺得瘮得慌。

其餘五人表麵上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沈墨玉旁若無人地掏出帕子,一下一下地拭擦劍上的血,仔細又認真。

攬天書院裡麵的人都是怪人。

謝寧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朝許扶清走過去,她又沒逃跑,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殺自己吧?

於是謝寧走了過去,隨著靠近,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鬆木香,清香中帶點苦味。

許扶清讓她把手攤開,她也乖乖做了。

然後,微微泛紅的掌心多了一顆染著血的糖。

糖紙有血,裡頭的糖或許也會沾上點兒味道。冰涼的指尖劃過謝寧的手,她強忍著不縮回去。

係統說過,會給予宿主一個金手指,那就是當她牽住別人的手的時候,能看到別人的過往。

而謝寧對許扶清的過去暫時可沒探究的欲望,指不定還會看到什麼血腥畫麵,不過現在他們並不是牽手,而是給東西,純屬隻是碰到一點點罷了。

沈墨玉擦完劍,緩緩地將劍插進白色雕紋劍鞘。

天越來越亮了。

他默默地擺手示意扛著屍體的人離開、該清理石階的人清理,終於抬頭看他們,視線停在她手掌上麵的糖。

「嚇到了?」聽似含著憐憫的語氣。

許扶清凝視著謝寧幾秒,唇角微彎,若有所思道:「這顆糖給你了。」

倘若她不知道他在原書裡是怎麼樣的人,恐怕會被他這幅和善溫潤的模樣給騙了。

謝寧抿了抿唇,不知該拿這顆帶著血腥味的糖怎麼辦,簡直就是燙手芋頭,她肯定是不想吃的,卻還是道:「謝謝小夫子。」

許扶清慢悠悠望向屍體,古怪地莞爾一笑,話鋒一轉,「你認識他?」

他,指的是剛剛死去的男子。

如果許扶清一直都在樹上休息,那麼他也許看到了自己想拉住男子的動作,謝寧搖頭如撥浪鼓道:「沒有。」

這也是事實,她確確實實不認識對方。

兩人短暫地相視半刻,許扶清靜看謝寧濺到臉上並且已經微凝的血。

一片落葉飄到她肩頭上,他眼底噙著絲笑意,抬手,似好心地取下那片葉子,硬質的葉邊刮過她脖子,輕微刺痛。

謝寧沒躲,抬眸看進他眼睛。

她表麵冷靜,內心卻慌得一匹,在小說裡,硬葉子,似乎也可以殺人的。

下一刻,許扶清輕笑一聲,轉身離開,長腿一邁,越過血泊,不久,紅色的身影隱在泛著魚肚白的天際,落葉無痕,風過無邊。

沈墨玉驀然開口,語調依然漠然得很:「許公子可是你的夫子?」

謝寧不由得扌莫了一把幸好還安然無恙的脖子,頷了下首。盡管內心是拒絕的,但這不是她能選擇的。

他沒再說話了。

見此,謝寧草草地行了個禮,立即飛快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裙擺一揚一落,跑得極快,仿佛身後有惡鬼奪命般。

沒一瞬,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石階上的血用攬天書院特製的粉末輕易地清理掉,屍體也被扛走了。沈墨玉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握劍的手指微動了下。

想當年,他剛來攬天書院的時候,貌似也是這種性子。

多年後,物是人非,沈墨玉跟掌教的唯一弟子許扶清沒區別,都是踩著堆成山的屍體和髒臭的血液活下來的。

就在成為夫子那日,他殺了不少人。

熱風吹到沈墨玉冷峻的臉上,他麵無表情地穩步前行,待上到石階盡頭,低頭一看,原來衣擺還是沾了些血漬。

好像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

深夜。

萬籟俱寂,天地昏暗,落葉層層鋪疊在青石板的小道上,風一吹,葉子紛紛揚揚。

熏著濃香的房間裡,掌教側躺在臥榻上,衣衫還算整齊,發絲散落,垂在身前和後背,右手微微托著太陽穴,纖長的蔻丹甲顯眼。

她偶爾張嘴吃下跪坐在一邊的黑衣男子送過來的葡萄。

裝著冰塊的盆子散發涼氣,揮散了夏夜的炎熱。

許扶清脊背挺直地站著,相隔著不遠,掌教抬眼看過去,能瞧仔細他的表情,從容淡定,跟記憶中的那個人容貌有些許重疊。

沈墨玉也在,他眼睫下垂,看向前不久剛換上的新毯子。

還有,之前在盆景裡養著的蛇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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