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書院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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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看了沈墨玉一眼,目光又落到許扶清身上,停於握著黑紅色劍鞘的手,他的手生得極好,骨肉勻稱、精致。

可就是這麼一雙手,才十幾歲便沾上了數也數不清的血和孽。

她眸色如常地又吃下一顆葡萄,緩緩地咽下,蔻丹甲輕抬起黑衣男子的下巴,道:「墨奴,可都處理乾淨了?」

雖然掌教看的是黑衣男子,但話卻是對沈墨玉說的。

奴,是掌教對攬天書院所有夫子的稱呼,唯有許扶清例外,她喚他有晦,可,晦這個字……聽起來寓意不好。

沈墨玉抬頭回道:「已處理乾淨。」

攬天書院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人總得為自己作出的選擇承擔一定的後果。

掌教紅色的蔻丹甲劃過黑衣男子的眉眼、鼻子、唇,聲線柔和地問:「我聽說,當時有其他人在。是不是?」

這件事根本無須隱瞞,況且即使他不說,她也會知道的,沈墨玉如實道:「是。」

「也是新來的弟子?」

她黛眉微揚,紅色的蔻丹甲移到黑衣男子的脖頸,隻需要稍微用點兒力,白皙的皮膚上就多了一道紅痕。

「嗯。我已經囑咐她莫要多言。」

沈墨玉抬眼看她。掌教唇色如血,眼皮懶懶地下拉著,手指不時逗弄著黑衣男子,後者微微笑著。

得到回答,掌教收回手,半眯著眼輕輕地捏了捏鼻梁根,像很疲憊一樣。

若是不聽話,殺了便是,攬天書院多一個弟子不多,少一個不少。

再說,現在她還是相信他們這些人的辦事能力的,又深深地撇了下始終一言不發的許扶清,「你們都退下吧。」

「是。」

跪在她身側的黑衣男子眨了眨眼,挪動僵硬的雙腿,暗自慶幸逃過一劫,落地之時,麻痹之意傳上來,踉蹌幾步。

就在他們準備邁開腿出去之際,掌教睜開眼,望著窗外的圓月,神色微恍惚。

「慢著。」

三人停下。

「那名看到你殺人的弟子是男子還是女子?」

掌教問著,不緊不慢地坐直身子,纖指撚起一顆葡萄,仔仔細細地剝開皮,放進看似血紅的嘴巴裡,慢慢地嚼爛,咽下去,還是看著窗外。

今晚是十五,月圓之夜,黑衣男子順著掌教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一輪皎潔的明月後,瞬間變得惴惴不安。

每每到這一晚,不知為何,她都要隨機地找人發泄。

至於發泄方式,有很多,將男子折磨到生不如死、或殺女子等。

*

濃墨染遍了天際,漫出一片無垠的暗色,延伸到很遠,冷落的青石道兩側間隔不遠就會有一盞石燈籠,規律地擺放著。

燈光朦朧黯淡。

謝寧安靜地跟在黑衣男子身後,風吹葉子的簌簌聲時不時響起,烏鴉沙啞地嘶鳴,似連綿不斷的哭聲。

兩人一路無言,隨著走動,衣擺裙擺旋開再合攏,鞋子雙雙踏過青石板。

其實他一開始來找自己的時候,她曾旁敲側擊地問過一遍掌教為什麼找自己。

他沒說,態度冷冷的,隻是眼裡會間歇性地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惻隱,謝寧不明所以,但還是秉承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去見掌教。

等謝寧進入一間院子後,留在外麵的黑衣男子當即關上了大門。

她聽到轟地一聲,眉心跳了跳,深呼一口氣,調整好狀態,扯著嗓子朝裡喊:「掌教、掌教?」

掌教身邊居然沒有人近身伺候?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麼人在這兒的謝寧略感訝異。

良久,才有回應,「進來吧。」

院子正中央的房門倏地打開,沒點燈,漆黑一片,懸掛在屋簷下方的燈籠因風晃動,陰沉至極。

謝寧知道拖延不得,乾脆快步地走進去。

沒想到剛踏過門檻,房門就立刻闔上了,哢吱,幽靜的空間徒生幾分詭異。

一隻手從她後麵探來。

藏匿於黑暗中的那個人五指插進她柔軟青絲的縫隙,像梳子一樣一路地梳到底,經過她的脊背,寒意驟來,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對方湊頭過來,說話時吐息落到她耳畔,「你就是今日的那名女弟子?」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還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謝寧感覺嵌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很用力,應該泛紅了,忍住想一腳踹飛對方的沖動,她沒動,說:「回掌教,是的,弟子名喚謝寧。」

掌教指腹在她白嫩的皮膚撚過,留下不深不淺的指痕。

「我想跟你在這個院子裡玩尋常人家頗為喜歡的捉迷藏,你躲,我找,若天亮之前我沒能找到,便放你離開,你看如何?」

這確定是尋常的言情小說,而不是什麼變態小說?謝寧忍住質問係統的沖動,強裝鎮定地看著她。

卻見掌教低笑著,指尖撩著她的發絲,用開玩笑兒的語氣問:「但,若是找到了,你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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