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魯古爾墓窖寒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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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涅瓦的眼睛漸漸被一種名為興奮的光芒點燃。她屏住了呼吸,悄悄施了個魔法,把自己變成了無聲無息的幽魂狀態。

命運的提示果真應驗了……她發現了非常有趣的東西。

看啊,那是什麼?

觀命術正向她提示著在場的生物的狀態——站立在地麵上悲痛欲絕的生者、長眠於地下已經腐朽成泥的死者,還有正安睡在棺材之中的,既非生也非死的那個孩子。

啊,多麼可憐。曾有巨大的傷害摧毀了他的身體,讓那顆年輕稚嫩的心髒停止了跳動。可他的靈魂卻不曾離去,依舊棲居在他死去的身體中。

是對塵世的不甘和留戀留住了他的靈魂,還是那驚人卻又不曾嶄露頭角的魔法天賦留住了他呢?

「兩手準備,是嗎?」密涅瓦興趣盎然地輕聲自語了一句,雙手交錯,釋放了一個隱霧術。

……

「節哀,布魯斯。」克拉克舉著傘,低聲對自己沉默地看著墓穴的好友說。

他身邊的哥譚王子眼窩深陷,嘴唇緊抿,克拉克能看見某種能被稱為希望的事物從他身上被養子的死亡抽走了,黑暗正籠罩著他的心靈。

「我甚至不能為他發一份訃告。」布魯斯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就像被砂輪打磨過一般粗糲沙啞,「如果……」

「沒有如果,布魯斯。」克拉克不忍地說,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傑森是個好孩子,他愛你。別辜負他的愛。」

在他們身後,阿爾弗雷德望著棺材淚如雨下,迪克走到他身邊,抱住了這位管家的肩膀。

「那是我的錯誤。」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疼痛似乎快要壓彎他的脊背,但他依舊筆直地站在原地,「我不配得到它。」

「不,別這麼說……」克拉克皺起眉頭,正要繼續勸慰他的好友,卻突然止住了話語,眼神淩厲地看向墓穴:「誰在那裡?!」

布魯斯同樣反應了過來,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不知何時,起霧了。

這霧濃鬱得幾乎令人無法呼吸,雨水擊打其中,卻無法驅散它的密度。

在這片霧氣之中,布魯斯身後的阿爾弗雷德和迪克都成了模糊的影子,而他身前幾米外的墓穴已經成了一片白色的湖泊,再也看不見棺材的位置。

布魯斯警覺地壓低重心,但克拉克比他乾脆得多。濃霧無法阻礙氪星人的超級視力,他皺起眉頭看向墓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它吹了出來。

於是乳白的濃霧被寒冷的狂風吹散,露出了墓穴之中的景象。一個白發的高挑女人輕巧地踩著傑森的棺材躍出了墓穴,懷裡正抱著傑森的身體。

「……哎呀。」她注意到迷霧的散去,蹙起了眉頭,用有些憂愁的表情看著他們說,「這可怎麼辦呢?」

「放下我的兒子。」布魯斯低聲說,他的脊背像繃緊的琴弦一般弓了起來。他一步步地靠近墓穴,死死地盯著她。

他身後的迪克同樣沉下了臉,放開了阿爾弗雷德,握緊了拳頭。

「不行。站在那兒別動。」密涅瓦看著眼前的英俊男人就像被激怒的黑豹一般朝她大步走了過來,頓時大感苦惱。

她明明在隱霧術裡附加了心靈迷霧效果,怎麼會被發現呢?

不過現在顧不得探究這些了——話是這麼說,世上竟然存在能一口氣吹散一片沼澤迷霧的人類,還是讓密涅瓦大開眼界——她很煩惱地想了一瞬間,將懷裡的孩子挪了挪位置,抬起了右手。

這隻手的指尖上沾上了一點點墓地的泥土,現在剛好夠用。在她的魔力催動下,那些泥土逐漸從她的指尖剝離,變成了濕冷稀薄的煙霧。

「卡魯古爾墓窖寒霧。」她輕聲說道,低聲嘟囔了一句,「有人又要說教了。我也沒辦法嘛……」

這次的霧氣並不能阻礙視線,隻是讓周圍的光線倏忽便黯淡了下來。

霧氣被微風吹散,所有人都感到脊背一涼。接著,無形的寒冷束縛著他們的身體,無盡的疲乏湧上心間,讓人動彈不得。

雨水劈頭蓋臉地砸在布魯斯的臉上,他聽見自己的朋友和家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而那個白發的女人依舊抱著傑森的身體,帶著他最熟悉的那種屬於瘋子的笑意走到他麵前。

「放開……我的兒子!」布魯斯咬牙控製著自己的神智,從喉間一字一句地擠出恐怖的低吼。

她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是誰走漏了葬禮的風聲?他能感覺到無盡的嚴寒正從霧氣中侵襲著他的神經,如果這就是死亡的感覺的話,傑森一定很冷……

「真抱歉,至少現在不行。」她彎起霧色的眼睛,彬彬有禮地說,「所以還是請你忘記這件事吧。」

一隻冰冷的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帶著雨水的潮濕和涼意。

布魯斯從床上驚醒,大口喘著氣。他好像做了個噩夢,盡管他不記得內容了……但沒有什麼比現實更像個噩夢。

昨天他親手秘密下葬傑森的過程還歷歷在目,清晰得仿佛剛剛發生,讓這份送別的記憶愈發令人痛苦地折磨著他的心。

他倚在床頭,無力地伸出一隻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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