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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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花「噗嗤」一聲樂了,摘一片枇杷葉扔她身上,「去去去,婦女同胞,哪個不是那樣?」

衛孟喜搖頭嘆氣,別人那樣那是別人的選擇,她生過仨娃,又長年累月奔波,上輩子就沒穿過啥月匈罩,結果呢?有一次被飯店會計拉著進內衣店,被售貨員狠狠地嘲笑了一番,鬆垮垮的下垂的空了的沙袋。

那種羞恥感,不是別人語言直接帶來的,而是她忽然之間發現,一個人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掌控不住,都不知道身體變成了什麼樣,那種挫敗感打敗了她一直以來的驕傲。

賺再多錢又有什麼用?

所以,這一次她得按著自己的喜好來,她覺得月匈部挺拔好看,那她就得好好保養,好好愛惜這年輕的二十二歲的身體。

買件月匈罩算啥,以後有錢了她還得去做各種手法的保養護理,還得按期檢查呢!

「你啊,想得開是好事,可你家小陸掙錢不容易,你還是省著點花花,大人的也就罷了,幾個娃的,沒必要。」

劉桂花說的是內衣褲。剛到礦上第一天,衛孟喜給崽崽們每人置辦了一套新衣服,後來又給每人做了兩條白棉內褲,就連小呦呦也有一件軟綿綿的小裙子,說是睡覺穿的,這不純屬浪費嘛。

就那四歲的小豆丁,找遍整個窩棚區也沒一個穿內褲的,就是礦區子弟,父母雙職工的,也有還在穿開襠褲的呢,穿啥內褲,就是浪費!

可衛孟喜並不這麼認為,她發現自從穿上內褲後,衛東根寶都喜歡進礦區上公共廁所了,一天得跑十幾次,就為了讓別人看見他們的內褲。

這是對他們**,對身體的保護,尤其兩個女孩,你家長都不教育她這個地方是**是要藏起來的,她怎麼知道不能給別人看呢?衛孟喜已經跟劉桂花說過好幾次,但她一直堅信養娃不用那麼「精細」,衛孟喜也就不勸了。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人頭上不是?

「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聊這些不要臉的話,果然是鄉下來的文盲,呸!」衛孟喜慢慢取下黃瓜片,回頭一看,「喲,你要臉,那你咋穿月匈罩呢?趕緊脫下來,讓大太陽曬曬你那陰暗心思。」

康敏被她臊得麵紅耳赤,跺著腳說:「茉莉你看,我沒說錯吧,她這嘴巴,真沒素質。」

李茉莉皺著眉頭,像個老學究似的點點頭,但也不包庇好友,「你也不能說別人不要臉,這種話不是隨便說的。」

衛孟喜再加把火,「怎麼著,隻允許你穿不允許別人說?」

李茉莉下意識又看了看她身上,倆人住一起,誰還不知道誰啊,原本一馬平川的,要不是穿了那玩意兒,能這麼挺拔?

「以後別說這種話了。」

衛孟喜一聽,嘿,看來李茉莉跟她爸挺像的,某些時候也挺正派。

於是搶在康敏那個死作精之前再次開口:「她又去你那兒挑撥了吧?你不承認我也知道,她肯定是說我誣賴她偷錢,害得你爸爸調她的崗位,錢她沒弄錯,是那老鄉自己藏起來的,對不對?」

李茉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找到人撐月要的康敏像隻公雞,挺著乾癟的月匈膛。

「你不否認,那就是了。」衛孟喜嘆口氣,「李茉莉你說你腦袋瓜也不笨,咋就被這死作精吃得死死的呢?」

「你!罵誰死作精呢?」

「誰對號入座就罵誰。」

康敏快被氣死了,這衛孟喜真不是省油燈,連續兩次她都敗她手裡,她上輩子是挖了衛孟喜的祖墳嗎?

李茉莉是個不一樣的女孩,她從小衣食無憂,眾星捧月,身邊的好朋友很多,甚至男性朋友也不少,可她因為從小在爸爸膝頭長大,接受的教育都是為人要正派,要不能背後說人壞話,不能告黑狀。

這樣的性格,有父親守護著,她基本沒吃過什麼虧,可也導致容易偏聽偏信,一旦信任了某個人就會一直信任下去,然後就真成個被人蒙住耳朵捂住眼睛的傻子了。

衛孟喜真想把她腦袋擰下來,晃一晃,裡頭會不會響。「你這朋友可真會偷換概念,我隻是說她漏發了兩塊錢,她跟你卻說我誣陷她偷錢,雖隻一字之差,做編輯的你是不是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茉莉一愣,還真是,她當時隻顧著憤填膺,可現在一聽,一字之差卻完全是兩個意思。「漏發」可以是非主觀,非刻意的,無心之失,但「偷藏」卻完全不一樣了。

衛孟喜反正也沒事,不怕麻煩,「來來來,大家都來聽聽,那天李礦長斷的案,現在康敏覺著自己被冤枉了,咱們給她好好掰扯掰扯。」

這下,不用衛孟喜說,劉桂花為首的幾個煤嫂就劈裡啪啦說開了,那天的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關鍵那兩塊錢就是最大的證據,康敏從頭到尾就是個撒謊精!

「我至今不知道那位老鄉叫啥,我也不認識他,我為啥要幫他誣賴你呢?」衛孟喜似笑非笑看著康敏,「我勸你不要自取其辱,不然我保證不出三天讓全礦都知道你被調崗的事,你說到時候你還咋找對象呢?哪個有誌青年會找一個被全礦通報批評的普通女工?」

康敏是真急啊,又氣又急,一句話也不敢說,她相信她真的做得出來。現在唯一解決辦法就是安靜如雞,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小,淡化。

「茉莉咱們走吧。」

可李茉莉這一根筋的笨蛋,還有點沒搞明白呢,「你說你又不缺那一塊兩塊的,你要缺錢你跟我說唄,就是我沒有,我哥也能借你……」

康敏麵紅耳赤,哭著跑了。

借啥借啊,她最想嫁的就是你哥啊。衛孟喜憋笑憋得不行,這李茉莉真是個鐵憨憨,說她是赤練仙子真抬舉她了,不可否認她各方麵都很優秀,但情商這一塊吧……嗯,確實不太行。

李茉莉是真生氣,「衛孟喜我也警告你,你自己跟陸廣全怎麼著那是你們的事,別帶上我。」

衛孟喜一頭霧水,「我帶上你乾嘛?」

「哼,你背後怎麼編排我的,自己心裡清楚……我最後重申一遍,當時不是陸廣全沒看上我,是我看不上他那麼摳門的男人。」超大聲,必須讓全世界聽見。

衛孟喜翻個白眼,又是那死作精挑撥的,打臉就要當場,但凡是隔夜的她都不爽。

「站住。」

剛要溜之大吉的康敏,身體一頓。李茉莉頭腦簡單她是一直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被她幾句話帶來找「麻煩」,可她沒想到的是,她能帶偏李茉莉的風向,別人同樣能。

這才幾句話呢,茉莉的天平就歪了。

衛孟喜可不客氣,直接一把揪住康敏手腕,「你是不是還說我當眾說李茉莉壞話了?那我說了啥,在哪兒說的,周圍都有誰,哪些人聽見,說啊。」

康敏麵露難色,她就是隨口挑撥的,哪想到茉莉會那麼蠢的說出來,衛孟喜會這麼較真啊!

「行,你不說,那李茉莉來說,她說我說你啥壞話了,咱們這麼多煤嫂當天都是在場的目擊證人,我衛孟喜要是提過你李茉莉一個字,那老天爺就讓我一輩子做寡婦!」

轟——

人群沸騰了,小衛可真敢賭咒發誓啊,別人是天打雷劈斷子絕孫,她……嗯,隻能說,小陸就是個工具人。

衛孟喜不信迷信,陸廣全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怕啥?

敢拿自家男人發誓,就是李茉莉也挑眉,鐵憨憨如她,當然要有啥說啥咯。「康敏說,你當著櫃台王姐和幾個煤嫂的麵,說我不要臉,纏著陸廣全,還說陸廣全寧願娶你不要我,就是看不上我。」

本來是說她的話,臉紅的卻是康敏。

康敏覺著,這李茉莉真是蠢豬一頭,還是腦子進水,能養魚的那種蠢!衛孟喜拿話一激,你就啥都說了?

衛孟喜直接哈哈大笑,她也沒想到,李茉莉的腦回路這麼直,正常人都會覺著這種話難以啟齒,康敏挑撥的時候也是拿準了這點,篤定她不可能當眾說出來,不屑於去找證人對質,可誰能想到她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轉述」呢?

「好吧,看來還得去請王姐,也不知道王姐來了會不會有意外的驚喜?」長舌婦嘛,到時候不知道要爆多少大料出來,畢竟康敏一定沒少跟她嚼舌根,上到礦長副礦長各種真真假假的八卦,下至李茉莉和其他人的瓜葛。

「別別別。」康敏趕緊攔住,得罪一個李茉莉她還有活路,要是再得罪其他領導,後果不敢想象。

要是有地縫的話,康敏現在就變穿山甲了。

劉桂花為首的煤嫂,看李茉莉的眼神也是——怪好看個人,咋就是大傻子呢?

好友和圍觀者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李茉莉跺了跺腳,「康敏你為什麼要撒謊?」

衛孟喜搖搖頭,「不不不,李茉莉同誌,你的好朋友不是撒謊,是挑撥,身為編輯的你請謹慎用詞。」

挑撥誰,挑撥啥,還用說嗎?康敏因為自己的失誤被調離崗位,這是符合單位規章製度的處罰,她要是合法合理的申訴,李茉莉或許還能幫她說幾句好話,但她「另辟蹊徑」,直接偷換概念,無中生有的挑撥她和陸廣全現任的關係,拿著她李茉莉的人格和名譽來公報私仇。

這就是可惡!李茉莉有種被利用的感覺,關鍵自己還被衛孟喜狠狠的嘲笑,仿佛她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她隻是一根筋,並不是連這點淺顯易懂的厲害關係都看不明白。

「康敏,你真讓我失望。」

康敏哭了,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好的工作崗位,不能再失去這個「好朋友」。

想用苦肉計?想得美!

衛孟喜緊緊拽住她手腕,高聲道:「康敏同誌,作為李茉莉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應該給大家夥一個解釋,為什麼她和陸廣全明明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隻是一起出去開個會,回來礦上就傳出他倆處對象的流言?為什麼她隻是還陸廣全一方手帕,礦上卻傳她主動給陸廣全送手帕?為什麼……」

不用她說下去,李茉莉的臉已經白了。

對,她是喜歡過陸廣全,可那是一開始,因為外貌和學歷,接觸過幾次後發現他隻想跟她保持同事關係後,她也就大小姐脾氣抱怨幾句而已。

可他們私底下接觸的細節,手帕啥的,她沒傻到會跟父母家人講,而陸廣全那樣的悶葫蘆,更不可能主動往外說,她唯一說過的就是好友康敏。

那也不是她主動說的,是康敏纏著她問「進展」,她就那麼簡單的抱怨幾句,結果沒多久,她和陸廣全的風言風語就傳成那樣。

但她固執,她就是要一個說法,「康敏,真的是你說出去的嗎?」當時還是康□□動提出會替她保密。

康敏被衛孟喜死死拽著,想跑跑不了,想鑽地縫鑽不進去,除了哭,她找不到逃避的辦法。

以好友的脾氣,不否認那就絕對是承認了,李茉莉眼裡是滿滿的失望。

但衛孟喜的目的不僅僅是撕破康敏死作精謊話精的麵皮,她還想拉李茉莉一把,看在她上輩子的「愧疚補償」上。

「李茉莉,你再仔細回想一下,是誰慫恿你去找陸廣全借書?陸廣全拒絕後,又是誰不顧你的尊嚴,打著你的旗號去大張旗鼓的找陸廣全借書討論學習?」

是啊,李茉莉忽然想起來,最近幾次借書,她都不跟陸廣全說話了,見麵都是繞道走的,怎麼還有閒話傳出來?每次回到宿舍,康敏都是歡歡喜喜告訴她,「我幫你借到書了喲。」

明明她有借書證,上礦圖書館啥樣的書借不到,需要去找陸廣全?可她拒絕幾次後,康敏依然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號,繼續強行給他們的故事續寫結局。

她臉色由白轉青,以前忽視的事情,好像還有另一個版本。

衛孟喜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停下,「你再想一下,是誰一直給你灌輸陸廣全看不上你,你不如一個農村文盲的觀念?又是誰慫恿你不斷的往陸廣全跟前湊,是誰支持你大膽的勇敢的給陸廣全的孩子做後媽?是你父親?母親?你的家人嗎?」

當然不是!

李家人隻會覺得是她看不上陸廣全,爸爸媽媽常掛在嘴邊的都是陸廣全配不上他,更不可能同意她給人當後媽!

她不是沒見過給人當後媽的,從小的家教也告訴她,什麼是光明正大,什麼是陰溝裡的老鼠,明媒正娶的原配不做為啥要去做續弦?

可是,當全世界都反對你,隻有身邊那麼一個人,源源不斷的鼓勵你時,年輕氣盛又一根筋的李茉莉,就覺著自己是在為了真愛對抗全世界,追著給人當後媽不是恥辱,反而成了她的榮耀!

現在想想,這得是多腦殘,腦袋裡得是進了多少水,才能有這樣的「自豪」啊?

她居然第一次知道好朋友是這樣的人,巴不得把她的私密事傳得全礦皆知,巴不得把她釘在「不如文盲」的恥辱柱上,恨不得她的名聲越臭越好!

什麼叫嘴甜心苦,她小時候常聽父親講這樣的故事,沒想到自己就是這些故事裡被騙得團團轉的大傻子!

衛孟喜的目的也不僅僅是點醒她,她還得為孩子爸正名。

「李茉莉同誌,你再想想,最先罵陸廣全『摳瓢』『渣男』的人,是你還是康敏?」

李茉莉臉一紅,這麼背地裡說陸廣全,確實有點過了。她一開始是惱羞成怒,但事後仔細回想也覺著陸廣全直截了當拒絕她挺好的,好過不清不楚的拖著她,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我清楚記得,這兩個外號是康敏取的,與我無關。」

於是,衛孟喜再次看向羞憤欲死的康敏,「連主席老人家都說勤儉節約是傳統美德,陸廣全同誌厲行節約怎麼就成摳瓢了?莫非你覺得主席說的不對?那你可真是扛著紅旗反紅旗的能手哦。」

李茉莉嚇得腿一軟,前幾年的見聞她還歷歷在目,「不是,沒有,我……」

「他沒想與誰結婚,所以果斷拒絕別人的好意,怎麼就是渣男了?難道隻有拖泥帶水,不清不楚,吊著女同誌的才是好男人?都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都是耍流氓,怎麼你還巴不得他耍流氓啊?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衛孟喜一連串機關槍似的問題,嗆得康敏瑟瑟發抖,圍觀群眾已經不僅僅是煤嫂了,還有很多煤礦工人,聽見「耍流氓」都哈哈大笑。

這世界上都說流氓可惡,抓流氓打流氓槍斃流氓,怎麼還有巴不得男人耍點流氓的女同誌啊?

「這怕不是個女流氓?」有人說了一句。

康敏想起去年在街上看見的遊街示眾的死刑犯,其中有一個就是女流氓,她當時太害怕,沒敢追著去看槍決現場,聽看回來的同事說,多漂亮個女人啊,黑黑的頭發,大大的眼睛,就那麼一顆「花生米」,腦漿子都嘣出來了。

她心頭一跳,一口涼氣直沖天靈蓋,兩眼一翻直接就倒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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