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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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發癲。」外頭有人叫了一聲:「等拿到大護法陣圖紙再說。到時候主人突破豐州直逼京都,要男女男什麼樣的沒有?」

說著吩咐:「我出去看看。你好好守著。」

裡麵這邊應了一聲:「去吧。」

卻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阿粥一動不動,感受著那隻手一點點深入,直到聽到門開門關的聲響,才猛地揪起身體一腦袋撞過去……

-

米夜輝帶著人沖進院子裡,領頭的已經把狼魘用靈鏈拴起來拉到角落裡去了。

院子裡有個死人。

推開門,屋子裡全是血。

米夜輝隻感覺自己整個都在發冷。就好像血液都不再流通 。

「郎君,人在裡麵。」一個隨侍高聲說。

米夜輝走過去一把推開他,一邁進屋裡,就踩了一腳的血。

小屋子裡全是血,有個壯漢的屍體倒在那兒,小小的人影從他身下隻露出些許來,那一張臉,慘白的,躺在血泊中。

米夜輝站在原地,臉上說不清是一種什麼表情。那表情把他身邊的侍人都嚇著了,因為侍人從來沒有見過自己主人臉上有這樣驚恐絕望的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血泊中的人突然動了一下。

米夜輝猛地喘了口氣,竟然想要親自上前去。

侍人急聲製止了他:「郎君!」

但他沒有理會。他幾乎是半抱半拖著,將被死人壓住的人弄出來的。滿身的血,襯得那張臉上的平靜顯得格外詭異:「父親。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就好像他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我一生的運氣,都在遇到父親這件好事上了。我就知道……不會是壞結局。」

米夜輝似乎被那句,一生的運氣換了這件事好事,不會是壞結局所擊中。他語氣有些急促,說:「自然不會。絕對不會。別怕,別怕。沒事了。」小心地掙脫了那隻抓著他袖子的手。

血泊中的人似乎並不在意,他這『疏遠』的動作,隻是劫後餘生般一臉感激,似乎要哭了,就好像這場大劫將她完全擊潰了,再沒有平常的淡定,喃喃地說:「父親來了,太好了……我有家,有人疼的……」終於放心地昏死過去。

米夜輝用顫抖地手試了試她的鼻息。感受到了微弱的起伏,猛地鬆了口氣,立刻叫人:「快,快回去。」

推開想接過去的隨侍,打橫抱起人,轉向太走。迎麵撞上一身銀甲匆匆進來的小將軍,理也沒有理。隻是不停地吩咐:「快,快,車子在哪邊?」

-

當院門被猛然推開的時候,平安第一個沖了過來。

看到郎君抱著小郎君滿身是血,幾乎要哭了。慌忙地跟著跑。想幫把手。但侍人太多,一下就把她推開推得遠遠的。

她守在房間外頭,隻看著人來人往,好一會兒便有好多血水出來。大夫在外麵寫方子,又有符士過來,兩邊商討著,藥和符要怎麼相輔相成。她不敢問,便到處聽牆角,才知道傷在腹部。許多髒器都被穿透。

平安嚇呆了。

穿透??

惶惶地守在外麵。

一會兒那個鬼麵小將軍出來了,侍人出來對他說:「我家郎君說,什麼事都等小郎君好些了再說。問徐小將軍,小郎君還沒有定罪,若是傷也不讓治豈不是要他死嗎?到時候發現是冤枉的,又該如何?」

鬼麵小將軍沒說什麼,但也沒走。

侍人沒法,隻得叫人:「拿把椅子來。」

平安見大家都在忙著,急忙應聲跑去搬。

等她搬來,侍人也不走,小將軍在那兒坐著,他便在小將軍麵前站著。

可以說是十分不客氣。

但徐小將軍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不出聲地坐在那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尊雕像呢。

不一會兒符士再出來,徐小將軍便叫住他:「如何?」

那符士雖然是春風樓的,但也不敢得罪他。隻說:「恐怕為難。」又立刻說:「我們一定盡心盡力。我已然叫人去請了落雲氏的人來。」

徐小將軍鬆了口氣:「落雲氏在這裡?」

「也是恰巧,有兩位落雲子弟正在附近。我師父與落雲氏頗有些交情,於是我便拉下這張老臉,找人家討個人情來。又說是米氏子弟,必然肯的。」

不一會兒,就見個小童子顛顛地跑進來,身後跟著一對少男少女,兩人看上去沒什麼城府的樣子,眼睛清澈而明亮。符士見到,連忙上去作禮。本來要介紹徐小將軍的,但兩人立刻問:「傷者在何處?聽你說的傷勢嚴重,別再耽誤了。」

徐小將軍示意,符士立刻就領著人進去了。

兩人進去,不一會兒就又出來,臉色白了很多。看來是很費了些功夫的。但禮數卻是很足,雖然侍人再三說先請他們去休息,他們還是走過來和徐小將軍作禮:「這位想必是統管豐州鎮軍的徐小將軍?聽師父描述過徐小將軍的模樣,今天看到果然格外英武。」

徐小將軍對他們倒是十分客氣的,站起來說:「沒想到落雲氏會到這裡來?你們是有什麼事要辦?如果需要,盡管差人來吩咐。絕不怠慢。」

「到也沒有什麼事。」少女立刻搶先說。

少年本來就要說什麼,這下也不說了,隻說:「最近師父閉關,我們便想偷偷出來見識見識外頭的人情世故。」

少女又嫌他講話沒個頭尾:「他又不知道我們師父是誰。你要說名號。」

少年也不惱,抓抓腦袋說:「那我們落雲本來人就不多,隻有師父一個啊。哪還有別人在收徒弟。」

少女氣死了:「你怎麼這麼笨啊,即便是這樣,也要報名號才對呀。」

少年怏怏地哦了一聲,又對徐小將軍說:「我們師父便是現在落雲氏家主,禦賜長樂殿主人。」

徐小將軍點點頭,隻說:「兩位受累,就不耽誤兩位的時候了。但有什麼需要的,都隻管差人來說。可絕對不可客氣,今日之事,某感激萬分。」

少女懵懵懂懂地問:「你感激什麼?我們救的不是米夜輝的兒子嗎?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了。」

徐少將軍頓了一下說:「米氏為皇嗣,又在我豐州地盤上出的事,不論是不是軍事,我都自然是要擔責的。」

少女恍然大悟:「那倒也是,我聽說老皇帝十分不講道理。」

少年立刻提醒她:「不要亂說。」

「本來就是嘛。」少女嗤道:「他就是老糊塗了。別說隻是在這裡了,就是當著他的麵說,他又能拿我們怎麼樣?我們落雲氏不受任何人管轄。這是顯宗皇帝定的規矩,他有本事,去地下找顯宗皇帝說呀。他立的那個太子,真是十足的討人厭,如果不是這個倒黴催的,我們也不……」

「好了」少年拽著她,紅著臉跟徐小將軍作別:「師妹耗費了精神,胡言亂語,實在需要好好休息。徐小將軍不要怪罪。」

然後拉她跟著侍人去。

徐小將軍坐回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過了一會兒那少年又一個人偷偷跑回來,問他:「你說有什麼事都可以跟你講,真的嗎?我師父說,有許多都是客氣話。不要真的找人幫忙。」

「不是客氣話。」徐小將軍說。

少年便放心:「其實我們這次出來,是來找……找人的。但一路跟著氣息跑,每次都感覺要找著了,但每次都找不著。徐小將軍能不能在軍中挑一個可靠的人借給我呢?」

「為什麼?」徐小將軍問。

「我和師妹懷疑,那個人給自己身上施加了術法。我們落雲氏的人見到她也認不出來。我們每次看到的,都和她真實的樣子不一樣。所以想請可靠的人,跟我們一起。這樣即便我們認不出來,他也能認出來。」

徐小將軍沉吟了一下說:「這樣看來,你們要找的人十分重要,可你們又不想讓人知道?」

「是是是。」少年立刻點頭如搗蒜:「要是不要緊,隨便請個人就是了。但正因為重要,又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不好隨便請人。怕到時候有人故意宣揚出去。」

「那我再猜,這件事,你們師父並不知道,家裡人也不知道,是你們私自背著人出來的?」

少年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徐小將軍說:「落雲氏如果真有重要的人丟了,還想不讓人知道地找回來,多半要交付給老成穩妥的人雲辦。你們這樣涉世不深的樣子,一看就是私自行事。」

少年麵紅耳赤。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好在徐小將軍說:「既然欠你們人情,我又說過一定會幫你們,自然不會食言。過幾天你們休息好了,我便令人前來陪同兩位尋人。」

少年如釋重負:「多謝多謝。你也放心,裡麵的人肯定沒事。我和師妹愈合術學得最好。」興沖沖地跑了。

徐小將軍也鬆了口氣,目送少年消失在小徑後,隻站定望著屋子一會兒就走了。

又過了好久,平安才看到屋子裡的人陸續地出來。

原本他們都走後,米夜輝還留在裡麵的。但天亮了,外頭有人來報,說牢山的人來了。米夜輝便沉著臉出去會客了。

平安這時候才敢過去,留在這裡守門的人,知道她是小郎君的仆人,倒也沒阻止她。

屋子裡雖然收整得乾乾淨淨,但隱約還是能聞到血腥味。她輕手輕腳上前,床上的人睡得沉沉的。臉色看上去非常差,但好在,呼吸是平順且有力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想著萬一人醒了,要什麼東西,於是靜靜坐在蹋腳上。有侍女過來,見這裡有人守,便低聲叮囑了一句,到外麵看藥爐去了。

平安伏在床沿上,想想這一天的跌宕起伏,實在是後怕得很。又覺得小郎君實在倒黴。怎麼才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呢。又想,牢山這邊,也不知道會怎麼解。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也困了,趴在那兒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水。」

一下就驚醒,發現床上的人真的醒了,連忙應聲,跑去倒了茶來。

阿粥想坐起來,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甚至連內襯也是,她心中一驚,看清楚身邊是平安,除了平安這裡也沒有別人,這才實實在在地鬆了口氣。好在米夜輝不把她當一回事。不然……身份被戳破,她就更該死了。

「看到的事,什麼也不要告訴別人。」她喝了水,低聲叮囑平安。

平安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隻以為是自己表忠心的時候,連忙點頭:「殺了我也不會說一個字的。小郎君別擔心。誰的話我也不聽,誰說的我也不信,我不相信小郎君是好人。即便別人眼中你不是好人,但我不會忘記是小郎君救了我的命,我不管別人怎麼想。別人怎麼想也和我沒關係。」

阿粥鬆了口氣。問她:「我回來後,米……父親有沒說什麼?」既然還是把她安置在原來的房間,看來事情又有變化,恐怕米夜輝原本的計劃,因為什麼緣故而發生了改變。

「沒有。他之前,後來就走了。我聽那個侍人喊他的時候說,是牢山來了。」

平安說著,急忙安慰阿粥:「我不相信他們說的話。郎君這樣痛愛小郎君,也不會相信的。他一定會幫小郎君洗脫嫌疑。」說著忍不住紅眼睛哭起來:「今天太嚇人了,我找不到小郎君在哪裡,跑去春風樓,他們也不理我。我就在那裡聽他們在說什麼。我好怕小郎君回不來了。」

阿粥好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別哭了,難道還叫我一個沒什麼精神的病人安慰你。」

平安連忙搖頭,把眼淚擦乾:「小郎君餓了嗎?」

「你去問問,我能吃些什麼。再找廚房去討些來。要是那幾個侍女想進來,你就說我不喜歡房子裡有人。」她怕自己還會昏睡,萬一侍女察覺她是女的。

「好好。」平安連忙應聲,急急出去,侍女見到問:「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好?」臉色都變了。

「不是,小郎君醒了,想吃東西。」

侍女直接是高興得不得了,連忙說:「好,我這就去叫。你快去報給郎君知道。」

平安連忙應聲就往春風樓跑。這次她才剛跑過去,守衛見到她便立刻問:「是小郎君有什麼事?」

她好不開心:「是是是,小郎君醒了。」又遲疑:「郎君在見客嗎?」

守衛卻不在意,立刻就進去了。不一會兒米夜輝就大步出來,往阿粥住的院子去。

去時侍女已經拿東西過來,他停步問:「是什麼。」

侍女連忙伏答說:「是吃的。大夫和符師吩咐煮的麒麟粥。」

米夜輝伸手,她連忙奉出來。

米夜輝拿著進去,她和平安正要跟上,米夜輝擺擺手示意她們要進過來。

裡麵阿粥正躺在那兒假寐。她手上生痛的,身上也難受。聽到腳步以為是平安回來了。隻閉著眼睛問:「你方才出去,有沒有聽到什麼?」

米夜輝走近,在床沿上坐下。

阿粥沒有聽到回話,睜開眼睛,卻見到麵前的米夜輝心中一驚。立刻便是一臉乖巧的樣子:「父親。」疲倦地笑著說:「我聽說牢山的人來了。想著怕他們萬一察覺出了什麼。父親別擔心,我已經做好為父親萬死的準備。」

又說:「我流落在街上,一個人飄搖,結識的同伴也早早喪命,到了父親向邊,才有了家,也才有了親人。此生都不敢辜負父親的大恩。」說著眼睛發紅,手揪著他的袖子,無比依戀的模樣。

米夜輝看著她,手攥著勺子,垂眸說:「你不必說這些違心之言。」

「這怎麼是違心之言呢?」阿粥連忙說。

「我之前怎麼脅迫你,你都不記得了?」米夜輝反問:「這怎麼就不是違心之言?」

「我雖然記得,但世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多少是毫無緣由的好呢。原本我心中也有恨意。可這次,我倒在那裡的時候,眼睛看到父親來,就突然釋然了。」

「釋然?你真的原諒我嗎?」

「父親覺得我好用,也是我的福氣。我更要努力做一個對父親有用的人。」阿粥眸光如此誠懇,仿佛句句都發自肺腑。

米夜輝看著她。好久不說話。

臉色十分難看。

阿粥揣摩著,收斂了一些,改口說:「做父親的兒子,就什麼都有。那我什麼都為父親做,什麼都為父親著想,也是應該的。我雖然生長於街頭,可這點道理是懂得的。」

伸手欣喜地問:「這是父親專門叫人為我做的粥嗎?」便要接過來。

米夜輝麵無表情閃開,示意她別動,拿起勺子,是要親自餵她吃。

阿粥心裡不解,不知道米夜輝又打什麼主意。一口入喉才知道了,這東西看著沒有溫度,但放在口裡實在燙得厲害。簡直顯示要把她喉嚨都燙爛掉一樣。

好在,她忍痛是很有經驗的了,想必肯定有什麼事發生,導致米夜輝不得不突然改變計劃,他現在一肚子怒氣也正常得很。阿粥不想這個時候觸黴頭。一個麵無表情默默地餵,一個默默地吃。

終於吃完,外麵又有侍人來,低聲說:「牢山的人還在等。」

米夜輝便匆匆走了。

他一走阿粥便立刻叫平安端冰來。

含完了兩大碗的冰,滿嘴的水泡還是發了起來。

平安都嚇哭了:「這是怎麼了?」

「我這就去找大夫。」

「算了。水泡消了也就好了。」阿粥隻覺得米夜輝這個人,真是晦氣,但現在人在屋簷下如果不能得到他的憐憫,不能讓他覺得留著自己比較有用,自己的處境可以說是非常危險。

平安跑去又拿了新冰,見阿粥含著皺眉沉思,問:「小郎君,有什麼不妥當嗎?」

「沒什麼。」阿粥沉默著想了一會兒,突然坐起來,讓平安給自己更衣。

平安不解:「要出門嗎?」

「去拿衣服來。」阿粥沒有跟她解釋。

平安不敢違背。連忙跑去把她的大衣裳奉來。她月要腹不能隨便動作,手也要極力避免通到東西,說起話口中灼痛。不由得在心裡暗罵光夜輝這個狗東西。

穿好了衣裳,扶著平安的手臂,她蹣跚地出去。一院子侍女都嚇著了:「小郎君這是乾什麼?」

但阿粥堅持,她們也沒有辦法阻攔。

一直到春風樓外,平安還是懵逼的。守衛見到阿粥竟然到這裡來了,都麵有異色,又驚訝得很。眼睜睜睜看人邁步進去,甚至都沒來得攔。

而堂中正大對話的幾人,見到一身華服的『少年』突然出現,不由得多停下了說話。

坐在主位的米夜輝猛地站起來:「你來這裡乾什麼?嫌自己活得太長嗎?」竟然到這樣的情緒外露與平常一向不動聲色的自己實在相去甚遠,又慢慢坐下來,控製著情緒,隻淡淡地問:「院子裡頭的人,都死了嗎?」目光卻是看著平安的。

平安嚇得差點馬上就跪下。

阿粥隻說:「我聽聞牢山的人已經來了。怕父親因疼愛我的言行,而受人誤解,特地趕來。」

說著向堂下三個人看去。那三個年紀都不小。總有四十來歲,月要上的法器雖然沒有啟動,可也仍然自然而然地發出銳利的光芒,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在外行走辦事,大概都不可能不是狠角色。

「牢山既然對我有懷疑,我當會跟隨眾位回牢山去,不論你們要怎麼驗證,我也絕無二話可說。」

她話一出口,米夜輝臉色一變。

那些牢山的人卻是十分意外的。

燙得一嘴泡的阿粥,來的時候就想清楚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向死而生。

隻要跟這些人到了牢山,隻說出自己被脅迫,要求他們保證自己的安全,然後再一一講述清楚米夜輝的惡行,也不失為一條出路。雖然過程可能會非常危險,也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但總比在這裡跟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待在一起好。

三個牢山值役中,有一個欣然開口:「小郎君有這樣的氣度,在下佩服。既然如此,我們便即刻起……」

「不行!」

米夜輝突然開口,所有人都向他看過去。

他坐在那裡,麵無表情,隻是冷聲說:「他身體不好。現在重傷在身,受不得這樣的顛簸。牢山有所懷疑的話,勞煩將驗證之物拿來。在本地驗明。也正好,洗清在本地鬧出去的流言。」

牢山那幾個值役還要說什麼。

米夜輝冷笑說:「我是給你們管事幾分薄麵,才沒有把事辦得難看。你們要再強人所難。可別怪我不講情麵。我也要上書,向父皇問一問,你們牢山如此苛待皇嗣不把皇嗣的安危放眼中,難道是父皇允準的嗎?」

眼看牢山值役雖然不忿,卻似乎有些退縮。

阿粥立刻開口:「還請諸位見諒。父親愛子心切,不惜髒汙自己的羽毛,固然是有些仗勢欺人,可請大家看在他一片舔舐犢情深,不要放在心上。我為證我家門清白,自願與諸位一起返回牢山,但凡中間出了任何事故,也都無怨無悔。」

這幾乎就是撕破了臉皮。她知道,這話一說,是個傻子都知道她要做什麼了,更何況是米夜輝。

果然就見他猛地站起來,死死盯著自己。那目光說不出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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