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十一)(1 / 2)
「我和你的好兄弟幽會還不告訴你。」
「你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再生氣也要假裝不生氣。」
「讓我知道了,我就要離開你。」
「你既然選擇扮演無情的暴君,那就把這苦果從頭品嘗到尾吧。」
「又是甜品店?」夏油傑看著西鳥羽進介麵色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坐下了。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誰。
而夏油傑不動聲色地看著西鳥羽進介白色的高專校服衣領處遮掩不住的口勿痕,知道西鳥羽進介那一刻想起了誰——
五條悟。
他的摯友,曾經與他並肩的最強,現在成長為孤身一人的最強,疑似已經性情大變。
五條悟竟然強迫了別人,而且還是他曾經無感的西鳥羽進介。
夏油傑覺得不可思議。
他還記得當初五條悟陪天內理子在沖繩海邊玩耍時,因為女孩臉上露出了一點落寞,就要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讓女孩多玩一會兒。
那是五條悟隱藏在意氣飛揚下的內斂的溫柔。
那是六眼神子對於弱者溫柔的縱容與庇護。
然而——
夏油傑看著西鳥羽進介無意識微蹙的秀眉,看著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疲憊與倉皇,夏油傑心中微動。
是他對五條悟造成的傷害太大了嗎?
夏油傑想起那天五條悟強口勿西鳥羽進介時的戾氣與冰冷。
那樣的五條悟,更像一個居高臨下統治一切的神。
自己好像在悟的心上開了一個洞,讓他傲慢又冰冷的神性不可抑製地沖了出來。
夏油傑垂眸看了眼西鳥羽進介手腕內側的口勿痕,心中有些愧欠。
明明是自己的錯,卻讓無辜的西鳥羽進介來承受。
夏油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西鳥羽進介的手,他看著西鳥羽進介手上的白玉鐲,那雙原本用來保護西鳥羽進介的壽命的咒具,現在卻更像神明給他的愛寵上的枷鎖。
夏油傑看著西鳥羽進介又驚又疑地看向自己的眼神,狹長的眼眸看著他,輕聲道:
「你還好嗎?」
西鳥羽進介先是有些困惑不解,接著就是一驚,猛地一縮手,卻被夏油傑牢牢地抓著手,沒能收回。
夏油傑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愣了一下,才姍姍來遲地慢慢鬆了手,西鳥羽進介猛地收回了手,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夏油傑……為什麼會知道?!
西鳥羽進介一會兒感到尷尬羞恥,一會兒又感到恐懼悲哀。
就是因為夏油傑,自己才遭受了這一切。
就是因為夏油傑,自己才在被迫離開了禪院直哉後,擁有了和五條悟荒唐的相互慰藉的機會。
這個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男人,是西鳥羽進介目前能找到的最安全的羈絆了。
既能虛假地驅散自己的孤獨,又不會因為自己的死亡痛不欲生。
從某些方麵來說……自己或許也不是被迫的?
這麼想著,西鳥羽進介在夏油傑有些驚訝的注視下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抿了抿唇,淡淡開口道:
「你不必這麼看我……也沒必要責備自己。」
西鳥羽進介看向一旁,長長的睫毛像停駐的蝴蝶一般不時地輕顫一下羽翼:
「我也不是為你受難……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我和他,是互相撫慰的關係。」
夏油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怔怔地重復著:
「互相撫慰?」
「我們都失去了重要的人,都有著同樣的傷疤,」西鳥羽進介垂眸輕聲道,「成年人,還是兩個男人,這麼做很奇怪嗎?」
然而夏油傑看著他放在桌麵上無意識輕顫著慢慢蜷縮起的手指,又看看西鳥羽進介憂鬱而蒼白的臉。
他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
西鳥羽進介害怕五條悟。
西鳥羽進介不喜歡這麼做。
但是他別無所選,隻能屈從,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去享受。
但是夏油傑看著西鳥羽進介脆弱的眉眼,嘴唇動了動,卻不忍揭穿這個殘酷的現實。
說了又能怎樣?除非自己和悟談一談。
可是,已經叛逃的自己真的要和悟談一談嗎?
而本來滿臉無所謂,似乎半點不在乎西鳥羽進介去找誰去做什麼的五條悟,本該待在宿舍的五條悟,現在在一條大街上。
五條悟正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地上的三級咒靈,咒靈感受到五條悟可怖的實力,也一臉僵硬地看著他。
這是夏油傑用於偵查監視周圍環境的咒靈,以前五條悟和他搭檔的時候經常看到夏油傑使用這種咒靈去探路。
五條悟感覺自己渾身僵硬,他梗著脖子看著這隻咒靈,他本以為自己得知夏油傑偷偷回來後會痛苦,會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