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二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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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師就是這種與詛咒相伴的人類。

在咒術的概念中,咒力與詛咒總是守衡的。

咒術師越強大,詛咒就越強大。

詛咒就是他們誕生和存在的意義,而他們的存在反過來增強了詛咒的存在。

他們活在自己要擊倒的罪惡之上,在黑色的泥沼中仰起頭,對著月亮露出紅色木然的眼睛。

——這擺脫不掉的,命運般的,惡性回環。

「進介,我絕不能讓你留在這裡。」太宰治漠然地看著西鳥羽進介,從車門上摘下一個不起眼的監聽器。

「咒術師這種動輒陷入絕望的人類,為了丁點的快樂,不惜沉湎欲-海……哼,惡心。」

「太宰,」西鳥羽進介沉下了臉,「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別人來置喙,再說……」

「他這麼惶恐地整日抓著我,確認我的存在,他的這種害怕……」

「還不是你搞得鬼嗎?」

「……進介,回去,你是屬於橫濱的,我不能把你留在這個骯髒的地方。」太宰治抬手,隔著車窗,手指劃過西鳥羽進介憂鬱而冷淡的麵容,黑色如淵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就算這裡腐爛發臭,我也不會離開的,」西鳥羽進介別過頭,躲避著太宰治描摹的手指,「太宰,你沒有羈絆,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的。」

「……我們早就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

「我絕不會留他一個人在這裡的。」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緩緩道,「看來我做了個敗筆,你原本是打算回去的吧?」

「你這幾天叫得格外動情,是因為要離別了的緣故吧?」

西鳥羽進介額頭青筋一跳:

「太宰治!你侵犯別人的隱私也要有個限度!」

想到他承受不堪地尖叫求饒可能都被這個家夥聽去了,西鳥羽進介拳頭就硬了。

然而太宰治一臉無所謂,身為fia還有什麼遵紀守法嗎?

「進介,你以為我和森先生那個心都爛掉的人一樣嗎?我不是因為fia那種身份上的占有欲才非要你回去的,」太宰治說完輕蔑地笑了下,「fia那種東西,作為探索活著的意義的工具,根本無關緊要。」

「關鍵是——」太宰治上前一步,一手撐在車頂上,低頭靠近車窗,黑色的眼睛默然地看著他,「進介,我不想你死掉。」

「進介,你不是還要給我看看死皮賴臉還要活著的意義嗎?」

「你不是還要用你那種氧化了的無聊的生活方式來氣我嗎?」

「你是不是要毀約了?」

太宰治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種被拋棄後的悲傷和低落,然而他閃爍的左眼視線低垂,時不時輕輕掃一眼西鳥羽進介的表情。

太宰治這個長相天真無辜的男人,從來都與「天真」和「無辜」無緣。

果然,太宰治緊緊盯著西鳥羽進介的視線敏銳地察覺到了西鳥羽進介瞳孔驟然放大,卻又掩飾般地立刻垂下了眼簾。

太宰治抿抿唇,唇角輕輕地勾了勾。

哎呀……真是可憐的進介呢……

想起先代時西鳥羽進介為了芥川兄妹,鮮血淋漓地跪倒在地,顫抖地垂下高傲的頭顱。

想必這次很快也會屈服吧。

然而就在太宰治慢慢放鬆時,他卻忽然聽車內低著頭的西鳥羽進介說了句:

「我不會死掉的,太宰。」

西鳥羽進介抬起頭,神色漸漸變得堅定:

「我會和直哉一起活得很久很久的。」

「就算這是個被詛咒充斥著的世界,隻要有他在,我就會努力活下去。」

「就讓我們墮入詛咒的爛泥中吧。」

說完他推開車門,向著不遠處的破廟中跑去。

在經過麵色愕然的太宰治時,他輕聲道:

「太宰,芥川他們就拜托你了。」

「我相信你。」

風吹起他的長發,如墨般的發絲在他身後飄舞,正午的陽光熾烈奪目,西鳥羽進介的身影如同格格不入的一縷暗影,飛蛾撲火般撲了過去。

「西鳥羽進介!」太宰治臉色一變,對著他的背影大喊道。

然而西鳥羽進介頭都沒回,身影很快地變小,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太宰治望著那蒸騰著熱浪的小路的盡頭,心中盡是對禪院直哉的怒火和殺意。

禪院直哉這個家夥,真是拖著西鳥羽進介頭也不回地進了一個地獄。

可西鳥羽進介的咒力被壓製著,他怎麼可能祓除得了那個咒靈?

該怎麼辦呢?

太宰治一咬牙,也追了上去。

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個非戰鬥人員追上去有什麼用,可他還是追了上去。

不妙啊好像被西鳥羽進介這個傻瓜給傳染了

噠噠噠

禪院直哉捂著流血的手臂,拚命地往外跑。

「窗」給出的任務情報是錯的,在這裡的根本不是什麼二級咒靈,而是……

「可惡!」禪院直哉跑到昏暗的神殿的盡頭,周身的風帶得兩邊的銅燈上的燭火一陣搖曳。

禪院直哉用咒具太刀猛擊緊閉的社殿大門,社殿大門卻紋絲不動,反而反彈出一陣陣不詳的波動。

這股惡臭的味道,是……

「已經成型的領域嗎?」禪院直哉聲音顫抖道,身後傳來細碎的土石被嘩啦啦地刮倒的聲音。

禪院直哉握著手中太刀,額頭上的汗水不斷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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