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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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演出當天。

籌備後台除了精心打扮的登台者,還有不少來加油打氣的同學們,其中許灼的同班同學占了大多數。

當然,百分之九十都是來給許灼助威的同學,周椋屬於沾了許灼好人緣的光。

趙婷婷朝許灼舉了舉手中的單反相機,「一會兒我要把你帥氣的全程都錄下來。」

許灼笑嘻嘻地道:「請找個顯得臉小的角度,謝謝您嘞。」

周椋說:「站在後麵顯臉小。」

許灼日常和他互懟:「滾起,你一會兒好好在後麵欣賞你許爺的英姿吧,不許眨眼,可以心動。」

哪有歌手站在吉他手後麵的道理。

周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繼續撫弦找手感。

何超站在趙婷婷身邊,注意力卻不和往常一樣在她身上,而是忙著四處張望,「咦,班上不熟的同學都來湊熱鬧了,和你要好的學習委員怎麼沒來?」

許灼聞言跟著看向四處,還真沒看到徐子立的身影。許灼忙掏出手機,給徐子立打電話。

第一遍無人接聽,第二遍對方的聲音才慢吞吞的出現,「餵。」

「阿立,你在乾什麼呢?」

徐子立那邊聽上去很安靜,「我在教室做試卷。」

許灼無語了瞬,「今天全校的人連教導主任都來看演出了,也就你還在學習,別學了別學了,快來看我的演出!沒你捧場我都沒勁。」

周椋聽到他的話,無奈搖頭,第一次見到勸不學習的,不過也是許灼的畫風。

他們二人這次穿著韓式那種西裝馬甲的校服,特別學生青春的氣息,不過許灼這個馬虎人係領帶也是隨便糊弄一下,此時歪歪斜斜地掛在領口。

周椋實在看不下去,隻得把他掰正麵對著自己,重新給他係一遍。

許灼還要說:「剛才你直接幫我係就好了嘛,還害我白係一遍。」

周椋對他這幅什麼都依賴他的狀態,接受度有些高。

拗不過許灼的堅持,終於在十分鍾後,徐子立也加入了後台助威大軍。

許灼瞧見徐子立許是被周圍熱鬧的氣氛感染,眉宇間難得提起了些精神,不過顴骨要比之前更加分明,看來最近心情不振令他瘦了不少。

許灼特意把徐子立從人堆裡揪出來,「你一會兒好好看,不能中間偷偷溜走。」

徐子立淺笑,「知道了。」

許灼還欲說話,周椋卻過來把他拉走,「還有幾個節目才到我們,我們再彩排最後一次。」

他們節目放在壓軸。

站在幕布後,還未出場,就聽到了從觀眾席傳來的震天的歡呼聲。

周椋從小到大不缺旁人的注視,其中不乏審視和陳見,他本以為對這樣上台的場麵會毫無所謂,但竟然莫名緊張了起來,手心開始微微出汗。

或許是太重視,在乎它的效果,因而也不能平常心對待。

重視的原因,不外乎和身邊人有關,重視許灼所重視的。

本以為許灼會比他更加不從容,他微微偏頭,卻發現許灼深呼吸之餘,眼底寫滿了躍躍欲試。

那種自信無比耀眼,讓周椋的目光黏著。

他這種外露的性格和自己截然相反,所以剛開始,周椋打心眼裡排斥,也不想要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但許灼是強勢的,以勇往直前的姿態闖入了他的生活,他用排斥抵禦未來的沉溺。

但是沉溺不可擋,他第一次想放縱自己。

幕布拉開,舞台中有一把椅子,抱著吉他的周椋上前坐下,許灼站在他的斜前方。

周椋將吉他連上邊上的音響線,不需要聚光燈的指引,他的視線焦點一直在許灼的身上。

台下恍若無人。

他撥弄撥片,許灼朝台下的觀眾們揮手打招呼,遂將話筒移到唇邊:「記得那年的秋天……」

台下觀眾們先是一頓,隨即為他的歌喉傾倒,不少人發出贊嘆的歡呼聲,聲音大到險些蓋住許灼的歌聲。

許灼趁著一個段落的休息段,勾著唇角,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台下的觀眾們忙安靜。

周椋的視線挪到他食指觸碰的柔軟嘴唇,忙低下頭,似沉醉在音樂中。

許灼的歌詞唱到尾聲:「習慣有你在身邊,未來故事情節,一起領銜來主演……」

一曲終了,許灼看了眼周椋,二人並排朝前行了一步,對觀眾們深鞠躬。

台下瘋狂地喊:「再一首,再一首。」

在觀眾們竭力的挽留聲中,二人下了舞台。

周椋拿著兩人的演出設備去還給統籌組的同學,再回來的時候,卻沒看到許灼的人影。

可能是上廁所去了。

他獨自行到小賣部旁的飲品店,準備給許灼買一杯他最喜歡檸樂,結果發現吧台的海報上貼著一個粉色的冰激淩,上麵還有個大紅色的愛心棉花糖。

他問老板,這個還有沒有?

老板順著他的手指伸長脖子看了眼,「這個啊,是情人節限定款,還有點存貨,同學你要的話,我給你做個。」

周椋忙點頭。

等待冰激淩的時候,周椋在原地踱了兩步,老板看在眼裡,解釋道:「冰激淩機要啟動,製冷還得一點時間,所以等得久一點。」

周椋說沒事,他不是等急了,是心裡不平靜,一想到一會兒要接受許灼的心意,竟然比剛才在舞台上還緊張。

一會兒許灼會很開心吧,喜歡自己快大半年了,終於要得償所願。

拿到冰激淩,周椋正要回教室找他,卻在要進教學樓的時候,撞見他慌慌張張地小跑出來。

因為角度的原因,許灼並沒有看到他。

但他看到了許灼叫住了塑膠跑道上的徐子立。

老板這冰激淩機的製冷程度不夠,雖然天氣不熱,但冰激淩已經有些要融化的趨勢了。

周椋正要上前,微風卻將許灼的話送到耳邊。

「阿立,我很擔心你。」

周椋停下腳步。

徐子立看著許灼的表情,意外的神色中帶了些閃躲,「你都知道了?」

許灼點點頭。

難過一下子浮上了徐子立的臉龐,「遲早的事,況且本身也是我的問題。」

許灼麵露慌張,忙拍拍他的肩膀,「怎麼會?你沒有做錯什麼。」

似覺得這樣說力度不夠,許灼繼續道: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啊,這絕對不是安慰,我舉個例子。班上同學不喜歡歷史老師占用自習時間,你都會主動幫助同學們去和老師商量,還有就是大家上體育課都走光了,沒人關心班上的燈沒關,你都會最後一個離開教室,關燈鎖門。」

徐子立埋著頭,沒說話。

許灼細說著他的好人好事,最後誇上一句,「語文成績也頂呱呱,我但凡有你一半的文筆,我睡著了都能樂開花。」

這句話不知道是觸及到了徐子立哪根筋,他那邊的氣壓瞬間更低了。

許灼看的是一頭霧水,怎麼這越勸還越差勁了。

腦海中恍然想起何超的話,遂道:

「不要因為一件事就懷疑自己,還有很多人喜歡你啊,包括我。」

徐子立的唇角勉強挽起弧度,「謝謝……」

許灼見似乎有點效果,便加了把勁,「之前給你的情書可能是草率了一些,你看了就扔了得了。」

不遠處教學樓的陰影處,周椋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著正在說話的許灼。

徐子立則一臉的困惑,什麼情書?還不待他追問,腦海中卻滑過什麼,驚訝地道:

「你對我?」

許灼撓撓頭,「那什麼,今天的演出你有看到吧?特意唱給你聽的。沒錯,我也是同性戀,但我可以很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向,每種性向的人都是正常的,性向不應該被定義。」

周椋看著指腹最近因為練吉他而起的繭,莫名諷刺又刺眼。

徐子立的驚訝隻有一瞬,他從小的教養令他懂得尊重他人的選擇,此時他默了一陣,方才回道:

「小灼,我很贊同你最後一句話,性向不應該被定義。但是我目前可以很肯定的是,我喜歡的是女孩子,所以,謝謝你的欣賞,我很榮幸。」

聽到他婉拒自己,許灼並不感到難過,相反還沒由得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道:「你有什麼心裡話,都可以和我傾訴,你看我都坦誠了。」

徐子立也很珍惜許灼這個朋友,不希望這次突如其來的對話搞僵二人的關係,「嗯,不過今天和你聊了幾句,我已經釋懷了,到底是我自己的學習能力欠缺,我應該化難過為力量,下一次競賽再加油。」

「你想通了就好……等等!」許灼這才反應過來,「什麼學習?什麼競賽?」

徐子立一副你不是都知道嗎的神色。

「我之前不是參加了個作文競賽?隻得了第二名,覺得有些丟人,就一直沒和大家說。老師之前不是提了個獎學金評優的製度,我原本想借著競賽第一名的成績給獎學金評選加加分,還能有和周椋一爭的力量。現在看來是無望了,所以這段時間有些頹。」

許灼:?

「不是,你不是受了情傷……」

徐子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學習的時間都不夠,我哪有功夫想那些。」

許灼心裡苦笑,合著這是鬧了個烏龍?

難怪今天全校娛樂的日子,徐子立還埋在教室做卷子,剛才提到成績還那麼傷心。

周椋手心浸滿了融化的冰激淩,他卻渾不在意,僵硬地站在原地。

餘光中忽然閃過兩個爭執的人影。

另一邊的粗大樹乾背後,何超一直拽著要走的趙婷婷,不讓她離開,此時趙婷婷因為內心崩潰,對他拚命捶打,小聲地嘶喊:

「行了,我聽到了,許灼不喜歡女人,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何超深情地剖露自己的內心:「婷婷,許灼不值得你這麼費心,你就和我在一起吧,我一定對你好……」

趙婷婷卻不耐煩地用力踩了他一腳,「他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最不值得!你和他不是好兄弟嗎?他知道你在背後揭他的底嗎?你做得好醜,你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大步地跑開了。

她腳下過於用勁,何超疼得猛吸一口涼氣,在原地跺了會兒腳,這才看到另一頭的周椋。

周椋此時在看許灼,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看到了他。

何超瞬間臉色像紙一樣慘白,周椋什麼時候在這的?他和趙婷婷的對話聽進去了多少?

周椋和許灼的關係這樣要好,要是把他背後使陰招的事都和許灼說了怎麼辦?

還有,當初故意把情書錯塞到周椋的書包裡的事,怕是也要露餡了。

何超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周椋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個變數。

那一邊,徐子立因為還急著要去趟辦公室,便沒和許灼多聊,已然揮手道別。

害怕此時周椋上前和許灼說話,何超第一時間沖到許灼身邊,佯裝剛到,語露關心:「怎麼樣?還順利吧?」

「順利又不順利。」

好像和徐子立還是從前的朋友關係,按照告白來說,是徹底的失敗,但許灼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感覺,倒像把話說開了,自在不少。

之前總隔著情書事件,他和徐子立之間多少有些單方麵的不自然。

加上陰差陽錯地給徐子立做了成功的心理疏導,許灼對今天的成效還是挺滿意,此時渾身輕鬆,問何超:

「你有沒有看到周椋?演出非常成功,我要找他吃個慶功宴。」

何超呼吸一滯,「沒、沒有啊。」

甚至不敢往周椋所在的那個方向偏頭。

許灼自語:「可能回教室了吧……」

他轉身,準備回教學樓。

「等等——許灼,你等等。」何超焦急地喊住了他。

許灼停下腳步,「怎麼了,你從剛才開始表情就有些奇怪,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何超讓自己竭力保持鎮定,「就是我剛聽說了件事,關於周椋的私事,你要不要聽聽?」

許灼想也不想:「不要。」

他說:「私事還是等他親口和我說吧。」

何超急了,「是關於班上同學為什麼都對他冷暴力,不愛和他多來往的原因。」

許灼停下腳步,微微蹙眉。

拐角處的周椋,聽到這裡,用力地捏碎了冰激淩的甜筒。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想把手裡的東西用力地砸到何超的臉上,阻止他接下來的話。

但他近乎自虐地,沒有行動,似乎在等待下一刻的淩遲。

何超生怕許灼走了,忙快速地脫口而出:「因為他是周家的私生子,大家都對他避之不及,不齒和他接觸,嫌他髒。」

他知道高傲如周椋,表麵上似乎不在意,其實身份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不然為什麼私下會和同學們打招呼,必須在許灼麵前守口如瓶。

周椋認命般地閉了會雙目,再睜開時眼底通紅一片,他落荒而逃般快步離開。

掌心冰激淩上的愛心棉花糖,掉落在地上,早就皺巴巴的濕軟不成型。

——

清晨。

《心動請響鈴》錄製別墅,二樓嘉賓房間。

許灼很困,神經卻又一直繃著難以深度入睡。

夜裡他也是時睡時醒,醒的時候第一時間看枕邊,一直是空空如也。

周椋一夜未歸。

許灼在被窩裡用手環住雙腿,下半張臉也躲入被子邊沿。

頹了一會兒,他憤怒地捶了下床板,支起上半身,嘴裡嘀咕,「不就是兩個嘴皮子碰了下麼,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我親了你,按照力的作用是相對的原則,你不也親了我……」

末了,他又渾身無力地躺回去。

喉間一片苦澀。

怎麼說,親人家這事,也該提前征求對方的同意。

昨天和周椋鬧不愉快後,他一直想著等對方回房再兩人當麵緩和,便一個電話沒打過。

此時許灼拿出手機,想著要不用找不到帽子的理由,問周椋有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帽子?會不會太像借口。

猶豫著,許灼看到微博推送的娛樂消息,顯示「影星林生過生,生日宴上細說多年奮鬥艱辛,粉絲們淚灑現場【圖】【圖】。」

林生是電影界的前輩演員,許灼在讀書的時候便看過他的處女作,英年早婚不炒作,專注事業,是那種特別有路人緣的明星。

下意識地點進這個推送,許灼往下滑了滑,這個生日宴並不鋪張,小而精簡,又不失心意,許灼忽地靈光一閃。

他急忙跳下床,拉開窗簾,視線在房車群那邊快速掃視。

運氣很好,看到了蹲在頂頭房車門前正在吃油條蘸豆漿的簫家楨。

許灼用力地蹦高,揮手,努力了好一會兒,總算吸引過了簫家楨的注意,對方看到他,憨笑了一下,手裡的油條沒夾穩,一整個掉豆漿裡,濺了一身。

他忙拿紙擦身上,餘光裡許灼還在沖自己招手。

簫家楨這才反應過來,許灼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是要他過去。

他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車門,昨天自己的床位突然就被周椋征用了,看上去還沒醒,不用照顧老板的臉色,他美滋滋地進了別墅。

甫一進房間,許灼就把他朝裡拉,明明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還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在簫家楨耳邊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簫家楨起先意外,然後思索,最後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等節目錄製完,我請你美餐一頓。」許灼感激地沖他抱拳,卻撞見簫家楨審視的目光,邊盯著許灼,邊欲言又止:

「你該不會……」

許灼的眼神飄開。

莫不是被簫家楨知道了自己對周椋……

「老板又難為你了對吧?」簫家楨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許灼:「?」

這周椋平日裡是多招人恨啊。

簫家楨滿麵同情加心疼的神色,「許老師請放心,你剛才吩咐的事我一定圓滿搞定。」

為了在周椋身邊日子好過點,咱們火火可真是想盡了辦法,簫家楨非常地感同身受。

許灼多少想為周椋辯解兩句:「其實……」

簫家楨搓搓手,「許老師,我幫了你,你也幫幫我唄。」

「沒問題。」

簫家楨突地冒出一句,「你經紀人都喜歡些什麼啊?」

許灼莫名其妙,「我經紀人?亮哥啊?」

但他還是認真想了下,「好像沒見過他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哦比較愛財?」

每每接到酬勞不錯的代言時,簫家楨恨不得讓甲方給現金,他能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數一夜是最開心的。

許灼說:「不過也還好,我也喜歡錢賺得多多。你問這個乾什麼?」

簫家楨乾笑了聲,「我就問問,就問問。」

離開時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天色大亮。

許灼洗漱完畢,剛來開門,就撞見門外正要敲門的顧新一。

自上次坐顧新一的車回來後,許灼還是第一次單獨和他碰麵,下意識有些無措。

顧新一也有一瞬的停頓,但他很快重拾笑臉:「正要找你呢,嘉賓集合開會,快到客廳去。」

許灼心底鬆了口氣,顧新一很自然,並沒有讓二人尷尬,也不再向之前那樣有意無意的親近。

他準備幫室友請個假,「周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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