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死遁if線完(1 / 2)
燕明庭已經十分主動地扒開衣裳,並且躺好了:「我準備好了,你來吧。」
趙夜闌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副高大健碩的身體:「我來?」
「嗯,你之前都是喜歡自己來啊。」燕明庭問道,「難道這次你想換個姿勢?」
「想不到你夢得還挺美。」趙夜闌無語道,然後拍了拍他的腿,「快起來,跟我去南疆治病。」
「不去,你怎麼每次都這麼掃興。」燕明庭賭氣似的翻了個身,隨後發現是背對著他的,又立馬翻了回來,委屈道,「你總叫我好好活下去,可你偏偏又要丟下我。我骨肉至親沒了,現在連你也沒了,你叫我怎麼好好活下去?」
趙夜闌攥緊了手指。
「我試過要活下去,可是真的很難,府裡到處都有你的痕跡,不過我隻要一喝酒,就能看見你但我清醒的時候,就會更痛苦。就算這次沒有中毒,我也不會再聽你的了,偷偷告訴你,其實出發前我連砒霜都準備好了,就等大仇得報,了無牽掛後,回京後把後事處理一下,就可以安心去見你了。」燕明庭坐了起來,緩緩抱住他,「你再等等我,等我回京」
趙夜闌狠狠掐著他的大腿。
「嘶——」燕明庭搓了搓腿,皺眉,「這次的夢真的好真實,我居然產生了痛覺。」
「不是夢,都說了不是夢。」趙夜闌又掐住他的臉,「你給我好好看清楚,現在在你麵前的是個大活人。」
燕明庭感受到了痛覺,可他卻越發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茫然地看著他,餘光瞥見床邊的麵具。
他顫抖著手,拿起來擋在趙夜闌的麵前,然後移開,眼神黯了下來:「你是小麵?」
「我是。」趙夜闌頓了頓,正欲補充,卻見對方忽然將麵具扔了出去。
「你怎麼跟上來了?你又在學他?你是從哪裡知道他的樣子的?你不是啞巴嗎?為什呢還會說話?」
趙夜闌去撿回麵具,道:「小麵是我,趙夜闌也是我。」
燕明庭卻感到一陣疼痛,雙腿蜷縮起來,頭痛欲裂地抱住頭,神色痛苦道:「這裡到底是哪裡?」
趙夜闌分不清他毒發,還是在現實與夢境中徘徊,忙上前抱住他,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芳禮,燕芳禮,你聽我說我沒死,我隻是吃了一種假死藥,然後有人偷梁換柱把我送出來了,墓地裡的那個人隻是臉被燒毀的代替品而已。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晚才發現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
懷裡的人似乎沒那麼抗拒他的話和擁抱了,他繼續道:「你睡覺時偶爾會翻身,手砸在我身上,我就會報復你,拔你頭發。你吃飯的聲音其實不大,我隻是故意想懲罰你,才罵你吃飯跟豬一樣的。你體格好,我很羨慕你這麼健康的體魄,可我真的好討厭紮馬步,騎馬射箭倒是很想學一學。」
燕明庭緩緩抬起頭,眼裡布滿了紅血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凝視著對方的眼睛,道:「你生辰的時候,我一共給你買了十二串糖葫蘆,我還給你買了新衣裳。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也不知送你什麼賀禮就好,就將幼時收到過的禮物都如數送你一遍哦對,我還給你送了幅畫,是你纏著要了許久的畫像,畫上的你騎著烈馬挽弓射箭,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好看又最羨慕的樣子」
不知想到了什麼,趙夜闌將包袱打開,從裡麵掏出另一幅畫來,遞給他:「其實我當時還作了另一幅畫,一直帶在身上的。」
燕明庭顫抖著手打開卷軸,畫上的人站在將軍府大門外,回過頭,揮著手。
這是兩人見的最後一麵,亦是燕明庭最不忍回憶的一次場景。
畫紙有些皺痕,想來是打開過無數次了。
一滴淚水落在上麵,浸濕了紙上,他緩緩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撫扌莫著他的臉頰:「真的是你?」
「是我。」
話音剛落,趙夜闌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拽上了床,腦袋磕在枕頭上,剛一抬起頭,鋪天蓋地的口勿就迎麵襲來,不得章法,蠻橫又強勢地口勿著他的臉頰和嘴唇。
趙夜闌手撐著他的月匈口,想找個舒服的姿勢,手腕卻被對方扣住,壓在了腦袋上方。
「你是想逃跑嗎?」燕明庭問。
趙夜闌搖了搖頭,隨後揚起下巴,主動口勿上去。
燕明庭幾乎是在一瞬間沖破了理智的牢籠,滿腦子混沌,也不想去辨認現實與夢境,他隻知道要抓住眼前這個人,夢也好,真實也罷,他都不想再睜開眼時隻有自己一個人,那清醒後所帶來的痛苦已經快把他折磨瘋了。
趙夜闌也快被折磨瘋了,這裡是驛館,外麵不僅有士兵,還有客人,他死死地咬著唇,揚起下巴不敢發聲。
「你為什麼不叫?」燕明庭用力逼著他出聲,「你不是說你是真實存在的嗎?那你叫給我聽,證明給我看。」
趙夜闌再也抵抗不住,嗓子乾澀的嗚咽了起來。
良久,燕明庭抱著他,手指在他每一寸肌膚上劃過,然後抬起頭,盯著他麵色潮紅又淚眼漣漣的臉看了半天:「你是真的嗎?」
「是真的。」趙夜闌沙啞道。
燕明庭似乎不敢相信,又再次行動了起來,發著狠地要他喊自己的名字。
「芳、芳禮!」趙夜闌斷斷續續地喊著他的名字,隨後察覺到對方臉頰一片濕潤,他抬手擦著對方的淚水。
「你是真的嗎?」燕明庭問。
「我是真的。」
「你是誰?」
「我是趙夢亭,不再是趙夜闌了。」
「夢亭、夢亭你別走了,行不行?我要怎麼對你,你才會留下來呢?夢亭」
外麵夜幕降臨,屋內才漸漸安靜下來,趙夜闌渾身無力地躺在裡側,燕明庭的手還在辨認著他的肋骨。
趙夜闌道:「你原來也不知道我肋骨是什麼樣的,現在能辨認得出來個什麼?」
「能。」燕明庭從左邊肋骨扌莫到了他的心髒處停下,「這裡有心跳。」
趙夜闌勾了下嘴角,低聲說:「此事不要聲張,你能答應我,不外傳嗎?」
燕明庭抬眼看了他半晌,正欲說話,忽然頭又疼了起來,四肢也開始乏力,他痛苦地按住頭。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毒發了?」趙夜闌聽大夫說這種毒就是間歇性發作的,連忙坐起來,「我去找大夫。」
「不行,你別走!」燕明庭攥住他的手,「你不許走,走了就沒了!」
「我會回來的,我隻是去找大夫。」
「不可能,你每次離開前都這麼說!」燕明庭疼得在床上打滾,卻還是不肯鬆開他的手。
趙夜闌知道他是又把自己當成夢中人了,又重新躺了回去,抱著他說:「好,我不走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
「我不能睡,睡了你就走了。」燕明庭神色痛苦道。
「不會的,我陪你一起。」
趙夜闌安撫了好半天,他才在痛苦中睡著。
趙夜闌起身,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袖子都被扯爛了,也隻能硬著頭皮穿上,然後戴上麵具,手腳別扭地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口的侍衛一臉尷尬地看著他。
方才兩人動靜並不小,趙夜闌此時也不禁臊得慌,好在有麵具做遮擋,他吩咐道:「去找幾個大夫來,順便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南疆巫醫。」
侍衛點點頭,臨走前又忍不住說道:「我聽別的兄弟說了,你和過世的趙大人很像,所以將軍才會將你辛苦你犧牲這一趟了,接下來還煩請你能多幫忙照顧著將軍,可能隻有你能勸他就醫了。」
趙夜闌頷首:「去吧。」
「等等,還有一件事我兄弟不是說你是個啞巴嗎?」
「我那是被仇家下了毒弄壞了嗓子,現在治好了。」趙夜闌忽悠道。
「行,我這就去找大夫!」
趙夜闌回到房間,拿起濕帕子擦了擦身上遺留下的痕跡,忍不住嘀咕道:「中毒了還這麼能」
他重新躺回去,握著對方的手,明明很疲憊,卻睡不著,直到大夫過來,給燕明庭開了幾副緩解疼痛的方子,但依然無法根治這個毒。
趙夜闌給他餵完藥後,去跟侍衛商量說直接將人帶回南疆去找當地的巫醫,可是眾人缺乏主心骨,不敢擅自拿主意,就怕燕明庭中途醒過來,又要跑回京城去。
「不會的,我會想辦法說服他,你們先去安排一輛馬車,隻隨行一隊人馬就可以了,其他人還是照常返京。」趙夜闌道。
其他人一聽,也覺得可以一試,說不定將軍真把這個人當成趙大人,願意聽他的話呢?
就在大家分頭行動的時候,驛館忽然有大夫求見,說是聽說燕將軍中了南疆蠱毒,特地前來救治的。
趙夜闌走出去一看,覺得為首的人有些麵熟,但一時卻又想不起是誰,但是他的目光卻放在另一個人身上,那身打扮是南疆人的打扮。
雖然看見了一丁點希望,但趙夜闌還是保持警惕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主動前來?」
「我辭官前曾在太醫院呆了三十年。」為首的人說道,「前陣子被將軍的人找到,說是有事要找我,我一打聽,恰好燕將軍就在附近,就趕過來了,才知道他還中毒了。」
趙夜闌終於想起來熟悉感來自於哪裡了,而且燕明庭曾為了找尋給父親下毒的凶手,確實派人去找過前太醫院院使,他欣喜道:「太好了,快往裡麵請。」
「這位是我在南疆認識的巫醫,我們經常一起交流醫術,這次恐怕還得他來看看,你們不介意吧?」
士兵們有些拿不準主意,紛紛看向趙夜闌,趙夜闌卻已經將人帶了進去:「請二位務必盡心盡力,若是能解他的毒,我願以千金作為報酬。」
「不必,我也隻是不願看著將軍就這麼白白犧牲性命而已。」院使將其他人都趕出了房裡,隻留下幾個需要幫忙的下手。
趙夜闌一直在旁邊守著,看著他們兩個大夫檢查燕明庭的身體情況,誰知兩人一扯開他的衣服,月匈膛就露出曖昧斑駁的痕跡。
趙夜闌呼吸一窒:「」
幾個侍衛立即低下了頭,兩位大夫下意識看向趙夜闌。
趙夜闌此時真想遁地而走,但他不能離開,隻能僵硬地垂下眼睛,再次慶幸有麵具遮擋,不然真是要找棵樹吊死了。
好在兩位大夫見慣了大場麵,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確認一番後,巫醫說可以治療,隻是要放血清毒。
趙夜闌一口答應,隻要能治就好。然而待他看見大夫將燕明庭的手腕劃開,鮮血如柱地流出來時,還是不禁感到心痛難忍。
他走到床邊,握住燕明庭另一隻手。
時間變得很漫長,大夫們給傷口敷上藥,包紮好後,說三個時辰後還會再來繼續清毒,給趙夜闌嚇得臉色一白,然而緊接著院使的一句話又讓他臉色紅了起來。
「等會他可能會醒過來一陣子,但是切記,不要縱欲,以免毒素在體內竄得太快。」
趙夜闌:「」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後,他才伸手去替燕明庭整理汗濕的頭發。
片刻後,侍衛將粥送到了門口,這段時間需要讓燕明庭進點食。
趙夜闌起身去接,剛關上門,就聽見一道急促的聲音:「夢亭!」
趙夜闌立馬望過去,就看見燕明庭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慌亂地四處看了一圈,待看見自己的身影時,才不太確信地又喊了一遍:「夢亭?」
「我在。」趙夜闌走上前,「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