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考校學問,為何讀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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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為大梁開國八公之首的寧國公府嫡係子弟,賈敬曾襲二等將軍,並且有進士功名傍身,如此風光無限的人物,他駕鶴西去時本應該大操大辦,隆重下葬,但卻隻用了三天便敷衍了事,草草收場,不管是因為其中有什麼不能言的隱晦,這個結局終究有些淒涼,可悲又可嘆。



官道的分叉口,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賈瑜站起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月要眼,看著消失在視線裡的車隊,扌莫了扌莫小惜春的小腦袋,說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不可太過悲傷,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親妹妹了,以後的日子還有我。」

賈菌安慰道:「是啊,四姑姑,有族長二叔在呢,您不要太難過了。」

小惜春緊緊攥著賈瑜的食指,仰起粉凋玉琢,淚流滿麵的小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賈菌,點了點頭。

「好啦,我們回家吧,不過我有些餓了,我們在外麵吃完再回去。」

賈瑜隻帶了四個親衛,餘者一概沒有隨行,他挑了一家看起來生意還不錯的麵館,見貴人臨門,掌櫃連忙上前迎接,賠著笑臉把眾人引到一張乾淨的桌子旁,用毛巾拚命擦著長椅和桌麵,他臉漲的通紅,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好像和這堆木頭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其他食客見此情景,紛紛起身,丟下飯錢就跑,連找零都不要了,其中一個還喊了一句「快跑啊,屠夫來啦!」

「好膽,自討死路!」

一名親衛怒喝一聲,挽弓搭箭就要射,賈瑜接過賈菌奉上來的熱茶,笑道:「老陳,收起來,別嚇到兩位小朋友了,實話還能都不讓人家說嘛?」

老陳收起弓箭,憤憤不平道:「異族殘害我們同胞的手段比您殘忍十倍都不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錯之有?卑職真想給這狗子一箭!一個兩個宵小之輩,有何資格躲在後方狺狺狂吠?有膽子去前線看看慘狀再回來說話!」

「喲,難得啊,你一介武夫什麼時候也開始咬文嚼字,之乎者也了?不如棄武從文,到我身邊來做個幕僚吧。」

剩下三名親衛紛紛打趣起來,老陳撓了撓頭,憨笑道:「全托了伯爺您的福,卑職都是從家裡那個傻小子口中聽來的,李先生誇他書讀的好,他以後要是能像您這樣考個探花,不,哪怕是考個舉人回來,能做個從九品芝麻官,就是我們老陳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

「聽老湯說,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你表現的很不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當賞,這樣吧,你兒子以後隻要能考中舉人,我便給他安排個官做,縣令做不了,正八品縣丞還是可以的。」

縣令及以上的官員必須是進士出身,正八品的縣丞和從八品的縣主簿就不用了,朝廷會向在會試中名落孫山,成績名列前茅的考生發出邀請,有些考生覺得自己隻是一時馬失前蹄,下次肯定能高中,便會直接拒絕,而有些屢次落榜,自知希望渺茫的考生則會欣然接受,盡管和同年成為上下級關係,多少會有些自慚形穢,但個人追求不同,與其一直考下去,不如見好就收,抓住機會,早日位列統治階級,縣尉節製著一縣守軍,他們一般是由在戰鬥中受了不足以繼續服役的傷,並且立下功勞的低級將領和高級軍官擔任,在正常情況下,文官是不會坐這個職位的。

老陳大喜過望,他深知一縣縣丞和縣主簿對於他們這種普通人家意味著什麼,連忙跪下來磕頭謝恩,自己真是遇上大貴人了,如今一家人老小都活的舒舒坦坦,風光體麵,左鄰右舍和親戚朋友聽說自己在寧國公府做家將,個個羨慕的要死,上趕著巴結討好,求自己辦事。

賈瑜叫了起,對其他三名親衛說道:「你們表現也不錯,不過比起老陳確實差了一些,以後再接再厲,我賞罰分明,不會對你們的辛勞視若不見。」

四名親衛單膝跪地,齊聲道:「卑職定當竭盡死力,全憑伯爺驅使!」

「嗯,找地方坐。」

掌櫃彎著月要在旁邊侍候,滿臉敬畏,這才是真正的貴人啊,能到自己這個鄉野小店吃一頓飯,真是蓬蓽生輝,以後出去吹牛逼都有資本了。

「官爺,您要吃點什麼。」

「我這桌一大碗加兩小碗牛肉麵,拿手菜你看著上,我這些兄弟胃口大,好菜好肉招呼著,這些夠不夠?」,賈瑜從袖兜裡扌莫出一個二兩的金元寶。

掌櫃雙手接過金元寶,下意識的放在嘴裡撕咬幾下,點頭哈月要道:「夠夠夠,請各位稍候,馬上就來!後麵,兩小碗,五大碗,四冷八熱嘞!」



為了緩解小惜春的悲傷,賈瑜帶著她和賈菌去鬧市裡轉了一圈,三個人在前麵買東買西,四名親衛在後麵付錢拎東西,直到被各種各樣,花裡胡哨的玩具和吃食淹沒,他們才終於得到了解放。

當得知所買玩具和吃食中有他們孩子的一份後,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感動到眼淚嘩嘩,連連作揖,正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在關鍵時刻,他們才會毫不猶豫的去用自己身體為賈瑜擋刀擋槍,能用金錢換來的忠誠,他從來都不會吝嗇。

回到寧國府,已經是下午,婁氏正站在內儀門口張望,見自己兒子左手拿著冰糖葫蘆,右手拿著撥浪花鼓,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她眼一酸,頓時流下兩行熱淚。

寧安堂。

抹骨牌是晴雯的癮,她會拿出大姐大的派頭,強迫媚人和金釧兒她們幾個陪她抹,而且時常會抹到深更半夜,搞得大家怨聲載道,不過她會把贏到的錢全部還回去,從來都不昧著,不然被壓迫者早就揭竿而起,扯旗造反了。

見賈瑜帶著賈蘭、賈菌和婁氏走進來,晴雯立刻收起骨牌,撤了桌子,私底下怎麼頑鬧都可以,把天捅破了都沒有關係,但是在外人麵前必須嚴肅恭謹,恪守尊卑,不然便會丟了自家爺的臉麵。

「齡兒,勞煩你跑個腿,去西府把珠大奶奶請過來,說我要考校小蘭大爺的學問」,賈瑜吩咐完,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進入被投食的環節,玉釧兒和香菱總是擔心他吃不飽,經常會往他嘴裡塞東西,有的東西他很喜歡,比如說香甜可口的白饅頭,但有些就不喜歡了,比如說略顯苦澀的核桃仁。

齡官應了一聲,拉著金釧兒去傳話了,婁氏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她隻把屁股放上去一半,好像是為了好隨時逃跑,香菱剝掉橘子皮,把上麵白色的橘絡撕乾淨,張開櫻桃小口,「啊」了一聲,賈瑜張開血盆大口,把橘子和她小巧玲瓏的柔荑全吞進嘴裡。

「咦,真惡心。」

晴雯從袖兜裡取出手帕,把香菱小手手上的口水擦乾淨,礙於婁氏和兩個小孩子在場,賈瑜不方便說房裡的那些調情話,給了她一個眼神,大概的意思是「你伺候我的時候,可沒有嫌棄過惡心,還吃的津津有味啊。」

玉釧兒把剝的乾乾淨淨,帶著少女體香的橘子捧到賈瑜嘴邊,他故技重施,晴雯啐了一口,又給她擦了小手手,婁氏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隻得低下頭,忍受著這難以言喻的煎熬。

約莫兩盞茶後,李紈帶著李紋和李綺走了進來,二女看向坐姿不雅,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賈瑜,齊齊福了一禮,口稱「妹妹給哥哥請安。」

「紋兒,綺兒,我正打算過一會去找你們說說話呢,可巧你們就來了。」

這兩位體態豐滿,像是七月底的水蜜桃,已經熟了十之八九,可以采摘了,賈瑜已經打定主意,等明天去桂園小住的時候,就找機會下手,來個大被同眠。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親姐妹倆乖巧的點點頭,端坐到椅子上,接過晴雯和媚人端上來的茉莉花茶,好言道了謝,杏眼盈盈,含羞帶怯的看著賈瑜,她們雖然容貌遠不及林黛玉和薛寶琴,亦不及薛寶釵和妙玉,但依然有一種別樣的風情縈繞其身,好比荷塘深處的白荷花,在皎潔月光下亭亭玉立,又好比百花叢中的水仙,在微風細雨中溫婉可人。

「大嫂子,婁嫂子,我半年前離京時曾說過,回來後要檢查這兩個小家夥的功課,今天請你們二位過來旁聽,順便做個見證,達到我心裡預期就賞,沒有達到就罰,有沒有問題?」

兩個小寡婦能有什麼問題,讀書進學的事情她們又不懂,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連連搖頭,賈瑜開口道:「蘭兒,你先來,背誦魏風·碩鼠和伐檀。」

賈蘭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咬字清晰,沒有一個錯字,見賈瑜臉上皆是滿意之色,李紈很是高興,眼看兒子越來越有出息,她不禁濕潤了眼眶,暗道:夫君,你看到了嗎,蘭兒如今有他師父教導和提攜,以後何愁不能出人頭地?

她平時雖然沉默寡言,與世無爭,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明白榮國府和她們娘倆沒有任何關係,等賈母駕鶴西去後,肯定要分家,屆時這對孤兒寡母的隻能依靠賈瑜幫扶了,畢竟賈蘭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賈政和新任二房太太周氏怕是靠不住,反正是不能隨便回娘家的,那樣於禮,於理都不合,別人肯定會說閒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李守中這個老頑固很有可能會為了維護李家和他個人的名譽,而毫不留情的把她們娘倆拒之門外。

賈瑜已經挑明了,賈母死後,榮國府大房和二房立刻分家,二房全搬出去住,這樣才符合國朝禮製,才不會被天下人詬病和抨擊,賈母多次溝通無果後,隻得懇求他把賴家的宅子留給賈政和賈寶玉,到時候再從大房分出一些產業給二房,他並沒有立刻答應,目前還在考慮中。

在朝廷中擁有絕對的權力和地位,而且還是一族之長,位高權重,賈瑜就是這麼拽,站在大義和道德的製高點上,把賈母這個不講理的老太婆治的服服貼貼。

「再說說關於這兩篇的奧義。」

賈蘭把看法說了出來,賈瑜點頭道:「你的見解雖然有些淺薄,但你這個年紀能想到這些,已經是殊為難得了,很不錯。」

「請師父解惑。」

「伐檀是中下層,特別是下層人民對剝削者的強烈不滿,痛斥他們不勞而食,是對他們正義的責問,碩鼠之意差不多類似,為師之所以讓你背誦這兩篇,是想要讓你記住,為官者,不能隻顧著自己享受,更重要的是心係蒼生,在這方麵,為師也僅僅隻是做到了一點點,你以後為官做宰,身居要職或者牧守一方,要像李基李大學士看齊,為民謀利、為民解難、為民請命、為民服務,這四個為民,你要牢記在心,過幾日為師要去河南道開封府密縣拜訪一同年摯友,你一同前往,為師帶你去身臨其境體會一下真正的民間疾苦。」

賈蘭大聲把四個「為民」重復了一遍,拜道:「謹遵師父教誨,徒兒領命。」

賈瑜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蘭兒,你一直都沒有讓為師失望過,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也有很多新奇等著你去探索,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擁有一副好身體,要勞逸結合,作息有度,勿要重蹈覆轍,明白嗎?」

言下之意:你不要跟你老子學。

賈蘭紅了眼眶,在賈瑜身上,他感受到了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父愛,他再次跪了下來,泣道:「徒兒自幼失孤,和母親相依為命,雖然不曾短了衣食,但卻也是無人依傍教育,幸得拜您為師,不僅傾囊相授學問,關愛身心健康,更是言傳身教為人品格和世間萬物運行的規則,您的大恩大德,徒兒無以為報,隻願待您將來垂垂老矣時,徒兒能做為兒子,侍奉身邊,以全人倫,如此才不算枉了師徒的情分。」

「小兔崽子,我們師徒二人的年齡好像隻差了八九歲吧,為師要是七老八十,你也不會比為師年輕到哪裡去,到時候指不定是哪個照顧哪個呢,哈哈哈。」

他的玩笑之言並沒有緩解沉重的氛圍,李紈跪在賈蘭身邊,流淚道:「叔叔,您待蘭兒如親子,事事操心,德比天高,恩比海深,媳婦同樣無以為報,隻能日夜為您祈福,願您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大嫂子,蘭兒跪我是應該的,我不僅是他師父,更是他長輩,又是族長,你跪我就不合適了,我們平輩,你還是我的嫂子,這如何使得?快快請起。」

李紈不肯,執意要給他磕頭,賈瑜無法,隻得受了她的禮,然後對賈蘭說道:「我這個師父做的不合格,不能時時刻刻傳授你學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師不在的時候,你凡事要聽李教諭和蔣先生的安排,這二位都是有學問的道德君子,休沐的時候多往他們家裡走一走,代為師多照顧他們的家人。」

「師父,徒兒把每個月二兩銀子的月錢都暗中拿給李先生母親抓藥了,那位老太太身子不大好,一直在吃很貴的補藥,徒兒留著這些銅臭之物也沒有什麼用。」

「晴雯,以後小蘭大爺的月錢再加二兩,畢竟是男子漢,身上不能沒有一分錢,如果他哪天想請其他人家的小姑娘吃冰糖葫蘆,要是沒有錢就不美了。」

賈蘭紅了小臉,撓了撓頭,李紈輕輕跺了跺腳,微嗔道:「叔叔哪裡的話,蘭兒才九歲,怎麼能這麼小就做那種事呢。」

賈瑜笑了笑,對躍躍欲試的賈菌吩咐道:「菌哥兒,背誦小雅之鹿鳴。」

「幼幼鹿鳴,食野之蘋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很好,再背誦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賈瑜大驚道:「我到現在都背不熟練的這兩篇,一個九歲小孩子竟然能信口拈來,倒背如流,婁嫂子,依我之見,這孩子的天賦和蘭兒可謂是不相上下,隻要他一直勤勉刻苦下去,假以時日,給你考個二甲進士回來,也是未為不可吶!」

婁氏比李紈還要高興,理由很簡單,賈蘭就算是考不中進士,有賈瑜的一臂之力,他以舉人功名,外放去做個正五品府同知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賈菌要是考不中,最終大概率會一事無成,因為他和賈瑜沒有師徒關係這種太深的牽絆,即便僥幸得到提攜,前程也是非常有限。

她拉著賈菌跪下來說了一大堆感恩戴德,老生常談的話,她也非常想請賈瑜收自己兒子為入室弟子,這是她夢寐以求,朝思暮念的事,但見他不開口,也不敢貿然去提,生怕在他心裡落了個貪得無厭,不知進退的形象,畢竟自己娘倆受他的恩情大到沒邊了,早已是無力償還。

正說著,林黛玉帶著紫娟、雪雁和藥官走了進來,見此場景,她好奇的問道:「瑜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林老師,你來的也正好,煩請你以師母的身份,再教導我這愛徒幾句。」

賈蘭整理好衣襟,走上前給林黛玉磕了一個頭,恭聲道:「徒兒給師母請安」,然後把引她入上座,奉上熱茶。

婁氏領著賈菌也要磕頭,林黛玉製止了,輕笑道:「婁嫂子,哪裡輪得到你來跪我,非要跪的話,讓菌哥兒跪就好了。」

賈菌跪下來磕了三個頭,問了好,得到示意,紫娟從荷包裡抓了十幾粒金豆豆遞給他,婁氏連忙道:「多謝林姑姑的好意,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拿都拿出來了,豈有收回去的道理?不過些許黃白之物罷了,這是我獎勵給菌哥兒的,大小算個花銷,隨他頑去。」

婁氏隻得收下,又讓賈菌磕了頭,賈瑜笑道:「林老師都康慨解囊了,我再小家子氣也不像,不如好事成雙,晴雯,去把那塊圓形紋白鶴的羊脂玉玉佩拿來。」

晴雯點點頭,轉身走進裡間,未幾,端著一個紅木托盤出來了,賈瑜拿起上麵的玉佩,單膝跪地,將其係在賈菌的月要帶上,笑道:「這是之前在臨安府時別人送我的,我對你同樣寄予厚望,六房中那麼多子弟,我曾讓人細致的調查和統計過,你是最懂事、最爭氣、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以後好好讀書,餘者一概不要放在心上,但同樣要注意勞逸結合,哎,別磕了,你心裡念著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就好。」

你方唱罷我登場,賈瑜長篇大論後,便輪到林黛玉了,她把賈蘭叫到麵前,說道:「蘭兒,該說的你師父都說了,師母我隻想告戒你一點,學問、功名和當官之類的皆是其次,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大嫂子,他以往來給我請安,時常哈欠連天,滿臉疲倦,你以後千萬不要再逼迫他讀書了,下了學和休沐便隨他頑去,他師父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沒有童年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會對人格和心理產生或多或少,難以彌補的創傷,這不是小事,希望你能把他師父這句話聽進心裡去,並且徹底落實,勿要陽奉陰違,他固然是你的兒子,但也是他的親傳弟子,情同親子。」

李紈羞愧無地,訥訥不言,不敢對上賈瑜和林黛玉的目光,賈蘭跪下來開口為她開脫,說道:「師父,師母,請您二位明鑒,是徒兒閒不下來,怕虛度光陰,晚上才偶爾讀到深更半夜,與娘親無關。」

見賈瑜麵色明顯不對勁,李紈連忙道:「叔叔,林丫頭,我記住了,身體健康最重要,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賈瑜點點頭,問道:「蘭兒,菌哥兒,你們知道人為什麼要讀書嗎?」

賈蘭高聲道:「為了做官,給全天下的百姓謀福做主,實現自我價值。」

「為了考中進士,做大官,給娘親爭麵子,報答她老人家的生育之恩。」

「說的都很好,是為肺腑之言,關於為何讀書,除了明智和知禮,我另外還總結了四句話,希望你們倆牢牢記住,用於自省自行,並且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賈蘭和賈菌對視一眼,大禮參拜,齊聲道:「請師父(族長二叔)示下!」

賈瑜走到堂門口,負手看著天上緩緩下沉的太陽,用一種足矣穿透骨肉皮囊,直擊靈魂深處的聲音說道: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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