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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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舅母過來的的時候,正好東安侯府門口掛著紅色的燈籠,大家認得這是太太的娘家嫂子,下人陪笑帶著她進去了。

徐舅母看著這張燈結彩的樣子,不禁在心裡哂道:「不就是嫁個舉人嗎?搞的跟什麼似的。」

但是當著小姑子的麵,她還由衷的擦著眼淚,表演著喜極而泣:「我真是為雅晴高興,如今佳媳佳婿,真是羨慕你。」

徐氏也很高興:「是啊,這都多虧了她哥哥,替她找了這麼個好人家。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指望她大富大貴,隻希望她一世平安。」

「做爹娘都是這麼想的,對了,我聽說還是個舉人,真真是才學出眾。」徐舅母嘴上附和,心裡都快笑翻了。

姑嫂這麼久,徐氏哪裡會不知道徐舅母怎麼想的,她嘆道:「如果他要真的隻是個舉人也就罷了,我聽惟彥告訴我的,我都嚇了一跳。這孩子是無錫人,是我們南直隸的解元,人品更是好的不得了,他三年前原本就可以參加科舉,但因為未婚妻故去,寧願不要前程也替她守墳,嫁給這樣有情有義的漢子,我才放心啊。」

活人雖然比不得死人,可徐氏很清楚,那青梅竹馬並未真正成婚,男女有沒有肌膚之親是不同的,況且女兒活潑美麗,遲早日久生情,她根本不擔心。

若蘇子清不是真心想成婚,想重新開始,也不會答應方惟彥。

南直隸的解元?

徐舅母臉上裂開了,難怪她出門的時候,丈夫一臉欲言又止。

她尷尬的笑道:「是啊,是啊,真是恭喜雅晴。」

……

看著落荒而逃的嫂子,徐氏也狠狠出了口惡氣,唐媽媽笑道:「咱們家終於塵埃落定了。」

徐氏點頭:「馬上惟彥的孩子要出生了,雅晴要出嫁,惟鈞明年也要成婚了,這樣的日子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那時婆婆逼著她承認葉佳音做兒媳婦,姐姐也時常有意讓她為惟彥娶侄女金淑琴,世子的年富力強,申氏的滴水不漏,讓她在無數個日夜都睡不好,甚至飯都吃不好。

她進門時就和丁姨娘不對付,方惟昌那三兄弟對她恨之入骨,如果他做了世子,她是什麼樣的下場?她倆個兒子又會如何?

還好現在一切都平靜了。

「這都是蜜娘的福氣,自從她進門,我們家真是好事一個接著一個。」

唐媽媽道:「正好,四奶奶這幾日就要生了。」

「親家過來了嗎?」

「過來了,帶著她族嫂一起過來的。」

徐氏看著唐媽媽道:「簡夫人送了兩株紫參過來,雖然沒有明說,應該都是為了蜜娘,她真的是好福氣。」

親爹雖然並不是擅長官場的人,但在水利上十分有建樹,兩榜進士出身,對唯一的女兒寵愛有加,她娘是個聰明人,性子和自己的兒子很像,十分溫和,但行事周全妥帖,對女兒向來視若珍寶。

更別提她還有兩個弟弟,也是讀書種子。

再有嫁的她的長子惟彥,從小就向學上進潔身自好,無一處不好。

她認定了兒媳婦是個有福氣的人,對她就更上心了。

唐媽媽也道:「是啊。」她和蜜娘關係不錯,主要是每次去鳳梧院都是滿載而歸,不拘是錢,有尺頭布匹或者她家裡的事情,四奶奶是能幫則幫。

卻說徐舅母回家,好一陣磨牙,但還得送上添妝去,還不能薄了。

她自己不爽快,把金姨媽也喊過來不爽快。

「大姑太太,今日我去了東安侯府。」

金姨媽當然也是聽說方雅晴有了樁親事,她的來源也是徐舅母,隻聽說是個舉子,想必也是因為當年被退婚了,故而一直說不到什麼好人家。想到這裡,她看了徐舅母一眼,心道倆個女孩兒家兩敗俱傷,倒是徐經依舊可以娶高門仕宦之女,沒有任何阻礙。

「是為了雅晴的婚事嗎?」

徐舅母點頭:「可不是,我還以為雅晴是真的要嫁個窮舉子呢,這一過去才發現雅晴許的那人可是南直隸的解元。」

解元?

金姨媽不可置信,這年頭,年少有為的解元不多,肯定年紀很大,她道:「那還真是要恭喜雅晴了,男方也是我們吳中人士不成?不知道咱們認不認得是哪家才俊?」

她刻意加深了「青年才俊」這四個字。

徐舅母立馬就來勁了:「是啊,是無錫人,今年才二十五歲。哦,聽說以前有個青梅竹馬,三年前死了,這蘇解元很是情深,會試都沒考,特地回鄉為她守了三年,今年才上京。」

她這樣說,金姨媽才覺得正常,一個解元肯定年紀不小了,這樣的讀書苗子怎麼可能無人說親,原來是還有深愛之人。

這樣才符合常理。

年紀倒是很輕,二十五歲正是風華正茂,這科若是中了,那雅晴嫁進去就是官夫人了。

就像她外甥方惟彥一樣,為何大家都羨慕阮氏,其實方惟彥當初並不襲爵,而是認為他年輕有為,二十歲就中進士,他即便隻活四十歲,仕途都有二十年,而正常的人及第可能都三四十歲了,要不然人家也不會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金姨媽想起女兒,生的孩子笨笨呆呆的,還要被徐舅母嫁去外地,現在連方雅晴都嫁的那麼好……

「這就好,這就好,我還總擔心她呢。」

徐舅母笑道:「你擔心她做什麼,她好歹是侯門千金,兄長是翰林。況且我聽說東安侯給她又加了三層厚的嫁妝,十裡紅妝,不知道羨煞多少人呢。說起來比起那些勛貴府邸不上進的公子哥兒們,我看著蘇解元還真是靠譜。」

「不是說他難以忘懷青梅竹馬嗎?」金姨媽這話脫口而出,說出來把自己都嚇著了。

徐舅母見她露了原形,不禁道:「雖然活人爭不過死人,可那隻是年少時相識的女子罷了,又不是天天耳鬢廝磨在一起的,等他娶了妻,就憑雅晴那樣的人品模樣,又何愁過不好日子嘛。男人嘛,愛不愛的,還不是那麼回事。」

是啊,過去的終將過去,就像徐經當時也是一心一意的想娶自己女兒,現在早已移情別戀。

金姨媽回到房時,整個人悵然若失,心中又有憤恨,卻不知道去恨誰。

**

盡管方雅晴對家人很不舍,但是女人就終究要嫁人的,想通了這一點,到了出嫁這一天,她很平靜,見了喜娘和族中的嬸娘伯母都是淺笑著,這也很符合時下對女子的要求,貞靜柔順。

可內裡方雅晴卻並非是真的那種人,她雖然外表有些淑女的模樣,內心卻還是那個大喇喇的,會和哥哥們開玩笑,嬉笑打鬧很俏皮的姑娘。

她就很羨慕四哥四嫂,她們是難得不相敬如賓的夫妻,是所有年輕夫妻中,她認為最恩愛的。

嫂子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哥哥說,哥哥也是有什麼都惦記著嫂子。

甚至長輩送來的丫頭,他完全不碰。

也不會以長輩送來的為借口,一定要如何。

這才是真的好男人。

懷著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踏上了花轎,她不奢望丈夫滿心眼裡都是她,隻希望,她們能做到相敬如賓就很不錯了。

方惟彥背著妹妹上的花轎,他說:「什麼時候受委屈了就回來。」

別人是生怕妹妹回娘家哭訴,他卻最怕妹妹藏著不提。

這輩子他都希望妹妹能夠幸福,金淑琴和徐經生下的孩兒也有問題,可金淑琴和小鍾太醫生的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徐經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也一點問題都沒有,他拿這個問題去問過大夫,原來血緣太近其實本來就不太適合成婚。

隻是時下人最喜親上加親。

「哥哥,你和嫂子也要好好的。」

「知道。」

蘇子清同窗好友不少,來接親的有不少是南直隸的學子們,方惟彥一向脾氣溫和,但也難得的對蘇子清說了一句:「好生對我的妹妹。」

花轎蜿蜿蜒蜒,一直看不到頭,他才回去。

定二奶奶現下在東安侯府住著,女兒就這幾天生,她實在是不放心,聽到喜樂漸漸遠了,倏而笑道:「你小姑現在恐怕已經出了門子了。」

蜜娘撫著肚子,她就這幾天的功夫了,再也不敢隨便出去被人沖撞了,徐氏也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在鳳梧院,不願意出去。

她有親娘陪著身邊,多了一股以前沒有的依靠,方惟彥雖然也是她的依靠,但是他是男子,時常在外,有定二奶奶陪著她,她就不怕了。

比如,現在她就問一些傻問題:「娘,您說女兒為何有身孕腿上還長痣?還有孩子生下來女兒要怎麼照看呢,要是他更喜歡乳母,不喜歡我呢?」

這些問題都是前世她也遇到過的,因為常年吃的少,懷孕非常不容易,她身體很差,總擔心自己活不長,尤其是生下孩子之後,整個人根本恢復不到以前,即便大多數人還是看不出來,但身體上的衰老,是很能了解的。

尤其是腿腳不如十幾歲的時候了,而且身上會長一些東西,甚至還流鼻血頻繁。

現在有孕,什麼都被照料的好好的,就是睡眠有些不好。

可她還是害怕。

定二奶奶安撫她:「一切都好,惟彥跟我說了,他請的大夫都說你懷相很好,還有你平日注意的很,孩子也不是很大,這樣生下來不會費很大的勁。再有,你說的什麼乳母,那怎麼可能呢,你看姑爺是和連媽媽親近還是和你婆婆親近?」

蜜娘即便內心知道如此,但經過定二奶奶這麼說,她心情放鬆很多:「娘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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