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神仙眷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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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走走停停,耗去一個月後,戚無憂和洛雲彰抵達龍隱宗。

南宮禮親自查看過戚無憂的傷勢之後,與其在龍隱殿中閉關三日。

第三天深夜,戚無憂的世界重新湧入了聲音與色彩。

先前他耳聾目眇,洛雲彰不願讓他再為別的事煩心,修仙界的形式變化一概沒提。

五感恢復後,方知與洛雲彰離開鹿鳴澗後都發生了什麼——

先是百家聯合,將鹿鳴澗中的魔修一網打盡,全部鎮壓在了皆可島。

而後大小仙門共同成立仙盟,推舉仇三仙為仙首,仇三仙以仙宗崇尚自在逍遙為由,將仙首之位讓與了歸元宗花勿,從此修仙界大小事宜需經仙盟決議,方可行事。

仙盟成立後,立下的第一個規矩便是禁止仙門豢養命修,以卦辭亂世——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供奉命修著實可笑——決計不能再出現第二座雲中城,亦不可再重現命修操縱風雨之事。

事實上,命修的存在一直很雞肋。

修得淺些的,諸如當年雲中城的絕大多數命修,一輩子都在追逐懸於前方那顆模糊的蘋果,終其一生在門徑之外碌碌打轉,臨死方嘆一生錯付。

修得精深的,一言一行,便可掀起驚濤駭浪。人非聖賢,一旦掌握滔天權勢,不免要謀求私利,若再出現抱一那樣的命修,對修仙界造成的打擊要遠遠大於帶來的裨益。

而且,事實證明,即便是抱一那般命修,也未必能事事料定,一言定生死。

這世上能操縱人之命運的,隻有修士自己。

想要什麼,便自己去取。

聽憑旁人論斷,大多時都要像那些仙門修士一樣,被抱一之流耍得團團轉。

戚無憂不信命由天定這一套。

否則洛雲彰早在屠盡仙門修士之後,化成了天地間的一縷靈氣。

-

禍事平息,逍遙仙宗便要兌現當時在鹿鳴澗許下的諾言。

百家修士趕往仙宗,同享仙宗盛宴。

戚無憂與洛雲彰、南宮禮一道從龍隱宗出發,半路上便遇見了迎來的花束雪與顏如鹿。

多年未見,當年的小弟子都已長大成人。

顏如鹿的變化不算大,除了個頭長得高些,眉宇間純摯不減,麵相上來看,還是透著十足的少年氣。

他一見戚無憂眼圈便開始發紅,也顧不上師徒禮儀,老遠禦劍飛來,埋頭撞進戚無憂懷裡,哽咽出聲:「師、師尊……嗚嗚嗚……我還以、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戚無憂被他箍得死緊,溫和地安慰道:「莫哭,這不是見到了嗎?」

洛雲彰見著戚無憂安撫顏如鹿,吃味地壓了壓眼簾,沒有出聲。

一旁的花束雪注意到他的神色,上前扣住顏如鹿的肩膀,把顏如鹿從戚無憂身上揭了下來。

「師尊從龍隱宗過來,未曾休息,馬上就到瓊花嶼,現下還是盡快趕路,要哭,到仙宗再哭也不遲。」

顏如鹿抹著眼淚依依不舍地退開。

戚無憂抬眼望向花束雪,當年有幾分颯爽氣的少女搖身一變,長成了美艷中帶著英氣的姑娘。

花束雪的心性、悟性不亞於洛雲彰,甚至比洛雲彰更穩定一些。

在瓊花嶼時,戚無憂一向對她最為放心,此時此刻,卻不難從她平靜無波的神色中,看出掩藏在她眼眸中的寂寥與灰敗。

他心知為何,沒有多說,隻是以一個長輩的姿態,溫柔道:「來日方長,無需將自己逼得太緊。」

花束雪起初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對上他的視線,從他明鏡般的目光中領會了他的意思,須臾之後,眸光微震,低下頭,許久,說道:「多謝師尊。」

花束雪的性子獨立強硬,旁人話語頂多能起到勸慰作用,要想通,還是要靠她自己。

戚無憂沖她點點頭,以示鼓勵,便同幾人一道趕回了仙宗。

-

上一次戚無憂回瓊花嶼還是在一年前。

那時他剛從「黃粱一夢」裡醒來,光顧著逃跑,根本沒機會細看。

眼下時間充裕,四下轉了轉,驚覺瓊花嶼上除了花樹長勢有細微的差別之外,院中一草一木,屋中擺設,分毫未動,顯然是有人在精心護理。

不用說,戚無憂也知道是誰,不過他沒時間同洛雲彰說什麼,瓊花嶼便被接二連三登門拜訪的修士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人最好奇的自然是他是如何在落霞台逃生的。

戚無憂在鹿鳴澗時,提及過一次,這次無非是再原有基礎上詳實一下所謂的「機緣」。

這算是撞上了他的老本行。

以他多年的編輯經驗,想要編出一個合理自洽的「機緣」輕而易舉。

他將絕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強調「機緣」不可復製、世間獨此一份、用掉了便再無重現的可能上,省得招人惦記。

一些抱了別樣心思的修士聞言失望不已,但都很快接受——正因為「死而復生」罕見至極,才能稱之為「機緣」,若是隨隨便便就能死了又活,修仙界豈不是要大亂了?

戚無憂坐鎮瓊花嶼,接連三天,送走了一批批訪客,第三天深夜才消停下來,不多時島上禁製又被觸動——是仇三仙來了。

仇三仙暫時將安置仙門遠客的事丟給了樊一禎,登門坐談。

他還記得戚無憂喜歡喝茶,隨便一出手,又是一套不可多得的茶具。

仇三仙不是愛肉麻的性子,直接上手烹茶填茶。

兩人對坐在桌案前,一邊品茗,一邊閒聊,從修仙界形式,說到了洛九江還在時的往事,最後繞回到瓊花嶼這三名弟子。

戚無憂趁這時提起了永成宗的三人。

仇三仙當場拍板,讓永成宗掛靠在逍遙仙宗之下。

聶允、綠袖、魚梓包括永成宗的褚宗主,都可以在保留原本門第的情況下,在仙宗修行。

瓊花嶼地廣人稀,戚無憂乾脆提出將他們安置在島上。

仇三仙不甚在意道:「你的地盤,想要如何,你自己說了算,無需跟我報備。」

品過香茗,他心滿意足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說聲「走了」,便震震衣袖,瀟瀟灑灑地離去。

謝意盡在不言中。

所有人都走淨,戚無憂終於得空休息。

他這一年來,從紅櫻鎮到龍隱宗再到鹿鳴澗,最想念的便是瓊花嶼上的冷泉。

安然在房中等了片刻,確認再無人打擾,禦扇來到冷泉邊,踏入泉水之中。

冷泉水寒,催得靈脈中力氣加速流轉,將他一連幾天積攢下的疲憊全部沖散。

他往後靠在泉邊石壁上,就著皎潔月色喟嘆一聲,閉目養神。

不多時,戚無憂聽到有人從林中走來,貼著他身邊踏入泉水。

沒一會兒便有一隻手在泉水中伸來,攬過了他的月要。

洛雲彰很是依戀地靠在戚無憂的肩膀上,略微低沉、帶著關切的聲音響起:「師尊累了?」

戚無憂「嗯」了一聲,沒有睜眼——任誰連軸轉地與一撥撥修士說差不多的話,都會覺得疲倦。

夜闌人靜,聞著經冷泉熏染過的瓊花香氣,白日裡的被打斷的思緒重新接了回來。

戚無憂道:「瓊花嶼與我離開時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這幾年辛苦你了。」

洛雲彰的眉眼被冷霧潤得越發鮮明,罕見地彎起唇角,道:「師尊喜歡,我甘之如飴。」

沉緩的聲音散在夜色裡,無聲撩撥起人的心弦。

戚無憂側頭看他,一句話反復在心裡過了幾次,忍不住道:「其實你不必如此……遷就我。」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他便發現,洛雲彰待他,總在濃情愛欲之中攙著一分眷戀、一分敬重外加兩分惶恐。

哪怕修為超出他許多,在他麵前,卻總是表現得不甚自信。

與其說是將他視作道侶,不如說是把他當做了天上月,總是虔誠又竭盡所能地討好、取悅。

一想到洛雲彰在與魔修纏鬥之後,傷痕累累地回到瓊花嶼,沉默地用大量靈氣維持他的屍身不朽,讓瓊花嶼四季不變,戚無憂心口便泛起絲絲酸痛。

怎麼說都有點詞不達意,戚無憂抬起指尖,點在洛雲彰的眉心,認真道:「你……很好,我很喜歡你,無需特地做什麼,我就很喜歡了,明白嗎?」

洛雲彰黑眸幽深,定定望著戚無憂。

他的膚色白淨,被戚無憂點了一下,薄紅慢慢爬上來,眼神倏地撇開,竟是害羞起來了。

眼見洛雲彰的脖頸耳尖越來越紅,戚無憂看著看著,在冷泉裡生起熱來,不太自在地咳了一聲。

洛雲彰聽得他的輕咳,咬咬嘴唇,轉過頭,眼簾卻垂著不與戚無憂對視,問道:「師尊……當真喜歡我?」

「……」這話不知道強調過幾次,戚無憂發愁道:「不然?我若不喜歡你,何必同你在此說這些?」

這下洛雲彰不止眼簾垂下,連頭也低下去了。

手從泉水中伸過來,搭到戚無憂的月要帶上,充滿暗示意味地說:「那……」

戚無憂:「?」

洛雲彰麵上純情,手上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戚無憂抓住他亂動的手,一抬頭,不期然對上他黑亮的眼眸,便有些鬆勁。

洛雲彰趁他走神的功夫,快速將他的月要帶除下,拉開他的衣襟。

戚無憂:「……」

這小棉襖學過兵法吧?

他剛才還保證說喜歡洛雲彰,這會兒不依,不知道洛雲彰又要想到哪去。

暗嘖一聲,戚無憂索性主動些,傾身親了親洛雲彰的額頭。

洛雲彰立即揚起頭口勿住他,輕車熟路地推進,沒多久,冷泉水便被攪動得激盪淩亂。

戚無憂不太喜歡發出聲音,更多的時候是短促又煽情的低喘,偶到極致忍不住,才會低哼出聲。

今日卻不知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有冷泉助/興,靈氣流速加快,連帶著快/感傳遞得也更快,竟讓他有些克製不住。

他實在覺得不成樣子,微仰起頭,以手背擋在額前,泉水嘩啦啦一陣響,身體一輕,卻是被抱/起放到了冷泉邊光滑的石台上。

明明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洛雲彰還非要將同心結放出,以法器實體——紅色絲線——牢牢纏住了他的手腕。

瓊花飄落,被風帶來,幾片花瓣落到戚無憂的發間和身上,洛雲彰隔著花瓣親/口勿。

紅線前後反復斷騰挪著,花瓣落在身下被水泉水浸濕,碾成花泥,陣陣暗香,湧動不息。

-

百家聚齊,逍遙仙宗在落霞台擺開宴席,修士入座,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戚無憂也在其列,不過他精神不濟,全程單手支頤,才不至於形象全無地伏在案上,靜靜聽旁人談笑,有人敬酒時才雙手舉杯,應酬幾句。

——不累才怪。

哪個修士未經雙修共濟,被折騰一整夜,都不會太舒坦。

思及昨夜情狀,他便刻意無視了下首來自洛雲彰的視線——這黑心小棉襖不知節製,不給些教訓是不行了。

宴席擺在落霞台,極容易讓仙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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